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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小九阳的变身

棋南镇在遥远的西边，据说有瘴邪之气布满那里方圆好多里，一旦沾染，当即死亡。棋南镇早就成了死亡之城。很多鸟兽经过时，均要绕道而行。
江延龄听说如此，微微一笑：“劳烦公公指点方向，在下已与朋友约好在棋南镇会合。”

公公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眼前的年轻人，虽然服装怪异，但那个光溜溜的头顶倒十分对他胃口。当即哈哈大笑：“公子不怕死，老头子就送你一程。”

江延龄连忙称谢，“容我洗个澡先。”说完轻轻一跳，就入了河里。待他上岸时，公公神色奇异地盯着他打量，江延龄假装咳嗽了一声，公公才移开视线，一把拉过小九阳低声问：“丫头，你究竟是在哪里发现这人的？”

“就这里呀！”

公公面色一惧，抱起小九阳就跑。江延龄莫名奇妙地跟着追，“喂，公公，你不是答应了送我去棋南镇吗？”

小九阳从公公怀里挣扎出来，扑到江延龄头顶，双翅一叉，埋怨道：“公公，你再颠三倒四我就不理你了！”

公公一听，伤心地坐到地上大哭，“死没良心的丫头！从来就不了解公公的心情！我是白白养了你这么多年！呜呜呜……”

江延龄见他一把年纪哭得如此凄惨，十分不忍，欲上前扶他。小九阳不准，“装的！从来就没创新过！”

公公听了这话，立即停止干嚎，抬头瞪向小九阳，“我能不装吗？我不装，早就被你怄得哭死了，谁来照顾你！你知道他是谁？连独空兽的天敖都落到了他们手里，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只晓得把公公的好心当驴肝肺！”

“哼，天敖有什么厉害！他还说是修行时摔伤的呢！”

“你见过天敖？”公公满脸陡然苍白。

江延龄觉得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急忙开口，“天敖被我朋友救了，现在正去棋南镇的路上。”

“哼，公公无论见了谁，都觉得别人不安好心要抢走小九阳！”

原来如此，江延龄赶紧摆手明志，“请公公放心，我对小九阳一点企图也没有！”

头上的小九阳啄了他一嘴耳朵，“哼，我对你有企图！我要喝你的鲜血！公公，天敖就是用了刘拾遗的血才变**形的。我也不想再是小野鸡模样了！所以，我要天天跟着他！”

“呸呸呸！谁说我们美丽无双的小九阳是小野鸡！！！！！！！！！！！！！”公公一听有人诋毁自己的宝贝，那还了得！一个跃身而起，便杀气腾腾地冲向江延龄。直到拎起对方的衣领，他才消化完刚才的谈话内容，于是立即改拎为摸，顺便帮江延龄整理了一下湿漉漉的衣服，十分客气道：“像你这般珍贵的真人应该养尊处优在皇室才对啊！不过嘛，若你能赏口鲜血给小九阳，我马上就带你去棋南镇！”

初见江延龄时，他全身被腥臭味儿包裹，公公倒也没觉得异常。直到他下水洗掉污秽，公公才嗅出他散发的真人类气息。然后联想到关于独空兽的传言，以为他是来抢夺小九阳的，所以才紧张地逃跑。不过此刻看起又不太像。

“我已经喝过了！味道鲜美！”小九阳神往地垂涎。

刘拾遗头疼地把小九阳抓下来放在肩上，“拜托收好你的口水！以后不许站到我头上，你那爪子抓得我头皮血肉模糊。对了，公公，皇室是什么？”

公公听说小九阳已经喝过眼前这人的血了，立即喜得眉开眼笑，“皇室便是皇室！你们真人可是超越神的一种存在！”说完当即恢复原身，双腿一跪，低下头冠，“上来吧！我带你去棋南镇！”

飞行了半天，公公把江延龄送到棋南镇邻边。叮嘱他万事小心，便拎着小九阳欲走。

不料小九阳固执不去，江延龄趁爷孙俩僵持之际，悄悄溜开，小九阳发觉后气得满脸通红。跺爪撂下话：“哼，江延龄你不要我，我偏偏要跟你！”说完甩掉公公的手朝江延龄奔去。

江延龄无奈地转身，却一头撞到了巨鸟身上，塞了满嘴的毛。他赶紧低头拜托：“请公公带回小九阳，万一有个凶险，可惜了你美丽无双的乖孙女！”头顶有人哼哼，江延龄觉得声音不对，赶紧仰头一看，惊得后退了四五步，“你……你……你……”

“哼！”小九阳撇开头不作理会。半晌她才尖叫，“公公！公公！”赶紧是她自己也发现身体不对劲了。旁边的公公也正处于失魂中。江延龄再看看这个突然膨胀到有公公般体积大的小九阳，全身赤红如烈焰，完全换了具身体，哪里还寻得着平日的五彩耀眼羽毛。他摸头喃喃道：“小九阳，这下你可千万别再站到我身上。”

这时公公回过神儿来，满脸恍惚，“九阳啊，你要去就去罢！公公是拦你不下了。”说完，摇摇晃晃往回走。小九阳见公公难过，立即奔过来，身体陡然一缩，又回到了原来的体积。

“公公！”

“去吧！去吧！”公公叹息地摇摇手，化为鸟形腾空而去。

“公公！”九阳还在拖着嗓子大喊。江延龄走过来劝道：“小九阳，你回去吧，棋南镇太危险了。”

小九阳望着公公远去的方向，好久才低低开了口：“公公在雪地里把我捡回来的。说我一定会长成天地下最美丽的小九阳。周围邻居待我都很好。我喜欢他们，也最喜欢公公。可是，可是，我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栖凤山，我、我只有改天再回去看他们了！”

难怪最初问她什么事情都是摇头不知！除了喝血外！江延龄心里暗想，刚才攻击他的禽兽看来就是所谓的邻居了，不过如此爱护一只小野鸡就相当奇怪。“我说小九阳，你的那些邻居好像不会说人话。”

“嗯！它们只是普通的野兽。我公公是修道千年才化人形的。”小九阳再次回到刘拾遗肩膀，情绪低落地把脑袋耷拉在江延龄右耳旁。

“万一进了棋南镇，你死翘翘了，怎么办？”

“到时你喂我血喝！”

“呀，赶紧是为了我这身血！公公也真是，既然那么危险，丢下你，岂不符合他一贯疼爱你的作风。”

好久不见回答，江延龄只觉脖子一热，是小九阳的眼泪滚落了下来。“公公事事依我！这次，他是真正伤心啦！你们真人类不是永生的一种东西吗？他知道你会保护我，不会有事的！”

“东西？”江延龄头一次听到人类被说成是东西！有点不适。为了转移小九阳的情绪，他扯开了话题，“对了，你刚才是怎么变身的？”

提到这个小九阳就有气，好不容易威风凛凛一次，还没展示一番，结果眨眼就缩小了。江延龄突然觉得肩上的小九阳有点沉重，他不动声色继续说：“不过我当时可吓了一跳，你全身秃头秃尾，像只惨遭追杀的火……鸡……”

“砰”的一声，骤然变大的小九阳把江延龄压倒在地上。

江延龄好不容易起身，仰头对上面红脖子粗的小九阳。他哈哈大笑：“果然我没猜错！小九阳，你一生气就变大耶！明天再喂你一口鲜血，看看能不能更大！”

小九阳转怒为喜，连呼“好！好！”，身体当即一变，却又回到了小野鸡模样。

江延龄看着恼恨不已的小九阳，伸手拍拍灰尘，笑道：“那咱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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