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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上位

“如今世道已乱，正统之名岌岌可危。.26dd.Cn我北黎更是举步维艰，早已不复当年兵强马壮，但是这并不代表谁都可以骑在我北黎洛川氏的头上，纵然玉石俱焚，我也在所不惜。”洛川毅望着窗外的半轮明月冷冷说道。
刘潜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跪在地上听后君主（现在只是家主了）的圣训，而是像一个后辈子侄般听着面前的老人絮叨家常。

“小刘啊，你知道我为什么对你如此看重吗？要知道现在的北黎氏虽然不足与往日那般叱咤睥睨，可名将能臣，仁人俊杰依然辈出。而若论你的能力，不过下下之等，行军之道更是一窍不通，权谋之术在那些老狐狸面前更是如婴儿般。”洛川毅转过身来看着刘潜笑道。

刘潜唯有报之苦笑，每见一次这个老人，他越会觉得这个老人对他的吸引力更深，也许是因为他那慈父般的微笑，也许是为了那有心回天的决心“殿下，对于您的恩宠，刘潜深感有愧，唯有誓死追随殿下才能回报殿下的知遇之恩。”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时日虽然不多，但是由于接触的都是高级将领，甚至是皇帝，所以他对于基本的礼仪与贵族的礼法学的很快，现在的他已经有点贵族的模样了。

“你错了，我对你并非恩宠，恩宠是对天下的臣子，而对你……，你知道吗？我这个糟老头子年轻的时候，并没有皇位的继承权，但是由于我的兄长并没有子嗣留下，当时我北黎正在与多国联军作战，可谓一败涂地，那个时候，所有人都以为我北黎必将步前朝后尘，走向衰败、甚至灭亡。所以当时没有谁愿意坐到我现在的这个位子，而我又是皇兄的嫡亲，所以便坐上了这个没有皇室子弟愿意染指的烫手位置。”

“殿下。”

“呵呵，好多年没有和人说这些话了。”洛川毅说完这句话后，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道：“自从坐在这个位子上，我就没有饮酒过了，好酒。”砰，酒杯应声而碎！

“如果不是亲自听殿下说这些，我还真想不到做皇帝会这么难，这么苦。”刘潜苦笑道。

“还是刚才那句话，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如此待你么？”洛川毅轻声说道。

“臣下不知。”

“有三个原因，第一个原因，也是最重要的原因，我曾经有一子三女，大女儿嫁给了鞳鞳部的长子，但是在鞳鞳部背叛后，我的大女儿就已经死了，就算活着，也不在时我的女儿！二女儿在三五三年便嫁给了西北格尔王，现在嘛，听说她过的很好，第三个小女儿，今年才十六岁。”

“汗，汗，我靠你个老不休，十六岁啊！”刘潜在心中呐喊道。

“而我唯一的儿子，我本来是希望他能够接替我的位子，可是他太不争气了，整天只知道醉迷花丛，沉迷美色，哎！本来我对他是没报希望了，干脆在宗室里挑选一个好苗子得了，免得我北黎氏会彻底丧于他手。”

刘潜知道，洛川毅说的是洛川纵横，于三零零年战死平洋战场。

“不过他最后死的还像一个英雄。”洛川毅老泪纵横，唯一的儿子就这么没了，那时候他的心在滴血，但是他最后并没有将洛川纵横的死怪罪统战处与洛兵祥（当时的平洋最高指挥官）。

“你长的和他很像，甚至连我刚见你的时候都很像，言行举止，同样的惊世骇俗。当时我甚至以为你就是我的横儿，可是最后我知道你不是。”

“……”刘潜无语，他可是知道洛川毅话里的意思，他之所以会惊世骇俗，完全是现代人的思想，根本就不是一时半刻能够改变的，要明白在这个时代，是没有人敢和一个皇帝开玩笑的，那意味着死亡，更别说其他更大逆不道的事情，而洛川纵横之所以敢便是因为他是皇帝唯一的儿子，整个天下将来都是他的，他当然敢，想不到自己竟然是这样获得洛川毅的“欣赏”，刘潜唯有摇摇头，世事难料啊！

“第二点是因为现在的帝都出现了意外，帝函休与马恒之所以会演变成现在的对立，那是我刻意的安排，御下之术，自古以来便是如此，可是我担心我死后，局势便会失控，尤其是现在国难当头，统战处几乎掌握着整个天下的军队，马恒虽然不会对我有二心，但是十年后，二十年后又有谁能够预料到呢？帝函休这个人能力卓越，功勋不二，可惜为人嗜杀，不适合扶持新君，他只能算得上乱世枭雄，在天下太平的时候，便会遭君主猜忌，而他却是一个无法满足的家伙，贪心不足蛇吞象，我担心马恒根本就制不住他，所以才会像让你和他们两个对抗，以三足鼎立的状态维护君主的权利。”

“这个……我还年轻，没什么经验，恐怕……”刘潜可没有因为这个而高兴，别看他现在在帝都人人都吃得开，马恒拉拢他，帝函休也并未去理会他，而其他的贵族则是深知他前途不可限量，前仆后继的巴结他，但是如果他在没有丝毫根基的情况下，便强势上位，那么无论是冷血如帝函休，还是笑面虎马恒都会马上开始对付他，一山不容二虎，岂容在出一豹，最好的办法便是二虎合力驱逐猎豹，然后在争个你死我活。

“年轻……，你知道帝函休现在才多大年纪么？二十五岁，他可以说是北黎建国三百年来最年轻的高官了，但是你知道他几岁从军么？十一岁，十三岁毕业于帝都军事学院，随后十年间战功卓越，杀伐果断，实乃战场之枭雄！”

“臣下哪敢与监察长大人相提并论。”刘潜赔笑道。

“荒唐，无知。他现在的一切还不是我给的，你这个小子怎么如此不知上进，哎。若是横儿在，我又怎么会……”洛川毅狠狠瞪了刘潜一眼道。

刘潜吐了吐舌头，不敢言语。

“第三个原因我现在不想说，等到了时候，自然会告诉你的。明天我会安排，日后好好干，你虽然没什么才能，但是眼光不错，能够为民找想，战争迟早会结束，到时候恢复国力就要靠你给我说的那些法子了。”

看着洛川毅似乎下定了决心，自知无法回驳，只能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