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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答道〈“是呀!原本是一只小白猫,可不知师兄给它吃了什么丹药,这两年越长越大,就没有先前那样乖巧了。.26dd.Cn为这事我还常常埋怨师兄呢!”〉
紫元宗眼望着天边一轮明月,缓缓心道(“你和你师兄很要好吧?我听见他和其他人一样叫你‘师姑’,‘师兄,师妹’是你们私下里的称呼么?”)
妹妹心语稍滞,随即笑道〈“我明白了,你还把我当作那位青凤姑娘。我和你说过我不是她啊。而我说的‘师兄’也是另有其人,你别胡乱猜疑。”〉
紫元宗秉性倔强坚韧,既已认定青凤就是妹妹,便执着一念不虑其余。他轻叹一口气心道(“我知道你违背父命私放于我,引开九华派高手更是煞费苦心,你对我恩德似海,我怎能再让你为难?你放心,以后我再也不会叫出你的名字了。”)
妹妹听出他言语中的隔阂之意,不由惶急道〈“如何你不相信我的话呢?索性我告诉你吧:定襄城破当天,我跟师傅发过一个誓言,绝不向人说出自己的身份,违者必遭天雷且祸及族人。本来你我心意相通,这誓言也不必守,只是‘八宗道会’后我们就能见面,那时你就知道我是什么人了,你忍耐几天好么?我真有点怕被天雷打呢。”〉
紫元宗问道(“‘八宗道会’?那是什么?”)
妹妹道〈“‘八宗道会’乃是道宗各派的聚会,听师傅说是为了争夺一件道宗的宝物。”〉
两人心里说话,紫元宗已经接近九华派的营地。前方有一块大石,正好挡住他的身影。紫元宗趴在地上匍匐向前,白虎甚有灵性,也是悄无声息的俯首潜行。
妹妹道〈“哥,你已经来了么?不要让小雪乱动,它的杀气会让人察觉的。我就坐在九华派中间,就在火堆旁,嘻嘻,你若是自己认出我来,那可不能算破了我的誓言,你看见了我了吗?”〉
紫元宗小心翼翼的从石头后探出头去,就见红光摇曳,篝火熊熊,柳青凤坐在火堆边正在给程观云包扎受伤的手臂。
紫元宗看着青凤心道(“我看见你了,妹妹……”)
火堆另一边,那两个突厥人也坐在地上伸着手烤火。突然一个刺耳的声音叫道:“哼!你两个突厥狗让老爷们白跑了一趟,现在可逍遥自在的很呐!”说话之人正是黄成虎,他站起身来朝那个小个子突厥人抬腿踢去,一边骂道:“突厥狗!滚去给老爷喂马!”。旁边另一个突厥人把手轻轻搭在同伴的肩上,两个人的身子似乎动了一动,也没见他们躲闪,但黄成虎却一脚踢了个空,脚下一滑“蓬”的一声重重摔在地上。
黄成虎大怒,爬起来还欲再踢。朱秉正喝道:“成虎住手!何必和无关之人一般见识?”黄成虎见师傅发话便不好动粗,口中兀自辩道:“师傅,这两个家伙引得我们到处乱转,等我们离开之后那个哑巴就逃走了。这分明是两个突厥狗设下的调虎离山之计,哼,说不定都是和白骨人魔一伙的妖邪!”柳朴山捻须笑道:“你就听你师傅的话吧,无论什么妖邪终会有现形之时。那哑巴大约也不会逃远,待天明你们再分头去搜寻。”说到这里,瞥见朱雀鼓起腮帮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问她:“你想说什么?”朱雀冲口而出:“师祖,那哑巴大哥可不是坏人哪!为何我们要把他象囚犯一样看押起来?”朱秉正道:“不许这般和师祖说话!”朱雀撅着嘴道:“我说的不对吗?要不是哑巴大哥,我早就被那头白老虎吃到肚子里去啦!若他是妖邪,怎么能舍身救我?我这帮师兄一到危急时刻个个都吓的动弹不得,我看没有一个能比得上那哑巴大哥!”一番话说的一干九华弟子都低下了头。
紫元宗暗暗感激,心道(“没想到这个小姑娘能如此通情达理,若真是为救她而死也是无悔无憾。”)
妹妹笑道〈“她叫朱雀,虽然顽皮一些,却是一个可爱善良的小妹妹。”〉
这边朱秉正教训朱雀道:“哼,这些邪魔的伎俩也只能哄骗你这样的无知小儿。谁在生死关头不会踌躇犹豫?惧怕乃是人之本性,只不过吾辈能舍生取义罢了。而那人毫不犹豫地舍生救一个与他毫无干系的人,若非事先知道没有危险,安能如此无畏?这定是妖邪定下的诡计。以骗取无知之人的同情。唉,如今魔道横行,就是因为世人滥施同情怜悯,须知:除恶务尽,扫除妖邪绝不能有半点手软心慈!”
只听一个尖利的声音应道:“说的好!宁可错杀,不可漏过!‘除恶务尽’正是我道宗的宗旨!”九华众人一齐站起四下张望,但周围静寂无人。篝火的亮光照着众人的影子,在地上忽伸忽缩地变幻不定。
众人暗自戒备,过了好一会,由远至近传来“得得”的马蹄声。黑暗中走来四五十骑人马,个个白衣白袍。为首一人丹目隆鼻,长髯及胸,苍白的脸上毫无表情,暮色中看来便似僵尸夜行一般。那人走到近处,下马双手抱拳道:“柳师兄,昔年一别数载,不知其后无恙否?”虽然是客套之辞,但语调冷淡,略无半点关切问候之意。柳朴山微微一愣,随即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蒋师弟啊,愚兄贱体粗安,怎比得蒋师弟风采不减当年,说起话来中气十足,声闻数里,真正可喜可贺。”这句话明似谦恭,却也隐隐含有嘲讽之意。
妹妹道〈“哥哥,你可要看好小雪啊,自己也要小心点,这白脸人很厉害的,不要让他发现你们。”〉
紫元宗看了看伏在脚下的白虎,心道(“小雪没有乱动,你放心吧。这个白脸人是谁?看他脸上神情如同泥塑木胎,也是什么道宗高手吗?”)
妹妹答道〈“正是。这人是三清派掌门蒋莫言。他练的剑气叫什么‘口蜜腹剑’,听师傅说跟我们的摄心术一样,也是惑乱人心智的道术,刚才你也见识了他的传音之术。所以我们得小心点,不能让他听到我们的心语。”〉
紫元宗闻言不由得心起戒惧,偷眼观望那三清掌门。只见蒋莫言脸色不动,似乎没有听见柳朴山的话,转身对一旁的朱秉正道:“适才听见这位仁兄除恶之言,真是深得大道!未知高姓大名?”朱秉正作揖道:“不敢当,小侄是九华派首徒朱秉正。些许浅见还请蒋师叔指教。”
蒋莫言退了半步,故作惊讶道:“原来是九华北宗的朱掌门啊!难怪有如此见识。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啊!失敬失敬!”朱秉正微微一笑道:“师叔此言差矣,九华掌门乃是我师傅,哪里来的什么朱掌门?且小侄略晓事理也全仗师傅教诲,道宗门下首推尊师重道,长幼有序,蒋师叔自然明白此理。”蒋莫言无言已对,只干笑两声道:“不错,不错……”一面回身吩咐弟子席地就坐升起篝火。两边弟子服色各异,泾渭分明的分坐两处,并无一人寒暄招呼。
过了一会,柳朴山问道:“蒋师弟这次自然是为‘八宗道会’而来,不知三清派推举哪个门派掌管‘翻天令’啊?”蒋莫言瞠目道:“何来推举?我们三清一门就不能掌管‘翻天令’么?”柳朴山道:“十八年前昆仑派就与我八派约定,在五台、九华两派中推举一派掌令,蒋师弟不知道吗?”
蒋莫言道:“我记得当日与昆仑派的约定是推举贤德之派来掌令,可不象柳师兄说的这样。”朱秉正接言道:“如此说来,三清一门是推举自己了?此举似乎有亏‘君子不争’之德。”蒋莫言冷笑道:“师傅辈说话也有小辈插言的份?这就叫做‘长幼有序’么?”朱秉正正色道:“此次‘八宗道会’乃是我道宗重振之机,正该见仁见智,蒋师叔又何需虚言令色?三清一门是道宗正统,如何不能以德为重,以理服人?”
就在这时,远出传来一声大叫,好似半天里响起一个霹雳:“若是要‘口蜜腹剑’以理服人,天下就没有虚伪二字了!”身随话至,只见一团红影迅疾而来,须臾便停在众人面前,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身高七尺的大汉。此人年似三旬,剑眉凤目,赤面无须,一身火红色的衣衫猎猎生风。紧跟他后面又跑来三十多个相同打扮的人,整整齐齐站定在那人身后。
柳朴山一见此人脸露喜色道:“原来是周师兄!这几年俗事缠身,不曾亲上宝山拜见,还望师兄多多见谅!”蒋莫言冷冷的道:“今日人来的倒整齐,周师兄,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那人向柳朴山一拱手,转头对蒋莫言道:“蒋莫言,枉你身为一派掌门,却也不知公理良心。当年‘翻天令’由九华派手中失却,后来五台派仗着昆仑仙宗才夺回宝物。其时九华派掌令期限未到,这‘翻天令’如何不能物归原主?”
紫元宗听他声音,心中惊道(“这人的声音我听过!就是那晚在定襄城里追查吃人恶魔,被称为‘师傅’的人,只是我不知道他竟如此年轻。”)
妹妹道〈“那晚是他么?这个人我知道的,他叫周风烈,是青城道宗的掌门,别看他年轻,我师傅说他足有七八十岁呢,因为练的是纯阳童子真气,所以才容颜不老。”〉
这边蒋莫言应道:“八宗道会自有公论,我也不和你争辩。我来问你:这一次我远赴塞外,你青城派为何一路尾随跟踪?到底有什么居心?”周风烈道:“此事我也正要问你。定襄城里有女婴被人盗取心肝一案,是不是你们三清派做的?”蒋莫言道:“这桩事我也听说过,但你凭什么说是三清所为?”
周风烈冷笑道:“蒋莫言,近年来你做的事打量我不知道么?三清一派本是玄门清源,所练‘妙常清音剑’更是光明正大的道术,与邪魔交手之际仍以‘妙常清音’劝恶向善,化其戾气。而你却改练‘口蜜腹剑’,用邪术迷惑人于人,将三清历代宗师的正道弃如履屐。如此背德忘祖之事你都做的出来,难道就不会盗人心肝去修炼那‘无伦魔兽’?再说那吃人邪魔一见我们就不战而逃,这不就是怕被道宗同门识破身份么?如此推断岂不是你蒋莫言的嫌疑最大!”
蒋莫言道:“欲加其罪,何患无辞?周风烈,我早知必和你有一战。今日你和九华派联手我却也不怕你。”周风烈性刚如火,应声答道:“蒋莫言,你身在道宗却练歪门邪道,我也早想找你理论,只不过怕别派说我道宗无端内讧才一直没去找你,好!今天就领教领教你新练的邪术!九华派正好就是个见证!”转头对柳朴山道:“柳师弟,这里不用九华派插手,若是我有何闪失,自会有我派弟子理会。”
柳朴山笑道:“就依尊意,周师兄和蒋师弟多年未见,见面后切磋印证一番原也是应当的。”周风烈又对众弟子道:“你们不许上来帮忙!”众弟子齐声答应。蒋莫言心中暗喜,也回头吩咐门人:“无需尔等上前!”
两人嘱咐完毕,各自向后退开数步。旷野寂静,渐渐弥散出萧瑟杀气。
对视片刻,蒋莫言忽然一声清啸身子陡然拔起,在空中轻轻转了个圈子,自两肋冉冉升起两道白气,不断在他身上绕动。他言手臂轻舒,指尖猛地指向周风烈。周风烈侧身让过剑气,右手五指箕张,疾拿蒋莫言的哑门**。蒋莫言一矮身,转而攻向周风烈腰间。两个人兔起鹘落,瞬间交手了十几招。
紫元宗心道(“他们这是在争斗么?怎么见他们只是用手指凌空虚点而已,这却是什么武功?”)
妹妹道〈“这两人都是道宗高手,使的并非寻常武术。那周风烈的‘召阳剑’是很厉害的剑术。我看那三清掌门的护身剑气恐怕难以抵挡。”〉
两人心语之时,周风烈已经招招进逼,召阳剑的剑气撞在蒋莫言的护身剑气上,不时发出一阵“嗤嗤”声响。蒋莫言心中暗自吃惊道:“周风烈的召阳剑向来是遇阳而生,在夜里应该是剑气最弱的时候,怎么还有如此威力?”心念稍动,护身剑气稍有缝隙,召阳剑趁虚而入,从他腰间划过,登时将衣服刺了一个窟窿。三清弟子齐声惊呼,都站了起来。蒋莫言退后半步又纵身而上,周风烈却步步后退,似乎象喝醉了酒一般前后踉跄起来。
妹妹忽然惊道〈“你快看那三清掌门的脸!”〉紫元宗注目看去,只见蒋莫言脸上似笑非笑,本来惨白的双颊上竟泛起了嫣红,眉宇间都是喜色,好似少女妩媚的神情。
紫元宗心道(“这人怎么笑的这样古怪?”)
妹妹道〈“看来他在施展‘口蜜腹剑’之术,师傅说这门法术能迷乱敌人心神,使之不战而败。很是厉害啊!”〉
周风烈身子摇晃,耳中尽是悦耳之音,动人心魄却又含混不清,他心摇神醉,忍不住便想停手罢斗下来仔细聆听。周风烈心中暗知不好,向后连退几步,‘口蜜腹剑’的威力似弱了一些。他站定身形,猛地大喝一声:“破日!——出鞘!”这一声断喝如雷过长空,半空里忽然“呼啦”作响,一道紫气破空而至,在周风烈手心渐渐聚敛成形,刹那间化做一柄巨剑的形状。
周风烈轻轻一摆“长剑”,剑锋过处凌空燃起一片耀眼的火焰。他长啸一声,跃起半空向蒋莫言猛劈下来。蒋莫言只觉一股滚烫的热气扑面而至,那“口蜜腹剑”刚一发出就被热浪逼了回来。蒋莫言只得硬着头皮挺着剑气格挡,只听“乒”的巨响,护身剑气上火光四溅,蒋莫言胸中气血翻腾,一连向后退了七八步。周风烈赶上一步,手上咄咄逼人的剑招如怒潮拍岸般向蒋莫言袭来。
妹妹惊道〈“我想起来了!这是‘破日神剑’啊!”〉
紫元宗道(“‘破日神剑’”?)
妹妹道〈“正是,道宗剑术往往以剑练气,初练时是用有形之剑,功力高深时才能发出无形剑气。你看他的剑气却又凝聚成形,这正是以无化有,返璞归真的至高境界啊。师傅说青城派有一门‘破日神剑’的剑术,历来少有门人练成,没想到这位周掌门却使的这般圆熟。”〉
此时,周风烈的“破日剑”越使越快,蒋莫言左右难支,护身剑气的范围已由周遭三尺缩为身前四五寸,三清派弟子见师傅落了下风,都纷纷起身拔剑。但事先有言掌门斗剑不能由门人相帮,如今出手岂不是言而无信?众弟子看看人数多出己方一倍的九华、青城两派,各自心存犹豫,不知道是否应该一齐上前助战。
这边两人战到酣处,周风烈左手疾点蒋莫言小腹,蒋莫言向右一闪,哪知这是一招虚招。周风烈右手“破日剑”顺势劈下,蒋莫言无法闪避,只得深吸一口气,将全身功力运到双臂之上,催动剑气挡架,那“破日剑”被他剑气一阻,“呼”的一声腾起三尺高的火焰。一时间,两个人凝神不动,过不多时,就听见蒋莫言全身骨骼“咯咯”作响,显见是难以支撑了。
周风烈将剑气收回两分,沉声问道:“蒋莫言,你若将‘口蜜腹剑’的邪术尽数废去,重归我道宗正道,我就饶了你!”蒋莫言满头大汗,喘气道:“我……我三清派……之事,与你何干?”周风烈怒道:“冥顽不化!好,我就代三清祖师清理门户!”说着上臂一挺,将“破日剑”猛然举起,蒋莫言手上重压顿失,不由自主的向两边张开手臂。周风烈等得就是这一刻,他寻思道:我先将你的手臂斩下,看你还如何嘴硬!心中计较,手中的“破日剑”已直向蒋莫言的左臂劈去……
突然,夜空里传来“嗤”的一声脆响,一件物事掠过长空,“当”的撞在“破日剑”上,周风烈虎口发热,全身居震,“破日剑”几乎就要脱手而出。周风烈低头仔细一看,却见那件撞开他剑气的物事已经飘然落地——竟然是一片手掌大小的树叶!
这一来人人脸上变色,周风烈环视四周,高声问道:“是何高人出手?请快快现身!”
远处传来一声长笑:“两位都是道宗同门,何必苦苦相斗?贫道不才,愿给两位做个和事老啊!”这语声一步近似一步,最后一个“老”字说出时,说话之人已来到众人面前。这人身着青袍,头戴道冠,三缕长须随风飘洒,飘飘然犹若神仙之姿。
众人定睛细看片刻,柳朴山拱手问道:“仙师……莫不是昆仑仙宗赵秋玄道长?”
那道人笑道:“仙师可不敢当,贫道正是赵秋玄,柳掌门真是好眼力啊!”柳朴山笑道:“仙宗弟子俱都长生不老,昔年一别,仙师容颜未改,所以才能认出。”周风烈将“破日剑”收起,也抱拳道:“原来是丹成子驾临,失礼失礼!”蒋莫言也赶紧过来见礼。赵秋玄看了看二人,问道:“两位是道宗同门,因何事相互争斗呢?”周风烈便将原委说出。赵秋玄听后捻须沉吟半晌,道:“八宗道会就在眼前,‘翻天令’一事还没有结果,二位不宜另生枝节。不如等传令一事了结,大家再坐下来慢慢化解争执如何?”周风烈见丹成子发话,就不好再用强,只对蒋莫言道:“好!咱们就到八宗道会上去公议!”蒋莫言求之不得,也道:“正是,却要叫道宗同门都来评评理!”
赵秋玄见二人都已点头,便道:“三派门人都已在此,可由贫道带路,咱们这就上龙虎山庄可好?”柳朴山道:“敢问仙师,白天我已带人打探过,柳林峰上并无上峰之路啊?”赵秋玄道:“龙虎山庄乃是昆仑派炼丹祭祖之处,并非在柳林峰上,而是在柳林峰山峰之中,平时由一灵猿把守。贫道此次来塞北正是为诸位引路来的,半路听闻白骨人魔屡有出没,就追查了几日,不想耽搁了众位进山之期。刚才我已命灵猿打开山门,咱们这就可以动身去龙虎山庄,这荒野之外实非待客之处啊。”
众人多日劳顿,都想尽快到达龙虎山庄。听闻赵秋玄之语,立刻收拾行装随他上路。
黄成虎一边上马,一边问朱秉正:“师傅,那两个突厥人怎么办?”朱秉正道:“昆仑仙宗之地寻常人也无缘造访,今日也算是他们的造化,都带上吧!”黄成虎答应一声,吆喝两个突厥人上马。
这时,紫元宗在大石后听妹妹道〈“哥哥!你快跟上我们,在龙虎山庄咱们大概就能见面了!只是你千万不要让人发现啊!”〉
紫元宗看着青凤正在照应程观云上马,便在心中答道(“好!只是这小雪怎么办?”)
妹妹道〈“龙虎山庄里机关重重,小雪可不能跟来,你摸到它脑后枕骨按下。它便知道自己回家了!”〉紫元宗依言而行,那白虎果然转身离去,片刻间就消失在夜幕之中。紫元宗站起身,悄悄跟在众人后面,每当有人举目四望之时,他便就近矮身躲藏在山石之后。
这般走了一个多时辰,众人感到前面黑沉沉的似有凌人之气,举起火把一看,只见陡然一座山峰矗立在面前,峰顶高高隐入夜空之中。自峰底裂开一道十长宽的豁口,一条石板山道蜿蜒而上,通向山谷深处。
黄成虎小声对柳朴山道:“师祖,当真奇怪啊,白天我们怎么没有发现有这样一条山谷呢?”
赵秋玄下马站在山道边,整容郎声道:“昆仑派恭迎各位道宗道友!”众人下马还礼,接着赵秋玄在前领路,一行人走进了山谷里。
紫元宗远远跟在后面,妹妹在他心里催促道〈“快一点啊,等会进来迟了会被灵猿发觉的!”〉紫元宗赶紧加快脚步跑进山谷。此时皓月当空,星光遍地,借着光亮紫元宗看见山道上立着一块石坊,石坊上隽刻着四个大字,正是——“龙虎山庄”。
※※※
第二卷完。其中“口蜜腹剑”原本是形容中唐时期宦官李林甫的奸险卑鄙,两面三刀。与本书描写有所出入,熟知历史的人士不必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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