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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锦衣卫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正是月冷风清之夜，歌音却是豪壮悲情，京城之外山谷旁的这条河流畔，王小石在静静站立了一柱香的时间倾听水流之音后突然引亢高歌一曲，抒发着心中豪情，他正在等待将使自己命运转折之族叔宫廷中的权监王承恩公公如约出现。

尽管宗族之中的人们对于出现这样一位拥有权势的太监是深以为耻，纷纷斩断了与之亲缘，甚至不承认王承恩乃是门中子孙，也许有害怕未来权势坍塌反而祸害家族的心理存在，但是对于成长中的王小石来说却是早已忘却此种迂腐或者胆怯的想法，利用族叔之权势走上成功之捷径乃是理所当然的，在那个让他永远难忘的夜晚郑先生所言之成大事则不拘泥于小节的箴言始终铭记在心。

自从得到当世两位高手的一部分内力打通任督二脉得以掌握三种内息之后，王小石在昆仑的学艺生涯就异常得顺利，仿佛突然之间他的天资也提高了一块，师父所传授的剑法拳脚功夫都是一日千里居然将本来被称赞为百年来昆仑第一有潜力的何太冲师兄给比了下去，领袖昆仑年代一代成为了师门的骄傲。

其实王小石在暗地里的对于三种内息的糅合融会贯通运用花费了长久的时间，经过了几年的摸索钻研最终让他感觉略有小成，现在他真正从未让人知道的绝招便是可以在对敌中一招攻击中连绵不绝发出三种不同的内力冲击让对方猝不及防，而且根据他自己的判断，其实自己如今的内力应该已经相当于比自己多二十年功力的师父师娘一个级别，当然一直都要韬光养晦不能表露。

但犹是如此王小石还是因为太过出众受到师父师娘等长辈的推崇反而更加不合群，尤其是为一心觊觎掌门之位的太冲师兄所嫉妒，当然这份嫉妒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来自于小师妹与自己走得越来越接近，其实王小石原本一直以为自己与倩宜之间就是纯洁的兄妹之情谊，但五年时光已让大家都是青春年少时，想得也不在如以前那般单纯，人见人爱的小师妹在众人的殷勤包围之中却是独独给了自己照顾关怀，说起来自己还承诺给她照顾关怀其实自己埋头于功夫甚至是读书想到她的时间真得不算很多，当然心中也坚信自己给予她心灵的依靠感觉一定是很强烈的，至少每当她生日时感怀叔叔依然没有出现的时刻，自己总会为她拭去那几滴晶莹泪珠，然后借个肩膀给她依偎，然后她总会破涕为笑，很甜蜜的说一声，“石头哥哥，有你真好！”而偏偏她与太冲师兄的关系也始终保持着亲密——

对于王小石提出的离开昆仑闯荡江湖的要求大家都没有表现出惊异，都是认为这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毕竟太冲师兄早在一年多前就已经出外闯荡过半年了，江湖风雨是每一个武林中人都需要历练的。

离开昆仑前的那个傍晚，落日夕阳沐浴之下，王小石牵着对于自己离开显得恋恋不舍的小师妹倩宜的手悠闲地漫步于山间，很是不经意的说道：“小师妹，其实大家都不会想到，此次我的离开并非是去历经江湖风雨，我的目的地却是京城，我要去投靠我的族叔王承恩，一个目前在皇帝面前和受信重的内官。”无论如何他不想对于自己最为亲近的小师妹隐瞒自己的未来志向。

小师妹当时却是一脸的惊诧表情，凤目睁到最大，疑惑道：“师兄，你，你不是开玩笑吧，你要去京城投靠宫廷之中的太监？”就算是对于世事不算了解的小师妹也自然对于宫廷中的太监有厌恶之情，毕竟自古以来臭名昭著的太监实在不少，公公已经成为了祸国殃民的代名词之一。

王小石却是淡然一笑，轻轻俯身在小师妹的耳畔语道：“族叔做他的太监，我去投奔又不是准备自己也要进宫做公公的，小师妹放心吧！相信只要可以借助于他的权势，凭借你石头师兄我的昆仑绝艺，肯定很快就能在京城之中拥有权势与地位的。”

倩宜樱咛一笑，“我有什么需要放心的，管你作甚？”脸上微微有了红晕。

王小石很轻柔地抚摩起了她束起的那一束乌黑的秀发，嘿嘿笑道：“倩宜可以为我悄然转告太冲师兄，不必担心我与他争夺这昆仑掌门的位置，我志向不在于此，而是那庙堂之上，我要如袁公一般或如郑光祖叔叔一般将人生之岁月投入拯救这残破的国家危险的社稷之中，是不是很伟大的理想？”他的眼神闪耀异彩，“又或许其实我不喜欢江湖风雨个人搏杀取得侠义之名，渴望更加刺激之金戈铁马与青史留英雄之名——”

倩宜专注地注视着神采奕奕的王小石，不再发言劝阻，而是轻声细语道：“师兄，京城宫廷最是险恶，你可千万要小心才是，至于告诉太冲师兄的话我可不会说的，这样反而让他觉得你轻视于他的，就让他自然知晓你的抉择吧。”

自从五年以前年幼的倩宜目睹了原本木纳呆板不擅言辞的师兄王小石突然的爆发卫护自己之后，在心灵深处她与小石师兄就仿佛相互依靠，小石师兄根本不是原本以为的那般冷漠而是善解人意，又或许是如许多人所说是因为与自己的交往让师兄有了很大的改变，是师兄伴随着自己度过了少女青涩年代，而师兄也成长为英气勃勃的青年出色剑客，成为了门派中的翘楚人物之一，他的自信早已深深感染了自己，让自己有了盲从感觉，既然他决定远离江湖风雨而去京城发展如自己唯一的亲人失去音信许久的叔叔去进行一样伟大的事业，自己当然不能动摇他的意志，何况也许这样可以让另外一个在自己心目中仅仅次于石头哥哥的太冲师兄不再有那么大的压力，应该是两全其美吧？

“倩宜原来已经不是小姑娘了，为我与太冲之间的关系考虑的很是周到。”王小石哈哈一笑，“相信等小师妹你可以出山游历江湖的时候来自昆仑的王小石早已名满京华了，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多事之秋大明已是风雨飘摇，希望江湖同道不会如过往那般狭隘将为朝廷效力的江湖人都视作为鹰爪。”

“嘻嘻，就算石头师兄你被当作鹰爪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来到你身边的，听说京城的繁华是难以想象的，那里一定有许多好看的衣料饰物还有胭脂水粉，单单是想象就让我兴奋不已，一定敲诈哥哥你不客气的！”倩宜的秋波流转娇笑一声，却是轻轻松开了束起的秀发，任由微起的晚风吹拂挡在前额，却是增添了几分迷离风韵。

“倩宜不担心被江湖同道斥责为朝廷鹰爪的同道然后被侠义道抛弃打压吗？”王小石忽然问道。

“我只知道我最在乎的是与我的石头哥哥在一起相互依靠，什么江湖侠义我需要在乎吗？我只希望如石头哥哥当年所说的一般每个生日都有你陪伴，都能收到你的礼物就可以让我满足了。”倩宜忽然闭上了眼睛，梨涡浅笑。

沉默之中，王小石之心弦似被拨动，有了一种过去从未有过的情愫生长，感受着小师妹的吐气若兰，自己清楚得感受到一种冲动，真是很想立刻在她那吹弹可破的肌肤上印上一吻，却又害怕唐突佳人，破坏了自己这位石头哥哥给她的依恋感觉，也许这份情谊不会仅仅是自己一直以为的兄妹之情？

“今年我也许不能为你庆祝生日了，但已经提前准备好了礼物，一枚价值仅仅只有一两银子的珠花，我已经偷偷放到了你的房间，希望你喜欢——”王小石感觉到自己说话声音的涩然，耳朵感觉到滚荡，不再敢注视她清纯可爱的容颜。

“谢谢，在生日那天我一定戴上，一直戴到与师兄你重逢的时刻——”倩宜的声音也是越来越轻弱，仿佛蚊音几不可闻，纤手却是情不自禁地拉住了王小石的衣袖，重新睁开的眼眸中闪烁晶莹欲滴。

“此生不变的惟有对于倩宜之怜惜啊！”心语从此铭刻于王小石心中。

片刻之后，河流旁已多了一名中年内官，正是当今皇帝信任之王承恩，王小石多年未曾谋面的族叔。

“小石，让你久等了，万岁爷批阅奏章直到深夜，叔叔必须在旁伺候着，你能够来京城投奔实在是让咱家惊喜不已，原来以为王氏宗族中人尽已对我形同陌路，此生仅能孑然一身孤单奋斗终老于京城大内的！”王承恩尖细的声音并不刺耳，疲倦的脸上尽是真诚欣喜笑颜，“如今小石一表人才风度翩翩又是出身于江湖高门，实在是前途未可限量啊！”

王小石微微一笑，道：“叔叔说得哪里话来，王氏族中之人又怎么会真得形同陌路呢？其实如今叔叔之成就已很了得，就算世俗中人愚笨不屑一顾，但却是掌握了世人孜孜以求却难以获得的实际权柄与威势。”

王承恩流露出一丝得意，点头道：“说得正合我心，其实自从我成为内监之日起亦是从未真正感受过羞耻，我大明开国以来也是诞生过如郑和、张永等青史留名的内官，我亦一直在追求这一目标，时至今日也算小有成就，自问虽然没有惊天纬地之举措却也对得起天地良心，朝廷之中的士大夫们对我也并无恶言半句。”

王小石连声称是，心中却在思量，看来自己的这位族叔果然是如传闻中的一样乃是爱惜名声想获取清誉的权监，无怪乎因此在宫廷争斗中被曹化淳等人压制，对方可是一向并不需要爱惜羽毛洁身自好的，不过自古以来掌握权势超过皇帝的内官也不在少数，废立皇帝操纵帝王生死的权监却是更加值得景仰，看来自己的族叔是毫无可能成为这样的人物了，不过这对于自己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依靠享有清名的内官总是相对不会那么轻易地被扣上阉党的名字。

“叔叔，小石纵然自命拥有才华却也需要借助于您的力量方才会在未来道路之上闪光，当今之世被深深埋藏于尘土之中的人才着实不少，恃才傲物断然并不可取，若要入世理当积极进取才是，因此小石斗胆请求叔叔为我引荐加入锦衣卫效力。”王小石躬身一礼，用余光观察着族叔的表情，不知道是否可以满足自己的要求。

“加入锦衣卫？真是让咱家感觉有些意外，其实明年春天就是武进士科考之年，可以先为你谋办一个武举资格，到时候以你的才华稍微打个招呼取得三甲应该不算太难的，可以进入京营之中，将军之路并不艰难。”王承恩皱了皱眉头，“至于锦衣卫则很是复杂，如今又是由曹化淳兼领，名声也是与厂卫一般声名狼籍，小石又何苦加入趟混水呢？”走近两步，亲切地拍了拍王小石的肩膀，“其实你若是想品级提高迅速，进入大内担当侍卫也可，咱家也可以为你制造一些在陛下面前表现的机会，腾达不难。”

“叔叔为小石想得很是周到，深深感激。”王小石却是耸了耸肩，“正因为锦衣卫目前在奸佞之辈曹化淳的掌握之中，因此小石方才要加入其中，奉献绵力为叔叔与之对抗取得一点点的突破，避免锦衣卫成为他铁板一块之坚强势力，况且锦衣卫的真正实力也远非臃肿残弱的京营各军与足不出京城的精锐却人数稀少的大内侍卫可比的，纵然品级提升较慢，但是却正是建立班底实力的乐土，与对手之正面交锋也具有小石渴望之挑战性。”

王承恩眼神之中的欣赏意味更加浓重，“好，果然是志向远大，想来纵然锦衣卫为奸佞把持，但只要你可以做出成绩，他们也不敢于公然打压抹杀，就如此决定吧，希望小石的到来能让京城之中的正义力量因此强盛起来！”他有肃穆表情，俨然以正义为国者自居。

落日将沉，古道西风，苍宏古幽的寺庙之中已经传出悠远之钟鸣之音。

大殿之中，身着白色仿若僧衣的田令孜正跪倒在地拜佛，“阿弥陀佛，弟子诚心向佛祖忏悔，期盼我佛念在弟子所违反之戒律皆为维系大明天下安定之举予以宽宏，保佑弟子早日还大明以朗朗乾坤，可以无牵无挂的遁入空门长伴青灯颂经念佛。”声音沙哑却是充满了虔诚意味。

王小石尽管脸上皆是肃穆表情，但是心中却是在嬉笑于身为锦衣卫副指挥使的田令孜对于佛祖的装腔作势之虔诚，在自己心中却是早已没有了对所谓神佛仙道的敬畏信仰之心，若真有天道存在，那么自古以来为何有那么多忠贞之士含恨而亡，难不成所有的仙佛都会时常漠视真实吗？

“离开少林二十年依然每日皆到寺庙之中拜佛完全是在时刻提醒大家自己乃是出身于天下第一名门少林的杰出俗家弟子吧？就算是我初到京城就已经知晓了自命不凡装腔作势的副指挥使大人的凶残贪欲已达极至。”王小石在心中暗暗自语。

终于，田令孜缓步走出大殿，来到了侍立于大殿外树下的王小石面前，此时方可仔细看清他的面容，方脸铁色，眉髯乌黑浓密，太阳**更是高高鼓起可知内力高深，双目炯炯有神，白色飘逸的长衫显现出身材之高大伟岸，脸上的一抹微笑却是居然显得异常亲切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毫无传说中杀戮深重的暴孽之气，“你就是来自昆仑的王小石吗？”

“正是小石，田大人时至如今依然如此诚心向佛实在是让人感慨钦佩，想必少林也会为有您这样的弟子而感受到骄傲。”王小石恭敬地拱手行礼。

“哈哈，能够尚为少林承认乃是门下弟子我已经心满意足感谢师门恩厚了，名门大派弟子投身官家向来为之不耻的的，尤其是身处于锦衣卫中，欢迎小石你的加入，坦白说已经足足有一年未有一名出自于名门的年轻高手加入了，实在是让我不由为之振奋，锦衣卫需要如君一般的新鲜血液未来希望啊！”田令孜话语之间仿佛果真透露着爱惜人才之激动之情。

“多谢田大人的看重，您的话语可是打消了小石心中的忐忑，不需要担心进入锦衣卫之后的前途问题了，哈哈，还请大人给小石安排一个好的位置才是，曹公公虽然是兼领锦衣卫，但实际上可全是大人您具体操办掌握事务，应该不会冷遇小石才是。”王小石很是轻松的微笑道。

田令孜忽然凝神专注而视王小石，“呵呵，有意思，直接向我这个副指挥使讨要好位置，待我考较一下你的内力修为之后再说——”双手平推，一股劲风呼啸而出。

王小石并不担心田令孜的考量，毕竟自己身为当今昆仑派最为杰出的两名年轻弟子想来足以进入江湖侠少排行榜的五十强，纵然只以平素在师门中表现出来的能力对抗，应该也可以让田令孜无话可说，于是作出凝重表情也是双手平推却只催动一半内力，两股劲风在两人之间相碰撞，停滞不前，却是让地上的落叶飘摇而起进入了这两股劲风会聚而成的风团之中。

田令孜实在是感受到十分惊讶，因为自己其实已经投入了七成以上功力，对方尽管面色凝重显然已尽全力，但如此年轻就具有如此浑厚之内力想来将来超过自己真是指日可待，却是刻意笑道：“好小子已经可以抗衡我六分少林之浑厚内力了，不需要考量了，就直接让你成为锦衣卫百户，担负重要之责任，给君以建功机会！”笑声爽朗已然主动收掌。

“大人果然不愧为少林名门出身，这浑厚的内力给人的压迫感让小石已经快要无法承受喘不过气来了，多谢大人信任关照，不过小石初来承担重任若有疏漏还望体恤。”王小石身形轻微晃动，急剧喘息几声，不过面色却是充满喜悦表情，要知道锦衣卫百户若到地方就可以横行无忌为所欲为了，只是寻思不知道这所谓的重任到底为何？

田令孜庄严道：“方才我言及小石你乃是锦衣卫未来之希望，但是你也应该知晓，如今锦衣卫的名誉不佳，因此难以吸收到江湖中的新秀侠少加入，来自江湖的人物大多是在绿林都难以混迹之恃勇斗狠之辈，更加造成锦衣卫素质循环往复不断下降，实在是让人郁闷忧心——”摇头叹息，唏嘘不已。

王小石眼眸闪亮，“难不成大人是想让我去负责拉拢招收武林新秀侠少加盟锦衣卫吗？”

“这我却是不敢于抱太大的希望，毕竟不会有太多人愿意放弃在武林中的名誉成为世人口中的鹰爪的，而且我也实在难以提供太好的待遇，我是希望由小石负责为我锦衣卫培养人才，锦衣卫并不需要太多的绝顶高手，却是需要具备素质能够起到应有作用的平凡人才。”田令孜的眼神中仿佛充满了期待意味，“曹公公初掌锦衣卫时就已经下令要建立专门的学校招收培训普通锦衣卫去掉他们身上原有的痼疾，但是却一直未曾建立，因此我想将这个重任交办给你，由君全权负责，这可是我大明锦衣卫走向复兴之路的真正起点，当然也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你正年轻，可以持之以恒多年贯注心血于其上。”

王小石的确是有些意外，这个位置虽然是建立自己班底的好机会，作为师长培养出来的人才自然会有许多人可以成为自己的亲信心腹手下，将来完全可以借此在锦衣卫中轻松构筑属于自己的关系网，确立权威地位，只是的确将会有很久时间难以真正掌握权柄获得出位机会，毫无疑问也将是个清水衙门，也许这正是曹化淳与这位田令孜大人早已商量好的打压方法，但是若是直接拒绝也会让田令孜有口实贬低自己，也可能是放弃了一个打牢根基的好机会？

“呵呵，看来小石还是有些踌躇犹豫，我也知道此项工作见效非在短期，对于年轻人急于展现自己的才华是显得有些压抑沉闷了。”田令孜的笑容愈发亲切，“但是这副重担若能承担前景还是非常光明的，天降大任自然也要经受考验方能成就大器，若能承担则亦可扫清一切关于小石乃是依靠与王公公之亲戚关系发迹的议论。”

“其实我并不在乎别人的议论，因为我的确是利用了这层亲戚关系，不过并不感受可耻而是理所当然，任务虽然艰巨，但是我想我还是愿意承担的，在辛苦锻炼中成长超越艰难方为英雄本色！”王小石终于作出了决定，自然是不能让人看轻自己的勇气能力，双拳紧握，眼神流露锋芒，“但是小石请求如大人所言学校由我全权负责建立管理，不希望有人从中掣肘干扰！”

“这是一定了，不过我尚要提醒你一下，一切尽需从简，我会拨付每年万两之数充当经费，至于校舍则是在京城外的一处山林之间的空旷所在，那里风景优美，很是适合，但是开设之课程与所要聘请的老师都要你去谋划商量，从锦衣卫中邀请人员授课皆是自愿无法强制，是否要支付酬金我也决不过问——”田令孜一本正经地交代嘱托，曹公公交代绝对不能让王公公的亲戚王小石得以成长表现，自己身处于如今的位置在几位当权公公之间游离，但是首要不能得罪的却还是曹化淳，尽管对于他把持着自己垂涎已久的锦衣卫最高位置心有不甘，却也只有忍耐，这才是生存之道。

“一万两，不知道一万两现银堆积在一起会不会让人垂涎欲滴呢？年轻需要挑战，大人放心吧，王小石必定不辱使命，请问第一批让小石培训的人员何时可以与我见面？”王小石仿佛丝毫没有意识到金钱之缺乏对于学校未来前景的影响，仿佛信心十足。

田令孜微微一笑，心中暗笑到时候真正开始培训交给你的那帮家伙王小石这个昆仑高足自然感觉灰头土脸遭受挫折要向王公公要求离开锦衣卫另寻出路了，嘴上却是称赞道：“小石看来是为国效力愿望强烈啊，值得嘉许，果然是与王公公一般只知道一心为国，不知道体恤自己啊！我已经吩咐苏师旦千户为你准备好了名册，明日一早你去北镇抚司去要名册就是了，当然你若有发现英才也可以引入学校为我锦衣卫效力的，尽可便宜行事！”他很大度的挥了挥手。

王小石轻松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小石哪里有那么高尚啊，大人过奖了，若是大人没有别的吩咐那么小石就先告辞了，刚到京城还想体验一下传说中夜晚的灯红酒绿姹紫嫣红——”

“呵呵，年轻需要风流，来，送你一张五十两的银票作为见面礼，年少多金方能赢得美人欢欣，只是到时候可千万不要挪用有限的经费沉迷于温柔乡中就好的。”田令孜哈哈大笑道。

“多谢大人教诲，银票我就不客气了。”王小石眉开眼笑地接过了银票，忽然把目光投峡向依稀可见的大殿之中的佛像，“我们在这里谈论风流好象有点对于佛祖不敬啊，就请大人为小石告罪了。”随即告辞离去。

“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家伙！”看着王小石的背影田令孜忍不住嘟囔一句，却是感觉有些摸不清他的真实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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