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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时间缓缓流逝,当东方旭日升起,西天钩月未沉之际,季铁牛已经到了丹玉斋。他把店内的柜台以及门窗玻璃都擦拭了一遍,又用拖布把地面拖得光洁映人,之后来到大院内。
此时见曹云还未出来,铁牛便又开始打扫起院子。一会功夫,杨半仙打着呵气推门而出,对铁牛问了声早,便溜溜达达出去吃早餐去了,同时顺便问候下东街刘寡妇。
老家伙的花花肠子现在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铁牛与曹云俩人没事就在背后偷偷坏笑,同时还打了个赌——要是杨半仙能把刘寡妇追到手,曹云就在正午时分跑到街上大唱“十八摸”;要是追不到,铁牛就得给曹云每日做顿早餐,同时下午下班前再做顿晚餐。
这个赌注是铁牛提出的。由此曹云开始怀疑,这家伙搞不好是属于那种表面憨厚实则狡诈的蔫坏,不然这赌注也太缺德了——假若真跑大街上唱段十八摸,今后曹云再见新月镇父老时……情何以堪呐!不过曹云认为他不会输,就杨半仙那张老脸,好似煮烂的土豆不小心摔在地上,被踩了七八脚,最后又被过路小猫浇了泼尿一样,除非刘寡妇瞎了,不然怎会看上他?
铁牛出这种馊主意未必没有报复曹云的用意,毕竟天天挨揍,换谁都得一肚子闷气,不过今早他却没了使坏的心思——因为时间已不早,曹云还未出来,铁牛心里又开始不安起来。
随着日头逐渐升高,铁牛突然听见从内院里传来一声低低的咆哮,那声音好似被极度压抑着,若有若无,听不真切,却又令人感到这一声咆哮中,充满了无尽愤怒与狂暴的气息。
铁牛现在非常希望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他的双眼中闪过一丝忧色,却仍旧低头默默打扫着院子,只是紧抓扫把的手指已然泛白。
良久,忽听到沉重的脚步声从后面传来,他转头一看,见一脸苍白满是疲色的曹云走了出来。铁牛赶忙上前搀扶着他来到树底坐下,然后端来一杯早已沏好的茶水,当曹云慢慢地饮着时,这才出口问道:“师父,是不是你又……”
曹云嗯了一声,没有抬头,仍旧小口喝着茶水,瞧他的神情,就好似那茶无比美味诱人一般,竟令他舍不得离口。
一杯清茶喝完,曹云的神色看起来好了不少。此刻他抬起头来,望着一轮红日,眼中尽是茫然,出神了半天,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问铁牛道:“昨天老杨买了两根鹿鞭,送我一根算啥意思?”
“这个……”铁牛也很困惑,寻思了一阵,不确信道:“或许,是因为听说你要成亲,所以才会送给你,作为对你的鞭策吧?”
曹云差点把喝的茶水喷出来,气道:“不带这么埋汰人的!还鞭策?你咋不说鞭尸?我连对方长啥样都没见过,八字还没一撇呢。对了,我给你的那几篇口诀背下来了吗?”
“只背下来一篇,有些字不认识,或者不解其意,背起来很费劲……”铁牛有点不好意思。
曹云站起身来,抻了抻腰身,活动活动脖颈,然后说道:“那倒没关系,不懂的我慢慢给你讲解,但你一定要牢牢背下来,毕竟是基础知识,不扎实的话,今后练气搞不好会出岔子。”
铁牛点头称是。随即曹云一转话题:“今天教你点新东西。去,把那根最长的大杆子拿过来。”
铁牛闻言心里一喜,看来师父忘了“对练”这码事,今天估计不会受苦了……他心里偷笑着跑了过去,来到刀枪架前,拽出那根长有丈余的白蜡杆子,拎在手中一掂量,心道:“好沉……”
这时曹云说道:“今天所教你的,仍旧与劲力有关。我合计着,发劲的意思,道理上你算大概明白了,不过,哪怕我手把手地给你喂劲,你也未必能够真切感受到其中技巧,莫不如给你示范来得简单清楚。”说着,曹云拉铁牛来到木桩旁,待他站定身形,便教他摆好姿势以及握杆方式,然后接着道:“拿这根杆子,对准那木桩捅,看看能否捅倒?”
铁牛面前的这根木桩是新换的,拿回来后,铁牛灵机一动,又在上面密密实实地缠了一圈草绳,他觉得这样会使得木桩更加坚固结实一些,要不然谁知道曹云哪天兴致大发,再把木桩打碎后自己还得破费。这根新木桩也是实木的,很沉重,底下还支了三根架子,卡在青石条的缝隙中,异常稳固,铁牛端着杆子,心道这咋可能捅倒?
白蜡大杆子又长又沉,铁牛按照曹云教他姿势,只端了一会就开始觉得手臂发酸,杆子也开始颤悠起来,杆头更是来回乱晃。他心想这样下去可不成,再挺一会别说捅木桩了,只怕到时连抓都抓不住,于是他一咬牙,两臂较力,发了声喊,然后一杆向前扎去,结果扎了个空。
“咦?”铁牛一愣,抽杆回来再扎,不料由于杆头乱动,又没扎准。铁牛有点急了,一顿乱捅起来。还别说,错有错招,最终倒底被他一杆捅在木桩上,却未想杆子韧性十足,扎上木桩后便拱了起来,随即又一弹,铁牛没吃住力,被弹了个跟头。
曹云看得哈哈大笑,上前扶起铁牛,对他说道:“你果真是奇才一个!我头次见到捅杆子能把自己捅倒的……”
铁牛嘿嘿讪笑,不好意思道:“师父,这东西咋这么沉,使不上力气啊!”
“莫急,你的姿势倒也正确,只不过力道不对,身上跟不住劲,所以才觉得吃力,以后习惯就好了。你骑过马么?”曹云突然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
铁牛摇头。曹云接着说道:“我也没骑过。但我曾听人说起,一个马术好手,骑马时他全身的劲力都会与座下马匹一样朝向一处使,以马力带动自己腰胯的劲力,转过来再以自身劲力配合并指引马力,如此一来,就算骑着马跑上一天也不会觉得累。但若换成新手骑马赶路就惨了,由于没有经验,总是和马别着劲,非得颠散架不可。其实呢,骑马和端杆子是一样的道理,那杆子异常沉重,你若无法做到顺劲而为,只怕连五分钟都端不下去。至于如何使用自身劲力配合杆子,以后你逐渐会明了。待会我将给你示范一次发劲的过程,你要仔细看清楚。”
说完,曹云捡起地上的大杆子,单手持杆斜上端起,脚下不丁不八,随意侧身而立,目光却锐利如剑,紧紧盯着前方不远处的木桩。
铁牛这时也屏气凝神用心观瞧起来。只见曹云端着那根又长又沉的大杆子在手中,好像并不吃力,但杆身也如自己方才持杆般颤颤悠悠起来。
此时曹云没有急着扎出去,而是立于原地半晌,好像故意让铁牛看个明白。仔细瞧了一阵,铁牛有点看出门道来了:就见那杆身微微颤个不停的时候,曹云的腰身、肩膀乃至手臂,也好像以同样的规律微微震颤着,这种视觉体验十分奇妙,他不由得擦了擦眼睛,最后确定自己并没有看错,曹云的整个身躯确实在以某种规律颤动。
正在这时,忽听曹云口中低喝一声:“看仔细了!”他突然探出右手,啪地长伸而出抓住杆身,随即手腕一抖,仿如幻觉般,铁牛竟看到一阵波纹似的抖动从曹云手上传出,传到杆身之上,继而使得得那杆子也抖了一起,一道大波浪从杆尾涌到杆头,这波浪,好似积聚了无比巨大的力量,竟令原本乱晃的杆头腾地一震之后闪电般刺了出去!
“嘭”!沉闷而巨大的响声暴起,一杆刺出,沉重的木桩应声而飞,在半空中滑翔了十余米之远后直接撞在院墙上,一阵哗啦声传来,碎屑四溅而起,再看那木桩,已被撞得彻底散了架!
“妈呀!这一杆要是捅我身上,还不直接要了我的命啊!”季铁牛见状大吃一惊。
曹云这时转过头来,问道:“你都看清楚了?”
见铁牛点头后要说什么,曹云摆了摆手,接着道:“先别问为什么,这个是你的课后题。你仔细想想我方才的一举一动,看是否能琢磨出什么来,然后明天告诉我。”
“还有……”曹云指了指碎裂的木桩。铁牛脸当即绿了,结结巴巴问道:“那、那个……不是还得我掏钱吧?”
“回答正确。没有奖励。接下来是对练时间,准备接招吧!”
季铁牛悲愤欲绝的惨叫声蓦地从内院里传出,把刚进门的杨半仙吓一哆嗦。
……………………
正午时分。
安静地内宅院子里,曹云坐在躺椅之上,温暖的阳光照得他整个人懒洋洋的,全身都觉得舒适无比。他手中拿着一根八尺枪杆,一边用某种细线一圈圈地绕着杆身缠起来,一边望着远方天际出神。小白貂则在他的肩头睡得正香。
曹云上次在后山与那茅山道士交手,最终一枪毙双敌,并用抖劲硬生生把那道士以及僵尸的脑袋给撕了下来,也正是因此,由于劲力过大,竟令枪身出现了细微裂痕,曹云回来后只得重新换了一根。现在他手上缠绕枪身的细线是一种藤蔓的细丝,这种藤蔓在当地被成为“牵手滕”,比较罕见,但异常坚韧,尤其把藤丝扒出来并用油浸过后,韧度更加出众。曹云合计今后保不准哪次再用力过大而致使枪身碎裂,所以便用这种藤丝密密实实地把枪身缠了起来,这样一来不仅枪杆的韧性大增,同时与人交战是枪身不会很容易滑手脱落,算得上一举两得。
他一圈一圈缓慢地缠着,只不过视线却没有停在手上,而是一直注视着西方的天空,在遥远天际处,有一道若有若无、时隐时现淡蓝色光柱,从地平线下冒起,直冲云霄。
他从今天早上就注意到这道光柱了,当时他指着光柱让铁牛和杨半仙去看,结果俩人观望了半天,眼珠子都差点累出来,却什么都没看到。曹云顿感大奇——怎地这么明显的光柱他俩竟看不出来?而铁牛心里却合计,莫非师父练功练得已经神志不清了?联想到这点,倒是让铁牛忧心许久。
曹云纳闷地自己回屋琢磨去了。三个人当中只有自己看到那光柱,概率上来说,自己眼睛出问题的几率比较大,可几经真气运转后查探自身后,却也没发现有何毛病——“莫非,是因为我入了先天的缘故?所以才能查觉到普通人无法看见的某些事物?”
他觉得这种猜测比较靠谱,毕竟他入先天也是这几天的事,在之前与铁牛和杨半仙一样,并未发觉到西方天际有何异样,“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道淡蓝色光柱又是啥玩意?”
此时他回想到,以前赵凯忠在世时曾对他说过,若有什么古人遗留下来的奇宝现世,通常情况下都会提前显出预兆,例如奇光异彩突起,偶尔或伴有惊雷动地,虽百像不一,但大抵上光景差不多少。不过很遗憾,赵凯忠这一辈子也未见过此种异景,这或许是因为他没有进入先天之境的缘故,毕竟入了先天后,修真者的神识将会得到极度增强,就如曹云现在这般,哪怕是闭上双眼也能清楚感知周遭情况。但凡修真者入了先天,便可修修行神识祭炼之法,从而逐步使得自身神识越发强大,这时的修真之人,练气与炼神已缺一不可,只有两者相辅相成,才能进一步提升修行境界。不过关于炼神方面的法诀,曹云却是一点没有,想修行也没门路。不管怎么说,曹云已然有了真正的神识,或许正是因此,他才能观察到西方天际那道神秘出现的光柱。
“难道说,那光柱的下面,就是前些天那俩人所说过的仙器?”曹云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心道那道光柱要真是仙器出世前的异兆,我可不敢去查看,谁知道那里会有多少猛人在候着,万一再碰见几个不讲理的,二话不说就把自己当烧鸡给撕吧撕吧可惨了,“也是邪门,为啥异宝出世都会有先兆呢……”刚想到这里,曹云的眼神不由一凝。
按照《丹鼎阵诀》所述,无论何阵种法,其本质上都是以汲取并转化天地灵气为运转之力,从而达到自成一体、生生不息的目的。法阵就好比是一种生命,它不仅仅起着防御以及攻击的效用,同时还具有自我调整的功能,以此促使自身随时能够契合天地之势,河川之形,进而当外界环境发生变化时可以继续存在并运行下去。
既然法阵能够自我调整,就意味着它本身可以有变化生成,这种变化只有两个模式,一是汲取天地灵气太过浓厚,使得法阵本身以及阵眼无法驾驭或承受如此磅礴的灵力,继而不得不释放出来一部分;另一种则是因为天地灵气过于稀疏,令法阵无法再汲取足够灵气运转下去,在此情况下,法阵将会不得不释放出大量灵气用以缩小自身规模,从而达到以较少灵气就能维持运转的目的。
这两种变化所造成的外部表象完全一样,全部都是以释放大量灵力为结果,也就是俗话说的——灵光宝气冲天!就如西方天际出现的那道光柱一样!
曹云的心脏此刻有点不受控制的怦怦乱跳起来,因为他联想到,如果那道光柱果真是仙器出世之前的征兆,那么在光柱之下,很有可能是一座被重重大阵所守护的仙府!
“仙器嘛,咱没那个实力去抢。但若是仙府呢?我手中的《丹鼎阵诀》冠绝天下,或许能够依此破除护府大阵也说不定,而仙府中藏有的千般宝贝,嘿嘿……”不过曹云转念一想,自己能猜到那处有仙府,旁人也定然会知道,毕竟人家修真大派中人的见识总归要比自己强得多。
“但万一那些人破解不了护府大阵,而仅是去抢夺出世仙器呢?要么,我去碰碰运气?”曹云的心思开始游移不定起来,他打心底里倒是愿意去,可又怕遇上什么危险,毕竟一直以来谨慎行事是他的准则,可现在他心头就像有一只小猫爪在轻轻挠着,挠得他痒痒的,一股跃跃欲试的劲头油然而生。
“去还是不去??两种决定来回在曹云脑海中乱闯,他心中有些烦乱,此刻正好手中枪杆也用牵手藤缠完了,随手把枪收到乾坤袋中,他站起身来,向外走去,打算闲逛一阵散散心。
此时间是正午光景,新月小镇的青石大街上游人甚多,不过更多人却早已进了大大小小的饭庄内开始祭奠五脏六腑,杯觥交错之声处处可闻。
曹云现在并不感觉饿,于是信步走进飘渺阁茶楼,在底楼靠窗的位置座下,要了一壶“涌溪火青”,然后独自品了起来。这个时间还未到飘渺阁台柱子——雯雯姑娘出场的时候,雯雯每天只在茶楼里演出一个小时,通常安排在下午两点钟,这时也是客人最多的时段。其他时间,或是由另外的琴师演奏,或有几场评说顶场。眼下,在一楼大台上便有一位说书先生,正口水四溅地说着“三侠五义”,倒也让台下客人听得津津有味。
茶水没喝几口,曹云忽然发觉一群人从外面走进,大约有十来个,这些人一进茶楼,还未等服务员上前招呼,其中便有人大声吵嚷道:“赶快给安排几张桌子,麻利点!你妈的,说你呢,听到没有!”这群人当中一个指着稍晚一步过来的服务员的鼻子骂了几句,然后转过头来换上一脸谄媚,对着领头一人说道:“欢哥,您喜欢坐哪里?”
那位被称呼“欢哥”之人年岁不大,也就二十五六左右,西装革履打扮,梳了个背头,也不知抹了多少发胶,弄得整个脑袋乌黑铮亮,这人长着一双吊梢眼,面色有些不正常的白;在他身旁,是一个年轻妖艳的女子,眉眼画得跟梅超风似的,正挎着“欢哥”的胳膊,一脸审视的神色打量着周遭,不时皱皱眉头,似乎对此间环境有些不对胃口。
“欢哥”此时听手下问他喜欢坐哪,于是便伸出手指,点点靠近前台位置的桌子,并未开口。
手底下人见“欢哥”动作,连忙跑过去一个。这时间段,茶楼里除了周边角落,正当中位置早已坐满,哪还有空位,而“欢哥”手下可不管这些,到了前面,指着一张茶桌的客人喝道:“你们几个……喂,就说你们呢,赶紧让让地方,去一边呆着……”
这一群人自打进了茶楼后便一副张狂至极的表现,吆五喝六大声吵嚷,令本来安静听书的众多茶客大感不满,但一看他们一副“黑社会”的模样,却谁也不敢吭声。靠近前台几张茶桌的位置最好,此刻却被这些人清空了茶客,然后簇拥着“欢哥”大大咧咧地走上前来,一**坐下,随即叫过服务员开始点茶。至于那些为被赶走的茶客,虽心生怒气,但都是来此地游玩之人,不知这里根底,是以谁也犯不上招惹这些煞神,只能在服务员的安排下另就它座。
台上说书先生不明就里,忽见一堆人拥到台下,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盯盯看着自己,顿时嘴也不利索起来,频频出错,几个段子翻来覆去讲了好几遍——后面的全给吓忘了。直到最后时间到了,他这才擦着冷汗下台,狼狈而去。
即便台上没了说书的,此刻茶楼里仍是一片安静,有不少客人结了帐后悄悄离去了,余下的也默不作声喝着茶,但心里都不是个滋味。而“欢哥”大马金刀地坐在那里,时不时端起茶杯喝几口,最终有些不耐烦地问身边人道:“那个雯雯怎么还没出场?”
“快了,快了,马上就到点了……”他的一位手下赶忙应承着。
这时飘渺阁的乔老板正巧从后面出来,一看茶楼里情况不对,便叫过一个服务员来询问,得知刚才发生的事情后,老乔额头顿时开始滴汗,心想这些人不会是来砸场子的吧?又一转念,自己也没得罪啥人啊?“莫非……”老乔心里一惊,连忙看手表,见时间正好到了一点,于是慌张地对服务员说道:“快去后台,告诉雯雯今天不用演出了……”
不过他已说晚了,就在这时,雯雯姑娘已然娜娜走了出来,来到台上,坐在一张小凳上,准备开始每日的例行演出。今天雯雯并未奏琴,而是手捧琵琶,玉指一扫而过,一阵清脆如滚珠落玉盘的动人声响传来,顿时吸引了台下所有客人的注意力,随即,一曲《梅花三弄》清奏而起。
乔老板叹了口气,来回踱了几步,然后走到角落,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后悄声打起电话来。
雯雯弹奏的很专注,丝毫没有注意到茶楼中有何异样之处,动人曲子从她指尖缓缓流淌而出,宛若天籁,令人顿时忘却心中杂念,不由沉浸于美妙动人的音符之中,浑然忘却时间流逝。“欢哥”自打雯雯出场后,一双吊梢眼便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甚至连身边女伴不耐烦地连连摇晃他的胳膊都未察觉到——雯雯姑娘一如往日,面上不施任何粉黛,因为不必如此,她的容貌天生便如美玉凝脂,肌肤白皙晶透,迁婉清丽至极;素衣白衫的雯雯姑娘,身姿欣秀,长发似瀑,影态绰约;她的眉黛两弯,若淡淡新月,眼波流转间神光离合,似有无尽氤氲水雾,虽不露颦笑,却更显韵致横流。所谓仙资艳逸,想来不过如此。尽管雯雯看起来眉目如画,展尽娇柔之色,可她的眼神却是异样坚毅,凛凛冷光萦绕,她的黛眉如天上弯月,眉梢处,却又锐利如刀,**一抹天生英姿,让人一眼望去,心中怜柔与敬畏并起,委实奇妙到无法言喻。
一曲很快奏完,雯雯缓缓起身,也不见她对台下茶客谢场,清清冷冷地转身离去,步履轻逸,不带一丝人间烟火。这是她的习惯,要等在后台休息几分钟后才会再次出场。也正是这时,台下茶客们才会缓过神来,然后意犹未尽地静静品味方才的动人曲竟。
见雯雯施施然离去,“欢哥”不明就里,以为演奏完了,他冲手旁边一名手下低声说了几句。随即那名手下大声喊道:“老板在哪里?这家店的老板在哪?”
乔老板闻言赶忙颠过来,他此时一脸大汗,也不知是热的还是心中紧张,结结巴巴问道:“先生不知有什么吩咐?”
那为欢哥手下来开随身皮包的拉链,从里面拿出一沓大钞,“啪”地摔在茶桌上,说道:“这是我们欢哥赏给雯雯姑娘的,欢哥说了,雯雯姑娘弹的不错,所有想要请她吃顿便饭,你去告诉雯雯姑娘一声。”
“这……”老乔心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些位也不知从哪里来的,怎么一点规矩都不讲?他心里又气又怕,呆站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这一愣神,“欢哥”可不乐意了,眉毛一皱,当即他的几个手下腾地站起来,指着乔老板的鼻子就开骂:
“你妈B的想死啊!欢哥让你带话是给你面子,站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你还想不想开店……”
被几个形獐面恶之人围在当中的乔老板,此刻当真是冷汗淋淋,小腿肚子直打哆嗦,心中越发慌乱,继而更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靠窗户坐着的曹云看到这一幕,心说今儿有好戏瞧了。眼见乔老板惊惶无措,面色发白,曹云合计:“看来这些人今天是专门奔着雯雯姑娘来的。要说雯雯这人,长得……真可谓祸水啊。往日里还好,来听她弹曲的茶客们都比较斯文,素养也都很高,虽仰慕其人,但多数也是送送鲜花而已,可一但遇到这般流氓人物,真不知乔老板该如何应付……”
心中胡乱猜想着,但曹云却没有一点打抱不平的意思,他知道老乔为人虽胆小怕事,不过既然是开店做生意的,暗地里总归有些门路就是了,正所谓蛇有蛇道蚁有蚁路,抱着看热闹的心情,曹云就等待会瞧这些人会如何闹事。就在这时,突然又从门外走进一人,此人体型彪壮,方脸平头,左脸侧有道细长疤痕,眼神阴鸷,赤着膊进到店内,四下打量一眼,见到被欢哥手下几人围在中间的乔老板后,微微眯了眯眼,也不上前,就在门口突然大声喊道:
“哎!我说你们几个,从哪儿来的?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
欢哥过头来,看到对方后不由皱了皱眉,因为他一眼就瞧出来人也是道上混的,他们这种人身上的气质都一样,很好分辨。欢哥站起身来,不阴不阳说道:“谁的地盘能怎样?我谢欢来这里还要给你拜码头?你算个什么东西!”
门口那大汉闻言合计了一阵,心道没听说有叫“谢欢”这号人啊?于是他也不管那么多了,嗤笑一声,说道:“你挺有种,那就别废话了,来吧。咱们去停车场那聊聊,别在这打扰人家生意。”说罢,看也不看谢欢,这人竟转身离去,刚走没两步,又回头喊了一句:“**你们妈的都别想着跑啊,谁不过来谁他妈是孙子!”
这句话一喊出,当即令谢欢和十来个手下勃然大怒,谢欢一摆手,这帮人呼啦一下子就都全追出去了,谁想对方那人跑得更快,当谢欢走出茶楼时,那大汉已经到了东街了。没多合计,谢欢领头大步向前走去,一行人骂骂咧咧、凶神恶煞地直奔东街头停车场方向而去。
见到这些煞神离开,乔老板腿一软,差点坐地下。而附近的曹云则心里一阵雀跃,心道要打架了,打架好啊!我最喜欢看了……想到这里,他也起身走出茶楼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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