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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汤姆的担忧

在一座破旧却整洁的小院里，汤姆不停地走来走去。
十二岁的汤姆看起来无比忧郁，略显稚嫩的脸挂着和年纪极不相符的忧愁，看起来有些滑稽。

“女人！该死的女人！一定是那个该死的女人把哈瑞哥哥迷住了。”汤姆边走边小声嘀咕，脸上憎恶的表情一览无疑。

不能怪汤姆这么讨厌那个女人。

谁半月吃不好饭，还牵挂亲人，都会责怪罪魁祸首的。

半月前，那个女人进城，引发了蒙地卡罗的巨大震动。本以为有一场热闹可看的汤姆，被人无情的赶回了家里。

假如每个人的待遇都一样，那汤姆也就没这么大的怨气了。也不知道哈瑞当时怎么想的，竟然和汉纳调换了岗位。

结果当天晚上，哈瑞就失眠了。

汤姆当时还狠狠地嘲笑了哈瑞一通。

第二天，哈瑞双眼通红，神情呆滞，汤姆才变的着急起来。

假如这世上还有一人需要汤姆关心，那就一定是哈瑞。

哈瑞是蒙地卡罗的异类，他是个好人。

听过蒙地卡罗的人都知道，这里是罪恶的天堂，坏人的集中营。

这里还是冒险家的乐园。

有的人在这里一夜暴富，有的人却在这里稀里糊涂的丢了性命。

一个好人能在蒙地卡罗活到二十岁，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奇迹。

蒙地卡罗每天都有大量的流民、没落的贵族和冒险者涌入。而随着普鲁士帝国的四分五裂，史诗大陆上烽烟四起，蒙地卡罗越发的繁荣起来。

不过，像布吕歇尔这种大家族来蒙地卡罗，很多人做梦都没梦到过。

布吕歇尔是普鲁士帝国三大家族之一，其家族族长堪比小国的国王。

难道布吕歇尔家族突然对蒙地卡罗这片不毛之地感兴趣了？

还是柯尼斯堡发生了大变动，影响到了布吕歇尔家族的生存？

不管是哪种情况，蒙地卡罗现在受到很多人的瞩目，权利洗牌或许只在一夜之间。

这些和汤姆统统没有关系，他知道的是那个女骑士被称为蒙地卡罗之花。说起这个名字，汤姆就想在地上吐两口吐沫。

汤姆实在看不出那女人有什么好。柔柔弱弱的，似乎一阵风就能吹倒，还不如面包师的女儿凯蒂好看。

至少凯蒂敢踢惹到她男人的下半身。

现在，汤姆一直在想。假如，那个蒙地卡罗之花不来该多好。这样，每天他在外面疯够了，回来就能喝到热腾腾地鱼汤；运气好点，还能吃到白面包；或许，还能喝到客人从夜桂纺**来的葡萄酒；

想到这儿，汤姆的肚子又咕噜咕噜地叫了两声。

“叫！还叫！再叫也没东西给你吃！”汤姆使劲揉了揉肚子，可一点也没缓解饥饿的感觉。看着空荡荡的院子，汤姆觉得好冷清。

这时，汤姆也更加的想念哈瑞。

汤姆小时候很黏哈瑞。哈瑞到哪儿，汤姆就跟到那儿。就连哈瑞上厕所，汤姆都在外面站岗。

忘了从什么时候起，汤姆觉得自己长大了，成为男子汉了，开始疏远哈瑞。

恩，是那次哈瑞送出自己的玩具？还是哈瑞因为自己揍了隔壁的卡罗而生气？

其实，汤姆对哈瑞的感情一直没有变。汤姆永远忘不了，饿三天肚子的滋味；汤姆也永远忘不了，寒冷的冬夜，穿着破烂衣服在大街上瑟瑟发抖的滋味。

还记得第一次遇见哈瑞时，他那怜悯的眼神。

还记得哈瑞说的第一句话：跟我回家。

那年，哈瑞还不满十一岁，还没有现在的汤姆高。可就是那个小男孩儿，脱下带着体温的衣服，给汤姆披上，让他活到了现在。

日头开始偏西，一天又要过完了。可哈瑞依然没有要回来的迹象。汤姆也开始变的焦躁起来。

“哈瑞哥哥不会出什么事吧？”

“是不是那个女人要留哈瑞哥哥过夜？”

“难道哈瑞哥哥抛弃我了吗？”

……

“不好了，海盗进城了！大家赶紧关门、锁窗户啊！”就在汤姆胡思乱想时，外面传来人群的惊呼声。

又饥又困的汤姆还以为自己神思恍惚了呢？

这又不是秋天，海盗要捞一票过冬。这大夏天的，海盗过来干吗？消暑？

可外面人群的惊呼声以及跑步弄出的巨大动静很快让汤姆明白，他没有听错，海盗真的来了。

“我该怎么办？”汤姆显得有点手足无措，以前遇到这种情况，都是哈瑞处理的。只要有哈瑞在，汤姆从来就没担心过什么。

直到现在，汤姆才明白，自己依然是个孩子。

不过，很快汤姆就镇定了下来。在蒙地卡罗长大的孩子，与别的地方是不一样的。

温馨、和善这些词汇和蒙地卡罗是搭不上边的。

在蒙地卡罗，每天充斥着暴力、凶杀、……。

所以在蒙地卡罗，每个人首先要学会的就是让自己活下去。

汤姆先把哈瑞还没修补好的渔网拖到屋里，又检查了下窗户，确定锁上了以后，才松了口气。

紧张了一阵的汤姆暂时忘记了饥饿，冷静下来的他又想到：“哈瑞在哪儿？他会不会有危险？”

“一定要找到哈瑞！”

这是汤姆最后的决定。

汤姆溜到街上，看着慌张且混乱的人群，显得很平静。

在蒙地卡罗的大街上行走，大多数行人都神色冷漠，少数关心你的人也是对你的财物感兴趣。

“不要轻易露出怜悯的神色，要不它会把你带到地狱。”

这是汤姆十岁时，哈瑞告诉他的。

汤姆对蒙地卡罗的地形极熟，闭着眼睛也能走回家。可现在他要寻找哈瑞，这对汤姆来说没什么帮助。

“做事时，不可能一下就达成目的。有时，绕个弯能更好的实现目的。”

这是汤姆和街上的小地痞打斗时，哈瑞说的。哈瑞很少对汤姆说教。不过，哈瑞说的每一句，汤姆都记在了心里。

现在，汤姆还记得，那个小地痞因为瘸了一条腿，没多久就在打斗中死了。

找哈瑞也许困难，但寻找蒙地卡罗之花却不难。现在，谁要不知道点蒙地卡罗之花的消息，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蒙地卡罗人。

果然，没过多久，汤姆就跟踪到两个神色异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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