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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直奉之战：第六节 反围堵

孙文也是凡人，面对不但党内质疑三大政策，而是他自己怀疑亲自制定又经过深思熟虑的三大政策。这种痛苦对于政治家来说，无疑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见众人眼巴巴地等着自己表态，孙文沉思一会，低沉地说道：“诸位有何见解？展堂，你先说说看！”

胡汉民，字展堂，是国民党内元老之一，威望比较高；平行世界里，孙文北上而后病逝，被指定为代理大帅元，在党内仅次于孙文；国民党内积极反对‘联俄容共’先锋之一。

此次出现裂痕，使得胡汉民内心欣喜，证明自己主张和方向并未错误，更高兴的是孙文亦意识到了苏俄及**私下企图。只是突然被孙文谈谈看法，他倒是显得特别谨慎，因为他感觉了孙文内心不甘心和痛苦。

“先生，我对此主张您早已明白，一开始我就不赞成！既然先生已经确立了，展堂也会拥护并支持先生，无论先生改弦易辙是否，展堂与以前一样誓与先生荣辱与共。只是期望先生能够慎重，这里面涉及到了革命领导权问题；还有就是苏俄态度，毕竟咱们离不开苏俄支援。”

在座只有廖仲恺政治经验比较丰富，从胡汉民话中，抓住了不可表达的意味。他马上接过话题：

“展堂兄不愧是老成谋国，我党对此是的谨慎，最好先期做好各种评估得失，再决定是否与苏俄**协商。无论先生作出何种决议，仲恺一如既往跟随先生革命，与先生休戚与共。”

胡汉民、廖仲恺的话表达出来意思很明显，蒋介石、汪精卫还听不来，那就太笨了。

“这个孙芳志是不是吃饱撑着，他既不是国共两党之员，怎样操心起咱们两党之事，这是干涉咱们国民党内部事务。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并捐助咱们，就对咱们党务指手画脚！先生，别被外界质疑声否定自己眼睛。兆铭不才，仍然誓死效忠先生。”

汪精卫的话引起了廖仲恺和蒋介石不满，暗道，你小子有本事弄钱去呀，站着说话不腰疼！

“兆铭兄，有些话过了！”蒋介石那张呆板脸上露出严肃，嘴唇动了动，说道：“按照廖政委讲述，孙芳志并未主动而又故意对我党务指手画脚，说三道四。且人家也是一党领袖，一方诸侯，我党之事对其并未影响太大。”

说罢，蒋介石不顾汪精卫紫涨的脸色，站起身来：“诚如时局变换，中正代表一千多黄埔师生向先生宣誓：遵守总理共同奋斗之训示，恪守总理之主义，必将跟随总理永矢勿渝，死而后已。”

见亲信对自己表示效忠，孙文眼睛湿润，连声说谢谢。

孙文内心确实担忧众人以后对自己权威提出挑战，这对以后政治驾驭能力是个极大挑战。

“仲恺兄意见不错，展堂，您辛苦一下，由您出面组织一些人就三大政策出现问题作出公正合理的评估，争取将评估分析更透彻些！”

胡汉民一愣，这种差事怎么落在自己头上。不过，刚才孙文重点提出‘公正’二字，就带点警告意味。

“是，今天我就着手操办此事！”

“等一下，展堂兄，此事还是尽量低调一些，知晓范围尽量缩小，特别是**和苏俄，否则，引起不要的麻烦。”

廖仲恺的提醒等到了孙文肯定，胡汉民起身离开。

张家口原西北督办行署大院

孙晋接过秘书高树祥电报稿，眼神扫了一眼，就递给了旁边沙发上宋子文。

“怎么，又做了一次散财童子？”宋子文阅读后，就调侃语气说道：“若是被外人知晓，咱俩谁是他的小舅子？惭愧呀！”

“哦，我怎么听出股酸溜溜味道；不服气呀，你也捐助一把，你们宋家又不是没钱。”

宋子文举起双手，作了一个投降动作：“得，说不过您嘞！”然后狡黠一笑：“既然您这么有钱，正好，张家口工业区建设缺少资金，散财童子，能不能支援一下？”

孙晋给一旁笑嘻嘻的宋子文白眼。

两人调侃一番，孙晋敛气笑意：“子文兄，今天请你来就是商量一下军需财政上的事情？”

“怎么，要打仗了，我党不是通报了不参与直奉之战了么？”

孙晋暗自摇头：怪不得平行世界里，这位老兄与蒋介石合不来，政治敏锐性慢半截！

“那是不可能的！有道是虽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人民党虽本身独立自主的政党，跟奉系半毛钱关系也没有；然在他人眼中却是奉张一份子！您说是不是要准备战备么？”

“那需要那些战备军需呢？”

“上次执行‘迎雷计划’应该没花多少钱吧？”

“所花军需只占计划百分之二十！”

“那就好，武器弹药倒是充足，无需购买。我刚刚得到情报，江浙战争出现了比以往更为激烈－－－苏齐和浙卢玩起了空战和海战。海战咱们到不担忧，空战却是对我军战斗意志考验，且我军目前暂不具备空战作战工具，防空装备显得特别重要。德**事顾问向我提供了一款瑞士产德式88毫米口径高射炮，那是德国人为躲避战败条约限制不得不与比利时公司合作制造的防空装备，就是价格贵了点，一套需一万美金外赠1000发弹药。”

“这么贵呀，与野战火炮差不多价钱！”宋子文是主管财政，对军火市场还是有些了解，被孙晋报价吓一跳：“还有没有别的替代装备？”

孙晋沉吟一会，说道：“有倒是有一款两联装30mm高射机关炮，有效防控1000米以内，对目前战斗机而言，可以达到有效防控。这款呢，价钱稍微便宜，一套二千美元外赠1000发弹药。我算了一下我军规模，最低需要100套两联装30mm高射炮，弹药100万发，总共所需25万美金。”

“25万美元呀！那得耕多少亩地才能挣回来！”宋子文一脸的肉疼，不满地牢骚：“行吧，老规矩，让洋行经理找我！”说罢，一脸无奈地走了。

望着离去背影，孙晋却很高兴，财政主管就是需要这样抠抠搜搜地人，把关财政口子，做到开源节流。

南方江浙两省处在轰轰炮火之中，北方却是暗流涌动，处在摩拳擦掌边缘。

山西省会阳曲

山西督军府内，号称山西王的阎锡山坐在大厅上座，两道浓密地眉头微蹙，宽厚的脸庞时不时露出淡淡地笑意，一副威廉胡须，一身戎装，显得整个人精神。

大厅内还坐着两个身着燕尾服的身材矮小、头戴黑色呢子礼帽的日本人；日本人对面是被称为阎锡山的军师赵戴文、文笔贾景德。

为了唆使阎锡山主动进攻西北军，日本驻华公使派出了驻华情报官土肥原贤二、南满株式会社社长安广伴一郎。土肥原贤二是阎锡山在日本士官留学的同学，1919～1920年，土肥原利用其与山西军阀阎锡山是士官学校同学的关系，曾两次安排日本支那驻屯军司令官与阎会晤，建立所谓‘日阎亲善友好关系’。

“百川君，咱们是老熟人了，今日前来拜访给您带来了一位日本商界朋友，南蛮株式会社总裁安广伴一郎。安广君也是我的大学同学，不过我考入了士官学校，安广君进入商界。”

土肥原贤二身旁日本人站起来，冲着阎锡山等人鞠躬致礼，一口熟练东北腔味的国语使得阎锡山诧异。

土肥原贤二1913年以参谋本部部员、陆军上尉身份来到北京，在“坂西公馆”(即特务机关)任日本特务头目坂西武官的助理，至今有十多年在华经历，成为日本陆军特务系统中有名的‘中国通’。

阎老西与土肥原贤二两人倒是闲谈起二人在日本留学情景，接着又聊起了中国文化，扯了半天才进入主题。

“百川君，英美日三国达成协议，一致要求贵军主动挑起战端，进攻察哈尔西北军。”

土肥原主题一出，使得阎锡山、贾景德、赵戴文一愣：这唱的哪一出，日本人不是奉张后台，怎么让我们山西反对奉张。

古怪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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