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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崇拜我羡慕你

大理寺中，赵喆静静地在自己的房中端坐，盯着眼前燃烧着檀香的香炉。
今天就是辛弃疾挑战完颜永乐的日子，整个大理寺几乎没有了任何官吏，大家都去观看这次与金使的比试了。

大家也奇怪赵喆这个投注巨大的人反而不随他们一起前去观看比武，赵喆当时微笑着回答：“我是怕那辛弃疾落败之后我承受不了打击，当众出丑，我投注之时也是激动一刻才买了一万两，想来多半是要为爱国付出代价了。”

众人纷纷为之叹息，尽管有人言道：“说不定那辛弃疾果然英勇取胜也未可知。”但其实在所有人的心中几乎都是必败之局。

赵喆想其实在大家的心里也许还是渴望有人可以勇敢地站出来击败完颜永乐，毕竟谁都有一分爱国之情，只不过有时候这份爱国心隐藏地很深，连自己都难以发觉吧，而今天的比武之所以吸引这么多人去观看，正表明大家心中还都有一丝渴望与希冀。

他已经将准备捐助给义军的物资准备齐全，花费了几千两银子，他与辛弃疾说好无论绳败都要立刻离开京城，重返山东。

辛弃疾当时就说道：“这正是我心中所想的，临安虽好，终究不是自己的家乡，自己决不能离开义军。”

赵喆却知道也许今天辛弃疾取胜之后还是朝廷百姓眼里的英雄，明天就有可能成为讨好金人的礼物，现在的临安一切还在别人的掌控之中，翻云覆雨间就可能让年少的辛弃疾丧命。现在即刻的离去将给大家永久的影象，一个胸怀大志的少年英雄。

最近他有一个想法，就是乘着自己在大理寺期间可以搜集一些当年审理岳飞将军一案时的案卷，虽说当年的罪名是莫须有，但终究还是有些资料的，他明白英雄清名不会永远陷入尘封之中。

一个国家一个民族需要有岳飞这样让人顶礼膜拜的英雄，岳飞的英雄事迹与豪壮情怀也正是赵喆所欣赏的，尽管他其实也不一定可以直捣黄龙，但他的悲剧结束也许就注定了他将永远被后人传诵，成为一种精神的象征。

而为他洗去污名的人一定也可以万古流芳，这个人应该就是自己。

可是象这样的案卷却不是似他这样的七品小吏可以接触到的。

赵喆通过侧面的了解知道了这些绝密的案卷恰恰是由王伯当负责管理的，看来又得想办法与王伯当接近寻找机会了。而且需要尽快为之，他有一种感觉，若是辛弃疾杀伤金使，迟早会让自己被牵连，打击，那时最明智的决定就应该是暂时离开京城，外放为地方官了。

但是只要自己可以保住性命，一旦太子登基，自己立刻就可以重返京城，暂时的隐忍又算得了什么呢？而到时自己将第一个提出为岳飞将军翻案！

等待结果的滋味并不好受，他渐渐开始有一些烦躁，于是推门而出，顿感清新。

忽然，他听到外面隐隐有喧闹之声，便信步而出。

原来在大理寺外，正有一名临安府的小吏带领着十数名差役押解着六名囚徒想要进入大理寺。赵喆一出现，门口的兵丁当即一指，“正好，还有一名大人在，刚才不是对你说了，大人们若不点头，我们不好收人，你自去问这位大人到底收不收下这几名犯人吧？”

赵喆却也并不躲避，心中反而有一丝渴望，毕竟自己到任之后，还未有真正处理过什么案件，今天正好有个机会。看那几名囚徒的模样想来也不会牵扯什么权贵，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当下打着官腔问道：“这几人所犯何等重罪？居然要送到大理寺来。”

小吏答道：“禀报大人，此六人胆大妄为，居然伪造钱引三十万，几可乱真，数目巨大，好在还未使用就被邻人告发，按律当斩，因涉及钱引，所以府尹大人以为应该送交大理寺处置。”

赵喆点头道：“哦，看来这几人倒是有些手艺，也罢，既是如此，我且收下他们几人，你便可回去了。”

于是大理寺的兵丁接受过来这几名囚犯，赵喆见这几人面目倒也并不凶恶，便询问道：“你等如何要做此等违法之事，如此一来岂不是自寻死路？”

那为首大汉年已三旬开外，怒道：“我也不怕说出来，老子就是为了发财，要过锦衣玉食的日子，凭什么我就该受穷过苦日子！”

赵喆心中一动，这大汉倒是直爽，很对自己的脾胃，继续道：“你可知道你们将会被斩首，你倒是已经活了三十多岁，可是这五位小兄弟，恐怕年岁都与我相仿，人生乐趣却还未尝——”

那几名年轻汉子听到此处顿时面露恐惧，留恋。那大汉欲待张口，却是歉疚的望了那五人一眼，垂下了头。

赵喆正待命人将他们压下之际，忽见赵输居然兴冲冲地身着太子服饰而来，身后还随着七八名甲士。

“赵喆参见太子殿下！”赵喆连忙跪下行礼，众兵士一听之下顿时一起跪倒参拜。

赵输见他跪倒反有些不知所措，连忙将赵喆扶起，“请起，赵大人请起，大家也都起来吧。”众人谢恩之后才纷纷起身，都用景仰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少年太子。

赵输旁若无人的大声说道：“我今天实在是太高兴了，方才你未见到，辛弃疾一剑斩下了那完颜永乐的右臂，果真是少年了得，大大扬我国威！”

赵喆一听也不禁狂喜，“好小子，也不枉我一番信任！”想到自己即将到来的收入不由有些失态的大笑了起来。

一旁的军士们闻听此言也情不自禁地欢呼了起来，更有大胆之人已言道：“赵大人您可要请客了！”

“那是一定，大家放心。”赵喆笑应。

而方才那尚在悲戚的六名囚犯居然也随着众人欢呼起来，那为首的大汉更是大声道：“我靠，可惜只斩了那金人的右臂，应该将他斩为两半！”

赵喆闻听此言，立刻说道：“太子请看，民心所向呀，谁不想国家振作！”

赵输也有些感慨，道：“不错，不错。辛弃疾经此一战恐怕就将天下闻名了，我若有他那样的武艺一定也要出战。”

“太子英武！”赵喆带头称赞，顿时引来众人附和。

赵输看了看那几名囚犯，“赵大人你原来在处理公事，我方才见这几人也存有爱国之心，不知道他们所犯何罪？”

赵喆心中一动，他想也许自己可以挽救这几人的性命，这几人也是有用之人，不仅手艺出众，看那大汉体格也应该是勇武之士，常听人言市井中人极讲意气，一次相救不知道能不能换来他们的涌泉相报。于是他便说道：“太子，我有事情回禀。”

赵输正色道：“赵大人请讲。”

“我想将这六人无罪开释，恳请太子首肯。”一句话说出，不仅那六名囚犯与众兵士惊诧，连赵输也吃了一惊，他也知道被押到大理寺的囚犯想必罪责不轻，“这个，——赵大人以为他们乃是被冤枉？”他探询的目光投向赵喆。

赵喆微微一笑，“非也，非也。但我有下情回奏。他们所犯之罪乃伪造钱引之罪，并非杀人越祸穷凶极恶之辈，况且他们伪造的钱引尚未流入市场，并未造成实际危害。方才大家都已见到他们均有爱国之心，何不留他们有用之身为国家效力，那些伪造的钱引加盖朝廷的印鉴也就可以当作真钱引使用，这样一天之内朝廷就白白获得了三十万的钱引，他们可以留下来作为朝廷制作钱引的工人，发挥所长，释放他们不但可以救他们一命，还可以发挥他们的才能，何乐不为呢？”

一席话倒也怔怔有词，听得众兵士也频频点头，纷纷盐道：“赵大人所言有理。”

赵输却并未立刻答应，沉吟之间，众人都安静了下来，顿时，一片宁静之中只剩下了那几名紧张的囚徒的喘息声。

赵输终于点头，“也罢，念他们并非十恶不慑之人，且没有造成国家的损失，今日又有壮我国威之喜事，就宽恕他们吧。但只为特例。赵大人，你速速处理结束，我还另有事情与你商量。”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赵喆走近那六人，大声道：“尔等铭记今日之事，珍惜生命。”

那几名大汉已狂喜雀跃，唯那为首大汉眼含热泪，“大人，我王戎定铭记此恩，用一生报之！”

赵喆并不应答，对兵士道：“把他们放了吧，将他们送去铸造钱引的地方，不过不要再给他们在脸上打下印记了，他们都还年轻，相信他们今后不会再做违法之事了。”

随即赵喆转身对赵输道：“太子，里面请。”

一行人到了赵喆的房间门口，赵输对那几名甲士道：“我与赵大人有密事像谈，不许任何人打扰。”

赵喆心中有些奇怪，不知赵输搞的这么神秘是什么意思。

众甲士领命守在门边，大理寺的众兵士又在外围警卫，众人心中都想赵大人看来飞黄腾达是不容置疑了。

二人进了房内，赵喆关上屋门，笑道：“太子有何要事要与我这七品小吏商讨？”

赵输也笑道：“并无要事。”

赵喆愕然，“那你方才还这么郑重，害得我还在猜想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既然已经来了，不如就为兄长撑一下场面，让这大理寺中人对兄长刮目相看，还有就是也想问一问兄长为何一定呀袄放了那几人，要知此举与法度不符？”

赵喆拱手道：“那先谢谢太子了，其实我今天所为有二层含意，一为自己二为太子。”

“哦，愿闻其祥。”

“其实为我与为太子都是一样的道理，为人处世之道不一定要恪守规则，今日我之所为，救他六人性命，其实也为自己赢得了那几人之心，我今后若有指派，他们怎会不倾心报效？法度当然需要维护，但太子您却不一定要遵守，您法外容情才会让人知道您的仁慈，儒生们不都希望有仁慈之君吗，太子今日所为传出去只会增加太子的仁爱之名。其实更重要的是小输你应该明白，笼络人心才是你应该学习的，你应该学会时时让人以为自己受到太子的特别关注，关照，对许多人施以小惠就可以得到衷心拥戴呀。”

“兄长所言倒也有些道理，看来我是真的有许多东西还要学，不过今天还是兄长你的好处捞得多，那放走的几个人恐怕也是铭记你的功德多一些，我是真的有些钦佩你了。”赵输由衷地伸出大拇指，“而且你看人是如此之准，你还居然压了一万两银子买那辛弃疾取胜完颜永乐，又大大的发了一笔吧？这等好事怎不喊上我去投注？”

赵喆洋洋自得，“其实这真是命好，我下次赌博时一定不会忘了小输你的，这次要不然给你辛苦费两千两？对了，我今天倒真有件要事要先在你这里备一个案。”

赵输叹口气，“好小气呀，算了，老兄你快说吧，我马上还要回宫，刚才一时兴奋就冲出来向老兄你来报喜的。”

赵喆正色道：“我看我在京城的日子也快到头了，让人知道接近太子，还举荐了一个让朝廷难办的少年英雄，都不是什么好事呀。”

“哪有这么玄乎？”

“还是先说正事吧，小输，我要申明，将来若为岳飞将军翻案请一定让我提出，我希望与你这个贤君一起青史留名，岳飞的名字会将会激励我们大宋子民奋起！”

赵输也被感染，“兄长，现在我简直是有些崇拜你了，你的想法是这么超前，我当初认识你时怎么也没想到你会是如此出色的人物。”

赵喆哈哈大笑，随即将声音压到最小：“崇拜我？但我更羡慕你。没有小输你，我的许多理想抱负就只能是空想，所以我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你立刻成为皇帝。”

赵输也含笑道：“其实我也很想快一点的。”16977.16977小游戏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