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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大英雄

齐豫不敢多做停留，一路扛着云扬跑向城外小树林，约莫跑了有一里地，到了城外树林把云扬一丢，便瘫坐在地上喘气。扛着一个十五六岁的人跑这么远，就是**也有点困难，何况一个几天没吃饱的少年呢。
云扬从被裹到席子里就一直没有开口，也不敢开口，现在见着附近没人，也顾不得**被齐豫摔得疼，一下爬起来：“大哥，我们这样做好不好啊？装死欺骗那些善良的人，那我们不也成了坏人了？”

齐豫为了弄点银子刚刚死抱住钱五爷不放，身上挨的拳脚不少，有扛着云扬跑了这么一大截的路，浑身上下每一个块地方好受，一肚子气没地方撒。一见云扬说话立马大声吼道：“坏，坏，怀你个头，没东西吃你会不会死？我这是为了谁啊？好人没好报是吧？我还告诉你了，你要嫌这银子脏你可以不要，你要嫌我人赃，你可以不认我做大哥！我不是人是吧？我身上挨这么多拳头，白该给人打？”齐豫站起身来，狠狠一拳砸到旁边的小树树干上。这一拳带着火气砸出，惊人的把小树砸得直晃悠，枯黄的树叶飘了一地。

他这么一吼，云扬当下就蒙了，他跟大哥认识这么长时间了，大哥从没对自己发过火，一直是无微不至的照顾自己，有时候实在食物不够了，宁愿自己不吃，也要硬让自己吃下。想到着眼泪不禁流下。他生性纯朴，自小在山村长大，总是觉得这样去赚钱不太该，但是大哥又是为了不让自己饿肚子才去这样做的，自己却又把大哥弄生气了。摸了摸眼泪，云扬默默站起身：“大哥，你要觉得我是你的拖累的话，那云扬走了，大哥保重！”当下转身离去。

云扬从小没读过书，但是村里有少数有学问的人平日里也常常给他讲讲一些古时候的英雄人物，渐渐也就养成了他不卑不亢的傲气。

齐豫一肚子火气一下撒出来了，倒也好受了很多，一见云扬要走，便赶快闪身把云扬拦住。这些日子的相处，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兄弟平日里很少说话，那是因为见识少，但是一身的傲骨就连自己也比不上。

“云扬，对不起，大哥一时冲动了，大哥不应该骂你的。”

“大哥没错，是小弟不懂事，拖累大哥了，我知道大哥是为了不让我饿肚子才这样的。”云扬眼圈又一红，低声道。

“云扬，你太单纯了，虽然你以前日子也过得苦，但是你毕竟你每日还能够有口饭吃，周围的也尽是些真心对你好，不求回报的人，不像大哥这样，从小就受尽凌辱，三天两头没有一顿饱饭，讨饭这些年，什么人没见过，你别看刚刚那帮人，在旁边指指点点，但是要愿意帮助我们的话，没人给一钱银子就很多了。但是却没一个人愿意给，就是跟着在旁边起起哄哄，咱们骗到他们钱，那是算咱们本事，至于给银子那个则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不骗白不骗，你看把我打得，就当是医药费吧，大哥说过，以后都要保护你，所以你不准跟大哥分开，懂吗？”齐豫虽然年纪只比云扬大上一岁，但是阅历却比云扬丰富多了。

云扬抬头看看齐豫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忍不住鼻子又一酸：“大哥！”

“行了，别哭哭啼啼的了！男人！不能轻易的掉眼泪！明白吗？我们虽然现在落魄，被人看不起，但是我们以后一定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好汉子！所以任何眼泪都不能流！流，也只能留血！那个才是男子汉，才是大英雄的证明！”齐豫拍拍云扬的肩膀道。

“嗯，大哥，我明白了。”云扬低声道。这段时间的相处，齐豫在云扬心中已经上升到了一个无比的高度，只要是齐豫说的话，他心里都会牢牢记住。

“好了，现在咱两钱也赚到了，现在我们先去河边洗一下，然后进城买间衣服，再去好好吃一顿，其他的事暂时先不管，咱们也做一回大爷！”齐豫豪气干云的道。拉着云扬，两人肩并肩的往河边走去，夕阳下的影子被拉得老长老长。

晚上十分，通州城内灯火辉煌，云扬齐豫兄弟两人从裁缝店出来，两人一身新装，在河边洗过澡以后，一段时间以来的污垢全部洗净。

云扬一身天蓝色儒装，虽然年纪尚小，但是一米六多的身材在同龄人中到也算高大，虽说面容算不上英俊，但是看上去却有一股说不出的味道，却也显得卓尔不群。

齐豫身材要比云扬高上一点，脸部菱角分明，坚强刚毅，配上一身黑色劲装顿时威武无比。

两人往那么一站云扬便像是公子哥，齐豫倒显得似保镖一般。

“走，云扬，咱们今天饱饱口福，找一个比较大的酒店，好好享受一番。”齐豫拍拍口袋道。十两银子，买了两件衣服还剩下八两，可以够两人好好吃一顿了。

两人问明路人，知道通州城内最大的酒店是“开源楼”迈开步子走去。

两人背影刚刚消失，路边巷子闪出一人，望着两人背影一阵，闪进巷子，消失不见。

“开源楼”位于通州城中心，是一家老字号的酒楼，手艺高超，老远就能闻到菜香，走进一看热闹非凡。

行至门口，云扬拉拉齐豫衣袖：“大哥，我看这里这么奢华，肯定很贵，我们还是换一家算了吧。”

“哈，哈，没事，你从小受苦，没吃过什么东西，今天大哥带你开开眼界，饱饱口福。”齐豫当先望店里走进去。

刚刚进入店门，老早就有小儿迎上：“两位客官，你里面请，本店应有尽有，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海里游的。抱您满意！”小儿看到两人气宇不凡一身衣衫价值不菲，点头哈腰的把二人领到一张桌子上坐下。

齐豫一挥手：“行了，不用吹嘘，我们兄弟二人就是奔着你们店的招牌来的，把你们店中好吃的招牌菜全部给我上满，在给我弄一壶烧刀子来，服侍好了，爷我有赏！”他虽然没来过酒楼，但是讨饭之时这种架势也是见得多了，跟着学来，倒也有模有样。“好的，二位小爷，你们稍后，马上就好！”小儿看两人穿着不凡，以为是哪家公子出来寻乐开眼界的，也不疑心他们点那么多菜。云扬小声道：“大哥，我不会喝酒啊！”齐豫一瞪眼：“男人，哪有不喝酒的？俗话说得好，酒是英雄胆！不会大哥教你！想要以后做个英雄，就必须得学会喝酒！”云扬刚刚从村中出来到天元山的时候，也只是想学点本事，好以后能够出人头地，不被人看不起。跟着齐豫时间酒了，渐渐的被齐豫灌输：“做人！就要做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做个英雄！”的概念，久而久之，心中也是渐渐的想着以后要向大哥一样做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所以齐豫一说大英雄是要会喝酒的，便不再言语了。

不到一会，酒菜端上来了。齐豫给自己和云扬倒满，杯子举到胸前：“来，云扬，我们两兄弟干一杯！”云扬无奈，只得举杯跟他碰了一下。齐豫以前多少也喝过点酒，碰过杯之后，一口干下。看着云扬不敢喝，便详怒道：“你以后不想做英雄了？想做的话便把这杯酒喝下去！装装英雄胆！好待日后你我兄弟学好本领之后做个大英雄！”齐豫虽然也只是比云扬大上一岁，也还只是个少年，但是这些话自他口中说出，那语气，那神态，却丝毫不叫人感觉好笑！

云扬一看大哥那豪气干云的样子不知不觉的被传染，当下也举起酒杯：“好！以后要和大哥一起做个大英雄！”一口饮下！“咳，咳，咳”谁知道喝得太急了，不小心被呛了一下。酒刚刚下肚，一股火烧之感立马从胸口传来，难受之极。连忙抚摸胸口，希望这股火烧感觉能轻一些。

“哈，哈，哈！怎么样？那股感觉很好吧？一股火烧之感传入胸口，我还很小的时候，有一次喝过这种酒，喝过之后，便一辈子也忘不了！这种火烧之感便只有英雄才能体念其中滋味！来，你先吃口菜，我在给你满上！今天我们两兄弟不醉不归！”

吃了一口鸡肉，云扬一听齐豫说只有英雄才能体念酒中滋味，也装模作样的回味一番，虽然还是不太感觉得到大哥说得什么滋味，但是胸口的火烧之感倒也不那么强烈了。结果齐豫递过来的第二杯酒，这回到没有犹豫，直接一口干下！

“好！这才是我的好兄弟，男人就得这般爽快！做男人，就必须得做个大英雄！”

好烈的烧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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