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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论武

次日一早，朝阳初升之际。
曹云推门来到院内，此时间，后宅庭园内鸟语啁啾，百花盛开，芬芳一片，随着微微晨风吹送到鼻间，顿时令他一阵心情舒爽。

伸了个懒腰，曹云满脸都是睡饱后的惬意。昨天那道人走后，令他终于松下来紧张了一上午的心情，心情一放松，晚上睡得便也安心，一夜无梦，是以今早他看起来精神头很好，感慨一声，随即信步向外院走去。

来到外院，见季铁牛早已等在那里，走上前去，曹云笑道：“早啊铁牛。”

“师父早！”铁牛见今日曹云精神饱满，神色愉悦，他的心情不由跟着高兴起来，说话时也份外响亮有力。

“嗯。铁牛，我来问你，这些天你一直与我对练，倒也受了不少苦，不过你有什么心得没有？”

听曹云这般问，季铁牛琢磨了一会，然后答道：“要说心得……师父，不瞒您说，我还真没啥想法，每天就是觉得被您揍得很痛，光想着下次怎样才能少挨点揍了……”

“呵……”曹云笑了起来，“这也算一种心得嘛。那么，我再问你，你总是被我揍，就没想过对练之时也狠狠揍我一顿？”

“啊？”铁牛一愣，随即忙说道：“那我怎么敢！”

“说实话！怎地武技没学成，谎话倒是顺嘴就来！”曹云脸色一沉。

季铁牛见状只好实话实说，“那个……师父，有时候我被打得痛了，心里起急，也会有些冒火，再出手时就想更狠一些……师父啊，我可不是对你有啥意见，真的！我就是当时脑子里有些发蒙……”

“嗯。这才是人之常情。光挨揍不生气，你以为你是勾践啊。”曹云脸色平和下来。

“谁？够贱？这人名字倒怪……”铁牛胡乱琢磨时，曹云又继续道：“你能察觉到自己出手时会想更狠些，就表明你心内已有了对劲力的渴望。你渴望能够用自己的拳头打倒对手，渴望更加强大的力量，渴望获得胜利……你知道么，心中有了渴望，才会产生巨大的动力，促使你在武学一途上继续努力前行。我希望你能一直保持这种渴望，永远不要懈怠下来。”

随即曹云话音一转，“那日我与黄金虎对战，期间过程想必你看得一清二楚。黄金虎身强力大，就他那身板，装我两个都绰绰有余，可却被我不费吹灰之力就打倒在地，你看出什么门道没有？”

季铁牛仔细回想了起来，过往片段逐一在脑海中闪过，最后答道：“师父，我觉得黄金虎虽厉害，但比起师父你来说，实在显得太笨拙了。而且……”望着曹云鼓励的神色，铁牛继续道：

“而且，师父你每次出招快不说，好像力道恰恰正好，一点不多也一点不少，不像我以前在村里与人打架时，总是抡圆了胳膊，就算能放倒一个，再对付旁人时便没了余力……”

“回答正确！”曹云很高兴，“这月工资给你多加五十块作为奖励！”

“啊！？”季铁牛目瞪口呆。

“你说的差不多是那个意思了。好吧，即然这样，今天我就初步给你讲讲关于劲力的涵义，我先来做个示范。”说罢，曹云上前走去，来到刀枪架附近的一根木人桩旁，站稳身形后，抬手便是一拳挥去，只听“嘭”地一声闷响，那节沉重的实木桩被一拳打飞老远。

“嘶！”铁牛心中倒吸一口凉气，心道我平日推那木桩都费劲，师父竟一拳就给打飞了，这得多大劲啊！

“你把它再竖起来。”随着曹云的吩咐，铁牛赶忙跑过去又立好木桩。曹云再到近前后对他说道：“这次你看好了！”

只见曹云没什么大动作，只是后脚跟蹬了一下地面，腰身好像稍有扭动一些，然后就听他喝了一声：“开！”

“啪！”……“咔嚓！”

季铁牛眼珠子差点掉下来——曹云一拳暴出之后，直接把腰身粗细的木桩上半截给打碎了！

看着一脸呆滞的铁牛，曹云笑道：“我两次出拳，对这木桩造成两种截然不同的打击效果，这其中的问题有二。第一，为何我的力量会如此之大？要知道那桩子可是实木的，又粗又沉，论起重量，比起黄金虎也不逞多让。也就是说，我的第一拳可以把黄金虎这等彪形大汉打飞出去；第二，我再次出拳的时候，使用的力量大抵上与头次差不多，可却能直接把坚实的木桩打碎，这点要比打飞木桩难度更大，这是为何？”

季铁牛一脸茫然，刚想说不知道，却听曹云话音一转谈到别处：“以前吧……我忘了大概什么时候来着，英国有个科学家曾做过一项关于人体肌肉力量的测试，得出的结论是：人正常行走时，人小腿肌肉产生的力量总和是人体重的四倍；大腿肌肉产生的力量之和是体重的六倍。也就是说，一个百斤体重，应该说是非常瘦弱之人，他正常行走时，仅腿部的力量就可以达到千斤以上。记住，这仅仅实在正常情况下行走时腿部的力量而已。假若说，一个人能把腿力，臀力，腰力，背脊力，胸膀以及臂力全部集中在拳头上，然后击打出去，你说这一拳会有多重？”

季铁牛傻眼了，心道这么算下来岂不有万钧之力！

曹云一看铁牛神色，便知道他心中所想，笑道：“当然，这是不可能的。毕竟人体各个肌肉群发力的方向与方式不同，很难集中于一处。不过，所谓内家拳，其实便是本着力量最大化的初衷，通过各种途径，尽可能使得全身肌肉产生的力量朝向一处聚集，然后通过特殊发力方式，或拳或脚，或指或点，再把这些力量释放出来。这便是我第一个问题的答案，至于第二问，却是要留待日后再说。”

铁牛听到这里顿时心里痒痒起来，求问道：“师父，我知道您力气的大得很，但没想到这里面还有如此门道！那我该如何练才能像你一样力大无穷啊？”

见铁牛的全部好奇心全都被勾了起来，曹云这才又缓缓道：“拳经有云：力从脚起，腰身为轴。内家拳的发力方式，都是历经无数武者一代一代摸索传承而来。古人在练武的过程中，不断探寻力量与人体的关系，从而逐渐找到最佳途径使得自身力量达到最大化。内家拳有效与否，完全靠武者对自身劲力的应用程度，研究劲力，熟悉劲力，直到最后运用，这一过程，便是你今后将要历经的一个阶段。不过，眼下你还不成。”

季铁牛闻言着急起来，忙问道：“师父，为什么不行啊？我差在哪里？是不是像以前乡里拳馆的师傅讲的，练武前得修心？好像是这么说来着，大概和武德什么的有关系……”

“你哪里都差！”曹云没好气说道：“欲速则不达，这道理你不知道么。普通内家拳发力，一靠身形身姿，二靠肌肉组群的应用配合，这两点我现在都可以交你，不过，别忘了你当初要学的是什么——那黄金虎莫说没练过内劲，就算他练了，我照样一只手就能把他打趴下！学武是为了什么？学武就是为了打人，什么武德之类纯属扯操！打不过人家才讲武德，打得过就直接上去一顿胖揍，揍完再讲道理，从古至今武林都是这么回事。我告诉你，我所教授你的，武技也好套路也罢，全部都围绕着一个字——打！”

听到这里，季铁牛有点明白曹云的意思了，但又不确信道：“师父，你的意思是不是说，现在就练劲的话，将来再练习武技时会产生不好的效果？”

曹云点点头，解释说：“但凡内家拳法教人练劲，除了站桩就是站桩。可我当初为什么要说那种桩是死桩？第一是初练者不明劲力之意，站也站不出效果，道理不明，反而会对自身躯体产生一定损害；而第二，就算你明了些劲力之奥，但打人的技巧一点不会，马上就练站桩的话不仅会固定你的思维方式，同样也会固定你今后的出招方式。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尤其经常与人对战的武者，思维与招式产生了固定习惯是一件相当可怕的事情，非常容易被敌手抓住破绽，就如那天黄金虎一般，练了几天套路形意，对付普通人足以，可一但遇上我这等身手灵活之人，与找死无异。”

“这些只是其一。还有一句老话——太极十年不出门，形意一年打死人。你应该听过吧？”曹云突然问道。

铁牛点点头，曹云继续道：“形意一年打死人，这个人不是别人，其实正是习武者自身——像我跟随师父练气多年，非常清楚人体劲力运用之时与体内经络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这一点古人早就察觉到了，比如说，你使用腿力，劲力必然会贯穿于足太阳与足少阴两脉。习武者，自古以来就有两种区别，一是修炼经脉而后迸发劲力；二是练劲力而后以壮经脉。后一种，正是现今几乎所有内家拳种的修炼方式。经脉是劲力最大化的的施放渠道，是气血精元运转全身的生命通道。经脉者，决生死，处百病，调虚实，不可不通——这是黄帝内经中对经络的定义，由此可知，以上两种练武方式孰优孰劣一目了然。现今绝大多数武者都是通过练劲的方式来养补经络，是因为他们没有真正的内功以及经络修炼法诀。就拿形意拳来讲，形意有十二形，其中每种深练下去分别会对五脏六腑等与之对应的经络产生强壮作用。不过方才我也说过，一但一个人能够聚集全身肌力并施放出去，这种力量当真可用万钧之力来形容。那么，普通人的经络能承受这么大的力量么？当然不能，一名武者若只顾埋头猛练劲力，到最后莫说与人对战，只怕自身经络的损伤就会要了他的命！”

见此刻铁牛已有恍然之意，最后曹云总结道：“练拳不练劲，到头一场空；练劲不练气，终是黄粱梦。这便是我为何不让你先练劲力的缘故。不过你也不用着急，待今后练了真正的正统内功之后，你再练起劲力来必然是事半功倍。”

季铁牛此时已完全领悟曹云的意思，于是郑重说道：“是！师父，你说让我怎么练我就怎么练！”

“嗯。首先当然是要打基础。我有几本古册，其内都是关于人体脉络的知识，你先背熟了，之后我再传与你正确的练气方式，这是文课。武课我们也不能拉下，目前为止，你已初步懂得了习武的用意——打人！可究竟怎么打，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看法，今后，你也应该走自己的道路，在我教授各种知识与技巧的同时，你必须要琢磨自身的特点，学会利用自己的优势，只有这样，你才能看得更高，走得更远。实践出真知，过两天我会教你一些比较典型和实用的套路，你学后再与我对练，看看这些套路有何优缺点，以及如何改进。虽说你与我对练时总是挨揍，不过揍得多了早晚会明白到自己差在那里，对你学武不无益处。所以，铁牛啊，你很有可能这辈子都得在挨揍中渡过，你可要有个心里准备……”

“啊！”季铁牛当场傻眼，惨叫一声，顿时面无人色。

“还有……”曹云回过头来，指着地上碎掉的木桩说道，“那个损毁的木桩，算作是教学器材，费用从你的工资里扣，也没多少，就五十块而已。”

季铁牛这次叫都叫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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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明天去修电脑，有可能来不了，所以先提前上传。今天电脑突然出现毛病，网络极其堵塞，以至于根本无法上网，但每次重启过后便能连上网络几分钟，之后再次上不了了。本以为网卡或网线有问题，拔下来再连上，开机后再打开网页就死机，连续几次，再往后就开机就进不了界面了，想重装系统都办不到。我有装杀毒，平时也很注意安全，不像是中毒了，哪位朋友有这方面经验麻烦告诉老夜一声，实在让人头疼啊！

这章是在网吧上传的，传完之后就不知道该做什么了，也不能白花网费，所以老夜决定就坐在屏幕前发呆，直到消费完一小时网费∩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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