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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处罚

站在华山半山腰，岳不群和宁中则翘首远望那逐渐行近的车队。半年了，自珊儿下山开始，已经有半年时间了，这半年来，岳不群囿于自己当年的誓言，不能下山，而夫人宁中则，却是没有办法下山。
马车渐行渐前，终于到了山脚下，赶车的弟子回头对车内道：“师叔，我们已经到了山门了”。言罢，跳下马车，垂首侍立在车旁。

头梳了双辫，明眸皓齿的岳灵珊探出小脑袋，看了一眼马车前的山门，然后手搭凉棚，向山上看了一眼，向山上看了一眼，看到半山腰上，正向下凝望的岳不群夫妇，小脸上露出欢愉的表情，对身后车内道：“师叔，我爹爹和娘出来迎接咱们了，我们下去吧。”言罢，不等车内的人做出回答，就跳下了马车，欢快的跳着，向山上飞奔而去。

“珊儿，见了爹娘就不要师叔了，师叔白为你下山一趟了！”林青洛自车内探出头来，看着远处向山上飞奔而去的珊儿，嗔怪道。

岳灵珊闻言停下脚步，不好意思的反身回来，扶着林青洛自马车上下来，轻笑着道：“人家不是看见爹娘心里高兴吗，师叔就不要责怪珊儿了。”

“咳咳！”几声沉闷的咳嗽自林青洛口内突出，自十二年前林青洛进入华山密地被热浪灼伤了肺部，这咳嗽，就一直没有好过。咳嗽了几声，林青洛拍了拍岳灵珊扶住自己的手，然后道：“好了，珊儿，既然你心底着急，师叔就和你一起施展轻功上去，顺便考究一下你的踏雪无痕的轻功练的怎么样了，可是呢，如果你轻功练的不好，呆会见了是师兄，我可是不会帮你说话偶。”

岳灵珊呵呵一笑，趁着林青洛笑呵呵的看着自己的时候，抢先一步，展开脚步，向山上飞去，一路上传来她银铃般的笑声：“师叔，珊儿先行一步了。”林青洛笑着看了看珊儿，身体微微前倾，脚步轻轻向前跨出一步，左二右三，身形飘飘，如凌波仙子，飞渡洛水，眨眼间，就追在了岳灵珊身后，紧紧缀着，毫不吃力。

山上的宁中则看了一眼山下恍若凌波仙子的林青洛，有些嫉妒的道：“师兄，这就是你为林师妹量身打造创出的轻身功夫，挺好看的！”望着岳不群的双眼，溢满了嗔怪与责怪。

看了师妹那将要溢出双眼的酸意，岳不群打了一个哈哈，假作没有意识道的说道：“啊，是啊，师妹要是喜欢，我把口诀教给你，我觉得师妹你要是练成了，配合你一身的白衣，肯定是仙子临凡了，而不是林师妹这样的恍若凌波仙子了。”

宁中则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有些嗔怪的道：“哼！我才不要，那是你传给林师妹的独门武功，我要你再给我想出一套轻身功夫来，不能比林师妹的差了。”

“啊！”岳不群摸头做吃惊状，苦笑着对宁中则道：“不是吧，师妹，这个，”

“珊儿，“宁中则一声轻轻的呼唤，打断了岳不群的诉苦，双眼假作愤怒的瞪视了一下岳不群，然后对着自山下飞奔而来的岳灵珊和林青洛轻轻的责备道：“珊儿，不知道林师叔身体还是不好么，怎么还乱用轻功。”

“没有了，娘，是林师叔要考校珊儿的轻身功夫，珊儿才会跑这么快的，呵呵”岳灵珊转过身去，看着缀在自己身后的林青洛道：“师叔，珊儿的轻功还好吧？”

林青洛看着眼前的岳不群和宁中则道：“清洛见过师兄师姐。”然后才笑着对岳灵珊道：“不错啊，珊儿，师姐的轻功，你学到了不少，这次大出我的意料。”

岳灵珊轻轻拍了拍手，回头扑到宁中则的怀中，高兴的道：“娘，你听到了，师叔说我轻功很好了，爹爹，你也听到了吗？”

岳不群松开苦着的脸道：“恩，珊儿，你的轻身功夫的确不错了。”

听到父亲的认可，岳灵珊转过头来，对宁中则道：“娘，爹爹也同意师叔的话了，珊儿的功夫已经很好了耶。”

“好了好了，”宁中则自怀中把岳灵珊扶起来，左右看了好几遍，才安心的说到：“还好，浑身上下都还好，如果你有什么损伤，看我不让东方不败那小………”说到这里，宁中则意识到往下的话不好说出口，急忙转了话题对林青洛道：“这次珊儿能够好好归来，多谢师妹了。”

林青洛轻轻一笑道：“师姐见外了，我这次下山，不就是为着珊儿身上的毒去的吗，如果不能把珊儿完好的带回来，清洛也不敢来见师姐和师兄了。”

“师妹见外了，要不是你，可能师兄的誓言就会破了，这对我华山派的名誉，也多有损伤。对了，师妹，我看你刚刚上山时的身法飘渺轻盈，奔走之间毫不费力，这套身法是否大乘了？”好奇心作怪，宁中则终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林青洛看了一眼一脸不自然的岳不群，有些奇怪的道：“师姐不知道么？这套身法首重身形，对内力全无要求，在我下山之前，师兄才传给我的，现在怎么可能大乘呢！”

宁中则装作不注意的奥了一声，然后对两人道：“弟子们来了。”

林青洛转身看去，山脚下，赵括和慕容平带领下，一干华山弟子慢慢的走上山来，走到距离四人一箭之地的地方，垂首侍立。

没有了和师妹女儿说笑时的随意，岳不群一脸严肃，脸上虽有笑意，也是一种浮于脸上的冷笑，冷冷的看着一众弟子。慕容平和赵括终于忍受不住师傅杀人的目光，慕容平出列跪下道：“弟子无能，害的小师妹和师弟受苦，请师傅责罚。”

看了一会下跪的慕容平，岳不群挥了挥手，对几人道：“起来吧，这次珊儿中毒，罪责不在你，不过，冲儿与众弟子失散，受伤落后，这些疏忽，慕容，你可要注意了。”

岳不群教训了慕容平，看着在众人之前的令狐冲，有些头疼的道：“冲儿，你饮酒的毛病，虽然师傅也有责任，可你一直喝酒误事，你说吧，这次犯了多少门规。”

令狐冲闻言只得跪下道：“弟子知罪了，弟子不听师父、师娘的教诲，犯了第六戒骄傲自大，得罪同道的戒条，在衡山回雁楼上杀了青城派的罗人杰。”岳不群哼了一声脸色甚是严峻。

岳灵珊道：“爹，那是罗人杰来欺侮大师哥的。当时大师哥和田伯光恶斗之后身受重伤，罗人杰乘人之危，大师哥岂能束手待毙？”

岳不群道：“不要你多管闲事，这件事还是由当日冲儿足踢两名青城弟子而起。若无以前的嫌隙，那罗人杰好端端地又怎会来乘冲儿之危？”

岳灵珊道：“大师哥足踢青城弟子，你已打了他三十棍，责罚过了前帐已清，不能再算。大师哥身受重伤不能再挨棍子了。”

岳不群向女儿蹬了一眼厉声道：“此刻是论究本门戒律，你是华山弟子休得胡乱插嘴。”岳灵珊极少见父亲对自己如此疾言厉色，心中大受委曲，眼眶一红便要哭了出来。若在平时，岳不群纵然不理，岳夫人也要温言慰抚但此时岳不群是以掌门人身分究理门户戒律岳夫人也不便理睬女儿只有当作没瞧见。

见到岳不群发怒，林青洛向前一步，对岳不群道：“师兄，冲儿虽然有错，可也是有因而犯，师兄尽可责罚弟子就是了，不要责备了珊儿。”

看了一眼前来求情的林青洛，岳不群转了口气道：“你今日犯的错，我也不再计较了，你在山下之时，所作所为，究竟是对是错，你去思过崖面壁去吧，慕容，你是这次的领队，冲儿受罚，你也同罪，去吧，思过崖一年面壁，好好反思一下，冲儿你要记住，魔教众人虽然并不是都坏，可是你想想，为什么他们叫做魔教弟子，而你是名门正派弟子呢。去吧”

一言不合，岳不群把这次下山的两个大弟子给赶到思过崖思过去了。

处理了两大弟子，岳不群转向了正在人群中的劳德诺，这小子是嵩山派的奸细，自己现在正训练弟子，必须想个由头让他下山去。“德诺，你在山下多有失我华山脸面，面对余沧海，出事不当，为师罚你华阴府为官一年，如果没有长进，到期再罚，不必上山，现在你就去吧。”

劳德诺无奈，只得给岳不群磕了个头，乖乖的下山去了。

看劳德诺走远，岳不群对剩下的一众弟子道：“相信这次你们下山，都看到了自己身上缺少的东西，从明天开始，我将会开始传授你们我华山派得以屹立武林千年不倒的真正绝艺，好了，今天都回去休息，明天练功场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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