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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出发前的小插曲

次日一早，天色刚刚泛亮，郑老一行人便早早起来，开始收拾行装，准备进山寻墓。
这次进山要带不少工具，开山刀、登山绳、简易帐篷、急救药品以及手定位仪之类，乱七八糟的很是不少，看得曹云眼花缭乱，这才知道原来去野外探墓的门道还真不少。

待各种工具物资分别按种类归好装包后，曹云寻思着自己气脉悠长，功力深厚，理应多出点力气，于是上前打算背一个再拎一个背包，这样进山后其他人也能省不少事。谁知曹云刚走到一个看起来有点大的背包前，孙怡的保镖突然窜了过来，一脸警惕地盯着曹云，随手把地上那个背包拿走，自己背上了。

曹云一怔，随即有点生气，暗想你愿意受累就受吧，把小爷我当什么人了，怎么跟防贼似的！

正气闷中，曹云听到身后传来低低地争执声，回头一看，见郑老正一脸不愉地同孙怡说着什么。

原来在早上大家起床梳洗完毕后，收拾行囊期间，郑老便找到孙怡商量探墓一事。郑老的意思是山里难走，路途崎岖坎坷不说，有时还会碰上蛇虫野兽等危险，能否换个打算，找一两个熟悉当地地形的村民当向导，带领众人进山，这样一来也可减少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谁知孙怡对此提议却死活不干，强调说让当地村民领着进山，很容易暴露古墓葬的消息，一但被外人得知后蜂拥而来，更是麻烦。况且乡下人法律知识不多，但都知道古董值钱，万一有乡霸、村棍等地痞人物闻讯赶来抢夺墓里古物，到那时，深山老林里人迹罕至，又无法与外界联系，岂不是更加危险。

郑老生气地反驳，孙怡的说法太离谱了，他本身与张建民就代表着国家公务机构，即便当地乡民的胆子再大，再不懂法，也没听说过谁敢向国家公务员下黑手；就算是心狠手辣、谁都敢杀的盗墓贼，遇见国家考古人员也只能退避三舍，以免事态搞大，坏了整个行当。这是江湖上的规矩。在解放后本省的考古史上，一但有发现古墓葬的消息泄漏出去，只见过有人来偷，还没见过有人敢明抢的！这就是人人都不说，却谁都知道的规矩，想混这行，就得守这规矩，否则面对的便是强大的国家机器！谁胆敢向考古人员下黑手的话，到时候别说惊动国家公安机关力量了，就连盗墓这行的老手以及幕后老大们都得满天下追杀此人，不把他脑袋交上去不算完，要不然迎接所有盗墓者的就是一场灾难。

所以郑老说孙怡实在过滤了，事情根本不会向想得那样发展，她没进考古这行当，有许多潜规则都不知道，完全是杞人忧天。

但郑老就是这么解释，孙怡仍旧死活不松口，到最后，她说了一句话：“只有我知道墓葬具体位置，除了我们几人外，要是再多一个人知道此消息，那我只好取消此次行动，任凭那座已被开掘的古墓在荒山里风吹雨打，日久风化。”

这句话把郑老说得彻底没声音了——人都到这里了，难道还要放弃么？事情确实如此，古墓葬就在山里放着，孙怡若不说出具体位置，茫茫大山里如何去找？所以郑老只能生闷气，却拿孙怡一点办法都没有。

曹云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他对孙怡的强横坚持态度感到奇怪——掘墓嘛，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再说这次由张建民代表市局出面，全程陪同，完全是合法行动，何必搞得跟做贼似的？

对此曹云摇了摇头，很不理解，但也并不在意。曹云的目的其他人根本不知道，其实他这次出手，完全为了墓中埋葬的未知宝物，否则仅凭孙怡出价的二十万，还不值得去冒这个险。所以说孙怡暗地里到底有什么勾当与自己无关，唯一需要注意点的，就是郑老的安全，无论有什么事发生，只要能把郑老平安带回来，就算对得起自己已过世的师父了。

……………………

早晨的小插曲过去后，由孙怡带队，这一行人离开村子，终于进山了。

大鄣山是黄山的东部源头，整个山系奇异瑰丽，一座接着一座的陡峭山峰连绵不绝，甚是雄浑壮观。认真说起来，单论风景奇秀这点，大鄣山未必会比黄山差到哪里去，只不过没有黄山那么出名罢了；而且深山老林中人迹罕至，路途难觅，蛇虫猛兽众多，对于想要进山游玩的旅客来说过于危险。

初进山时，山路并不算难走，虽然四周尽是高耸的大山，但山与山之间的谷地倒也方便通行，孙怡这一行人沿着山间小路迤逦而行，在沿途秀丽风景的陪衬下，倒像是野外踏春，别有一番情趣。

孙怡今天换了一身合体的登山装，把她曼妙的体型倒是完全勾勒而出。曹云注意到，一直走在孙怡身后的张建民，时常会盯着孙怡那凸翘浑圆的臀部发愣，看得曹云心里暗暗发笑。

张建民外表看起来与郑老差不多，都是书呆子类型，身板有些瘦弱，带着一副无框近视眼镜，显得很儒雅；但与郑老不同的是，张建民的神情通常都很淡漠，骨子里透出一股傲然，与人言谈之时，与其说是稍显纳木，但在曹云看来更多的像是不屑。

也难怪，听郑老说，这张建民也算是才富八斗之人，硕士毕业后，年纪轻轻便成为所里主任助理，后又拜到郑老门下，是当时文化局里年轻一辈的翘楚。总的来说，自打进入研究所后张建民一帆风顺，如果没有什么差错，估计用不了几年，待副主任退休后，上级很有可能提名张建民接任，如果是那样，就真可谓春风得意了。

作为一名高级知识分子，一位仕途上平步青云的幸运儿，张建民有理由骄傲，也有理由瞧不上曹云这种连小学都没读过的“江湖人”；他的表情虽冷漠却自然，完全由内而发，无丝毫做作。

在曹云看来，张建民的眼中闪烁着殿堂与智慧的光彩，所以，一切世俗之物都难以引起他的兴趣。至少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曹云发现确实很少有事情能够让张建民关注并兴奋起来，除了古墓葬以及孙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