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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跟他去了他的公寓，北三环，又一段寸土寸金的地方，小复式，房间并不多，只是地方宽敞，住得也舒服，应该是他众多据点之一。
没什么女人的痕迹，装修风格是男性化的冷色调，家具饰物相当简约。家装风格往往反映一个人的性格，这是否说明他是个理智又冷漠的类型？我不想过多的猜度，他应该会对此反感。

他分配了我的房间，就在他的主卧对面，再旁边就是他的书房。我不知道像我们这样关系的别人是否也是这样，但感觉得到，他是个很自我的人，一定要保留自我空间。

他给了我一张副卡，某家银行白金卡的副卡，额度十万，想起言情小说里动辄就是没有额度的无限卡，那些男主得多有钱啊。

这意思是，我每月有十万的消费额度？哈，真多~

我做事一向谨慎，肯定不会满打满算的刷这么多，否则哪天金主不乐意了，断了我的财路，那我折腾这么半天不是功亏一篑吗？

当晚的欢爱是在我的客卧。

我一直觉得，像他这样的人，应该有好几个我这样的‘女朋友’，但以他狂热勇猛的程度，又觉得他该是这个月都没碰过女人了。最后的结论是，我对他来说，还算是新鲜的吧。

结束后，他并未留在我的床上，而是回到自己卧室。

昏暗的台灯下，我一个人裹着被子，睡不着，身体是极疲倦的，但大脑神经又是清醒的状态。人要得到，总是要付出的，不是吗？

他给了我一副公寓钥匙，这里随时可以成为我的落脚点，我很感激他的体贴，欣然的接受了。

早上一起出去吃过早点，他说送我回学校，我拒绝了，因为课是在下午，我并不急，他可以去忙自己的事情。他面上露出的微微放松的表情，说明他是喜欢我这样一个不让人*心的女伴吧。

导了一趟地铁，从出门到进学校门用了近五十分钟，地方大，去哪都嫌远。踱步到宿舍，门口百年古树下，有道熟悉的身影。

‘芊芊，你去哪了？’语气带着责备。

我翻个白眼，越过他，走了一路，累了，没劲聊天。

女生宿舍旁边的便利品店，外面摆了好几张桌子，他把我打过去坐下。

不用误会，我没脚踩两只船。这是乔楚，和我来自同一个地方，山清水秀，尖尖的月牙挂在山峰上，层层梯田镀上旭日的金，虫鸣阵阵、花香袅袅，清新的风吹过树梢，枝叶在风中摇曳，处处可以入画。

美，是因为人迹罕至，很少有外面的人进得来。为了回家，你可以坐便所有的交通工具，从火车到公车到拖拉机或是马车，单程一趟至少要三天，这还是不算期间等待的时间。

交通不便的结果，是贫穷。京城大学生杯水车薪的月实习工资抵得上家乡一家人一年的收入。所以，我家里那点积蓄，省吃俭用下来，也就能在A大熬一年半。

交通太不便利，与世隔绝，所以很难飞出来，我和乔楚算是厉害的吧，只是到了这里，什么都不是，没见过世面，英文不标准，连普通话都不甚流利，所以至今我的尾音还带着中南部的乡音，索性女生说起来轻轻柔柔的，还算好听。

我们从小就认识，完全具备青梅竹马的条件，只不过，不是恋人，只是互相依靠的朋友。

‘你夜不归宿！’他质问的语气。

我挑眉，想起手机从昨晚就关了，他找不到我。

‘乔，我很累，想回去歇会。’

‘你去干什么了？’他非要问个究竟，就算我现在不说，早晚他都会知道。

‘找男朋友去了。’我语气是轻松的，心虚只有自己知道，装作不在意撩了下额前的发丝。

‘你什么时候有男朋友了？前几天请你吃饭的那个？’

我摇头，‘那只是普通同学而已。’连朋友都算不上。

‘那…’他还要问。

‘你来就是问我这个的？’我不悦。

他神色一变，刚刚向前倾的身子终于回复原位，‘我们院有个交换培养的机会，德国海德堡大学，两年。’

我眼睛一亮，‘知名医科大学啊！乔，要抓住机会。’乔楚是A大医学院的高材生，很受教授赏识。

‘恩，可是两年，有点长。’他忽然眼神一亮，握住我的手，‘这次学费和生活费都是学校出，按正常标准给，我肯定会有结余，到时候给你寄回来。’

这家伙，我一笑，反握住他的手，‘我不是说了吗？我现在有男朋友，女友的生活费，他会出的。所以，不用为我担心。’

‘他是…’他眉头皱起，表情凝重。

‘放心，不是有妇之夫，也没有七老八十，是个生活宽裕的年轻人。’

他眉头的川字浅了些，‘你想好了？’

‘不会有事的。’我宽慰道。

这些天，离别在即，我有空就跟乔楚泡在一起，从小到大，多少年，我们都没分开过。出门在外，无亲无友的，一直是我们两个，有种相依为命的感觉。

大概是同为生活所困吧，那种心意相通偏偏没化成爱情，却比爱情更深，算是亲情吧……我们能躺在一张床上，紧紧拥抱，却什么都不发生。

他有女朋友，但从来不对我说。可学校里，流言蜚语什么都会传到耳朵里。他们副院长的女儿，比他小一届同在医学院的学妹一直粘着他，听说这次出国三个名额，他们占了两个。

这世道，果然只是品学兼优还不够，因为总是有人有特权。无论怎么说，我都替他高兴，情啊爱啊，这些东西都是虚幻的，只有前途是自己的。也就是不食人间疾苦的大小姐才有权享受，你追我赶的玩矫情。

那日，我们俩在校外的小店喝酒，到很晚，就这凉菜，干了几瓶二锅头，是那种小瓶的，对我来说也算够意思了。

第二天，他就要走了。

我舍不得，真的舍不得。

我鄙视自己这种想法，又不是生离死别，才两年而已，有什么啊。

他似乎也是同样的感觉，除却喝酒，视线根本不理我，不是生离死别，却有种告别什么的味道。

我们摇摇晃晃的从小店里出来，互相搀扶着，很晚了，路上学生很少，昏暗的路灯根本照不清人的面孔。

终于走到了女生宿舍楼下，我想进门，却被他拽到树旁背光处，压在了树干上。离得太近，他浓重的炙热的酒气喷在我的脸上，当然，我也好不到哪去。

‘芊芊，和我一起去的还有徐薇。’

高度究竟塞在脑子里，我想了半天才想起这号人究竟是那方神圣，副院长大人的娇贵千金。我点头，表示知道。可一点头，头重脚轻的差点栽倒，幸好他扶得紧。

‘她追我追得紧，这次出去，她帮了不少忙。’

我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减少晕眩，可头脑似乎怎么都不清醒，总一副缺氧的状态，我咯咯大笑，我们俩，一样的命运，用爱情也粉饰不了他出卖自己的事实。大概，在同学眼里，娇美如花的女友、得天独厚的机会，想争也没有机会吧，郎才女貌，男人没财有才来弥补也行，乔楚长得还一表人才。

‘好啊，回来的时候，你的名分都定了。’我窝在他肩上，煞有介事的点头。

‘芊芊，不准取笑我。’他恼羞成怒。

看来我们两个短期的生活，都不错。可能太高兴了吧，我笑不可抑，都快泛出泪花来，我拼命的眨眼想把泪收回去，可眼角还是湿了。

他忽然把我从他的肩上拽开，唇压了过来，气势汹汹的啃咬，带着暴躁的情绪，技巧却生涩。

‘乔，你是第一次kiss吧，’我取笑他，‘我经验丰富，教你啊。’

其实，我的技巧不过来自于单青，他是什么人物，那种资深玩家，骨灰级的。还好我聪明，学得也快，仅是些皮毛，也蛮唬人的。

再次吻上他，*在他唇上画着，挑开他的齿间，与他的唇交缠，他将我吸住，久久不肯放开。好久，两个人都缺氧似的气喘吁吁。

‘乔，一路好走。’我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