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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双株

林皮大呼头疼。二十一世纪的他，自从离婚之后，也有过不少的一夜风流，不过那都是成年人间的游戏。以他的标准，这明荑怎么看也是个未成年人，初来时情不自禁，之后便深自警惕。对付这等娇花般纯净无邪的少女，他实在有点束手无策。不着边际的劝了几句，明荑反倒哭得更加厉害。
眼见明荑哭的一塌糊涂，不知为何，林皮忽然想起儿子来。那小子不是一般的顽皮，从小到大，就没见他哭过。否则，自己多少也能积累点这方面的经验。也不知道臭小子随谁？嗯，嗯，多半随我！唉，也不知那臭小子现在在哪？若他在这，演出双簧，定让这小姑娘立时变得眉开眼笑。

正在林皮嗟叹失去左膀右臂之时，门帘起处，素履走了进来。

林皮见来了救星，忙不迭的叫道：“素履，快劝劝你姐姐，可别再让她哭了，哭得我肝儿都颤了！”

素履已从蒙发处知道了情况，但仆一看到林皮，仍是吓了一跳。随即看到姐姐眼泪鼻涕一大把，柳眉顿时竖了起来，凶巴巴道：“你干什么？又欺负姐姐！”

林皮苦着脸道：“什么又啊，我几时欺负过她啦！刚刚也只不过是有点小误会！总之啊，你先劝劝她吧！”

素履哼了一声，出奇的放过了林皮，转过身来安慰姐姐。明荑渐渐止住了哭声。素履道：“你快去大厅，姬爷爷和村人都来感谢你了！”说完，拉着姐姐走了出去。

临出门时，素履转过头来，媚笑道：“你这样子挺好看的，可比以前顺眼多啦！”

剩下林皮站在屋中，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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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见过姬拂颐和众村民之后，林皮便一直在蒙家大院里没出去过，甚至很少出屋。蒙氏兄弟似乎甚是繁忙，也不来打搅他。连明荑素履两姐妹也几日不见。

林皮也不全是因为面目丑陋，羞于见人。这几日他已想得清楚，那日手触到火珠之后，火珠中的能量尽数涌入到他身体里，致使他不负重荷，当场晕厥。而火珠大概也因为能量耗尽，再难发出热量，变成了一颗普通的珠子。也因此解决了桃源村的旱灾。最初还一切正常，但这几日，随着他身体的逐渐好转，体内经络时常便如火炽一般，虽不至影响他行动，却也甚感难受。

最初来到桃源之时，林皮还图些新鲜。但至今已然一个多月，旱灾又已解除，不免思念老妈、儿子和柳雪蝉之心日甚，有时便想：“我这也算得上是神灵附体了，况且还真的误打误撞解救了旱灾，可怎么毫无回去的兆头，难不成就这样一辈子了？”

自林皮清醒之后，蒙亨便将火珠交给了他。林皮这几日整日把玩，希望再出现来时的情形，无奈火珠此时除了质地奇特之外，与平常珠子再无一点分别。他心中难免阵阵失落。他早便想到若想实现穿越，多半要和儿子在一起，还要两颗珠子全部齐全方可办到，只是他回去之心甚切，但有一线希望，也要试一试。否则在火神殿中，也不会莽撞的去摸那火珠。如今不光愿望落空，还被那火珠的热力灼的遍体鳞伤，想想都让人绝望。

这几日林皮的头发和眉毛已经渐渐长了起来，令林皮颇感欣慰，想是虽受重伤，但肌理并未受损，又加上蒙发不间断的用药，伤处已日渐痊愈。只是身上面上依然红一块白一块，便如长了胎癣一般。林皮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忽然想起那日素履说的话，不禁哑然失笑，喃喃道：“这样也好，否则看着镜中的那个人，着实有些别扭！”

“看起来你心情不错啊！”一个女子的声音在身后嘲弄道。

林皮只听声音便知是谁，笑道：“那是当然，我家素履妹子巴巴的来看我，心情能不好吗？”说着转过身来，只见明荑素履两人不知何时走进屋中，正笑盈盈的站在面前。

素履哂道：“别臭美了，谁是你妹子，你也不比我大多少！再说了，我可不是来看你的，我只不过是陪姐姐来散散心！”

林皮看着旁边秀面泛红的明荑，笑道：“这么说，是明荑妹子来看我喽！那我可要多谢了！当然，也要谢谢素履妹子陪伴护驾之功！”

这些日子来，他尚是首次与两姐妹调笑。两人见他心情不错，也自高兴。素履忍不住唧唧喳喳的说笑开来。明荑话虽不多，却也是喜上眉梢，羞涩中带着几分兴奋。

林皮招呼两女坐在床边，两女并排而坐。林皮见两女一个娇如春柳，一个艳若桃花，却都是自然淳朴，清新如水，不染一丝尘俗。不免心生感慨：生平所见的美女，怕只有柳雪蝉才比得过两人。

要知在他那个年代，美女便如廉价的商品一样，无时无刻不在充斥着人的眼球，挑逗着人的神经，只不过看多了，便造成了审美疲劳。而且极大一部分都是矫揉造作，故作纯情，有其形而无其神，反而使人厌恶，心生排斥。这两姐妹是如此的不同，因此，目光中不自觉的露出欣赏之情。

素履见林皮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姐姐和自己，嗔道：“你贼眉鼠眼得看什么？”

林皮笑嘻嘻道：“看什么？看你们呀！我可算知道了，原来看到美的东西，竟然可以让人如此的心情舒畅，嗯，心旷神怡！”

一向爽朗的素履竟然被他说的面上一红，不过转眼间便恢复常态，手叉蛮腰，杏眼圆睁，道：“我还以为你真的转了性，想不到才好了两天，又……哼，信不信我……”话未说完，明荑已在旁边轻轻推她，连使眼色。

哪知林皮接道：“又要活埋啊！”

此话一出，明荑先忍不住笑了出来。素履瞪了瞪眼睛，再也坚持不下去，噗嗤一声，跟着笑了起来，道：“算你识相！”

林皮跟两姐妹说笑着，不知为何，自己此时虽是面目丑陋，心中却一点不为此烦恼，反而说不出的轻松自在。也许是因为这些日子来，知道回去已经不可能，除了老妈、儿子和柳雪蝉外，反倒心无挂碍。

笑过之后，素履斜睨着林皮，道：“你好像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现在的样子啊？”

林皮笑道：“你算说对啦！”

素履道：“那你为什么这些日子都不出屋子？我们还以为……”

林皮道：“我想回家，只不过现在看来不过是妄想！索性不如就开开心心的，否则你们整天对着一张苦瓜脸，说不定哪天就把我……嘿嘿！”他对这两姐妹很是喜欢，这些日子来为此事颇为苦恼，忍不住便想找个人倾诉。

不料姐妹两个毫无惊异之色，明荑道：“那你……你是从哪里来的？”说完，姐妹俩两双美目齐齐的看向他。

林皮道：“说来你们也不信，我的家离这里应该是很远，远得没有距离。怎么来的，我也不知道，大概就像做梦一样，睁开眼就是这里了，还占了这个人的身体。只不过我又一点没有做梦的感觉！”他这番话颇多自相矛盾之处，也没指望姐妹两个能明白，倒像是聊以自慰，说来给自己听的。

姐妹两个都不做声，似是在细细回味着他的话。一时三人各怀心事，屋中顿时陷入沉默。

明荑忽然轻声道：“你……你想家吗？”

林皮挠挠头，道：“想是想，不过想了也没有用啊！咦，你们好像一点都不觉得奇怪。我说的，你们难道听明白了？你们不认为我是神仙了？奇怪！奇怪！”他一连说了几个奇怪，显是觉得自己这番话，若非自己设身处地，多半也会认为是鬼话连篇。和初来时半信半疑不同，两姐妹经历了这许多事情，竟似已完全相信他所说的。

明荑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道：“你……和他一点都不像！蒙二哥也是这么说的！虽然他说你是灵魂开窍，可是……”忽然又住口不说。

“蒙发？你们……”林皮有点不明所以，刚要继续追问，素履突然娇声高呼道：“林皮！”

“哦！”林皮下意识的答应了一声，旋即愕然的看着素履。

素履向他做了个鬼脸，挖苦道：“既然你喜欢现在的鬼样子，那我就去跟二哥说，让他不要再熬药了，免得费力不讨好！”说完，笑着站起身来，飘然出屋，留下试图劝阻的明荑和正在发呆的林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