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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万丈深渊

曲比熙加只感觉到了一阵眩晕。全身酥麻，他像受到了强烈的刺激，瘫坐在了椅子上。身边的曲比熙加强烈的反应。引起了花教授本能的伸出了手，去扶住曲比熙加的胳膊肘。
“你不要来扶我……”曲比熙加甩开了老教授的手，眼角闪现泪花，那天真无暇的眼睛里透出了一种让人无法想象的痛苦。“呜呜……”曲比熙加一个踉跄，身体强烈的斗动，凳子东倒西歪。他从椅子上摔在了地上。

陈医生赶紧上前，身体迅速蹲地张开了双手，面露着急的搂起了曲比熙加的身体。“我是个不男不女的人……为什么会这样……。”曲比熙加情绪激动，来自他心里的疼痛已经盖过了腿部的疼痛。那张未经人世的清秀脸蛋上除了泪花四溅。几乎哭的不成样子。他趴在地上。恨不得自己就这样爬不起来的好…………。

“你别激动，别激动……。”陈医生环抱住了曲比熙加的身体，他的白大褂应为这样的动作已经起皱。他眉毛聚在一起，用力抓住曲比熙加的身体。还好曲比熙加人小。被他的大手牢牢的抓住了。

花教授被他那么大的反应,弄的神情严肃。在陈医生控制住还在哭泣的熙加后，他和陈医生，把他继续扶回了椅子上。并双手压在他的肩膀上，以免他再做过激的动作。

房间里除了曲比熙加带着抽泣的哭泣声。就没有了其他的声音，花教授此刻在沉思，这样的心理状态………………。

“我要回家，我要见我阿爸，我要见我阿妈。”曲比熙加那有些颤抖的手半伸开，悲伤的眼睛里透着对亲人的依靠。似乎要抓某样东西，可是在这个环境里，他却是个孤单的人…………。

…………一天的忙碌后，伴随着晚高峰的结束，这个城市进入了灯光闪耀的，纸醉金迷的夜晚，这里夜生活丰富中夹杂着丑陋的一面。某个街道的红灯区，那一个个发廊闪耀着昏暗的红色灯光，还有那些身着纸片一样薄的性感衣服裙装，打扮妖艳的年轻女子，注意这开过这里的轿车………………大街上随处可见的青年男女暧昧的身影。街道两边林立的商铺生意红火。进进出出的人一波一波。

余杭区公安局里，由于夏季严打，严防行动的展开。警力出现了严重的不足。陆志烨被领导安排到了街区执行巡逻的任务2个月，那是一个打杂的工作，不但要执行街区巡逻，还是110，出警等都要做。不过陆志烨还是很乐意接触自己职业的不同部门。今天晚上的他头戴钢盔，身穿防暴警察穿的灰色警服。手里拿着警棍。路人特别注意这两位腰里都有手枪！陆志烨和一位身穿军绿色迷彩服的武装警察负责巡查最繁华的街区，余杭区北大街。这是一条南北走向的街区。两边除了有几个较大的娱乐场所，还有那数不清的小型商店和4个超级市场。车多，人多。娱乐场所众多的地段当然是重点巡查的地方。在这里警方设有6个治安值班室。24小时警察值班，同时还有巡逻的警察。甚至还有便衣警察随时出现在人群里监视着小偷或者可疑人员。

陆志烨的警棍在他的手里慢犹的摆动着。他目视着宽阔马路的两边人行道，甚至有些表情猥琐的人走过自己面前，他都会盯着那人一眼。

夜色渐暗的余杭区第一人民医院住院部的某个普通病房里，曲比熙加面无表情，面对着身边站着的医生和护士和边上躺着的其他两位腿伤病人。他不想说任何话，也不想看任何人。他发现自己是孤独的，没有人可以帮助自己，甚至曲比阿乌在也帮不了自己…………。表情麻木的曲比熙加眼睛痴痴的盯着窗外的黑夜。

就在几小时前，熙加被医生抽去了一点样品血迹，正在通过血液鉴定他的性染色偏向男还是女，这一切医院并没有告知曲比熙加，因为这个年轻人刚才的冲动的行为已经让医院对他有所保留。

当车间主任知道曲比熙加时双性人后，他除了从厂里拿来了部分的医疗费用后，就没有跨进过病房看一眼曲比熙加了。只有那个良心还好的司机，这个时刻买了一些水果，正坐在曲比熙加病床边。不过看着这个年轻人入得了痴呆症一样的不说话。他也只好尴尬的走了…………。

“天终于黑了，我知道我会有那么一天的。”那嗓子今天过度的使用已经让曲比熙加说的话带着嘶哑的音色。那苍白的唇上干涩的有些脱皮。

“你说什么呢？”一边正在给熙加换吊针药水的护士，一听就知道这个话的不正常，严厉的目光注释着这个面容憔悴的人。

熙加面无表情的把视线回到了她的脸上，护士带着白色的帽子和口罩，虽然看不清她整张脸，不过那双充满了关心的病人的眼神里，曲比熙加第一次在住进医院后感受到那么点被关爱的滋味。帽子后面的一只漂亮的马尾辫子露在外面。曲比熙加露出了冷笑。

护士并不说话，她瞧见曲比熙加不再说什么，才再看了一眼他的床牌。记下了这个名字回头就出了房间。熙加一直注视着她的挥舞着马尾辫子。心里不能平静“我是个不男不女的人，即不能在爱美丽的阿乌，也会被彝人笑话，被家人鄙视。对于我这样的人生有何爱？死又有何惧？”曲比熙加再次热泪盈眶。他撇过了脖子面对着黑黑的天空无声的哭泣…………。

同时间的妇科办公室里，这位姓花的教授正一脸兴奋的抓着手里写满中英文和医学字符的单子看着。其中一排钟显示46XX。他向看到了希望。摸着自己下巴偷笑起来。

门被那个姓陈的医生推开。见教授如此表情，他也不忘记问上一句。“怎么了？教授。”同时关闭了门，他很快走到了花教授面前。

“你看吧，46XX，科学证明一切嘛。他是个假男人，证明她是个女的。”花教授把手里的单子递在了他的手上。

“哦？”陈医生接过了单子，并低头找着那46XX的数字。

“那样手术就简单多了，而且副作用也小，我很想帮助她，呵呵明天给他做一个检查，看看有没有完整的尿道等。如果一切正常她回复女儿身就没什么大碍了！”花教授一脸的兴奋。他行医那么一辈子，什么没见过？这样子大的双性人确实是第一次见到，作为一名高级医师，他很希望能帮助这位少数民族的同胞，救死扶伤是行医的基本。何况人家是少数民族，站在民族团结的角度，这位叫花向阳的妇科高级医生准备帮助曲比熙加…………。

夜深了，病房里的家属和病人都睡着了，唯独曲比熙加的病床边没有亲属。熙加独自流泪，泪水浸湿了白色的被禄。他感觉自己掉进了万丈深渊，自己已经万劫不复了。想回家，却怕被家人，被族人笑话。想见曲比阿乌却没有了当年的勇气。美丽的凉山，美丽的彝寨瞬间在自己眼前消失。他现在只想着一个最最朴素的愿望就是穿上彝族服装，安静的死去。身边不需要亲人，不需要爱人，独自离去是最好解脱………………。（可怜的曲比熙加，为什么最近留言那么少？我喜欢看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