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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归山

虽有华山密地弟子出手，可是历史的车轮，还是走上了它原来的道路，衡山刘府被灭门，刘正风依然倒在了嵩山弟子手下，曲洋救走刘正风之后，费斌也在尽力追寻刘正风下落。
在衡山城外，费斌找到了身受重伤的刘正风和曲洋，一场毫无悬念的激战下来，曲非烟死，刘正风曲洋濒临死地，令狐冲重伤，依琳在旁边干着急，正在这紧要关头，胡琴响声突兀的在周围响起。

费斌大惊，这是衡山派掌门潇湘夜雨莫大的出场前奏啊。静候许久，费彬终于不耐的叫道：“莫大先生怎地不现身相见？”琴声突然止歇，松树后，一个瘦瘦的人影走了出来。令狐冲久闻“潇湘夜雨”莫大先生之名，但从未见过他面，这时月光之下，只见他骨瘦如柴，双肩拱起，真如一个时时刻刻便会倒毙的痨病鬼，没想到大名满江湖的衡山派掌门，竟是这样一个形容猥琐之人。

莫大先生左手握着胡琴，双手向费彬拱了拱说道：“费师兄，左盟主好。”

费彬见他并无恶意，又素知他和刘正风不睦，便道：“多谢莫大先生，俺师哥好。贵派的刘正风和魔教妖人结交，意欲不利我五岳剑派，莫大先生你说该当如何处置？”

莫大正欲张口，这时一个尖利浑厚的声音传来：“那当然要看是什么情况了。”莫大一怔，转身向身后看去，两道身影，由远及近，眨眼间来到了进前。

令狐冲惊呼一声道：“慕容师兄”，及至看清来人面孔之后，不禁又一声惊呼：“赵师兄。”语气中却又多了一丝惴惴。

依琳闻言，有些奇怪，对令狐冲道：“令狐师兄，这两位师兄是你们华山的师兄吗？”

令狐冲没有回答，似是心有所属，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费斌看到慕容平，脸色略变，知道今天讨不到好去，只得硬起头皮，“慕容师侄是说不能杀了？”

看到脸色微变的费斌，慕容平有些好笑的道：“费斌啊，怎么，丁老二和陆柏没有来吗，你一个人来，可是讨不到好去。”

费斌脸色再变，不过面对不知深浅的慕容平和他身旁更不知深浅的师兄赵括，费斌心底更加忐忑了，华山六英，一下来了两个，一个自己就应付不来，现在来了两个，费斌聪明的没有接慕容平的话茬，坚决把怒气忍了下来。

赵括看了一眼眼前的几人，面无表情的扫过刘正风和曲洋，看到令狐冲和依琳的时候，脸色不由得一怔，“令狐师弟，这位小师傅是谁？”语气中不由得带了一丝怒气。岳灵珊和令狐冲自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现在又互有情谊，华山派中人都知道，看到令狐冲身旁的依琳和令狐冲亲密的样子，赵括不由得在心底涌起一丝怒意。

“回师兄，这位依琳师妹，是恒山定逸师太高足，这几日师弟受伤，全靠依琳师妹照顾。”面对赵括那一丝阴冷的怒意，令狐冲老老实实的交代了自己和依琳的关系。

依琳也在旁边对赵括行礼道：“依琳见过师兄。”

闻听令狐冲说出依琳的身份，赵括不动声色的应了一声，然后不再理会二人，而是转向了费斌莫大二人。

莫大脸色微变，江湖盛传，华山六英，武功深不可测，今日一下来了两个，足见对令狐冲这华山掌门弟子的重视了，不多对于慕容平和赵括两人，一直不给自己行礼，莫大心底不由得生了一丝怨气。不由得道：“哼！慕容师侄好大的口气，对于结交魔道，背叛门派之徒，还有什么可看的情况，直接杀了就是了，就算是令师君子剑亲至，也不能说什么。”

赵括眼光斜瞥了一下莫大，知道莫大的孤僻脾气又犯了，不过鉴于他是长辈，自己两人也有不对之处，于是眼色示意一下慕容平，那意思很明显，这个人交给师弟你来处理了。

慕容平只好无奈向前，对莫大道：“师叔这话却错了，如果这背叛门派是别人栽赃嫁祸的呢，相信师叔也不愿自己门派内务被外人插手，自己门派弟子被人污蔑为门派叛徒，自己却无能为力。”

莫大脸色一滞，自己此来，不就是为了救师弟吗，怎么又和华山弟子顶上了，于是看了一眼慕容平，没有再说什么。

慕容平看了一眼莫大，不由得心底抹了一把汗，对付莫大，可不能如对付费斌般无礼，现在还好，莫大不再说什么，倒是省了自己一番口舌。

这时，突然远方传来一声震天的啸声，这里费斌脸色一喜，也同样仰天长啸一声，远方啸声加剧，急速向这里驰来，赵括看了一眼慕容平和莫大，三人脸色出奇一致，慕容平一个眼色，莫大瞬间转身，慢慢移到了费斌的身后，赵括和慕容平齐齐向前一步，三人呈品字形将费斌围在了中间。

看到三人的行动，费斌脸色大变，长啸一声，凝神戒备。慕容平嘲笑道：“费斌，你们师兄弟三人也接不到我几招，你一个人，那可差远了。”言罢，手中长剑微抬，长剑前指，一个扑天剑意直直笼罩了费斌，费斌大惊，欲鼓起自身气势相抗，突然只觉后心一疼，自己胸前，一段剑尖露了出来，却是莫大出其不意，自费斌身后偷袭，在费斌注意力被慕容平赵括牵制的时候，一招将费斌毙于剑下。

看了一眼倒下的费斌，又看了一眼旁边和曲洋躺在一块的刘正风，莫大长叹一声，不出一言，匆匆去了。慕容平和赵括对望一眼，慕容平只得托起费斌的尸体，然后一声长啸，向远方奔去。赵括看了一眼令狐冲，“令狐师弟，你处理一下这里的事情，完结之后，尽快到衡山城和我们会和，回归华山，师傅现在肯定很担心。”说罢也是一声长啸，追随慕容平的脚步，向下去了。

本来正向这个方向赶来的啸声，听到慕容平和赵括的啸声转变了方向，也转了方向，向慕容平方向长啸而去。

听到远去的啸声，令狐冲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曲洋对刘正风道：“我这次带来的一众弟子全都倒在了华山派剑下，如果不是华山派弟子捣乱，我怎会容的嵩山派弟子如此欺辱老弟，却是没有想到，最后能够多苟延残喘一下，还是华山弟子相救，唉，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曲洋转头向令狐冲道：“小兄弟，我有一事相求，不知你能答允么？”

令狐冲道：“前辈但有所命自当遵从。”曲洋向刘正风望了一眼说道：“我和刘贤弟醉心音律，以数年之功创制了一曲《笑傲江湖》，自信此曲之奇千古所未有。今后纵然世上再有曲洋，不见得又有刘正风，有刘正风不见得又有曲洋。就算又有曲洋、刘正风一般的人物，二人又未必生于同时，相遇结交，要两个既精音律又精内功之人志趣相投，修为相若，一同创制此曲实是千难万难了。此曲绝响，我和刘贤弟在九泉之下不免时浩叹。”他说到这里，从怀中摸出一本册子来说道：“这是《笑傲江湖曲》的琴谱箫谱，请小兄弟念着我二人一番心血，将这琴谱箫谱携至世上，觅得传人。”

刘正风道：“这《笑傲江湖曲》倘能流传于世，我和曲大哥死也瞑目了。”令狐冲躬身从曲洋手中接过曲谱，放入怀中说道：“二位放心，晚辈自当尽力。”他先前听说曲洋有事相求，只道是十分艰难危险之事，更担心去办理此事只怕要违犯门规，得罪正派中的同道，但在当时情势之下，却又不便不允，哪知只不过是要他找两个人来学琴学箫，登时大为宽慰，轻轻吁了口气。

只见曲洋笑容收敛神色，黯然说道：“小兄弟你是正教中的名门大弟子，我本来不该托你，只是事在危急，迫不得已的牵累于你，莫怪莫怪。”转头向刘正风道：“兄弟咱们这就可以去了。”刘正风道：“是！”伸出手来两人双手相握齐声长笑内力运处迸断内息主脉闭目而逝。

令狐冲眼睁睁的看着曲洋和刘正风去了，自赵括下山之前，岳不群曾有交代，言道曲洋结交刘正风是以音律，可是未曾没有怀了其它的心思，现在两人都化作一?黄土，什么样的心思，也都烟消云散了。

埋葬了曲洋和刘正风，令狐冲和依琳赶回衡山城和华山派一众弟子会和，然后将依琳送回恒山派，虽为出家人，可面对令狐冲，依琳难免有些依依不舍，到这倒是让送行的一帮师弟大叹大师兄为大不尊，连漂亮的小尼姑也不放过。

送走了依琳，华山弟子也踏上了回山的道路，当然，密地弟子，依然都没了声息，林青洛，也坐了马车，提前行了去了。岳灵珊倒是想要和大师兄一起步行，可是林青洛严禁她下车，没奈何之下，岳灵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令狐冲和一众师兄的身影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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