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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送走了乔楚，我刚进宿舍楼，连楼梯都没上，手机就响了，我以为是乔楚还有话交代，看都没看，直接按了接听键。
‘是我。’一接起，那声音略显陌生，我此刻豆浆状的脑子分辨不出来。

‘哪位？’我想都没想，直接开口询问。

电话那头明显顿了一下，语气转冷，‘单青。’

我吓了一跳，头脑马上清醒了大半。

‘出来，我在外面。’他直接发号施令。

他就站在刚刚的树下，树叶将路灯挡住，根本看不到表情。我的心跳了一下，刚刚的一幕他不会看到了吧。

‘这么晚找我。’我挂上柔美的笑，手指别过被夜风吹散的发丝。

‘是挺晚了，你才回来，还喝酒了。’想必是我呼出的气息酒味浓重吧，他的食指勾住我的下巴，拇指在唇上轻轻婆娑着，反反复复，不停手，却也不靠近吻住，一时间我有些拿捏不定，只是眼波盈盈的看着他。

好一会他才停下来，拉住我的手，向宿舍相反的方向走去。灯光太暗，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那里停着一辆车，灰黑色，车灯也未开。

‘我饿了，去吃点宵夜。’

他发动车，不一会就开到了环路上。我以为他只是要在附近随便吃点东西，没想到把车开这么远，看来今晚上我也不用回去了。

去的是一家川菜会馆，大半夜出来吃东西的人真不少，环境不错，灯火通明。只是菜都是辣的，很辣，连餐前的小吃都让人难以下口，菜也是常见的，毛血旺、口水鸡、夫妻肺片、凉粉、泡椒凤爪，没吃几口，我的嘴就肿了一圈。

原本我就不能吃辣，而这里，想必过于正宗，明明是些常见菜，偏偏比我吃过的学校附近的川菜要辣上许多倍，价钱自然也翻了几倍。

我吃了两口就停下来，反正晚上吃过东西，陪着他就好。可他却不许，凌厉的眼神，非要我一直吃下去，不能停，他之蜜糖，我之砒霜，真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故意这样整我。

回去的路上，我的胃就开始不舒服，火辣辣的，抽痛起来，我不语，只是安静的坐着，手掌搭在上面轻轻揉着。

忍了一路，到他的公寓，实在忍不住了，推开门向卫生间跑去，昏天黑地的吐起来。

他就抱着胳膊，站在客厅看着我。

就算年轻，胃也禁不起折腾，喝了不少酒，又吃了这么多刺激的东西，吐了许久，直到今晚的东西全出来，胃里都反出酸水才停住。

卫生间里有我前些日子用过的牙刷和漱口杯，我赶紧将嘴里的异味去掉，镜子里的人，脸色惨白得像鬼，整个虚脱的像丢掉半条命一般，扶着墙除了卫生间。

他不动，看戏一般，只是以眼神示意我，客厅有饮水机。

我自己接了一大杯，灌了下去。

那个人还站在那，动作都不变，幽黑的眸子就那么盯着我，有点渗人。

我将杯子放下，迎向他的目光，心道，这人一个姿势站那么久也不怕脚麻。

‘去洗洗。’他声音清冷。

卫生间里，洗漱用品一应俱全，很像它们的主人，连沐浴液都带着松柏味，淡淡的清香，很好闻。

他推门时，我正冲着淋浴，根本没听到声音。一回身，突然看到硕大的一个人影杵在哪，吓了一跳。

他脸色阴沉。

纵然已有过亲密关系，还是不习惯在***之时被一个称不上熟悉的人这么盯着。

‘我马上就洗好了。’我乖巧的说，希望他从善如流的出去。

淋浴房的玻璃上晕出水汽，朦朦胧胧的。他就站在淋浴房外面，望着我的眼神，像在打量一个笼中的动物，颇为肆无忌惮。

人在矮檐下。我无法开口请他出去，也不敢贞洁烈妇似的挡得严实，似遮还迎的，恐怕在他眼里，是故意做出一副娇羞的样子吧。

唉，谁让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呢，人和人的关系剥开了，都是赤果果说得明白的。

他将身上的衬衣扣子一个一个解开，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的活动，生生的磨人。

我猜不出他要干什么，怕是自己担心的那个，我不想故作单纯，但初经人事，有些东西，毕竟生疏的很，尤其是重口味的，心里实在有点怕。

‘一块洗。’直到他脱完，手按在淋浴门的扶手上，才这么说了一句。

一个人洗，空间足够大；可两个人，实在让我觉得憋闷的很。我赶忙腾出一块地方，身子往里凑了凑，没想到他也跟着过来。

‘我洗好了，你慢慢来。’浴室里已经很暖了，加上他，我只觉得温度越发的炙热，下意识的逃开他。

‘害羞了？’他逼近，眼里带着兴味。

我向后退，不过一步，就到头了，身子抵上了身后的黑色瓷砖，被冰了一下，反射性的远离背后，结果却是撞入他的怀抱，感觉到他笑时的胸腔共振。

想是常出入健身房，他胸膛很厚实，手臂也很有力，完全不像此人穿上衣服展现出的隽秀清冷样；岂止身体，行为也不像，整个一个斯文败类。当然，我也就只敢在心里想想。

对于我在他怀抱里这件事，显然不足以取悦他，所以，他有逼近了几步，直接将我压在伸手的墙上。

没等我再次反映的，他的唇已经压了下来，这动作太猛烈，我后脑勺撞到后面墙上，有点晕晕的。

唇齿相依，*花样百出的挑逗着，作为一个生手很难不跟着他走，沉醉的反映自然而然，完全由不得自己，仿佛被施了什么巫术一般。

我不大记得头几次是否接吻了，可能激情时有吧。可那种记忆，我总下意识的模糊掉，甩开，让自己保持理智的清醒。做人家这种‘女友’的，男友想什么，要随时揣摩，但不能沉溺其中，总不能认不清自己不是吗？

许久，一直没有别的动作，只是在吻。让我有种错觉，他不是要别的，只一个吻而已，不过缠绵些，长久些，过于深入，又过于用情。不过，好在我能足够清醒的判断出，这情不是爱情，不过激情而已。

男男女女，左右逃不开那点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