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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白氏四虎

在听完小白的详细讲述后，大伙儿都惊诧不已。收藏*~网Ｉ。Ｏ尤其是白千叶，在他听到小白的四绝诗词后，当真是拍案叫绝，一张老脸兴奋得通红。对于小白有如此才华，他的确是既佩服又欣慰，暗忖如果不是自己发现了这么好的苗子，小白也不会长成如此大树，因此他很是得意。“爹，娘，我如今已经是刺史府的长史，负责训练郢州自卫队，一定要在年底前形成战斗力，否则刺史大人命休矣，我命休矣，还可能连累白家村全村老少。我走的这条路很危险，成则白氏大兴，败则白氏族灭矣。请父亲和先生教我！”小白伏地叩首，心中一片沉重。
白忆秦和白千叶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雪飞勿须忧虑，你既是我学生，为师焉能袖手旁观？”白千叶颔首微笑。“雪飞你是我儿，今大难在即，为父岂能坐视？为父这就找族长商议，希望他派出白氏四虎助你一臂之力。果真大败刘鼎，我白氏即郢州望族矣。”白忆秦满脸慈爱地看着儿子，内心深处对这儿子越来越好奇了。要说儿子枪挑刘霸天，将他刺伤，他还能相信，白氏是战神的后裔，打败一个末流的武将，这简直是天经地义；但是要说吟诗作赋考科举，这白氏一脉还真的不是这快料。整个大唐二百多年的岁月里，白氏就几乎没有出过一个举子，还是儿子打破了这个尴尬的现实。大唐尊文，文士处处受尊重；而武夫粗鄙，因而白氏历来只出阿牛这样猛男，儿子这样秀气文静喜好诗书的还是头一个。白忆秦安慰完儿子，立刻和白千叶一起走往族长家里，想着如何说服族长全力支持自己的儿子。

白雪燕看着弟弟灵秀的双眸，心里暖融融的。自己的弟弟如此有出息，她这个姐姐打心眼里为他高兴。不管他弟弟干什么，他都支持，因为事实证明弟弟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正确的。这段时间白雪燕迷上了兵法，这全拜白千叶所赐。小白赴县城赶考，白千叶找不着人练兵法，每天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个风和日丽的晌午，白雪燕洗完衣服回家，途径白千叶家门口，正好碰见白千叶在自己和自己对练。白雪燕一好奇，就上去看了会儿，恁是没整明白是咋回事。白千叶鼻子里哼了下，不屑地说了声“这是兵法，是男人学来安邦定国的，你女孩子家家老老实实洗衣做饭就好了。”这话本来也没啥，说的的确是事实。可是白雪燕从小好强，被这话一激，还真非要学这兵法来着。两人牛脾气对上了，从那之后，每逢下午，两人就在白千叶家如痴如狂地对练兵法，模拟征战。一个月下来，白雪燕进步神速。虽然她不识字，但是白千叶口述兵法精髓，她都能举一反三，经常将白千叶的士兵全部干掉。所以白雪燕在白千叶眼中已经不再是普通女子了，而是南北朝时期的女将花木兰了，破敌制胜，运筹帷幄，攻城拔寨，当真是一代女中豪杰，巾帼英雄。

晚上，大伙儿都累了一天，侍卫们早早地歇息了。在族长的老屋里，白氏四虎全部跪伏在族长脚下。族长威严地扫了他们一眼，“尔等皆我白氏猛士，此次白氏有子雪飞，天资聪颖，官拜刺史长史，手握兵权，实乃我白氏大幸。然强敌窥视，雪飞独木难支，尔等切记务必全力辅佐雪飞好好操练新军，一定要练出我白氏的威风，一定不要辱没始皇的威名。我们是秦王后裔，战神后裔！”“我等敬遵族长之命，誓死卫我白氏。”白氏四虎狂吼。“岂曰无衣！”族长高呼，四虎亦同声呼喊，声音直冲云霄，带起阵阵风雷之声。

第二日，全村人都来送别白雪飞。和白雪飞一起走的人除了二十个亲卫外，还有包括白忆秦在内的白氏四虎，以及阿莲，先生和雪燕。先生本无意官场，但是妻儿惨象历历在目，大仇未报，如又今有这么好的机会，焉能错失？故而强烈要求前往整军，而且提议带着雪燕，说雪燕实乃一代奇女子，深谙兵法之道，把大伙儿唬得一愣一愣的。白雪飞见他说得有模有样，也就依了他，同意带上姐姐。小白本来是绝对不想带上阿莲的，毕竟此去前途凶险，万一刘鼎骤然发难，此去的白氏族人极有可能全部遇难。可是阿莲铁了心非要跟着小白去，说是小白在那边无人照顾，自己很是不放心。看着阿莲泫然欲泣楚楚可怜的样子，小白心一软，就松口答应了。

在来白家村之前小白就考虑到会有家人去郢州，故而雇的是一辆大马车，同时还多带了几匹马。果然如小白所料，这几批马正好给了父亲和几位大叔，阿毛也选了匹浑身黑亮的骏马，正搂着马脖子一个劲儿地狂亲，就像在亲她媳妇儿似的。刘虎招呼手下，将多余的甲胄和兵器交给了白氏四虎和小虎阿牛。五人立刻手忙脚乱地披挂起来，没一会儿，五位威风凛凛，气势逼人的将军便站在大伙儿面前了。这五副铠甲全是小白特地从府库中寻来的将军明光铠，甲片亮晶晶的，闪耀着慑人的红芒。火红的披风随风飘舞，衬托着这五人当真是人似虎马如龙，如离弦之箭，作势欲发。白氏四虎早年俱是白氏一族的好汉，曾经在河朔边军中服过役，和北边的突厥人以及西北的吐蕃人常年厮杀。四人俱是军中悍将，斩将搴旗，立下汗马功劳。然天子昏聩，上官弄权，四人心直口快，不善阿谀，不献财宝，故而一直遭受打压，最后甚至被迫害贬职为马夫。四人从此心灰意冷，不再留恋军旅，回到白家村娶妻生子，安安分分过小日子，直到今日小白掌军，四人身为长辈，协助小白义不容辞。

刘虎和其余的十九名亲卫看着威风凛凛的白氏四虎，心中的震撼简直翻江倒海。他们在实没想到在这穷乡僻壤居然会有如此英雄人物。着起甲胄，居然如此血腥狂躁，气势令他们这些自诩为勇猛的亲卫都自愧不如。刘虎这二十人俱是退役的边军，几年前还在北方浴血征战，所以他们举手投足之间才会煞气逼人。但是比起眼前这四人，他们如同小儿见了大人，士兵见了将军，顿时失声。

“这四位是我白氏四虎的白忆秦，白忆武，白忆安，白忆君。白忆秦是白长史的父亲。这位是白长史的结拜大哥白雪毛。”白千叶向侍卫们介绍这五位猛士的身份，眼神说不出的得意。这些骄兵杀人如麻，小白一介书生恐怕难以驾驭，如今有这五位白氏家人在侧，想必这些兵士们再也不敢狂妄欺主了，白千叶思忖着。唐末骄兵杀帅之事时有发生，白千叶久经人世，焉能不知。故而即使小白不提出请求帮助之事，他也会要求白氏四虎出山帮忙。毕竟小白虽然聪颖，但是毕竟年轻气盛，少于世故，如何是官场那些人精的对手？

亲卫门全体躬身行礼，高呼壮士，吼声如雷，令四虎们也心底暗惊。小白吩咐下去，骑兵开道，马车居后，先生，姐姐，阿莲和自己四人共乘马车。白氏全族老少俱在族长带领下前来送行，不舍之情，流露无遗。小白对着白家村磕了一个头，猛地转身，钻入马车，少倾马队扬蹄，马车前行，惊起漫天的尘土。

小白四人坐在车厢里，谈天说地，好不快活。老先生将这一个多月与雪燕的兵法对练向小白细细道来，说到兴奋处还手舞足蹈，令众人大跌眼镜。阿莲依然还是那么静静地呆着，不时地瞅瞅小白，两弯细眉说不出的惹人怜爱。圆圆的脸庞上红霞朵朵，水汪汪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眨着，漆黑的眸子似桃花潭水深千尺，一眼看不到头。雪燕则大声地与先生拆解兵法，奇思妙想，将小白震撼得不行。马队昼夜兼程，餐风饮露，终于在两日后抵达郢州城门。

正在小白这一行即将驶入城门的时候，一个衙役扑通一声跌倒在刘虎战马面前，浑身血迹，奄奄一息。刘虎立刻跳下战马，抱起衙役，询问因由。“刘鼎待人前来刺－－史府报仇，白将军－－－独力支撑，形－－－势危急－－－－－”还没说完，衙役头一歪，顿时气绝。刘虎心口巨震，暗叫糟糕，立刻上前向长史大人禀报。小白听完，脸色大变，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刘鼎居然会因爱子重伤恼羞成怒，带兵前来报复。大喝一声，小白立刻钻入马车，催促马队快马加鞭赶到刺史府。小白上车将事情与众人说明，然后就不知所措地长吁短叹。大伙儿听完，俱是沉默。良久，先生开口说道，“雪飞勿须担忧，刘鼎此刻断然不会大举兴兵报复。他儿子犯法在前，刺史惩治在后，刘鼎兴兵全无道理。他此刻应是带着少数亲卫前来挑衅滋事，为儿子重伤出一口恶气而已。一旦他大举兴兵，节度使大人必定震怒，襄州府兵势大，如入大兵压境，刘鼎性命休矣。”小白刚才还一阵惶恐，此刻听得此言，茅塞顿开，喜形于色，|“夫子言之有理，刘鼎定是带着亲卫前来滋事，否则就凭郢州城的几百衙役和刚刚成军几日的自卫队，根本不是折冲府的对手，此刻郢州早已陷落，我等焉能进得城门？哈哈－－－－”小白真的很开心，没想到先生果真人老成精，看事情一针见血，实在是成大业必不可少的贤助。得千叶先生，犹如猛虎添翼是耶，小白心底偷乐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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