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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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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福见到围观人群散去，便对还站在一旁道谢不迭的祖孙俩人道：“老人家，您二人家住何方？要办的事办完了吗？赶紧回家去吧！”。老人忙连连点头称是。这时从不远处的一家卖日常生活用品的店铺门口赶过来一位老板模样的人，将手里拎着的褡裢和两贯钱递到老人的手里，“欧阳师傅，这是付给您的货款，请您老收好，您老还是和孙女赶紧走吧，迟了只怕要……”说到这便住口不说了。老人一面连声应答，一面将两贯钱装进褡裢里后将褡裢放到了肩上。

蔡福皱起来眉头看了看店铺的老板道：“黄老板，你这是怎么说话呢，怕什么！有我等衙门的捕快在此，谁要是敢作奸犯科，我这捕头也不是白叫着玩的！”。转身对杨云、何林二人道：“那就辛苦二位弟兄和我走一趟，送这祖孙二人出城，我倒要看看会发生什么事”。二人点头应是。

老人和孙女与黄老板道别后，也顾不上对蔡福等人称谢了，转身向城北的城门口方向走去。蔡福紧走两步，跟上走在老人的侧旁，与老人边走边聊，手挎小包袱的孙女则亦步亦趋的紧跟在二人身后，而杨云与何林则故意落后了二十多步远，远远的跟在了三人的后面。

蔡福通过与老人的交谈，得知这老人复姓欧阳名浩金，是一名铁匠，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冶炼打铁技艺，有一门好手艺。现家住在离临清县城有二十多里地的二十里铺的李家村。此次和孙女进县城，是为好几家商铺店面送商家订制打好的菜刀、锄头等等日常生活用的铁制品。老人自己去交割货物，孙女少女心性，独自一人在商铺繁华的街道上逛街游玩，也想顺便买些生活日用品回去，却没想到遇上了“通城虎”赵家恶少，惹出了这一场风波。

看看到了出北城的城门口，老人便停下脚步，转身对蔡福拱手称谢，请蔡福留步。老人的孙女则低下头似有些害羞地也满含感激的轻声道谢后，祖孙二人转身出了北城门，向城外走去。蔡福挥手向二人告别，转身见到杨云与何林二人业已来到近前。

俩人来到蔡福跟前，杨云道：“大哥，确实有人在咱们快到城门口大街上时，便若隐若现鬼鬼祟祟的跟了上来，怕不是什么好鸟！”。蔡福眼中灵光闪动，心中有了主意，便对二人道：“那咱们就在这稍事休息，看看是什么鸟人跟下去，想做什么？”。三人便来到位于城门口附近路边的一个小茶摊上，要了三碗热茶坐下来闲聊。三人的眼神却不时地往出城的路上斜瞟去，盯紧了要出城的行人，想看看是什么人跟踪，可是等了好长时间，一个时辰过去了，也没有发现那跟踪下来要出城的可疑人员。蔡福道：“怕是缩回去了，这么久没事了，咱们回去”。三人起身往城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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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恶少“通城虎”赵琪虎与几个家丁打手慌慌张张地往赵家豪宅方向狼狈而逃。

因蔡福心中铭记两位授业恩师的教诲，故在出手时，心存一丝仁念，并未下重手，只是很有分寸的闪电般一击，将三个家丁打手一下打懵了，一时还不了手。其实几人并未伤筋断骨，也未伤及内腑，只是受了点皮肉轻伤。至于花花太岁赵琪虎，人虽被蔡福贴身一靠便腾空而起，却是飞砸在看热闹的混混泼皮身上，滚跌成一团，连皮肉也未伤着。

众人逃离了事发现场后，不一会几人便缓过气来。惊魂未定的赵琪虎一面走一面又打起了坏主意。甩开了搀扶着自己的手，看看周围没什么人注意，便对搀扶自己的家丁道：“小狗子，你去跟着那老头和姑娘，看看他们是那里的，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打探清楚了，回来本少爷重重有赏！”。

叫小狗子的家丁忙应声后，转身向来路奔去，一面往回走，一面小心翼翼的东瞧西瞅，不一会远远望见那祖孙俩人在蔡福的陪同下，向北城门口方向走去，便远远跟在后面。刚想再上前靠近些，却发现杨、何二人阻隔在了中间，怕被发现认出来，不敢越过二人超前去跟踪，只好远远的跟着。直到见到那祖孙二人出了北城门，满心欢喜的刚要继续跟下去，却又发现蔡福等三人在城门口路边附近的茶摊上坐着，吓得不敢再跟下去了，在附近等了快一个时辰，那三人却还没有动的意思，只好垂头丧气的往回走，去向主子回报去了。

赵琪虎与其他三人急急如丧家之犬，气急败坏狼狈不堪地回到了赵家豪宅，见到自己的老爹赵元魁正与大管家赵大在客厅侧面的厢房里说事，便一屁股坐在大厅上的椅子上高一嚎低一声的哭喊叫屈起来。

哭声惊动了厢房里的赵元魁和大管家，俩人连忙出来。长得精瘦，脸上吊眉三角眼，留着两撇鼠须，头戴方形“东坡巾”员外帽，身穿青皂色对襟直裰镶边长袍的赵元魁来到大厅主位上坐定后，望着哭叫得泪眼婆娑的儿子，看了看三个站得歪东倒西的家丁打手，阴沉着脸问发生了什么事。

三个家奴于是便添油加醋地将事情发生的经过七嘴八舌地说了出来，为怕受到赵老爷责罚，对被打的经过和所受的伤，更是夸大其辞地渲染一番，听得赵老爷和大管家是半信半疑。

赵琪虎见自己的老爹不太相信，便叫到：“爹啊，那蔡福也太不把咱赵家放在眼里了，不就是想玩个妞嘛，他至于下这么重的手让孩儿当街出丑吗？您老去找县令大人，让刘大人收拾他，再找几个人帮孩儿出出这窝囊气……”；“你闭嘴！”赵元魁生气的抖动着两撇鼠须正要训斥自己的儿子。

这时，只见被“通城虎”派去跟踪那祖孙俩人的叫小狗子的家奴与听到传闻后赶来的赵家请的枪棒教头熊楚武，两人是前跟后脚地进了客厅。

赵琪虎一见到小狗子回来了，便急忙问道：“怎么你这就回来了，查清楚那小妞是哪里的吗？”。小狗子苦丧着脸摇了摇头，叙述了自己跟踪无果的原因和经过。赵琪虎听罢从椅子上跳起来骂道：“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何用，真是废物！”，随即一抬脚把小狗子踹倒在地，吓得小狗子趴在地上是连连求饶。

一直在一旁听着的枪棒教头熊楚武不解的问道：“少爷，怎么听外面的人传言，你们几人连手都还不了，便全部倒下了，这是真的吗？蔡福那武艺虽说不算差，但要说真像他们描述的那样，只有他一人出手的话，那可就太玄乎了点吧”。赵琪虎道：“确实就蔡福一人出手，当时我们五个人，就小狗子手拎鸟笼一人还站着，我们全倒了。现在想起来，我都还有些害怕”。说完不由自主的伸手摸摸脖子喉部，似乎还心有余悸。

熊楚武详细的看了看三个家丁打手受伤的部位和仔细的询问了打斗的经过情景。可几个人七嘴八舌地说了半天也不得要领，似乎说不到点子上。因为几人当时正得意的肆意狂笑，根本未想到蔡福会以雷霆之势行闪电一击，就只能胡乱地猜测和添油加醋的夸大描述一番，以免自己受到责罚和掩饰自己的无能……

赵元魁老爷等几人七嘴八舌的乱说一通后，听了个大概，便挥手叫几个家丁退下。抬眼望了望熊楚武。熊楚武道：“赵员外，少爷的本事您是知道的，不至于如此不济吧，对方一动手四人全倒地上了，这可能吗？那蔡福的本事我是知道的，不然正月时也不会被二当家赵旷他们在暗处放倒。当时我和少爷就在暗处远远看到事情有了结果后才放心回来的，可这……”。赵元魁回头问站在一旁的大管家赵大对此事有何看法。

赵大想了想道：“赵爷，这事已经在城里传开了，少爷在大街上对小妞……那个‘嘿嘿’！！明天去找刘大人恐怕他也不会明着袒护少爷了，况且上次让二当家赵旷他们下山来收拾蔡捕头的事，他虽然明里不知情，但是我想他不过是看在老爷送去的‘礼物’份上装聋作哑罢了。这次少爷在大街上闹大了，刘大人再装聋作哑可能就会引起民怨和手下捕快的不满，会下不来台的，这时去找他说情也不会有好脸色看的，不如主动负荆请罪，先让这风声过去再说”。

赵元魁想想有道理，便说道：“那就明天备些礼物，你和我去县衙拜见刘大人，先探探他的口气，看看刘大人想怎样了结此事。”熊楚武插话道：“明天我也去，看看那蔡捕头为何这次表现得这样神勇，回来再做打算，赵员外您看如何？”，“那你二人明天随我去一趟县衙，去拜会刘大人。”赵元魁点点头，转脸对儿子训斥道：“你马上给我出城，去住到庄园里去，暂且避避风头，少给我在外丢人现眼！”。赵琪虎刚要出声表示不满，“你还嫌人前出的丑少吗？滚到庄园去，老老实实的在那里待着，过几天等风声过后会叫你回来！”，赵元魁阴沉着脸训斥道。看到自己的老爹真发了火，“通城虎”撇撇嘴不敢吱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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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福三人离开北城门，在街上巡察一番后，回到了县衙捕快班房。众衙役、捕快见到三人回来，皆围了上来打听在街上发生事情的经过。

原来，消息已不径而走，传闻已经传到了县衙众人的耳中，众人早就对蔡福等三人的归来翘首以盼了。在众人纷纭杂乱的询问声中，杨云、何林的回答述说经过却是平淡无奇，与众人听到的传闻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蔡福更是轻描淡写几句带过，听得众人半信半疑。但有一点，众人却是心中有数的，因为在江湖上人称“通城虎”的赵琪虎并不是泥捏纸糊的，平日里威风霸气十足，他的拳脚功夫有的捕快是见识过的。当听到杨、何二人述说就蔡捕头一人出手，便有了那样的结局，心里便对蔡福钦佩不已，但联想到正月里蔡福被下黑手遇伏的事，赵家有财有势也不是省油的灯，心中又不免有些担心……【接第五章（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