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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商议

众人商议多时，也没个主意，反更曾烦恼。
蒙亨道：“五弟，你与我一同去见老村长，将事情向他解释清楚！且看他怎么发落，是非祸福，皆有天定，不得有怨言！”

林皮只觉这人还真是不知变通，执拗之极，却也只得点头答应。心中盘算若是真的大势不妙，自己现在有手有脚，四肢齐全，大不了撒腿就跑，若能逃出桃源，他们就不敢再追了。自己好容易来了一次穿越，却连到了什么朝代都不知道，若是忽然又回去了，岂不太也可惜。

他正胡思乱想，蒙困向蒙发打了个眼色，蒙发道：“大哥，我也跟着去吧！”明荑素履也道：“我们也去！”

一行人走在路上，蒙亨一人走在前头，林皮等四人跟在后面。

素履对林皮道：“你到底是不是神仙？若说你是神仙吧，你又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可是若说你不是吧，你又确实不像蒙童那坏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皮道：“这个……呵呵，这个嘛……我虽然不是神仙附体，可是……”这问题他已解释了好几次，终不能自圆其说。这时忽然灵机一动，道：“你知道开窍吧！我觉得我就是，以前很多不明白的事，现在一下就都想明白了。虽然还是以前的那个人，可是又已经不是那个人了，你明白吧！”

素履道：“开窍？你在说什么？”

林皮见她一脸迷惑，刚要再行解释。一旁蒙发道：“南海之帝为儵，北海之帝为忽，中央之帝为浑沌。儵与忽时相与遇於浑沌之地，浑沌待之甚善。

儵与忽谋报浑沌之德，曰：“人皆有七窍，以视听食息，此独无有，尝试凿之。”

日凿一窍，七日而浑沌死。

这当然是传说了。从医道上来说，人若七窍闭塞，便会心神混沌，意识不清。若七窍打开，则经络流转，气息顺畅。便如灵魂归位一样，而精神苏醒。我看五弟多半就是这样！

五弟，你是否感觉现在气息清爽，思路清晰，从前怎么也想不通的道理现在一听即明，便似重生了一般！”说罢，向着林皮挤了挤眼睛。

林皮连忙附和道：“正是，二哥说的对极了！”心道怪不得他要跟来，原来他精通医理杂说，这番解释，实是天衣无缝！

不一时来到一座小院，素履道：“我进去叫姬爷爷！”说完，拉着明荑跑了进去。

众人便在院门外等候。过了一会儿，听到里面有咳嗽声，明荑素履一左一右，搀着先前那老者姬拂颐走了出来。众人忙上去见礼。

林皮路上听素履和蒙发谈论这姬拂颐。说道姬家累世被桃源中人奉为村长，至今已历数十代，到姬拂颐这里，却一生未曾娶妻，因此姬家恐怕就要从他这一代断绝。如今他已年过百岁，而他也有意将村长之位传与蒙亨，可是蒙亨却因蒙童之故，羞于接受。

林皮看着姬拂颐，心道：“自古这姬姓之人便少之又少，桃源村既是秦时迁入这里，他姬家又被奉为村长，这姬拂颐多半还是周室帝王后裔。这姬拂颐鹤发童颜，满面红光，虽说步履有些蹒跚，但百岁之人，腰不塌，背不驼，实属难能可贵。”

姬拂颐看了看林皮，转向蒙亨，道：“蒙大，小五之事不要再说了，老夫相信你，但盼他能痛改前非！”声音洪亮，全不似个行将就木的老朽之人。先前在村中时，数百人聚在一起，声音嘈杂。这时只得几人，林皮听得清楚，不由暗暗称奇。

蒙亨躬身道：“姬爷爷，蒙大这次来，一个是为我这不争气的五弟。还有便是地火肆虐，恐怕真要天塌地陷哪！”

姬拂颐叹了口气，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蒙亨脸上，道：“你们且在这里等候。蒙大，随我进来！”

两人走了进去。院中剩下林皮等四人。

素履走到林皮面前，挑衅似的道：“蒙童，你既然不是神仙附体，以后若再敢欺负我姐姐，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林皮知道这姑娘看似柔弱，做起事来却毫不含糊，忙道：“我怎么敢，我以后一定老实得和小绵羊一样！”

一句话逗得明荑素履两姐妹齐声娇笑。蒙发也不由莞尔，瞪起小眼，道：“五弟，你何时变得这么风趣！”

一番话引得明荑素履又一齐向林皮看来。林皮道：“就这等级的还叫风趣，那你们最好堵上耳朵，否则早晚要笑破肚皮！”

三人一愣，随即醒悟，一起开怀大笑起来。这一番说笑，不自觉的将几人的距离拉进了许多。蒙发心道：“五弟莫非真的开窍了！否则为何改变如此之大，竟似感觉不到一点先前的戾气！”连素履也觉得，这从前自己厌恶至极之人，竟然有那么一点点可爱，这感觉好生奇特。明荑一双清澈的眼眸中更是隐隐泛出了异彩。

自得知桃源有可能要地震之后，几人一直心事重重，这时才又露出欢笑。

林皮和三人谈笑风生，心内却翻来覆去的搜索着有关地震的知识。林皮平时涉猎庞杂，他虽没有研究过地震，但地震之前的种种异常状况，他却也耳熟能详。

这时他抬起头，极目四望。三人见他行为怪异，也都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却见碧空万里，连一片云彩都没有。

素履道：“你在看什么？”

林皮笑道：“地震云！”

蒙发奇道：“地震云？那是什么？”

林皮道：“大多数地震之前，都会出现些异常状况。比如动物迁徙，井水干枯，天气闷热或者气温骤降。这地震云也是其中一个！比如有一种飞机云，预示着两周之后将会地震。”

蒙发道：“原来如此，可是天上好像没有云彩啊！还有，那个肥鸡云是什么样子的？两周之后又是什么？”

林皮忙道：“这个……两周就是十多天吧！至于那个飞机云……呃，天上没有云，不是更好吗！”

蒙发点头道：“如此，没有地震云，就说明不会地震了是吗？”

林皮摇头道：“那倒不是，还要看其他的状况！除了这些，还有地气，地光，地声，地鼓，电磁异常等等！”说完，见三人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忙解释道：

“地气就是地震前会从地下涌出雾气，地光则是会从地下射出光来，而地声……对了！”林皮忽然想到，如果以蒙亨和蒙困所说，地下已然十分的炽热，十几丈处就下不去人，那恐怕地震早便发生了。虽说有些异常状况酷似将要地震，但很多其他异常现象却又没有！而以现在这种温度，好应该去听听地声！而最佳地点，无疑便是枯井下！

想到此，便道：“二哥，我想到枯井下面去看一看！”

三人见他忽然间举止古怪，都道：“去做什么？”

林皮将心中所想说与三人听了，蒙发奇道：“五弟，怎么忽然间你冒出这许多怪想法，最可怕的是还说得头头是道，令人不得不信！我现在真怀疑你是不是我五弟！”

素履也道：“我真不敢相信你便是以前那个坏蛋！我说的是不是，姐姐！”

林皮不觉莞尔，望向明荑时，却见她竟不似之前那么害羞，抬头痴痴地望着自己的眼睛，美目笼罩着一层迷雾。林皮看得心神一颤，这目光好生熟悉，便如之前柳雪蝉看他时一模一样。

林皮暗暗吁了口气，下定决心，一定要回去。而在这之前，则是要解开这桃源村大旱之谜。想到此，林皮道：“我一定要下去听听地声，看看还有什么异常情况。只是，不知道哪里有十几丈长的绳子？”

蒙发看了林皮好半晌，苦笑道：“你可真让我有些琢磨不透了！若说做绳子，谁还及得上明荑妹子和素履妹子！别说十几丈，便是一百丈，也是信手拈来！”

林皮诧异地望向两姐妹时，蒙亨已从房中走了出来。只见他面色沉重，眉头紧锁，出来便道：“二弟，五弟，回去备些干粮，我即刻动身去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