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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劫难重重

（躲开劫难未必值得庆幸，能从劫难中走出来，并有所得，那才是真正的幸运）
‘凡活捉曹操者，赏黄金百两，封千户侯，无论官阶大小，连升三级。ｅｎｅｉ。若有弃暗投明，捉了曹操来降者，皆可封赏。’

数名扛着‘徐’字大旗的骑士从林外的大道上扬尘而去。

躲在林中的曹操心中顿时一凉，他终于明白，那些董卓军的士兵们为什么会这么卖力捉拿自己。黄金百两和千户侯，任选其一就可以让一个人此生衣食无忧，更何况是两样同赏。连升三级的待遇对于普通士兵来说算不了什么，对于高阶将领而言却是最好的恩赐。当官爵到了一定的程度，再想往上爬升一级都是难上加难，更何况是一次三级。

最让曹操觉得要命的，还是那骑士最后的那一句话——捉他来降者也可封赏。

姑且不论董卓军的将士是否能够兑现这句话，难保不会有自军的将士利欲熏心，把他绑了拿去献给董卓。

曹操看了看身旁的七名护卫。他们都是从曹族的家兵中挑选出来，他们的家人都留在陈留，有的人从祖辈起就开始侍奉曹家，忠心方面绝对不成问题。

可惜的是，原本配备在自己身边的百名护卫，现在只剩下了七名。有二十几名是之前几个月，在与董卓军的战斗中阵亡的，其余的六十几名都是丧生在今天，尤其是最后突围而出的时候，短短数百米的路程里就倒下了至少四十人。

还有二十几名是在逃亡的途中，与追捕自己的敌兵厮杀而倒下的。

这还不止，为了抵御身后徐荣军的追击，曹操眼睁睁地看着族弟曹仁领数百士兵为他断后，最终淹没在如海潮般汹涌的敌军当中；为了替自己杀出一条退路，曹洪和曹纯领着仅有的数百骑兵连番冲阵，浴血厮杀，最后自己虽然得以逃脱，曹洪曹纯却没能冲出阵来。

还有夏侯惇，夏侯渊，鲍信，鲍韬，卫兹，他们现在到底是生是死？

这一仗，是自己从军以来的第一场败仗，谁曾想到会败得如此狼狈，如此彻底？

捂着肩膀上还在隐隐作痛的伤口，曹操只觉得悲痛莫名。可是，纵使痛苦，他也只能咬紧牙关继续往前走。没有了坐骑，身上又有箭伤，身边的护卫也只剩下了七名，这样的境况到底还能再走多远？曹操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决不能在这里倒下。

深一步，浅一步地在满是荆棘的树林里前行着，正当曹操感觉精疲力竭，腿酸脚软，正要让护卫们找个隐蔽的地方坐下来休息一阵的时候，他们的面前突然跳出了十几个人来。

曹操握紧了手中的倚天剑，他的护卫也紧张地把他护在当中。

“是曹大人么？”看起来像是这伙人头领的一名粗壮汉子问道，他的脸上有道从鼻子直到耳朵的刀疤。

曹大人？会这么称呼自己的似乎只有卫兹手下的人，否则都是称呼自己主公。

“你们是卫大人的部下？”

“是的，”刀疤脸一边说着，一边指挥着手下的士兵们收起武器，“都收好了，是曹大人。”

“后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卫大人他怎么样了？”心系卫兹的安危，曹操当即问道。

“敌人用骑兵突袭，咱们还来不及展开防备就被攻破，卫大人在混战中被流箭射中，已经身亡了……”

“什么……”虽然早猜到卫兹肯定是凶多吉少，但是当听到这确切的消息后，还是让曹操感觉悲痛不已，“卫兄，是操连累了你……”

悲痛让曹操放松了警惕，趁他松懈的时候，刀疤脸领着手下的士兵已悄悄地围了上来。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随着护卫的一声怒喝，曹操立刻惊醒过来，却见刀疤脸的人围成了个半圆，手中也拿起了兵器，指向了自己。

曹操心中一凉，已猜到了原因所在：“你们要拿曹某人去领赏？”

“哥几个为你曹大人出生入死，差点连命都丢了，大人你怎么也该给点补偿，”刀疤脸狞笑道，“放心，咱们领了赏钱后，会给大人你立个墓碑，来年也会在你的坟头烧两柱高香，嘿嘿，劝大人你还是识相着点，免得咱们一不小心伤到了你，那就不好了。”说罢，刀疤脸手一挥，他手下的那些士兵已叫嚣着扑了过来。

“快退！”敌众我寡的形势下，曹操也只能领着护卫们后撤。

“主公先走！”五名护卫自发地迎向了敌人，而另外两人则一左一右护着曹操往后逃。

听着身后传来的兵刃交击声，叫骂声，还有惨呼声，曹操心中悲愤万分却又无可奈何，若是往常见到这种趁火打劫，背信弃义之人，他早就令人拿下，带回军中严加惩处，可惜他现在却是龙游浅水，虎落平阳，能保住性命都已经很难得了。

跑出数十步后，身后的拼杀声突然停了下来，曹操转身看去，只见自己的五名护卫已经倒在了血泊中，刀疤脸手下的士兵也倒下了七个，其余的几个人又不依不饶地追了上来。

曹操只觉气愤之极，正要把心一横，转身与那几个人拼命，身边的一名护卫突然指着林子外面兴奋地喊道：“子廉大人，是子廉大人！”

曹操定眼看去，林外的官道上正好奔过五骑，当中那身着铜甲，骑着黄马的人正是曹洪。

曹洪也听到了护卫的呼喊，连忙勒马急停，待他看清楚眼前的形势后，立刻翻身下马，提起手中的长戟就迎了上去。

其余的四骑也翻身下马，两人紧跟在曹洪身边，两人停在林外看护马匹。

追上来的那几人看到来了援军，都停在曹操的十步外不敢再往前。

那个刀疤脸突然扯开嗓子嚷了起来：“曹操在此！快来人啊！曹操在此！快来人啊！”

望着刀疤脸那狰狞的面容，曹操顿时明白了他的用意——这歹毒的人宁可让赏金落到别人手上，也不愿看着曹操安然逃脱。

曹操真想扑上去，割断这宵小的喉咙，但又怕夜长梦多，心中稍一犹豫时，身边的曹洪突然把手上的长戟往地上一插，抽出腰间的铁剑，猛地就往刀疤脸投去。

刀疤脸正叫喊间，突见寒光飞射而来，想躲已是迟了。剧痛过后，他望着那把穿胸而过的铁剑，嘴巴一张一合，还未及说出什么话就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其余几人见状，急忙连滚带爬地往树林深处四散而逃。

“子廉，你逃出来了就好了，”曹操只觉大为解气，正想称赞曹洪几句，但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疑问，“子和（曹纯）在哪？他没跟你一起逃出来？”

“子和与我分散而行，不料竟能遇上主公，”曹洪伸手扶住曹操，“子孝（曹仁）也逃了出来，他跟子和在一起的。”

曹操闻言，顿觉心头一宽：“好，能逃出来就好。”

曹洪正要回话，却听得林中几处突然也传出‘曹操在此，快来人啊！’的呼声。原来逃出去的那几名士兵，也学着刀疤脸喊了起来。

“主公，此地不宜久留，快快上马！”曹洪赶紧把曹操扶到自己的坐骑前。待曹操坐稳之后，曹洪另寻了头黑马当坐骑，而其余的六个人则两人一骑，跟在曹操后面。

几人飞快地打马前行。

有了坐骑，行进的速度也快了许多，很快，几人就到了汴水。

汴水桥上有十几名董卓军的士兵守卫着，为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曹操等人并没有强行突破，而是往汴水下游行去。

往下游行得数百米后，竟被几人找到一条虽然有些破旧，但还可勉强渡河的小船。

曹洪撑船，先把曹操和他俩的坐骑运送过河，还没来得及把船撑回去，这边的岸上突然冒出了五个士兵。

早在曹操和曹洪撑船过河的时候，那五个人就盯了他们。

“头，这两个看起来都是当官的，咱们发了呢！”一名持戟的士兵说道。

“要不要先干掉一个？”这五人中唯一一名带着弓箭的士兵问道。

“两个人就怕了吗？咱们可是有五个人！”这五名士兵里的头是个瘦高个，他正拼命地压制住内心的兴奋，把目光在曹操和曹洪的脸上转了一圈，“你怎么知道哪个是曹操，娘的，董大人可是要抓活的！”

“先把他们的马给我废了，记住，要抓活的！”眼见曹操和曹洪都到了这边岸上，瘦高个立刻带着手下的人冲了出去。

他们冲出来的时候，曹洪正准备把船推回河中。

或许是过于激动，那名弓箭兵射了两箭才射中曹操的坐骑，而这时曹洪和曹操已缓过神来，曹洪更是反应奇快地提着铁戟迎了上去。

瘦高个是第一个倒在曹洪戟下的人。

也许是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也许是即将到手的封赏让他过于兴奋，瘦高个实在不应该冲得那么快，只是跑快了四五步，就让他在黄泉路上先走了一步。

第二个倒下的人是那名弓箭兵，他还在弯弓搭箭，准备着把曹洪的坐骑也射杀，浑然不觉死亡已悄然降临，当长戟穿胸而过的时候，这名士兵才刚刚把弓拉得了一半。

剩下的三名士兵见曹洪兵器已失，毫不客气地向他攻了过来。

曹洪投杀弓箭兵后，本已反应迅速地把手摸向腰间，待手上摸了个空，这才想起佩剑已失，大惊失色下反应已是慢了一线，险险避过袭来的两戟后，眼看已躲不过那即将横扫过来的一刀。

好在曹操这时也扑了上来，右手一翻，已用手中的倚天剑挡下了那刀，左手再顺势一掏，已把腰间佩戴着的青缸剑连剑带鞘取了下来，向曹洪递了过去。

曹洪得剑后毫不迟疑，一手拿剑鞘，一手握剑柄，口中低吼一声，已拔剑向那两名持戟的士兵砍去。谁料应手之下，那青缸剑竟纹丝不动，就算加大力气也无法把剑拔出半分。

持戟的两名士兵缓过气后，又齐齐向曹洪攻来，拔不出剑的曹洪只能狼狈地以剑鞘格挡。

曹操已凭借倚天剑之锋利，顺利斩杀那拿刀的士兵，见曹洪危难，手中倚天剑立刻狠狠地向其中一名持戟的士兵劈去。

那名士兵回避不及，只能以手中的戟杆抵挡。可惜那戟杆在倚天剑的锋利下，脆弱得如同豆腐一般，轻易便被破开，而这名士兵也被倚天剑从眉心划破到胸膛。

鲜血流在倚天剑上，竟在不知不觉间浸透进了剑身，而吸取了鲜血的倚天剑，竟散发出一丝淡淡的紫气。

当最后一名士兵也饮恨在倚天剑下，剑身透出的紫气也浓了几分。

“主公，这……”曹洪看了看倚天剑，又再试着拔了下手中的青缸剑，大惑不解地问道。

“这青缸剑自铸成之日起，我就没拔出来过，铸剑的大师说，此剑与我的命格不合，哪想到今天差点害了子廉，”曹操把倚天剑收回剑鞘，又接过曹洪递过来的青缸剑，也收在腰间。

二人走回小船边，那匹黄马早已没了呼吸。对面的护卫虽然焦急，可惜这条河道水流湍急，他们也只能等着小船来载他们渡河。

就在曹洪准备把船撑回对岸，那些护卫后方的突然涌出数十名董卓军的士兵。

曹操制止了那些护卫想强行游过河的打算，让他们骑马继续至下游逃，而自己与曹洪由这边先走。

眼见护卫们骑马逃去后，曹洪把黑马的缰绳递到了曹操的面前。

曹操明白曹洪的意思，但他却只是摇头。

“天下可以没有曹洪，但是不能没有主公！”曹洪把缰绳往曹操手中一放，“敌兵将至，请主公速速上马！”

望着一脸坚决的曹洪，曹操只得轻叹一声后，翻身上马。曹洪提着铁戟，紧跟在曹操身旁。

两人往前走得数百米，却听得身后马蹄阵阵，转脸望去，有八名骑兵气势汹汹地追了过来。

“主公先走，曹洪断后！”曹洪持戟站定，挡在了那些骑兵的前面。

曹操一咬牙，转脸打马飞奔。

望着汹涌而至的骑兵，曹洪一脸凝重地深吸了一口气。

曹操却在马上长叹了一口气。

除了叹气，他也只能叹气，只能扬起马鞭，催促着**的坐骑死命地奔跑。

天色已近黄昏。

今日的败阵，还有连番的劫难，让曹操不由得触景生情。

从黄巾之乱起，自己领兵讨贼，一直都是顺风顺水，没有经历过失败，所以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有些骄纵，有些自大，以为凭着自己的能力，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办不到的。

西凉兵毕竟不同于黄巾贼，低估敌人的下场就只有付出惨痛的代价。

今日的一败其实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想到了此点的曹操无奈地笑笑，又再打马前行。

正在这时间，他**的坐骑一个踉跄，猛地扑倒在了地上。

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曹操正庆幸着自己竟没有受伤，转脸却看见自己的坐骑已经口吐白沫，躺在地上微微抽搐着。坐过去查看了马儿的情况后，曹操用倚天剑默默地送它上路。

刚刚收起倚天，身后又传来马蹄声阵阵。曹操脸色一变，心想曹洪莫非已凶多吉少。

没有了坐骑，两条腿哪能跑过四条腿，死命奔逃的曹操只听得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清晰。

正当曹操自觉死期将至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

“咱们还是找个机会，投了董卓军吧！”

随着这个声音，曹操看到了三个人。

在曹操看到这三个人的同时，这三个人也看到了曹操。

“曹大人？”当中一个扛着杆长枪，又黑又瘦的汉子问道。

曹操的一颗心顿时沉入了谷底。

就在曹操准备拔出倚天剑，与眼前这三人拼命的时候，他发现这三个人的注意力根本没放在自己的身上，而是望着自己身后不远的追兵。

曹操一下子愕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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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何望着远处那模糊的黑点问道：“五哥，来了多少？”

陈伍定睛一瞧，已把来骑的数量收在眼里：“只有五个。”说话间，他已拿出短弓，又从箭囊中抽出了三支羽箭。

“曹大人，你还是躲到后面来，这刀枪无眼的，当心伤到你。”赵弘看着正愣神的曹操，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曹操虽然狐疑，但是看着三人对自己似乎没有恶意，也就依赵弘所言，走到了一边去。

不过他很惊讶，这三个人之前明明说了要投靠董卓军的，怎么又会做出一副兵刃相见的态势，而且，对于他这个悬赏百两黄金的人也视若无睹。

莫非他们并不知道这点？曹操有些侥幸地这么想着。

很快，追兵便已清晰可见，的确是五名西凉军的轻骑。

“前面的人，速速放下兵器，可以饶你们不死！”那些骑兵也看见了他们，手中的长戟已是毫不客气地提了起来。

陈何笑着张开双手迎了上去，口中还高喊道：“曹操在此，我们三个要请赏！”

听到此言，曹操身子一晃，差点跌到地上。

“真是曹操？”冲在最前的那名骑兵双眼一亮，阴测测地笑道，“好！好！你要请赏，老子就给你！”在他逼近陈何的时候，他竟不勒停马匹，反而把长戟往陈何身上刺去。

陈何冷冷一笑，竟似早料到那骑兵会有此招，张开的双手猛然一合，已把袭来的长戟夹住，再闪电般一托，一带，借力把那名骑兵从马背上高高地提了起来，再重重地摔到身后的地上。

搞定最前面的那名骑兵后，陈何又迅速地抽出长剑，先是侧身一躲，避开了中间的两名骑兵刺向自己的长戟，然后手中长剑猛地向其中一名骑士的坐骑砍去。

马儿被砍中前腿，吃疼之下突然扑倒在地，连带着也把身上的那名骑士给摔了下来，那名骑士坠地后挣扎着想爬起身来，却被赶上来的陈何一剑刺死在地上。

另一名骑士正暗叫侥幸间，一根突如其来的长枪已经穿胸而过，把他扎了个透心凉。

后面的两名骑士见状不妙，刚刚调转马头想要逃跑，两只羽箭却毫不客气地刺进了他们的咽喉。只来得及‘咕呜’两声，两人就从马上一下子坠到了地上。

“老赵，你偷懒了啊！”陈何在最先被他放倒的那名骑兵脖子上补了一剑，那名骑兵被摔得七荤八素，躺在地上直呻吟，本该是由赵弘来补上一枪的。

“嘿，陈小子，要不是我，你小命该难保了吧！”赵弘从另一名骑兵身上抽出自己的长枪。

“那可未必哦，”陈伍冲赵弘得意地扬了扬手上还剩着的一支羽箭。

“哼！两个臭小子！”赵弘牵过两匹骏马，走到曹操的面前，“曹大人，你要选哪一匹？”

曹操当场愕然，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望着身旁的三个人，曹操有很多话想问，但是又问不出口。为了不自找麻烦，他觉得自己还是保持沉默最妥当。

陈何，陈伍，赵弘三人浑然没有他这般烦恼，他们甚至没有一点身在战场的自觉，竟不慌不忙地骑马慢行。

他们走得慢，曹操也不好加快速度，四人就这么慢悠悠地走了一小段路。

只可惜，悠哉的时间也只有这一小段路。

因为在某个转角处，他们四人遇上了一队人马。

这是只有大约五十人的一队轻骑，掌旗兵的手上拿着一面写着‘徐’字的大旗，大旗的下面，一名身着精致铁甲，手拿一杆黝黑战戟的将领正好整以暇地望着曹操，口中哈哈大笑道：“曹大人，徐荣在此等你很久了！”

听到那人这么说，曹操的心里顿时一跳，可是接下来的这段对话却让他差点跌下马去。

“徐荣是什么人？”这是陈何在低声地问赵弘。

“你***，这你都不知道！”赵弘白了陈何一眼，“告诉你，我也不知道他是哪个龟孙……看什么看，你以为老子啥都知道？”

“咳！两位壮士，徐荣是董卓手下的大将，这一战的主帅！”曹操心中轻叹一声，这一路上他所遇到的劫难还真不少，虽然之前的几次都被他有惊无险地逃脱了，但是这一次……只怕是在劫难逃。

只是他想不通，徐荣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听了曹操的解释，陈何眼中神光一闪，嘴角却冷冷一笑。

见过他的神情后，赵弘突然叹着气，摇着头勒马退到了曹操的身旁。

“曹大人，抱歉了，”说话间，赵弘已经用枪尖抵住了曹操的身体。

曹操还来不及说话，让他更惊讶的事发生了。

陈何向徐荣拱手行礼，高声喊道：“徐大人，我等捉拿曹操来投，还望大人收留！”

曹操闻言又惊又气，差点跌下马去。

他在心里一个劲地埋怨着：早前就听到他们要投靠董卓军，为什么还不加以提防？这下羊入虎口，怎么做也已经迟了。

他却没想到，刚刚还在问徐荣是谁的人，又怎么会知道徐荣在此处？若是真的要拿了他去投董卓军，又怎么会把他带到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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