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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辛密

总长府
“函休，能给我一个解释吗？轻舞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女人，甚至比我自己的女儿还要优秀很多，你既然与他早已定情，现在为什么要拒绝这个婚约？”洛川毅并没有往常的威严，只是用那慈父般的口吻询问着帝函休这个臣子。.26dd.Cn

“殿下，爱了便是爱了，不爱便是不爱。这根本就没有任何理由的，您可以认为函休是一个薄情寡义的男人，对于殿下的恩宠，函休铭记于心，只是我心中有着太多的抱负，已经容不下她，请殿下收回恩赐，函休感恩戴德，终生不忘。”帝函休朝着面前的老人跪了下去，态度陈恳，令人动容，洛川毅真的很难相信帝函休会为了这么一件本该让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事而祈求自己，如果让那些不知道的人看到，不世修罗的名头可能会该写。

“函休，你应该知道我的难处，正所谓君无戏言，我既然将轻舞收为义女，那她便是公主的身份，而且你与她的婚约早已传遍天下，现在你一句话就让我收回，那岂不是在告诉天下人，我洛川毅言而无信，不配做一个君王吗？”

“臣下不敢。”帝函休跪着的头更低了。

“这还是你第一次求我吧。”洛川毅扶起帝函休，意味深长的说道。

“是的，殿下。”

“嗯，你这个人我是知道的，不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绝对不会求人，哪怕是对我也是如此。所以这些年你尽管有过许多坎坷，却都咬着牙挺了过来，这一点是我最欣赏你的地方，也是最不满意的地方，刚猛易折，万事不留余地是你最大的破绽，本来你是可以名传千古，做一代名臣的，可是你却……选择了相反的道路，你能想到将来在史书上会怎样评价你吗？”洛川毅不像是君王，反倒是想家长一样，慈祥的询问道。

“屠夫，魔鬼，那些代表最邪恶的词语应该都会用在我的身上。”帝函休轻声说道。

“你既然知道又何必……”洛川毅摇摇头，转而说道：“你已经快三十了，虽然与其他大臣比较，你还很年轻，可是你应该知道人生能有几个三十岁？你不小了，也该是成个家，为自己留下香火的时候了，若论功劳，整个帝都没有人比你更大，若论权势，你如今位极人臣，我甚至可以给你封王，世袭罔替，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洛川毅有些不解的询问道。

帝函休突然愣住了，这句话出自洛川毅之口，他真的很难相信，可是却还是摇摇头，道：“正是自知，所以我不能。帝函休这个人死后注定要下地狱的人，活该断子绝孙，我想很多人都在心里这么咒我吧。”帝函休苦笑道。

“你……，哎。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既然你说那个孩子不是你的骨肉，那你更应该留下自己的血脉，不然……不然我于心不忍啊。”洛川毅眯着眼，竟有一种想流泪的想法。

“臣意以绝，还请殿下成全。”

“罢了，你自己的事情由你自己做主吧，其实……，我很为你惋惜，你很有才干，甚至会是一个最优秀的君王，可是了……。”洛川毅摇摇头，走出了书房。

帝函休挺起了脊梁，有些落寞的望着洛川毅的背影，随后也走出了书房，很多事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可以改变的，就像洛川毅最后那句话，可惜自己未生帝王家……

等到帝函休走后，马恒从另外一个房间走了出来，来到洛川毅的身边轻声问安。

“马恒，你跟着我快二十年了吧。”洛川毅询问道。

“整整二十一二了。”

“是啊，你陪着我走过了最艰难的日子，卫国战争，天下动乱，鞈鞈、玛雅、清卢先后背叛，这一晃已经过了二十年了，我真的很难想象在我的手上会发生这么多的事，可是我挺了过来，局势终将好转，天下还在洛川氏的手上，对吗？”

“殿下英明。”

“谈不上什么英明不英明的，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而已。你怎么看帝函休？”

“说实话，殿下。我真的很佩服这个年轻人，他才多大啊。不到三十岁，如此的年轻，如果给他时间，我甚至不敢相信他会创造多少奇迹，当然，我更不能保证会有多少人因他而丧命，他对于国家的功劳无可挑剔，无论是圣战期间还是在平时的处理国家大事方面，包括这次平定叛军，他本身并没有多大的过错，可是情势却逼的他不得不去做，如果连他都退缩了，那北黎……”

“也就垮了，对吗？”洛川毅叹息道。

“殿下恕罪。”

“起来吧，本来我是想让他平定了玛雅和鞈鞈，给足他的面子，让他能够在史书上除了屠夫这个称号外，添上一笔辉煌的。可是……，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等了，不管他有没有反念，我注定要对不起他了。”洛川毅低下头，望着面前的机密档案文件黯然说道。

“君要臣死，臣当感到荣幸。”

洛川毅摇摇头：“你不会明白我此时的心情的，正如帝函休说过的一句话，有很多事我们不想去做，却不能不去做。帝函休的野心太大，我还在世的时候还好说，一旦我撒手，你们能治得了他？三儿更不用提了，所以我不能留下一堆烂摊子。”

“殿下，您可要保重身体啊。”

“顾不得这些了，你觉得事后我给帝函休封王，不管哪个孩子是不是帝函休的骨肉，都让他沿袭王位，你觉得如何？”

“殿下打算封他什么王位？”马恒小声询问道。

“英武王。”洛川毅缓缓说道。

马恒一震，良久之后方才说道：“微臣以为监察长阁下当得。”

“如此你就去安排吧，下月十五动手，记住要干脆点，他本身是一个高手，听说消失的那段时间他的武功更高了，绝对不能出现意外，明白吗？”洛川毅冷冷说道。

“臣明白，殿下，这件事需要让驸马参与吗？”马恒小心翼翼的询问。

“这次就不让他掺和了，这件事波及太广，等事情处理完，我也就退下去了，刘潜要辅助三儿，不能得罪武将，这个骂名就由我这个老头子独立承担好了。做人纳，还是少将罪过带给晚辈的好啊。”洛川毅感慨道，马恒深以为然，黯然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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