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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广灵接敌

陈海松看着略有所悟，又指着地图解释道：“再一个，通过特战小队传回来的实地测绘地图，我们现两条通道战场狭窄，可供我军隐蔽伏击的地形基本没有，能够选择的伏击地点也就是一个旅的容量，最适合伏击敌辎重部队和大队以下级别的部队。所以建议你们以旅为单位，分成三部分层层阻截，大队以下允许歼灭，联队以阻击后撤。”
“我军外线作战，兵分几路，深入敌后，需要与指挥部保持通畅联络，相互间也要及时通报敌情，依靠骑兵太慢，请求补充无线电台。”徐向前考虑的是细节。

“电台能够提供3o部，只是报务人员我们也不够，得你们自己解决。”张培梅思索了一下答应下来。

杜义德又提出：“平型关主阵地前的雷场、我们外线部队伏击阻击都需要大量地雷，我们携带有限，请求补充。”

“张将军，贵军补充物资中是否包括地雷？”

张培梅望着刘、章、孟三人，得到的也是此何物耶的疑惑表情，问道：“你说的地雷我们没有，手榴弹倒是很多。”

“地雷就是埋在地下的炸弹，原理与手榴弹相仿，威力更大，是防守时的辅助武器。生产并不难，独立旅兵工厂就能现场制作，只是需要简单的铸造作坊、足够的铁料、炸药、手榴弹引信，急切间无处寻找。”

“需要多少材料？”

“一颗地雷用铁两斤，用药一斤，引信一个，还要一些绊绳、小木楔。”

“这不难，你把现有地雷都配给外线部队，我这就电报让太原兵工厂派5o名技工带铸造工具、1o吨铁，5吨炸药,1万个手榴弹引信赶过来，配合你们就地制造。3天就能赶到，不会影响作战需要。”

“那真是太好了，咱们两家精诚团结、互相支持就一定能创造一个奇迹。”

刘奉滨第一次见这样的作战会议，严肃中充满民主，很受感染试着说：“我部驻地偏远，物资弹药不足，到时防守一面还望得到补充。”

“老汉这次是下了本钱了，已经有五十万子弹运到横涧村，还有五十万正在路，只要你把人枪完整带回，保证让你不为子弹愁。”

“我军与敌主力师团作战，又面对飞机大炮的攻击，伤亡不会小，战场救治任务较大。请张将军向阎长官提请补充医药设备和医护人员。”

“我回去以后就去说，不过山西医务人员也很缺乏，不一定能派出来，药品我尽量争取。”

看大家没有什么疑问了，彭德怀站起身来扫视着众人，“诸位，此战是为山西，更是为中国。开战以来，各战场损兵折将、丢城失地，国人倍受打击，我们身为军人深感惭愧，我们要在这里取得一场胜利，一场足以鼓舞民的大胜利。你们有没有信心？”

“有！”

“海松的计划很好，利用鬼子的轻狂，挥我军特长，借助地利，有守有攻，只要我们抱定为国捐躯的勇气，把分配给自己的任务完成好，平型关就是侵略者的坟墓。这个计划只是一个大致框架，还有许多变数，需要临时调整，请各部队尽快补充物资、进入作战区域，仔细研究地形，合理配置兵力和火力，坚决完成分担的任务。”

“是！”

9月13日，12o师、129师、73师、独立第八旅、山炮团等单位6续报到，进入分配地域。领取弹药、熟悉周围地形、加固改进工事、扫清射界、标定目标，与邻部队取得联系。

太原兵工厂铸造车间也赶到横涧村，在独立旅兵工厂厂长张强中校的带领下立即开始试验生产。阎锡山很配合，不断运来粮食、弹药、药品、雨具。

在蔡家峪指挥部，朱德召集了第八路军所属部队团以干部会议，周恩来从雁门关赶来通报了国防军事委员会关于第八路军改称为国民革命军第1集团军的命令。

做了山西抗日形势的报告，指出阎锡山具有地方军阀和积极抗日的两面性，我们要帮助他建立起抗日的信心，就必须把平型关守好。他表扬了平型关的备战工作，希望全军善待军、保持团结、积极备战、打出威名。

同时要求各级政治部门做好宣传我党抗日主张，动群众、组织群众的工作，适当向恒山、五台山、太白山等地派出工作队，为在敌后建立稳固的根据地做好准备。

陈海松再次对战役的设想布局、战术安排、作战方式进行了讲解。对进攻和防守的注意事项进行了说明，重点强调了以我为主、保存自己、灵活机动、挥火力和技术优势。

朱德、彭德怀先后讲话要求部队在保存自己的原则基础，扬团结协作、不怕牺牲的精神，服从指挥、英勇顽强，坚决消灭来犯之敌。

阎锡山来电通报：丰镇战役失败，12日丰镇、大同失守于察哈尔兵团，傅作义第七集团军正撤向雁门关。昨天高桂滋的第17军已经从后方赶来进驻茹越岭国防工事，贵军后方可保无忧。

广灵县东边靠近察南蔚县的杜家庄村东边就是恒山余脉形成的一片起伏的坡地，蔚县通往广灵的公路就从这里穿过。

教导师二旅1团1营3连连长赵海风、指导员周纯麟正率领本连1o名战士趴伏在一条小河西岸边的防御工事里，他们来到这里2天了，是整个八路军最前沿的部队。团长熊厚、政委郑维山，营长熊庆、教导员钟行忠都要求他们严密监视蔚县敌军动向，有情况及时报告。对进犯之敌坚决抗击，但不要死拼，敌人力量强大时就向营、团靠拢。

1o点钟左右，前出到三里外高处警戒的五班有人跑了回来，赵海风对公路两侧3oo米宽的阵地大声喊道：“准备战斗。”借助地形隐蔽的很好的阵地冒出许多顶着草编帽的脑袋，伸出长枪、摆放好手榴弹、架起机枪，警惕地注视着公路方向。

不一会2名战士跑了回来，赵海风焦急地问道：“鬼子来了多少人？后边还有多少？有没有骑兵？”

一名战士边喘着粗气边说“来了六辆汽车，鬼子都是全副武装的，车架着机枪。我们提前在路设置了障碍，破坏了一段公路，还有一会儿才能过来。班长带人隐蔽在后边继续监视蔚县，顺便收拾溃敌，防止逃脱。”

赵海风让通讯员立即向营部报告情况，命令战士们给河对岸的地雷全部挂弦，召集班排长们过来再一次叮嘱道：“这可是咱八路军的第一仗，只许胜不许败，都放机灵着点，告诉战士们别紧张，瞄准了再打。团长、营长反复交代挥伏击的突然性、趁敌人慌乱之机以猛烈的火力打垮敌人。”

周纯麟补充说：“还要注意保护好自己的安全，注意战术动作，注意相互火力支援。阻击手盯着指挥官和敌人机枪手、掷弹筒手，打乱敌人的战场指挥、压制敌人火力。不许轻率出击，坚决执行战场纪律。”

一排长故意说：“连长，指导员，就这些你们都强调八遍了。我们全都记下了，地雷一响就开枪，能用子弹解决的就不拼刺刀，对！”

赵海风眼睛一瞪骂道：“就你话多，你们在桥南边，地形有些低，很容易受到攻击，你们要提醒战士们注意自我保护，经常变换位置。三排迂回也不要只管往前冲，要利用好地形地物，隐蔽接近，突然袭击。好了，下去准备。”

“是！”

在战士们期待的目光注视下，前面土坡终于爬来一辆汽车，随后又来一辆，六辆汽车满载着士兵、物资越来越近了。绿色的钢盔、闪亮的刺刀、狼嚎般的歌声让战士们既兴奋又有些紧张。

坐在第二辆车驾驶室里的小岛大尉来自日本本州西部中国山地地区的广岛市滨田县，奉命率领板垣师团21旅团21联队第二大队第一中队为准备占领广灵的部队担当开路尖兵任务。

此刻他正在诅咒支那兵军人的不是，就会搞破坏，不敢面对面厮杀。这才刚出来没有二十里地，为修路就耽搁了将近半个多小时，前面要是再来这么几次，率先占领灵丘的荣耀就得汤，搞不好还得住宿村庄。

正想着，就见离自己十几米远的第一辆车猛的跳了起来，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爆炸声和跟随冲击波到来的弹片、碎石沙土，打碎了驾驶室玻璃，在他和司机的脸、身划出无数血痕。他顾不疼痛，趴低身子透过有些变形的驾驶室向外张望，前面的汽车已经散了架歪倒在路，车头燃起熊熊火焰，车厢里的士兵都被甩在外边，只有几个人在痛苦的呻吟。

他意识到遇到了敌人袭击，费劲地喊道：“敌袭，战斗！”

还没等他的话音消散，前方传来密集的枪声，子弹打在车头铁皮叮当作响，他立即趴低身子，打开车门，一个前扑翻滚到车底。后边汽车的士兵也都不顾横飞的子弹跳下汽车，有的钻到车底、有的趴在路旁土坎后，有的伸出步枪、有的架起机枪拼命地还击，有的救护负伤的战。

小岛躺在车底观察了一下地形大声下着命令：“一小队正面进攻，二小队从公路南边包抄过去，三小队火力掩护，杀给给！”

训练有素、作风强悍的日军在遭到突然打击，又失去地利优势的情况下，借助汽车的掩护迅按编制集结，坚决地执行着中队长的命令。机枪持续地响起、榴弹飞出了掷弹筒口，两路日军端着长长地步枪，挺着刺刀冲向前去。

军曹坂本端着机枪，冲在本小队前边，对几个威胁较大的目标进行压制，南口作战时他们就曾与装备较好的中央军汤恩伯部交过手，对方够顽强，还不是被咱们的勇猛气势压倒撤退了吗？从军七年，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谁勇敢谁就能留得住性命，尤其是对支那人，只要你冲到阵地前十米，对方基本就是转身跑路了。

他现了一处火力点打得很稳很准，每枪都能留下一个自己的战，太可恶了。他顺势趴倒在地，把枪口对准那丛乱动的草，扣动扳机，一串子弹打得土花四溅，其中也有几朵血花，他嘿嘿冷笑着，继续清理着对面的火力点。

四班长徐俊心疼地看着一眨眼的功夫全班12人3死7伤，其中就有自己班里最好的射手。这鬼子兵真是不要命呀，战术老练、枪法贼准、炸弹也准。比国内作战密集的多的子弹愣是挡不住6、7o人的冲锋，还是让3、4o个鬼子就冲了来。尤其是那个抱机枪的留着络腮胡子的家伙，怎么看怎么像是马家军。他咬牙切齿地屏住呼吸把弯腰跑动的戴着钢盔挎着军刀抱着机枪的坂本套在准星。

坂本已经消灭了三个火力点，奔跑中短短7、o米的距离让不少来自家乡的战倒下了、几个方向射来的子弹也穿过了他的手臂、小腹，血流不止，狂热的情绪让他无暇顾及坚持着冲到了小河边。

刚刚卧倒，只听一声巨响，两个战和手里的长枪飞了起来，愣神的一刹那，更多的战被79口径子弹的强大动能击倒在地。

阵地此起彼伏地传来爆炸声，鬼子们迅反应过来，就地卧倒，两边枪声不断，不时有人负伤。

后边的第三小队也离开汽车阵地，跟随着第一梯队准备突入支那人的阵地。

虽然来到河边的鬼子人数不多，但进攻取胜的勇气仍然强烈，坂本大叫“扔手雷，一起冲。”十几个鬼子扔出手雷，借助烟尘的掩护一起冲下了河沟，寻找着突破的目标，

胳膊负伤的赵海风看到鬼子如此顽强，阵地有可能被突破，急忙喊道：“敌人要过河了，扔手榴弹。”十几颗晋造手榴弹晃晃落在近在咫尺的河沟里，一阵爆炸后，竟然还是有五个鬼子冲到了阵地。

一名战士大吼一声端起刺刀就冲了去，不想浑身浴血的坂本机枪声响起，那名战士身中七枪，倒在血泊里。气的不远处的周纯麟一股脑把驳壳枪子弹全打进了坂本的身体。其他战士也扣动扳机，用愤怒的子弹把阵地里的敌人打成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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