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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六章 威虎山上 (一)

赵依曼在威虎山根据地的威信很高，人们都尊称她为“仙姑奶奶”，不仅仅是因为她人生得美貌漂亮，主要是她给这里的人们带来了一方平安，并且带来了大量的生活救济物资，还组织大家生产自救，极大地改善了老百姓的生存和生活条件，人们都很感激她。她平日待人宽和真诚，处事赏罚分明，所以很得众人爱戴和尊敬。她一来到威虎山检查工作，连狂傲的座山雕都要赶紧收起翅膀。她办事干练泼辣，说一不二，决策果断，众人都对她言听计从。陈佳永一路见了，非常欣赏。
赵依曼视察和安排了威虎山上的一拉拉子防务事体后，傍晚才回到了工作室。她浴后换了衣裙，进了里屋，倚坐在了炕头上，捻着裙角儿，低着头，红着脸，对陈佳永小声道：“大哥，小妹昨晚上忍不住多喝了几口，酒后失态孟浪……搔扰了你，也羞死人了……。”陈佳永忙道：“都是我不好，让你喝醉了，当时是以酒盖脸，情不自禁，就乱了性情，我们才……那样做的。”赵依曼却又抿嘴一笑，低声道：“那是小妹想要醉！平日里小妹曲高和寡，想乱性也没个乱处呀。可是碰上了大哥后，小妹的心就乱了，真是心底里在乱……我们那样做，也是小妹我愿意的！大哥……你真有劲儿……小妹我……真心地谢谢你，这4年多来……是你笫一次让小妹又找到了当女人的真正感觉。”陈佳永顿时无语了。

赵依曼又对陈佳永道：“大哥，我还想向你要一样东西。”陈佳永笑道：“可以呀，可我身上却是没有钱的，这会儿只要是我身上有的东西，都可以给你。”赵依曼道：“我就要你身上佩带的那枝黄金小手枪。”陈佳永笑道：“小妹，你己经是领兵的大将军了，难道还缺枪么？”赵依曼道：“我就要！刘伥妹妹就有你送给她的一支，她一直当做宝贝，放在手提袋里形影不离，说是一看着枪呀，就想起了她的佳永叔。”陈佳永苦笑着道：“妹子，你可别乱妒嫉，也别往他处想。我当时送给刘伥的小手枪，是为了鼓励她好好工作，那可不是一件什么信物。”赵依曼道：“我看那刘伥儿就当做是信物了，她己经二十几岁了，为啥还不急着嫁人，你说她是为了哪一桩呀？”陈佳永一听，头都大了，对赵依曼道：“我这枪可是兵工厂特制给我防身用的，不是用来当做信物送人的，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就不能随便送给你了。”可赵依曼笑着上前就夺，陈佳永最怕挠痒痒，不是她的对手，就只得缴械投降了。他道：“小妹呀，我这不是送，我们是换，行么；我换一支长枪，好么！”赵依曼把玩着手里的小手枪，嘻笑着道：“哥呀，山寨里的武器库房还有上千枝枪呢，你就去挑吧；我这会儿呀，就只是想要你这一枝枪。”

晚饭送来了。陈佳永对赵依曼道：“小妹，我们今儿晚上就少喝点酒或者不喝酒好么。”赵依曼昨晚己经和陈佳永几度春风，几经峰巅，极尽了欢乐，让她品尝到了蚀骨**的难忘滋味，她也是久旱逢雨，这会儿心里也正渴想得紧。于是她红着脸儿道：“咱们今晚不谈公事，也就只喝三杯酒，但是，小妹今晚尽不了酒兴，就只有喝你了！”二人匆匆饭毕。天刚黑尽，赵依曼就把陈佳永揽上了炕……

崔八的牡丹江游击2师1500人马和来头山许大马棒独立1团的800人马，将那进山的倭寇讨伐队沿途搔扰和阻击了3天，歼灭了500余人，然后各部主力交替掩护着撤退上了山寨。夹皮沟一带的2000多群众也做好了各个大小屯子里的坚壁清野，在常猎户村长的带领下撤到了威虎山上。一时间，威虎山脚下，又响起了隆隆的枪炮声。2师副师长杨志荣带着500人马留在了山下，在敌后和倭军周旋，伺机阻敌。

崔八带着他的几大金刚风尘仆仆地回到了山上。他一上山，马上就来赵政委的工作室外间叩见了陈佳永。陈佳永只见那崔八30多岁，穿着一件虎皮坎肩，斜挎着两支盒子枪，腰间还挂着一把长长的几乎拖着地的缴获的倭军佐官战刀。他瘦小个儿，短小精悍，颌下一撮山羊胡，额下一双吊梢眉，生得是尖鼻猴腮。那吊稍眉下的一对鹰眼精光贼亮，晃眼一看，还真就像似一只凶猛的秃鹫。心道：“狗日的，他这座山雕的绰号还真是名符其实！只是生得太瘦小了点，咋不就是一架关东威猛大汉呢？他这一身打头也有些不伦不类，太土匪气了。”

崔八汇报道：他们在头道河子和二道沟一带，接连打了倭寇几次伏击，虽然歼敌不多，但是却炸毁了倭寇的3门大炮、5车弹药，还缴获了50多匹战马。使得倭寇不得不停下来等待补给，阻滞了他们的讨伐行动。根据地的数千群众也都及时顺利地撤上了山。

崔八对陈佳永道：“陈总司令亲临威虎山小寨视察，令小寨棚蔽生辉，崔八甚感荣幸！咱崔八今生得遇明主，求了一个正果，定当为游击军死命效力。咱打倭寇绝不含糊！”陈佳永听了十分高兴，觉得他还真是一架豪爽的东北汉子。于是就好好地鼓励了他一番。

崔八汇报道：“我们游击2师已经作好了战斗布置：副师长杨志荣带领侯殿昆3团500骑，在夹皮沟一带敌后活动，配合根据地的反讨伐战斗；参谋长栾平带李永奇2团500骑在迷人谷一带活动，配合胡蝶迷支队350人进行防守和游击；许大马棒独立1团800人马主力坚守在来头山一带，派小分队与倭寇游斗，待拖垮敌人后，再相机出击；我带领盖地虎1团和崔溜子的炮营就镇守在威虎山上。”

赵依曼对崔八道：“崔师长，在作战部署上你尽管大胆安排和指挥。这一次战斗有一些新的特点，一是我们要大量地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其次，还要保卫好我们的根据地。从兵力对比上看，我们的人数是要少一些，但是，我们有几处天险可守，又有精良的武器装备和充足的弹药，还有百十里地域的战略回旋和数千群众的全力支持。因此，一定要把此仗打好！”

崔八对赵依曼道：“我的仙姑奶奶大政委，有您亲临威虎山上坐镇指挥，我们哪一次不是打胜仗呀！您就好好陪着1号大首长吧。咱们山寨虽然简陋寒伧，可是人参鹿茸猴头、熊掌虎筋豹腿还是有的，您一定要把咱大首长款待好，可千万别委曲了。”赵依曼笑道：“就你这老崔会呱叽，我还不会款待好大首长么。就放心办你的事去吧。”座山雕乐呵呵地告退了。

陈佳永去了那威虎山上的炮营视察，见炮营装备有10门重迫击炮、5门60毫米大炮，还有3门高射炮，炮弹储备也很充足。火炮大都分散布置在山头各处的工事里，隐蔽得很好。那炮营长崔溜子是崔八的侄子，专门送到外蒙军区去培训过，在炮营指挥得有板有眼的，陈佳永看了后，放心不少。他又去了那一线的碉堡，崔八介绍道：“山上的九群三十二地堡，座座都有暗道相连，现在还装上了按键式电话。地堡里配有数挺水冷式重机枪，还有95式轻机枪和火箭筒、枪榴弹，从各个射角，形成了远近不同的交叉火力。定叫来犯之敌有来无回！”

威虎山上的战备工作在紧张地进行着。赵依曼布置完了大体的事务，就让崔八他们具体忙着。她忙里偷闲，陪着陈佳永去了山上的桦树林子里看地形溜弯儿。金凤和桓相肖、尤仇夺他们远远地跟在后面，在林子里拾了不少野菌。金凤还采了一大把野花。陈佳永从林子沿山拾级而上，站在了山头，只见那群山绵延，逶迤莽莽；重峦叠璋，巉崖峭壁；山谷间苍鹰盘旋，林子里树木森森，草木葳蕤；天上飞舞着细雪，雪花已经挂在了树梢，树枝上滴下了一串串冰凌花，闪烁着晶莹的光芒。真是一片大好的景致。他一时兴致大发，站在山头上就用京戏中的须生唱腔大声吟唱了起来：

“朔风吹……林涛吼……峡谷震荡……/望飞雪，漫天舞，巍巍群山披银装，/好一派北国风光！/山河壮丽，万千气象。/华夏的好山河寸土不让，岂容倭寇逞凶狂！/哪怕他倭满勾结、明枪暗箭，百般花样。/怎禁我正义在手，仇恨在胸，以一当十，/誓把那倭寇罗刹……一、扫、光！”

赵依曼没有想到陈佳永还能唱京戏，而且还唱得很不错，于是就满眼欣赏地看着他吼唱着，待他一咏三叹地唱完，她就使劲拍起了巴掌。称赞道：“大哥真是唱腔里有韵味、唱词中有文采，胸中有沟壑，很有大家气派呀。唱得也是有板有眼，想不到你还真是个戏曲才子啊！”陈佳永谦逊地道：“我哪赶得上你这师范出来的巴蜀大才女呀，只不过是一时有感而发罢了。”

赵依曼忘情地拥住了陈佳永，俩人在山头相拥伫立。只见林涛阵阵，山风扑面，细雪飘飞，他们的内心却是一片火热……良久，赵依曼感叹道：“这东北大地，白山黑水，美丽富饶，真是我华夏的一片大好河山哪！大哥，我们得要尽快收回来呀。”陈佳永道：“这是联合政府既定的战略指导方针，总部已经命令外蒙军区司令员杨勇，正在做好东进的准备。北路军向东大举进攻之时，你在南满的几支游击纵队可就要转为正规的野战军了。到时一定要好好大干一场。”赵依曼道：“我们游击军虽然暂时没有配备坦克和战车等重武器，但是以骑兵为主，非常快速和灵活，又建立了好几处稳固的根据地，队伍正在不断发展壮大，战斗力已经是非常强了。我己经命令杨进宇和赵上志他们的游击纵队分别主动出击，全力粉碎倭寇的秋季大扫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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