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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烹狗

歇了两天，郑明瑞就饿的不过了，等好了之后还要去干农活，怎么也该想想办法。“九九，我们出去逛逛。”
开始赤足走路时他很不适应，脚丫子一扭一扭的，让九九笑了好一阵。走了一会儿，他悟到这都是心理作用，自己早就换了个身体，脚底板是厚厚一层茧子，吃饽饽时也不觉得难咽，就是少些。他觉得自己悟性还是很强的，无论原来各种战术杀boss，还是现在光脚走路。不一会儿就在地上乱跑。

“二哥等会儿，九九跟不上。”他停下来，拉着九九的小手，无聊的走在田间地垄之上，这是一个约莫有四十多户的小村落。茅屋都整齐的建在一起，四处就是田地，听九九说家里就有十亩薄田，一年下来刚刚够吃，最富的就是那个四叔家，有两头牛，好田三十亩，九九听四叔家的七妞讲他家能一天吃三顿饭。他想怎么不托生在他们家，一天三顿和一天一顿是本质的区别，不过没穿越成一条狗就万幸了。走了一会儿，觉得无聊，并且饿的有点蒙，就想回去了。

回到村里，他抬头看到一个有三间大房围成的小院，前面用篱笆围成的，房子看样子刚盖不久，他听到了有牛的叫唤声。

“偷蛋贼！偷蛋贼!”院子门口站了一个比九九大不了多少的小姑娘，黑胖黑胖的，看见郑明瑞就喊了起来，“没羞，没羞。”还用手指头往腮帮子比划了两下。

“再说我哥我就让大家都不和你玩。”九九对着那个小胖妞说道。这一下子果然管用，小丫头顿时不叫唤了，“九九不要，我的好九九。”小姑娘拉着九九的胳膊晃了晃，“晚上出来玩吧。你这几天怎么不出来？”

“我在家看我哥了。”他就站在一旁听两个小姑娘的讲话，这个胖丫头就是七妞吧，看样子吃的够好的，这个四叔家很阔气，整个一个富农，估计再过两年就成地主了，小样家里还有牛，不知道自己家里的那个犁是不是要我去拉，最好是叫矮冬瓜去拉，老子在后面播种……“汪汪。”两声，一条大白狗从篱笆里面窜出来，直扑他而去，“花花回来。”七妞一发话，那狗就温顺的趴在她旁边，用不友好的目光瞅着郑明瑞。靠，又不是老子偷的蛋，凭啥找我，是前面那个叫向宁的偷的。他又一想，这理论说出来人都不信，更何况是狗呢。

“汪汪。”那狗又叫了两声，他鼓起勇气走到那狗的前面，轻声对狗说了一句；“点点？”

“是花花。”七妞不满意道，“花花专咬大坏蛋。”

“我问狗呢，没问你，除非你自己承认自己是狗。”这几个字刚要蹦出来，心想别把这个小胖妞惹哭了，那样不好办。“点点？”狗依然没有答应，依然趴在地上，瞪着他，在他印象中城里的野狗大概有两种，一种耳朵是弯的，一种耳朵是尖的，有点像狼狗，这只白狗是弯的那种，看着还比较温顺些，心想那个向宁太废物了，被这种菜狗追到河里。那个叫点点的藏獒应该还活着，哎，自己却跑这来了。被迫一天只吃一顿饭，都吃了三天了，一想到这，他脑子有点蒙，原来快晌午了，日头一照，饿劲有点上来。忽然，他注意到了花花那肥胖的身躯，咽下一口口水。

“九九走吧，回家睡觉去。”对付饿的唯一方法就是睡，减少消耗，这是他这两天的经验，然后拉着九九的手，用温情的眼光注视着花花，看得那狗都有点不好意思，把眼睛闭上，“花花回来哥看你啊。”他甩出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七妞到没注意，“九九别忘了晚上出来玩，走，花花咋们回家去。”连人带狗都进院子里去了。

正往回走，忽然看到村头一群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在那乱晃，有的还手里拿个棒子，木头做的刀，瞎叫唤什么。一会儿，那帮人注视到了自己，然后呼啦一下朝自己奔过来，包括那两个拿兵刃的。要被群殴了，不禁在心里骂那个向宁，这是和谁结仇了，他伸手就拽九九胳膊，想把她抱起来撒丫子跑。就在此时听到众人皆喊。

“老大。老大。”四顾一瞧，周围并没有别人，此时一个胖子一马当先跑到他身前，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对他说：“老大掉到水里没事吧。”后面那些拿木头棒子的也都跑到了近前。齐呼老大。

“二哥别和他们去玩，跟九九回去。”小姑娘很不喜欢这帮男孩子，原来二哥跟他们一去就没功夫陪自己了。“陈二胖，你不回家帮你爹杀猪，在外面乱晃什么，小心我回来告诉你娘去。”

“告去告去撒尿去，光着屁股买药去。你个屁大的小姑娘，别跟我们瞎掺活，跟七妞她们玩去，我们找老大有要事相商。”

“还不是玩，二哥，回去。”九九用双手握住他的右手摇他的胳膊，他把右手抽出来搂着九九，“你们玩什么啊。我反正有点累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玩演张辽啊，还是老大你从乡里那个老兵听来教我们的了。玩了好多遍都觉得不过瘾，今天接着玩，我们正商量着谁演谁了，这样老大今天让你演张辽。剩下的人由老大你分行不行。”他一数加上自己才七个人。问了陈二胖一句：“还剩下谁啊。”

“太祖爷爷，乐进，李典，司马太尉。许褚，孙权老贼。这样吧，妞也演一个，就演小孩好了，等最后我兼着演老头，你装哭，我一喊张辽来了，你就不哭了，戏就完了，然后再玩别的好不好。”

心想肯定是张辽威震逍遥津，吴小儿闻张辽名不敢夜啼这点事情，怎么说三国演义前面一百回也看了七八遍了，不过太祖爷爷？应该是曹操吧，当时就李典，乐进，张辽三个。怎么还有曹操，许褚，这二位应该在洛阳歇着了吧，司马太尉，司马懿吗。管司马懿个鸟事，这阵子他当没当官还说不定了。最为不理解的是孙权这拨就他一个？甘宁凌统呢。

“我演许褚，老三，老八你们两个演乐进，李典，向家老五，老六你们演太祖爷爷和太尉大人。至于你。”他用手一指那个矮不垃圾腿短身子长跟个木桩一样的小男孩，“柴小波。你接着当孙权。”

“凭什么你们陈家人演好的角色，我们向家人就演太祖和司马太尉，根本就没词，这戏还是二哥创造出来的了。”一个三角眼比向宁小不了两岁的男孩子叫道。

“最后还不是一样打孙权。”胖子不服气道，“有什么不一样的。”

“李典和乐进词多。”向小五说道，“二哥给评评理。”他们把眼光朝向向宁。

除了大一在系部晚会上班里的小品中演个路人甲，郑明瑞很久没有接触过戏剧，一时也颇为踌躇，“以前怎么演的我忘了，不行你们再给我演一遍。”

“好。”胖子叫道，“孙权准备好。”

“哥别演了，回来又开始打柴小波了。”九九坐在他旁边，“上会儿给他鼻子打破了。浑身肿了几块。”

“先看看。你们别真打啊。”然后人就分成三拨，曹操，司马懿一波，胖子自己演张辽和李典，乐进站在一边，孙权远远地站在百米的地方。

“丞相大人，探子来报孙权老贼亲率十万大军进攻合淝。”

“太尉大人，以你所看该如何应对。”

“自然以丞相御驾亲征为上策。”司马懿叫道。什么驴唇不对马嘴的东西，郑明瑞心想。“我看不用老夫出马，手下几名良将足矣抵挡孙权老儿。众将官，现有拨给你们精兵八百，谁能领旨。”这时那三个走过来，齐声喊道“末将愿领旨，可把孙权人头奉上。”

“很好，这样吧，张辽为正元帅，李典为副元帅，乐进为前部正印先锋官，去吧。”然后那三个人走在一旁，又说了几句类似上面的废话，期间郑明瑞注意到那个孙权始终在那边远远望着这方面，很是无聊，大概他从发明这个游戏开始就没当过曹操这边的人，没有对话，只能自己在那傻看，刚想到这。突然胖子大喝一声，“出发。”然后三个人抄木刀和棍子往孙权的方向飞奔而去，孙权听到这声撒腿就跑，可笑的是司马懿和曹操竟然也跑了，从那一边去包抄孙权，溅的他和九九一身土。这片地的尘土也都铺陈开来。

随后几个人在他眼中逐渐变成小黑点乃至不见了，郑明瑞看着这出滑稽戏说不出话来，只一会后面又是一阵土，看到柴小波这往自己这面跑过来，后面那一干人等手持棍棒大喊“孙权站住。”心想这个柴小波别看腿短跑的倒挺快，底盘低也不容易被绊着，这都有五分钟了吧，那帮废物还没追上，那个胖子足被落下三百多米在后头跑不动了，跑两步走一步“柴小波你慢点。”他自然是不肯慢，不过突然后面使棍子那个眼看追不上嗖的一下把棍子当标枪甩了出去，还挺准正中他后背，孙权一下子就摔那了。

“打。”几个人爆发出彻底的怒吼，“跑的跟老兔子似的，每回累我们半天。”冲上去刚要用脚，郑明瑞喊了一声：“别打。”几个人很是郁闷，但不让打也就不打了，全都坐在地上累的不行了，喘着粗气，觉得嗓子被空气划的有些疼，然后往地上吐唾沫。一会儿胖子也冲过来，直接躺在地上，“不行了，可算抓住了，累死我了，一会儿再打。这回算生擒，一会儿再打。”然后累的连话也不想说。

过了一会儿，除了胖子大家都歇过来了，他搬了块扁平的石头让九九坐上，自己跟大家伙围着坐在一块。“这么玩没劲，哪有孙权就哥一个的。再说，曹操都追不到孙权，凭什么你们几个倒能把他生擒活捉了。不合情理。我看把司马懿和许褚改成甘宁和凌统，然后一拨平均三个。这样场面多少平衡点。”

“不打孙权还有什么意思。”胖子叫道，“最起码这次要打。我们大魏朝兵强马壮，碾死孙权就像踩只蚂蚁一样，凭什么分给孙权那么多人，再说了我们温县人，该谁也不能改司马太尉，就是没有张辽，也不能没有太尉。”听闻这话，郑明瑞呆在那里，原来自己回到了三国时代，听胖子这话意思，司马懿老家伙篡权还有一段时间，不然怎么招也是太傅了，不过这里信息闭塞，说不定京都有什么事情还没传过来，这里应该是温县下面的一个小村，按说自己应该去找司马懿建个功劳混点什么出来，可司马懿在哪呢，这里是温县，但司马懿早从家里出来了，温县又是哪，洛阳又在哪，终日只呆在这个小村子看日头起落，也出不去，即便能出去，就这一天一顿饭，连县城都走不到估计就饿死在路边了。未来很美妙，但现实更重要，他想了想，然后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看了看陈二胖，“你说的很对。还是这样演吧。”

“怎么样，我说的有理吧。”

“不过人该换一换，孙权老是一个人大家打的都没兴头了。照理说孙权当了皇帝那么多年，不可能还瘦的跟柴小波一样，估计最次也得那么胖。”他用手一指胖子，“这样就和孙权差不多了。”这时所有人都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柴小波叫道。“对，对，让陈二胖当孙权。”大家也随声起哄。

“我不玩了。不玩了。”

“你敢，自己打的爽了，换成不好的就不玩了，以后谁还当孙权啊。“他觉得胖子跟游戏里拿到好装备就转服的某类贱人差不多，于是又加上一句，“最起码要当五回孙权，你要敢不玩，以后没人带你玩，自己跟你爹杀猪去，见你一回揍你一回。今天晚上大家来这集合。谁也不能不来。好了，走吧。”胖子差点没哭出来，要被揍五回，想想就难受的要死，不过比死更难受的是大家不带他玩，心想柴小波被打了那么多回不还是一样玩的挺高兴吗，五回就五回吧。五回之后又可以打别人。刚要随众人离开，被郑明瑞一把拉住，“你等等。”

“可以不演孙权了吗？老大。”他急迫的问道。

“这个倒不是不可以，不过……”他朝胖子耳语几句，胖子面露难色，“我还是当孙权吧，这个会被老爹打死。”

“怕什么，谁也不会发现，再说还可以吃肉，分你腿肉怎么样。”胖子是屠户家里的，吃肉对他来说兴致不是那么大。不过大哥开口求到自己，要是不答应，恐怕面子上不好看。

“那你晚上等我信吧。要是来不了多半被我爹打死了。”他一脸哭丧的道。

月上柳梢头，转世的向宁吃完那半个饽饽，就到村东头和陈二胖他们汇合，坐在块大石头上，看到陈二胖拿到了自己要的东西，然后拍拍他肩膀，“很好，一会儿分给你最好的那块。”想起《鹿鼎记》里的杀龟大会，今天自己也开杀狗大会。为了一条狗召集了足有一个班的人，现在诱狗的猪大肠也拿来了，可谓万无一失。花花，多看几眼今夜的月亮吧，明天的太阳是看不见了。如果自己能回去的话，第一件事就是毒死点点，烂狗，他又在心里唾骂了点点的女主人七八遍之后，走到大伙儿中间。

向老四很悠然的对着他家牛棚里那两条牛，用手抚摸着那头黄色牛那温润的皮毛，很是得意。眼下吃喝不愁，已然成了村里最富的人，只是就一个女娃，他倒没想过要个妾，如果过继过来一个，这两头好牛跟那几十亩地给了外人颇为心痛，还是自己再生个男娃吧，忽地外面传来喊声：“四伯，四伯。有人偷你家的庄稼。”他一听，赶忙冲出来，一看是族里小五，“五娃，真的。”

小五喘着粗气，显然是一看到就跑过来报信，“恩，我看田里有个影子，肯定是。”

“都摘了什么？”“你还有功夫在这问。”一个粗胖的农妇出来，抄起一把钉耙就往外走，“还不去抓。”结果夫妻两个各拿家伙随着向小五一路往田里跑过去。刚到田边，就看见一个人影在里面晃悠。就在这时，向小五很不合时宜的大喊一声：“抓贼！”

“你喊什么，贼都吓跑了。”果然那个影子嗖的一下，然后他们就去追，本来拿个家伙就跑的不快，始终觉得要追上田里那个人影，不过刚近点，又跑快了，夜里黑黑的根本看不清前面，追了好一会儿，心想跑的那么快，别是野猪吧，底盘那么低，不过野猪动静没那么小啊。最后终于什么也没有了。他喊了一嗓子，“七妞娘，别追了。我看田里也没少啥东西。”

“不行，打，打死那兔崽子。我跑不动了，你接着追。累死我了。小五怎么不见了。”

向老四也觉得奇怪，刚还跟自己在一起的，怎么不见了呢，他哪知道向小五正跟所谓的野猪在一起准备吃他家免费的狗肉去了。

望着绑在棍子上的花花，向宁一脸得意，这馋狗，看见肉什么也不顾，还有陈二胖，竟然去抢那大肠，狗差点吃的不是大肠而是你的猪蹄，死狗。花花的嘴也被用破布条绑住了，只有呜呜声，一旁陈家那两个兄弟在生火。

“老大，这狗怎么分。”陈二胖叫道。“还没杀了，就想吃了，你小子连块肠子都不舍得。”

“给狗吃糟践东西。”“行了行了，一会儿你负责杀狗。”他又说道，“今天陈二胖和柴小波都很不错，一会儿大家吃个饱，这狗真肥。”他拿刀子往狗脊梁上反复的蹭，感觉像是在磨刀。只是那么蹭来蹭去，越蹭越得意，脸上笑容也带出来，然后发出了凄厉的笑声，周围人听到这笑声不由得起鸡皮疙瘩。他注视着狗的眼神，并没有想象中的怒目，只是可怜巴巴的样子，一会儿，大概知道自己快死了吧，花花的眼眶里滴落了一滴泪水。你小样当初追我时怎么不可怜一下，现在死到临头开始哭了，哭吧，死的跟个女的似的，好像他不知道花花是条母狗一样。靠，泪水还吧嗒吧嗒流下来了，这是狗吗，比女人还能哭，他怕再看下去会舍不得杀掉，肚子又每日一叫了，哎，他把刀递给陈二胖，念了一句：“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狗，去吧。”陈二胖平日帮他爹杀猪，杀条小狗自然轻车熟路，不过他刚一举刀，突然大喊；“快看，狗掉眼泪了。”然后所有人都呼啦围上来看狗掉眼泪，花花像个戏子一样，这下子眼泪更是狂掉。之后所有人都指指点点，最后柴小波说出了一句不争气的话。

“这狗怪可怜的，咋们别杀它了。”

“不杀？我辛辛苦苦拿来的肠子，我等那条狗腿半天了。”说着他还掏出一包纸包来，“我还把盐拿来了，一会儿等我把它收拾利索了，烤到一半再洒。我这辈子只吃过猪肉，还没吃过狗肉。据说很香。”

“快杀，有你说话功夫盐都能洒上了。”向宁有点不耐烦，他又戳了花花脑袋一下“看你还咬谁。”说罢，只见陈二胖把刀举起来，刚一举，就觉得近处有两个人奔过来，“别杀。”借着月影一看，原来是九九和七妞，还没等他说话，就觉得小腿肚子上挨了一脚，“叫你杀我家的狗，死胖子，向宁你这个贼，偷完蛋，又偷狗。”

“哥你怎么能这样，我说你今天怎么叫我找七妞去玩，幸亏我聪明，从小你就记仇。狗肯定是你抢的。快把花花还给七妞吧，妞你别告诉你爹好吗。”

“二胖，快杀了，有什么事情我担着。你个小屁孩，老子就是偷了，许你放狗咬我，就不许我杀它。老五，老六看住她两，一会儿吃狗肉。”把两个小姑娘看住之后，胖子又要举刀，然后七妞终于服软了，“我用一筐鸡蛋换花花行吗。求你别杀它了。“说着说着有点说不下去，然后哇一声就哭开了。

“哥你别杀它行吗，九九求你了。你看花花都掉眼泪了。你要是吃它，九九以后再也不理你了。”说着说着也哭开了。关键是七妞长的壮，哭声自然响，干嚎的声音估计再一会儿就能传遍全村，向宁心想这狗肉肯定不好咽到嘴里，这样下去要让人知道不得跪上七天七夜，于是说道，“妞，我这次就大人有大量，看这狗也怪不易的，饶它一次，鸡蛋我也不要，不过你要是告诉你爹的话，我就铁板了花花。”

七妞立马不哭了，问道：“啥叫铁板。”“就是放在烤红的铁片上慢慢烫，知道吗。二胖，放狗。”二胖很不情愿的把花花放开，七妞赶紧给狗松绑解开嘴里的粗布，一解开花花就往陈二胖冲过去，然后被七妞拦住了。“走吧。花花，以后再看见这些坏人看一个咬一个。”她用袖子一抹哭红的脸上的鼻涕，抽噎着，领着花花迈步就走，九九也停了哭腔哄着她一起回去，“好七妞，别理他们啊。二哥你快回家，要不不给你留门。”之后两个人逐渐走远了。

“还我肠子，那肠子都吃进狗肚子去了，我不干。要不还我狗腿。”陈二胖冲向宁喊道，“再叫叫你演孙权。”也意识到众人一下子没了兴致，要是摆不平的话，往后这个孩子头不好当了，那样在村里就难混。“这样吧，我给你们讲故事。”

“啥故事能顶肠子，我不听。”

“话说。”他长叹一声，默念道，但愿这帮孩子有点是非分辨能力，不然别听了故事村里多两个流氓出来。

“……那王动……”向宁没有办法，认为故事精彩能让胖子忘却那猪大肠自己又能说的口吐莲花的只是这本《江山如此多娇》了。自己还记得一些，但不全，所以又胡扯了很多细节，只好把故事编到汉武帝时，才讲了开始一点，哪对哪啊，胖子就听得呼呼直喘不亦乐乎，大家也聚精会神。“欲知萧潇与王动在房里谈些什么。这个略下不表，明天再讲下面的吧。”

“今天都讲完吧。”

“这故事很长，不是一天两天能讲完的。”

“老大你从哪听得故事。”

“那萧潇与王动在房里都说了些啥。”胖子问。

“不知道，不过以后你要听话点我就知道了。好了，今天散了，九九不给我留门呢。”

轰一下，众人作鸟兽散。临走大家一起央求向宁，叫他明天一定来讲。向宁推却不过，只得应下来，心想但愿胖子别偷看谁家闺女洗澡，哎，作孽啊，作孽啊。想着这些他迈步朝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