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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也没有离开,不过走得稍微远一点。四狼的武功已经知道了,那个姓柯的棍法很是高明,我想,就是他一人,也足以打倒六狼了。果然,不出十五招,四人全部倒下不动了。丐帮的人搜了他们的身子,把几幅画拿去,便急速离开了。我也想走,怕巡城的兵马出来,反把我当作凶手。这时,我看见一个黑影飘下来,只有一个,抽出手中的剑,往地上受重伤的四人乱刺几下,便呼地逃走了。丐帮的人并没有杀他们,现在这人却送他们进了阴间。我急步离开,没有遇见任何官兵。我住在一家最低档的客栈后,夜半正睡得香,便被一阵喧哗吵醒了。
我刚起来,便见店家和小二等人带着几名官差闯进来,官差后面还有几人带着剑,却不像同行。他们的目光特别厉害,扫着这个大通铺的十五六个人。我没有不安,心说,准是为六狼的案子。那同房住的小贩小民们却怕得一动也不敢动。带剑的发现最里角的我,便向官差轻说:“就是他。”官差问:“哪个?哪个?”带剑的说:“就是这个少年人。”官差就冲我吼道:“快滚出来,杀了张员外一家,还敢在此呼呼大睡。听见没有?叫你呢?就是你,你这个狗贼。”官差上前,抓住我,劈头扇了一记,把我的脸都打肿起来。我立时爬上一股眼泪,但马上忍住,我心说,不能乱反抗,不然,越弄越糟,不是我也当作是了。我发现那此昨夜同屋子的人都向我射来憎恨又惧怕的眼光。我把包囊提起,便被官差捉住了。押着出去。听见店小二向众人说:“没事了,没事了,杀害张员外一家的凶手已经抓住了,大家再睡吧,现在还不到四更,还早呢。”
官差押我出了店外,约五十丈,才对那三名剑客说:“钱塘三剑,兄弟把他交给你们了。快走吧。守东城的跟兄弟相好,现在已经得了话,只要你们过去,他就开门放你们。”那钱塘三剑之一说:“多谢吴都头。在下改日再谢。”那吴都头说:“替花王办事,应该的。别人想要还没有机会呢。我们在官府听差的,私心对花王极其钦佩的。三位别放在心上。”那三剑客便押着我往东门去。现在他们都坐着快马,我也被挟在一匹马上,手脚都套着铁链。到城门口,果然如吴都头所说的,那守将听是钱塘三剑客,便放行。出城几里后,听见一剑客说:“大哥,今晚真是好顺利。”那大哥说:“这姓吴的真以为我们是花王的人。看来那块金牌还顶管用的。”我便想着脱身之计。原来他们用什么卑鄙的手段来害我。我可从来没有得罪过这钱塘三剑呀。我想,也许是钱塘县令命他们来害我的。也许是荷花堡主的手下,他们昨天暗中知道我打探堡址一事。在询问的一百多人中,谁能保证没有他的人?我一面觉得这件事极其凶险,一面更激起了办成功的决心。越艰难的事,越显出我的能耐来,也见得我如此坚定地行善,神就会赐福与我了。
我运运内力,忽然把手脚的铁链震断,他们刚回过神来,我已经跃开了。三剑客立时扑下来追赶我,其中一个还很可笑地叫道:“小掌门,我们是阿杜阿甫阿工三兄弟呀,你认不得了?少掌门,掌门命我来带你回去的。”我可以发誓说,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三个称呼。但是他们手中的剑并没有出来,只是追着,轻功极其了得,如果再练二十年,也许就赶上我了。我想。我头也不回,跑出几百丈,听见三剑客在哭,一人说:“少掌门,你出来不是为行善吗?现在你不回本会,掌门就要杀我们兄弟了。掌门素来威严,你是知道的。小掌门,掌门说你开罪荷花堡主,断不能逃脱,所以让你尽快回去,不要再历练了。少掌门,你不要走呀,呜呜,少掌门,我们回去,掌门会把我们五马分尸的。少掌门呀……”听到这里,我真疑心自己就是那个少掌门了,那么我师父难道是那个老掌门?我在山上十五年,除了五岁以前无法记事,没有什么印象,一直不见师父有什么手下。难道师父所见的那些朋友都是他的手下,装作朋友的?难道师父真有一个什么帮派?一直瞒着我?不可能的。师父就像父亲一样,一模一样。但是我还是停了下来,我回身,迟疑着。
三剑客就过来了,叫着:“哈哈,少掌门,我们就知道你是仁慈的。对别人如此,对我们自己人更是如此。少掌门,我来背你。我叫阿工。”另一个说:“少掌门,别叫他阿公,叫他阿母。”那阿工说:“少掌门,那叫他阿兔,快来吃草,阿兔,真是乖孩子。少掌门,来,我来背你。”阿工就抓住我,放在他背上。他比我长半个头,体格魁梧。我笑了一声,但内心还带着十分的戒备。阿杜和阿甫守在两侧,急速向马儿去。阿杜说:“少掌门,你知道掌门为什么用这种方式来抓你回去吗?因为你没有听掌门的话,掌门叫你不可伤害任何人,但是你伤害了人。所以。”
马儿已经过来了,阿工带着我轻轻松松跃上鞍,也不放下,阿杜继续说:“这次回去,掌门就会把一切事都告诉你了,包括少掌门的身世。”那阿甫说:“这可未必,掌门说少掌门年纪太少,必须历练历练。现在杭州得罪荷花堡主,去其他地方就成了。少掌门未成年,见识有限,整天捧着这几本书,将来如何执掌本派?所以历练是不可少的。”阿工说:“荷花堡主太厉害,所以掌门让我们兄弟出头露面来助你了。现在去什么地方?除了两浙,天下随你挑。”这时候,我真的相信师父是一派之主了。但是我心里还是带着戒备。毕竟师父从来不曾透露过什么,从来没有。我让阿工放开,说:“你们刚才说我伤害了人,是什么人?我出来才三天,根本未伤害谁。”阿工说:“以少掌门的聪明也猜不出吧?现在暂时搁下。少掌门,我们去什么大酒楼吃一顿再说吧?”阿杜说:“少掌门,不要同意这个家伙平生最爱的就是杯中之物。喝了它,就人事不省,嫦娥站在面前也视而不见了。这种人,从来都让这流动的东西误了事。”阿工说:“我什么时候误事了?你别放屁,你最爱的就是美人。一生玩过八十一个都不止。几乎每一年换一个。”我笑道:“阿工哥,那阿杜哥现在将近百岁了?”阿工说:“不敢当,少掌门,你再叫我们哥,我们就不理你了。”阿甫说:“少掌门,你是人中龙凤,我们是泥土。不能称兄道弟的。”我说:“神说天下的人都是神所造,在他眼中没有贫贱尊贵之分。我和你们都是一样的。”他们说:“神的眼光是神的事,现在活在世上,我们不能乱了尊卑。”
我们行了几十里或者几百里的路,便被领入一座极大的庄园。那庄园就像地主或大官所建的那样很具气派。门口挂着两盏大灯笼,四盏小灯笼。三剑客一击掌,就有人来开了朱门。我看见里面雕栏玉砌,一阵阵花香飘出来,便快跑了几步,笑道:“阿工哥,师父住在这里吗?我从来不知道呢。”阿工说:“少爷,你不知道的事太多了。不要多问。待你长大,掌门自然会把一切都详细告诉你的。”在九曲回廊间走来几名穿着上等绸衣的少女,或端着盘子或提着小花篮。那时晨曦微露了。我看见她们个个容貌美丽,虽然比不得小荷清秀,但也颇难见到。便向她们笑笑,她们全都垂下头去,像很羞涩的样子。阿工说:“你们把少爷的衣服准备好了没有?”语气含着一种支使仆婢的冷傲,和刚才全然不同。那些女孩子说:“回三将军,小的都准备了。”阿工向我一笑,说:“少爷,你先随她们去更衣,我们去见过老爷。可不要做出什么失态的事来哟。”三人大笑着离开了。一名少女就过来说:“少爷,到那边来。”我换过衣服后,看见这六名少女都在外屋侍立着,而阿工几人还未来,就取出诗集来念。说:“金陵酒肆留别,风吹柳花满店香,吴姬压酒唤客尝。金陵子弟来相送,欲行不行各尽觞。请君试问东流水,别意与之谁短长?”便听外面叫道:“少爷,不好了,漠漠女妖来这里寻你了,快躲一下。”听见好像是阿杜的声音。我心说,正要找你,老太婆,你倒来了,还想除我?便出去。那几名侍女全来拦住,说:“少爷,你不能出去。少爷,你不要出去。”但是我还是出来了,我说:“你们放心好了,出了事我也不怪你们的。”我手里拿着《圣经》,穿着这身飘香的衣服,往内院去,看见许多侍卫往那边走。他们见了我,好像并不认识,没有招呼。我穿过院门,便看见几十丈处围满了人。
果然有漠漠女妖在。女妖身边还有十名手下。全是男的,都在四十以上年纪。还有一名少女,正是小荷。小荷的眼睛四扫着,像寻找什么人。我怕被她看见,便躲在原处,没有再进。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希望和她作朋友的意念。我虽然一再告诉自己,她是天下最凶残的女人,但这心思并不听我的话。我注意她们。站在她们对面的有十二人,阿工三人都在。一律是男人。为首的并不是我的师父,而是一位年在五十左右的人。他没有留胡子,眼中含着一种傲慢,右手摇着一把金扇,好像是纯金做的。而刚才过去的侍卫们都远远地围在四周。我扫视这些侍卫,觉得他们根本不像帮派的人,而完全像官兵。他们的穿着就和厢军无异。这院子也不会像帮派的分部或总部,更像富贵人家的别墅。那摇金扇的也不像江湖中人,而像官场有权势之人。师父这些年并没有告诉我什么身世。我有时候问起父母,师父便摇头叹息,没有半句话,我再追问,师父便忽然转过脸去抹眼。师父有时候像个女人,很爱哭的。但我并不如此。现在,我不管如何,认定阿工等人没有什么恶意是有十分把握的。
听见漠漠婆婆说:“童大人,老身不想同你们拼命,把那差鬼的所有东西都交出来,老身立即离开。”听见摇金扇的人说:“漠漠婆婆,过去几年了,何必耿耿于怀?差兄为人仁慈,当年与蝴蝶谷结下梁子,想来出于丐帮郑帮主的挑唆。现在,我们先派人把丐帮灭尽,再来了结这件事。”漠漠婆婆说:“童大人,你最好不要招揽他的事。速速把他的东西义出来。”阿工喝道:“老妖婆,你太过放肆了。知不知道童大人奉谁的旨意作此事?限你立时离开,不然,我们也不是好惹的。”漠漠婆婆立即发火了,转动着银蝴蝶说:“反正我们蝴蝶谷从来没有怕过谁,现在只有除掉你们了。”漠漠婆婆就要上来时,后面的十人拦住说:“婆婆,让我们来。”阿工说:“蝴蝶谷十长老,很好,今天让你们见识一下,我们钱塘三剑也不是等闲之辈。”钱塘三剑就立时与蝴蝶谷十长老交起手来,众人退开几十丈。
战事极凶。钱塘三剑斗过二十招,便再也难挡了。童大人又派下七人,也凑成十人,这样,才算平手,便渐渐过去,蝴蝶谷的人又渐占上风了。我发现他们的招术极为诡谲。如果十人的内力比现在强十倍,那么当真厉害无比了。我不想他们再斗下去,一面翻开经书,一面走过去。我念着:“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我说:“诸位,现在还有什么结难解?何妨坐下来说?”那摇着金扇的童大人见了我,一惊,立时绽出笑容,说:“孩子,你快过来,不要靠近,不要靠近。哈哈。孩子,来。”阿工在里面叫道:“少爷,他就是老爷。”我一愣。阿工这一叫,被敌人的剑刺了一下。我发现漠漠婆婆用灼热的目光盯着我,全是惊讶。而小荷简直是带着恼怒了。我向她轻轻一笑,显出我的风度来。我说:“婆婆,现在还不让你的手下退出去吗?你自度可以平安出去?”摇着金扇的童大人到我身边,一面还打量不休,一面含着笑,说:“孩子,不要理她们。我们入内说。刚才二将军叫你别出来,你为何不听?”
我当时觉得他并不讨厌,我轻说:“我怕什么?在这里。”他笑道:“对,对,在这里。我们只不想乱杀人而已。漠漠婆婆,听见少爷的话没有?你再不离开,我对你不客气。”一面拉着我,好像怕我会被谁抢走。小荷叫道:“喂,你这个小贼,你是姓童的儿子?你这个无耻的家伙,你如何会在这里的?”带着哭腔。我轻说:“小荷姑娘,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正要找你们呢。”小荷听见这话立时说:“那你为什么不来呀?蝴蝶谷,就在——”漠漠婆婆说道:“小荷,别乱说。小贼,我不杀你誓不为人。”一阵风般闪向我。那童大人举起金扇呼地迎上去,叫道:“老妖婆,想伤害我家少爷?”童大人的身手很不错,把婆婆拦下,我便站在一边。我怕三剑客会受伤,盯着圈内。小荷忽然仆倒,口间冒出白沫。我一惊。童大人还和婆婆在恶斗。我奔过去,扶起她轻说:“小荷,小荷,你中毒了吗?”“哈哈。”小荷笑着忽然抓住我的寸关,运出内力克制我。我发现她的脸这时候如草莓,含着一种娇艳的芳香。但我的内力起码超过她二十倍,她如何制得住我?我运起内力反击,她的手如触电般缩回去了,立时又抓着我说:“我不会再放你走的,你打死我好了。你打呀,打呀。”我弄得很尴尬,轻说:“你先起来,我有话问你。”“好呀,你不许骗我。”
我扶她起来,她身上的香气让我有些不安。她笑着,说:“你跟这个恶贼是一家人吗?”我摇摇头。阿杜叫道:“少爷,你作什么?她是漠漠女妖的孙女呀。少爷,蝴蝶谷素来与我们家为敌的。”我向小荷一笑,说:“我们到那边去吧?”“好呀。”小荷全是兴奋。听见童大人叫道:“孩子,不要相信她,她们蝴蝶谷是天下最狡猾的人。”漠漠婆婆见我骗小荷去什么地方,便抛开童大人,向我杀过来。小荷叫道:“奶奶,你干什么?”我已经闪开了。凭漠漠婆婆这手功夫,还无法在我之上。漠漠婆婆护着小荷时,童大人也护着我,而蝴蝶谷十长老也退出去了。看来,小荷的安危比他们所要作的什么事更重要。小荷看着我,说:“公子,求你离开他吧,公子,我们回谷去,公子。”带着一种恳切的语气。而童大人冷冷一笑,说:“贼女,你想迷走我们少爷?”
我说:“漠漠婆婆,什么恩怨请你放开。”我看见小荷暗中垂泪。漠漠婆婆说:“我们的事,你这个臭小子知道什么?居然敢干涉。”我说:“婆婆,小可凭良心说话,天下无论何事都是可以用理来说的,难道不对吗?你和童大人的恩怨也可以开诚布公来谈。”小荷带着哭意说:“公子,你不知道的。公子,你不要被他们所惑,他们是天下最恶的人。”阿工说:“狗女人,敢如此同我们少爷说话。”阿工阿杜阿甫几人都在包扎伤口。他们含尽恨意。我当时真的不知道如何。我见了小荷后,对蝴蝶谷是荷花堡的怀疑又减弱了许多。但想到那三十二具死尸和八千八百八十八的事,内心难以释怀。童大人怀着戒备,怕漠漠婆婆伤害我。我轻轻说:“童大人,容小可与小荷姑娘单独说几句话吧?”童大人说:“那,你过去,不要中了她的迷香。蝴蝶谷的迷香在天下是出名的。虽然并非最厉害。”但漠漠婆婆却不容许。
小荷求她说:“奶奶,我们说几句。”漠漠婆婆盯着我许久,才说:“让我们看得见。”小荷便向我奔过来。阿工等人和蝴蝶谷十长老都准备着搏杀。我们到几十丈外的墙边。小荷轻轻说:“公子,我们做朋友难道不行吗?”她看着我。我说:“当然,小荷,你们蝴蝶谷是不是又叫荷花堡?”荷花堡?我说得很轻,但是小荷的声音却高起来。我有些不安,说:“轻点。”小荷说:“你原来是到那荷花堡去?”我说:“你们蝴蝶谷是不是?”她摇摇头,说:“公子,这些人是朝廷的人,你是朝廷中人?”我说:“不是。我和你一样,是平民百姓。小荷,什么回阳神功听说过吗?”小荷说:“公子,你打听这些作什么?”我说:“想了解一件事而已。小荷,听小可一句话,无论别人的东西是偷来的抢来的,我们都不可以去硬夺。以后不要乱出。现在许多人内心充满罪恶。”小荷说:“公子,我知道你是一个善良的人,去我们蝴蝶谷我就什么都听你的。”我一笑。她越要我去,我的疑心越重。她问:“公子,你叫什么?”我说:“保罗。”
童大人就叫道:“少爷,快回来。”我说:“小荷,也许我们又会见面的。现在,请你让婆婆走吧。”小荷立时哭起来。我忽闪着到了童大人的身边。漠漠婆婆大概自度再无法得手,便拉着小荷和十长老一起跃出院落,消失了。童大人松了一口气,命令手下把守内院,便把我和阿工几人领进去。童大人一直笑着,到书房内,他取出一只箱子内的许多宝贝,让我坐下,说:“少爷,如今你就同老夫住一起。老夫同掌门是好友。老夫近日就回东京去,按照掌门的意思带你一起去东京。那里才是天下最繁华的地方。少年人见识一下最好不过。”他把玉给我,我不收,我说:“童大人,既然师父这样安排,我没有理由拒绝。我随大人去东京好了。”童大人向阿工等人一笑,说:“我们今日就走。路上可能会遇见许多恶贼,或者还会来抢我们的东西,你不要出头。否则,到了东京,你也没有安宁了。这玉你不收下,就是不把老夫当作长辈了。”我只有收下。阿工说:“你再挑一匹宝马。还有,虽然少爷的武功很高,带上剑或刀更好。因为东京不像小小的杭州,那里高手如云。”我说:“阿工哥,我从来没带宝剑的。我想,凭漠漠婆婆等人,伤我还需一点力量。”童大人说:“初生牛犊不怕虎。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小保罗。”阿工说:“少爷,童大人膝下无子,干脆你就认童大人作义父好了。”童大人目光含着期待,却回绝说:“三将军,不可不可,没有掌门兄的亲口允许,老夫如何敢收他的弟子作义子?”阿杜等人说:“保罗,义父和伯父叔父也是一样的。你反正以行善为念,童大人也素来仁慈待人,你认一下,并不损失什么,而童大人却得了一种天大的安慰,岂不也是行善?还拒绝什么?”我当时既不想拒绝,也不想答应,完全无所谓的态度。于是他们推着我下跪,竟作了童大人的义子。童大人更加欢喜,又取出更多的宝贝给我,说:“孩子,日后,你只管去行善,缺了金银同义父说。”
我们坐着高头大马,带着十辆马车离开杭州时,正是天气渐热的初夏。童大人后面跟着五百壮勇。我看到许多人来送行,各有什么礼物。当有相好的问起我的身份时,童大人总是笑道:“这位是老夫的义子,从前的名字叫保罗,没有姓。现在,老夫又给他起了一个,叫天仁。”他们就巴结地说着“天仁公子真是很英俊,天仁公子真是好学少年”之类话。我们行了几日,凡吃住都在驿站内,非但不费分文,还可得当地大小官员的许多礼物。这日接近南京应天府时,已有一月的时间,天气颇热了,等不到驿站,我们就要求先休息一下。当时天下有四京,即:东京开封府,南京应天府,西京河南府,北京大名府。
义父只把我带在身边,坐在最内侧的林荫下。他望着我笑,说:“天仁,你现在知道为父入京作什么吗?”我摇着头。他说:“为父替圣上采办书画古玩。圣上对这些极为酷爱。为父就把那些散落在民间的珍品收集起来。现在,为父想替你在宫中谋个差事。你喜不喜欢呢?”我心说,原来荒山六狼就是替你办事?你就是虎旗会的后台老板。我有一种上当的感觉。大概我的脸色表现出来了,他说:“仁儿,你不舒服吗?”我摇摇头,说:“义父,下面一些人取字画极为凶暴,恐皇上的圣名都要被他们所毁了。”他轻轻一笑,说:“你真是我的仁儿,心肠太软了。为父任由你去救人爱人,要多少银两只管来取。为父现在不替你谋官职了。你还小。”我说:“义父,不是孩子多嘴,下面巴结奉承之人送的礼物不要收取了。终有一日会败露的。”他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傻孩子,真是傻孩子。这次为父入京连三宫六院的都要打点,单靠一点点奉禄,如何作?现在没有钱不但升不上去,还坐不稳小位子。为父一把年纪,这些事最清楚了。你在外面不要乱说什么。听见吗?为父既在官场,自有难处。”我忽然想哭。我居然会认这人为义父,除非天下可作父亲的都死绝了。但事已至此,又有什么办法?我生出一种时时规箴他的幻想。也许这样一来他会有所收敛。
我们休息的林子颇大,盘满了各类青藤。地上发着许多花儿。我正看着这些虽然不知名但同样可爱的花草,便听见两声呼啸滑过林子,随即出来两个蒙面人,他们带刀,早越过了外层的侍卫们,直取童大人。他们的轻功极其不错,比漠漠婆婆要高明。刀闪着寒光,出招极快。童大人因为他们一声尖啸,才有了一点点准备,但还是迟了。这两个蒙面人身材相似,眼神也如此,其中之一的刀尖已经落在了童大人的后背,如果他没有闪,原来是取他面部要害的。后背中了一刀时,第二个立时挥向童大人的颈部,看样子不夺他的性命不肯罢休。而童大人的贴身侍卫现在还只有刚抽出刀,相离还有十丈。童大人眼见得没有反抗的力量。如果光明正大的交手,我判断蒙面人只一个,也让童大人为难了。现在是两个。我叫道:“恶贼休要逞凶。”手中已多了几粒石子,我运出十成的内力击向两人的八处大**。有上路,有下路。这两人显然大惊,不防我这么厉害。我从他们扫向我的目光就可以看出,现在他们是在惊叹的情况下看我的。他们被石子所攻,无奈闪开,使童大人脱了刀锋,童大人乘机几个地螳螂,滚出几十丈。两人再次扑向他时,侍卫们过来了。我闪到他身边,扶起,说:“义父,没有事吧?”
他带着一种欣慰的笑意,说:“仁儿,你当真厉害。”我便替他包扎后背的伤口。那两人使的什么刀法我也不清楚。但我查看伤口,知道没有喂毒,这就行了。侍卫和阿工等人已经围住蒙面人。蒙面人的刀法浑然天成,一丝儿破绽也寻不出,而且内力较深。众人见难赢,又过来几个。我料想两人没有能耐了,虽然要擒住他不是易事,但他如果不逃,结局也难说了。我们有五百精勇,童大人有二十名贴身侍卫,其中四人武功绝不可小觑的。童大人现在包扎好了,充满恨意,叫道:“呼风唤雨,你们拿住他。老夫要亲自割下他们的脑袋。”呼风唤雨是四侍卫的名字。阿呼年约在四十,据说十年前就同童大人作了朋友,家里有妻小,一年准假几次,一次个把月。使夺魂锥。阿风三十六七,个子最高,留大胡,武功最强,带剑。有两个女儿,家在东京。妻子病亡。阿唤五十年纪,轻功最好,使斧,曾落草做过贼,私生孩子不知几个,现在无家小。整年不离童大人。阿雨只有三十三岁,犯过死罪,遇大赦得免,无家小。使刀。
现在呼风唤雨四人围攻两个蒙面人,阿工等人都退下来旁观。阿工到我身边,笑道:“少爷,你真正是当世奇人。”童大人说:“你们军中如果能找出我仁儿这等高手,老夫输给你们万两黄金。”阿工说:“童大人说话当真?”“怎么?”“我可以去请出邪夫子来,让他冒充军中老兵,少爷还能胜得过?”童大人说:“三将军,你想老夫的黄金也不是这么容易的。现在你看看,这两个恶贼使得是什么刀法?”阿工细看了,说:“不清楚。我又不是江湖中人。”童大人说:“仁儿,为父刚想到一件事,入京后,为父把你介绍给太后皇后,可以吗?”我说:“义父看如何好就如何吧。”
现在呼风唤雨还在恶斗,两人一时还绝不露败。我心说,童大人在官场上或者如鱼得水,但在民间,或者百姓就恨之入骨了。我也从来恨贪官污吏。他可说当仁不让一个贪官。但我还是要救他的。那两人和漠漠婆婆也许都不是坏人。对付义父这种人,靠入尚书省交弹劾的奏折显然不会凑效,而且这种行为文人行的,江湖中人如何会做?他们自然选择刺杀。我现在也不想他们遭擒。但又不能帮他们。唉,许多事就是这样让我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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