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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戚长征拍着张辅的肩膀说道，“张兄弟，也不要太难过了。我还记得当日义父死那日，我正要和平生第一个大敌鹰飞决战，浪大叔是这么对我说的：大丈夫马革裹尸，若长征你仍未学会面对别人和自己的死亡，不若回家躲起来好了！这句话一直在我耳边缭绕，不论是江湖人还是战士，最好的归宿莫过于死在沙场上了。我义父如此，你爹如此，以后我们也可能如此！因此不用太过难过，孰知死后是否是个更好的世界呢！”
张辅眼中的悲戚之色稍退，点头有些自我安慰地说道：“是的，熟知死后是否是个更好的世界呢。但这笔账一定要用血才能偿还！”

戚长征知道张辅的情绪已经平静下来，遂开始商量早点返回的事情。经此一事，戚长征和谢缙都感到张辅的成长，于是让张辅也接触到了一些核心的事情。还好谢缙这两日办事情效率颇高，一些细节基本上都已经谈妥，于是决定在第二天中午上路，这样可以在天黑前赶到掩月谷的补给站。

既然已经订好归期，接下来就要收拾好东西准备南返，同时通知女真族张阿鲁台。

此一路来诸人都没有带什么东西，因此收拾起来非常快，但是道别一事倒是遇到了一些麻烦。刚用过晚饭不久，阿哈出就飞奔而来。

“师傅，你不守信用！”阿哈出见面第一句话就劈头朝戚长征开火。

戚长征只得苦笑，前日阿哈出前来看他的时候，他的确答应了阿哈出在此还能呆上十天半月的时间。当时觉得大事已了，休息几天是正常的，但谁也没有想到会遇上这等紧急的情况。

谢缙和张辅都走了出去，不妨碍师徒两人的谈话。

戚长征看着阿哈出气鼓鼓的样子，心中涌起好笑的感觉，听到燕王战败消息的黯淡心情也消退了不少。戚长征拉过阿哈出，摸了摸他的小头，说道：“徒弟，你师傅我遇到急事，才提早回去。以后师傅一定给你补回来行吗？再说你现在还小，左手刀法还不适合你，等你到了十六岁，师傅再教你如何？”

阿哈出听到戚长征叫他徒弟，脸色立时好了不少，不过还是有些懊恼地说道：“哼！师傅你终于肯叫我徒弟了。我不管，你答应我的，要是你不再住几天，我就……我就跟你走！”阿哈出一时信口出言，但说完觉得这是一个绝好的主意，高兴地说道，“对，我就跟着师傅了，你到哪里阿哈出就去哪里，帮师傅斟茶递水，洗衣叠被。”

戚长征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样子，笑道：“这怎么能行呢。首先你父汗就肯定不同意，你上次刚偷跑出去。再说你从小被人服侍，哪里会什么斟茶递水，洗衣叠被，搞不好还要让老戚我来服侍你，不行，绝对不行！”

阿哈出认真地说：“师傅我是说真的，整天在这城里面呆着闷死啦。爹也说过，女真男子从小就要有雄心壮志，多受些磨练是好的。我这么大了，连一只野猪都还没有亲手打过，这也太丢人了！因此我一定要出去多见见世面，师傅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像上次一样偷偷跑出来，让爹找不到。”

戚长征说道：“你才多大，就想去打野猪？你啊，天不怕地不怕，到时候吃了苦头才会知道。”

阿哈出嘻嘻一笑，说道：“有师傅在，我怎么会吃苦头呢！”

戚长征摇头叹道：“你若是真想去也行，那得告诉你爹，你爹同意了我就带你走。”

阿哈出听了前半句顿时心花怒放，但听完后半句，顿时像泄气的皮球一般拉长了脸。原来上次他就带一个侍卫溜出去之后，阿鲁台就下了严令，没有他的命令严禁阿哈出出城，身边看护他的侍卫也长了一倍，想要偷偷跑出去难度不知道大了多少。

阿哈出想了一会，神秘地笑了一笑，偷偷地对戚长征说道：“师傅，这样吧，明日我就跟爹假装去送你。爹肯定不会送出太远，我就说再送师傅一程，等走远了我就跟着你一起走，那时候爹就拿我没有办法了！”

戚长征呵呵一笑，说道：“你爹拿你没办法，那你姐姐呢？到时候她追上来向我要人，我可打不过她啊。”

阿哈出嘻嘻说道：“那你把我姐姐一起带走就行了嘛。你不知道，我姐姐以前可凶了，对我这个弟弟也是冷着脸，整天给我讲大道理。但你来了以后，我姐也温柔多了呢！不时还和我聊天，当然话题都是关于……”

“阿哈出！”阿哈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声怒喝给打断了，孟青青正从院门处进来，正好听见阿哈出讲她的**，一时激动，不由得大声出言喝止。

戚长征正听着有意思，却被孟青青打断，心里也不由地好奇，朝孟青青看去。孟青青的脸蛋带着一丝羞红，不敢正视戚长征，却朝阿哈出说道：“阿哈出，居然敢编排姐姐，看我回去后不收拾你！”只是这话说得色厉内荏，谁都听得出不是真的。

阿哈出壮着胆子朝姐姐说道：“姐，我说的都是实话，怎么能算编排你呢。说真的，我师傅来了之后，你是不是心情要好多了？”

孟青青大窘，叫道：“你还说！看我不教训你！”说着就要来抓阿哈出，阿哈出早有准备，立时跑到戚长征身后，让孟青青无可奈何。

戚长征饶有兴致地看着孟青青的窘态，笑道：“青青，你看样子阿哈出说的没错，你平时真的好凶啊。”

孟青青一时不知所措，脸都红到了耳根，说道：“戚兄别听阿哈出乱说，我……听说你明天就要走了，过来和你道个别，你明天一路顺风。我、我走了。”说罢就要返回。

戚长征感受道孟青青的感情，接着说下去道：“就算阿哈出说的是真的又如何，我老戚就喜欢凶一点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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