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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闻花更见香盈阵 听琴始别人伤心

六十五、闻花更见香盈阵听琴始别人伤心秦宋心头欣喜，脸上便自收藏不住，寒江心头登时如松了一块石头一般。有时候一件庞大而无法完成的事情堵在心头，是需要一些小小的成功来调剂的。寒江便是如此，仿佛帮助秦宋去掉心头郁结，这一刹那的举动，给秦宋带来的轻松，自己似乎更能感觉。也许帮助别人，本来就能快慰自己的心情。
一阵香风飘来，似有若无，零星点点，却又分明盈鼻。

秦宋点头笑说：“前面应该就是百花林，这就快到马帮了。”寒江心头暗想：天上有个皓魄被封百花仙子，简直名不符实，不知这北方的一个门派，掌门人又是何等样人。

正想时，眼前忽然一亮，寒江只觉忽然春风来临，千树梨花盛开，堆砌如雪，极目之处，竟无杂色。寒江开玩笑道：“看来这里百花林的掌门人，应该是梨花仙子了，要不怎么那么多梨花！”秦宋的心也随着梨花而开朗起来，仿佛阳光刹那明媚，顷刻间便融入梨花之中。

寒江看着眼中洁白的梨花，要是在现代，如此世外梨花，人间仙境，不知会迷倒多少游客。

秦宋看着寒江游走于梨花之间，他从没看过一个人如此灿烂的笑容，在岛上每个人勤奋练武的日子里，他见的都是人一闪即过的影子，和匆匆离去的背影，寒江像是一个精灵闯入他的心中，跳跃的快乐是他从来没有感受的经历，他也想随着寒江在花中跳跃，伸手去抚摸花瓣，用力去呼吸花香。

寒江看他怔怔而立，上前拍拍他肩膀说：“怎么，看到这么美的景色，傻了？”秦宋一笑，点头不语，寒江笑道：“都说胡天八月即飞雪，这已经是七月了，居然还有梨花，可也真是奇了。”

秦宋心头一凛，急忙道：“不好！”寒江看着秦宋深蹙的眉头，问：“怎么了？”秦宋道：“这个时候根本不可能有梨花，我们进了百花林的阵法，如果找不到出路，就会被困在这里。”寒江一愣，以前听说是有些武林中人会摆弄阵法，但这一片梨花，居然是阵法，而且这个季节没有梨花，那这幻象，这香味，天了，就是4d的电影，也没这么逼真吧！

秦宋打量着四周，小心的说：“现在我还不知道这是什么阵法，也从来没见过还能骗过鼻子甚至还能用手感觉的阵法。此阵甚为厉害，人的各种感觉都能欺骗，如果找不到出去的路，就会在不知不觉中，耗费体力，最后进入可怕的幻象，直到死去。”

寒江心想：我现在法力也算高强，实在不行，用冰封之力，破了这阵。因此问：“如果用蛮力能不能破解？”

秦宋摇头道：“所谓蛮力，都是来自自然，但此处自然之气，已为阵法控制，你觉得创阵之人，会给人这么大的漏洞吗？不信你运功试试，凡是要用到外界之力，皆无回应。”寒江急忙催动小精灵的设备，感觉是无法调动，再试了试调动体内真气，便自然有了反应，只是体内力道不免太弱，只是凝聚了一点冰块，转瞬便即化于地上，后继无力，难成气候。寒江抬头看着摇曳的梨花，似乎刹那之间梨花失去了所有的美丽与芬芳。

秦宋扫视四周，轻声自语，“此阵能够迷惑眼耳鼻舌意，实在让人无从下手，一般阵法，或依五行之术，相生相克，聚天地之气，以成幻象；或因八卦之数，变幻无方，集阴阳之消长，自为乾坤。只是不管何等阵法，不过迷人眼色，惑人意识，这香味又是从何而来？”寒江点头道：“我虽不知阵法奥妙，但是想来只要找到香味之源，是不是就能破解此阵？”

秦宋咬了咬嘴唇，他对没遇到过的事情显然不自信。寒江有些焦急起来，如果这百花林的掌门人是个如皓魄般心机深厚，杀人不眨眼的恶人，我一个不通阵法之人，他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伙，我们岂不是葬身于此？天啊，我空有这么强的法力，却毫无用处，又有这么多宝贝，也是难展所长，这个样子，看来就算是穿越也无法穿越回现代了，什么叫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真是遇到了，龙游浅水遭虾戏，可真是说对了。

不过他不信自己便果真无法破解丧身于此，心里便寻思开来，如今我虽说不上功参造化，也算得上见多识广，每个阵法都有后门，就像没有完美的程序一样，只是，会在哪里呢？一念及此，他拍拍秦宋的肩，轻声道：“百花林的阵法应该出不了四象八卦这些名头，你看过很多奇门遁甲的书，应该能够看出一二，还有，此阵和外面，定有相通之处，不然也无法凝聚真气，维持幻象。”

秦宋点头称是，拍手笑道：“还是寒兄有主意，我都有些慌了，这，应该是一个……”一面看，一面说：“难道是传说中的九宫阵？”寒江心里一抖，自然的想到九宫环，立刻问：“九宫阵？和九宫门有关系吗？”秦宋看着寒江激动的表情，不解的说：“九宫门早就隐退江湖，不问世事，应该不会和百花林有来往。只是也许百花林的前人和九宫门有所来往，也未可知。只是这阵法布置精妙，九宫之数，浑然一体，无论从任何方向都无法化解，除非找到源头。”

寒江问：“源头？是不是九宫九个数字中，一的位置？”秦宋惊道：“你对九宫阵也有研究？”寒江一笑，心想九宫格在现代简直就是小学生都会的东西了，但他知道现在说这些简直就是于事无补，当下问：“怎么辨别这些数字？我怎么看来看去，都看不到区别啊？”

秦宋点头道：“如果一眼就能看出来，那就布这个阵就没用了。这个阵是用气场所布，我们头顶看到的天空，也已经不是真正的天空，我们应该还在草地上，如果此阵再厉害，会出现很多幻象，比如我们想见的人，想要的东西，甚至内心邪恶的愿望都会得到暂时的满足，从而让人丧失自救的可能。既然是以气布阵，就必须得破解气场，才能真正化解。”寒江心里想着：我会出现什么幻象呢？正想着，只见眼前景色一变，变成了自己和苏月坐在酒店里面吃饭的场景，看看自己身上，居然穿着现代的衣服，他知道自己不能陷入幻象，当下闭上眼睛，但是这场景也居然似浮现在眼前一般，挥抹不去，苏月的话似乎在耳边再次响起，悲伤的心情如同水一般慢慢浸透他的灵魂。

秦宋急忙抓着他的手，关切的说道：“不要想事情，要想，也不能想自己最关心的。”寒江睁开眼睛，秦宋点头微笑说：“其实闭上眼睛，并不能忘却过去，最好的忘却是找到新的记忆。不然，你就被这阵完全控制了。”

寒江感到他的手紧紧的抓着自己左手，让他觉得他还生存在这个空间里，他感激的说：“多谢秦兄及时提醒，不然，恐怕我功夫再好，也难逃一劫。”

秦宋叹说：“不知道我们能不能过这一劫。”寒江感到秦宋忧心忡忡的脸色是如此的冷峻，这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这不同于前时因为对不起寒江的内心煎熬，而是一种无法战胜困难的彻底绝望。

寒江感到自己不能像一个弱者一样等待着他去化解什么，所以他反手和秦宋五指相扣，紧紧抓着，坚定的说道：“我们一定能离开。”秦宋看着寒江，感觉胸中一股暖流涌动，这种感觉从所未有，是他孤独的生涯里一直缺少的，一当来临，便显得如此奇特而珍贵。

梨花随风飘香，香入心腑，尽管知道一切皆是幻觉，却也感受到这幻觉是如此的迷人。

寒江回过神来，沉声问道：“能判定香味的方向吗？只消有一点和外界连接的通道，我就能破这阵法。”秦宋也从深思中回过神来，看了看寒江，点头说道：“让我好好看看。”寒江心头一时不由暗笑，难道这么久了，你一直没好好看？那你算是懂点阵法的，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一时不由笑出声来，秦宋奇怪的问：“寒兄何事发笑？”寒江急忙说：“你快看吧，我们估计撑不了多久。”

秦宋点点头，忽然说：“往正北方。”寒江举起手，闭上眼睛，心里暗想：“希望正北方能有一点气息，和外界相连，这样小精灵的武器就能够使用，破此阵法，便有希望。”一面催动体内白蛇和小月留下的真力，往着正北方向而去。

忽然间轰然作响，只见一道白光从寒江手上射出，寒江心头升起一股莫名的快感，就像是久逢阴雨乍见阳光一般的兴奋。

梨花随风飘零，是如此的美丽，两人抬头看着漫天飞舞的梨花，飘飞如雪漫天舞，如携相思迷人眸。愁肠此时暂相忘，已随花飞无尽头。

辽阔的原野再次展现，远山如线，却是如此亲切可人。

秦宋忽然听到一阵悠扬的琴声，那是除邪岛的召集令，他必须循声而去。他放开拉着的手，轻声说：“过了百花林，就是马帮，我就不再相送，寒兄一路保重。”

寒江一怔，秦宋已经转身飞去，天野辽阔，影如飞花，刹那而逝。

秦宋俊雅的面目在寒江脑中一闪即过，他大约知道这琴声定有来历，只是自己不能像劲天尊和小精灵一样，能够读懂别人的心思，不然，秦宋的心思，应当足以令他感动。只是前行的路上，秦宋应该如飞花一般消失，他还记得，自己要救小月，要拿九宫环，要回到和苏月一起的时空。

只是浩渺宇宙，刹那私情，此时他不禁一愣，如果一切不是注定，难道他真的只是为了苏月？

琴声停息，大约秦宋已经见到使者，寒江身形飞动，转眼间已经离开那片曾经的梨花林。心中忽然想起李宇春唱的《梨花香》来，“梨花香，却让人愁断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