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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5章 土法御寒

虽然身处囹圄，狼狈不堪，但一想起要努力靠自己去改善生存环境，黑水就立马收拾起心情，不敢再有一丝的颓废。
有了羊皮衣裤和麻布大被，看来这个冬天自己熬过去问题已不大，可是其他人呢？看着四处蜷缩成一团的刑徒们，黑水又禁不住想起那个问题：艳情故事毕竟只是画梅止渴式的心理御寒方式，治标不治本，我到底能作些什么，从物理意义层面上想出办法来，让大家都能在这寒冬中好过些呢？

分析了目前条件下能获得的材料和技术，黑水想了很久，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然而这个办法要实施，必须要让牢头狱卒们先感受到好处，然后捎带着解决刑徒们的挨冻问题。

通过观察，黑水发现住在苦牢守卫房中的西魄丁他们，虽然衣服厚实得多，但也并不比刑徒们好过多少，特别是在晚上睡觉的时候。即使他们能在房屋中烧火盆取暖，这法子也有诸多问题，一是屋子里烟熏火燎人受不了，二是引起火灾的风险不小，三是火盆的取暖范围也极其有限。

于是黑水趁着给西魄丁洗脚的机会，把他想到的办法给牢头大肆地忽悠了一番。听说能很好解决取暖的问题，西魄丁大感兴趣，况且从上次孟家小姐都对黑水礼遇有加来看，这个刑徒确实不简单，应该值得信赖。而且他说的办法也是就地取材，所有的活路由刑徒们来完成，即使没用也没什么损失，反正窝冬期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放手让他一试。

而刑徒们听说是为解决寒冷问题而干活，积极性空前高涨，人人嗷嗷叫着要水爷安排活计。

于是雍城苦牢里铺开了一派热火朝天的劳动场面，挖土的挖土、和泥的和泥，打土坯的、砌墙的，忙成一片……

黑水想出了个啥法子呢？

还真是个土得掉渣的法子——打火炕！

法子土是土，有效就成，我也想把暖气、空调啥的整出来，然而在这个朝代，还能把它们凭空变出来不成？可别小看这打火炕——可是个技术活！没我这现代人当工程师设计和指导制作，这玩意儿在历史上还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出现呢！幸好我当年读大学放假时，跟同寝室的北方兄弟回过北方农村，睡过火炕后感觉大爽，好奇心驱使下，详细了解过火炕的结构和制作方法，否则，即使知道火炕是取暖用的好东西，也作不来。

虽然现代生活水平已大大提高，但在北方农村，火炕仍然还在大量使用，足见火炕的实用性。火炕在北方虽然常见，不过寻常人家打火炕也会请专业匠人。而南方没见过打火炕的人，凭空想象火炕能有啥技术含量？无非就是红砖床下留个火坑烧火取暖，那可就大错特错了！直接在床下面烧火，人在床上当烤乳猪么？

火炕其实是由炕面及烟道组成，烟道的结构为几字行，也就是说铺下面是烟道，里面跑的是烟气而不是火。火炕一般和做饭的灶台相连，还要和火墙组合，以达到充分利用烟气的目的。所谓火墙，大多数是厨房与睡房之间的那面墙，墙是中空的，烟气在其中间流通。烟气由炉子产生后从炉膛的出口出来，进入炕洞，经过炕道后，烟气回到火墙，最后由火墙进入烟囱，由烟囱放空。火炕的原理，就是利用木材或煤燃烧产生的热量，也就是烟气，对火炕炕面进行加热，使房中的重要的家具——床铺，成为了整个房间的供暖设施，冬天睡在炕上更是无比舒适，要不老话也不会说幸福生活就是“老婆儿子热炕头”了。总之，火炕是灶台燃烧的余热利用供暖装置，能量流失小，节能减排，打造材料随处可寻，非常科学，但需要一定的制作技术。

现在没红砖没关系，土坯也行，苦牢后面就是大片的高黏度黄土地；工匠也没问题，刑徒们中本有泥水匠人，变建筑设计为成品是他们的强项；烧火的木材和煤，更遍地都是，黑水实在是想不出来，在这里有比火炕更合适的取暖设施来供他发明的了！

于是在黑水总工程师的设计、指导下，通过对守卫房一番紧张的改造，六天后，西魄丁等守卫们躺在那暖烘烘的火炕上，幸福得浑身冒泡，心情好上了天，怎忍心对黑水提出的进一步要求说一个不字？

又过了一段时间，刑徒们终于告别那冷得象棺材板一样的木头通铺，睡上了此时对他们来说最伟大的发明，水爷的杰作——黑氏火炕！

外面寒风劲吹，苦牢里却春意融融。黑水又安排了众人的添煤烧火顺序——当然他自己是不用去的，小弟们也不会让他去，需要出去烧火的每日一班两人，负责给守卫房和牢房的灶炉添火烧水，同时可能会负责伺候牢头狱卒们洗热水澡——如果他们有要求的话。而其他刑徒们，尽管躺在火炕上胡吹海侃，好不惬意。

由于“黑氏火炕”的出现，雍城苦牢中的牢头狱卒和刑徒们，在寒冷冬天中的幸福指数，都达到了空前火热的程度！这也使得黑水在苦牢中的威望，已如日中天，无论老少，无不唯他马首是瞻。

而在牢头狱卒们的眼中，黑水也简直成了一块宝。西魄丁也愈来愈把黑水当作神一般的存在，因为他接下来采用了黑水一个又一个的主意，带来的好处无不超出他的想象千百倍。

后来西魄丁甚至也跟着狱卒刑徒们，开始“水爷水爷”地称呼黑水了，还专门找了次机会对黑水进行了诚挚的道歉，说以前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冒犯，特别是叫水爷屈尊为自己洗脚，简直是该千刀万剐的罪过……

我靠，连西大人都开始对爷有些言听计从了，还不趁热打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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