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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奇异爷孙

处在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套给他的规矩还是要遵守的，三亩黄田已经犁了，也到了播种的时候。林迟种田唯一的目的就是交税，种经济作物，然后卖掉再买主梁交税，他嫌麻烦，便决定只种主梁。他了解到，周围农户种的主梁大部分都是水稻小米，这里还没有发现玉米，小麦也没有几家种的。他的地地势较高，水少，只适合种大豆和小麦，他决定种小麦，因为前世小时候家里常年种的就是小麦，种植小麦对他来说，相对比较简单。
费了很大劲，终于买来了麦种。花钱租了一头牛，当然把养牛的人和他家的播种机，也一并租来了，原因是三兄弟都不会播种。吃了早饭，林迟三人便和播种的那个农户来到了田里。

已经有几天没有到田里了，走到地头，他们发现有一片地，不知被什么弄得，坑坑洼洼。三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是怎么弄得，问那个养牛人，养牛人告诉他们，或许是野猪野兔子弄的吧。

林迟抬头看着四周，发现小山丘上的小屋不见了，变成一堆黑乎乎的灰，有些怨恨的想，弄坏我的田的猪儿兔崽，你们怎么不钻进小屋里被火烧死，我诅咒你们马上变成烤猪烤兔。

被弄乱的那片地不能播种，只有重新规整一遍才能播种。于是他们花了一上午，把剩下的完整的田播种完了。养牛人牵着牛离开了，等下午林迟他们平整完田，再过来播种那一小片田。

时间已经接近中午，方寸山擦擦额头上的汗，道：“大哥，咱们回去吃饭吧。”

“回去吃饭吧，大哥。”李如进也道。

“好。回去吃饭。”林迟道。

三人拿着农具，正要离开的时候，一对爷孙模样的两人路过这里，老者背一个大箩筐，虽然一头白发，满脸的皱纹，但他行走的脚步十分稳健，让林迟想起老当益壮这个词语。小男孩也就六七岁模样，怀里抱着一个黑毛狗，只是那狗与小孩相比，显得硕大无比，看着甚至比小男孩还要重上几分。小男孩抱着黑狗，也不嫌累，而且走的也十分悠闲，好像怀里抱着不是一只大狗，而是一只小猫。

想必爷孙俩已是行走很长时间了，来到路边地头，老者卸下背上的箩筐，小男孩放下怀里的黑狗，取出水具，在田间的沟渠里取水，洗漱手上脸上。

路过爷孙俩身边，林迟好心的提醒一句：“老伯伯，地沟里的水不是很干净，喝了会闹肚子。那边小山丘下的那条溪流里的水，比较干净。”

老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林迟，脸上有些疑惑，没有说话。倒是那个小男孩，对着林迟道：“谢谢了。”

然后小孩眨巴眨巴眼，奶声奶气的问林迟：“你有钱吗？”

“有，不多。”林迟如实答道。

小男孩指着李如进：“你有饭吗？”

“有，在家里。”李如进看着可爱的小孩，想要抚摸一下他的头，小孩躲开了。

小男孩指着方寸山：“你有衣服吗？”

“有，正穿在身上，你看，小毛孩。”方寸山指指身上的衣服。

小男孩指着林迟：“你有妻子吗？”

“嗯，有，在未来。”林迟想了一下道。

小男孩又问林迟：“你有智慧吗？”

“有。”

“好，那拿给我看看。”

“智慧都在我脑袋里，拿不出来滴！”林迟指指自己的脑袋。

“哦。”小男孩哦了一句，然后认真的看看林迟三人，可能觉得方寸山眼中对他比较轻视，不像林迟那般的真心说话，也不像李如进那般的憨厚，便问方寸山：“你有书吗？”

“有。我有很多书――”方寸山自豪的挺了挺胸。

“你有病吗？”

“有，在――”方寸山突然住嘴，心中有些抓狂，有些生气的道，“你有药啊！”

“这么说，虽然你们说你们什么都有，但其实你们什么都没有。”小男孩一本正经的道。

“我有，我怎么没有？我什么都有！”方寸山叫道。

李如进拉拉方寸山，道：“二哥，你跟一个小屁孩较什么劲！”

“哼！”小男孩对方寸山翻个白眼，“你有什么啊？你还没我有的东西多呢！咱们打一个赌，你敢吗？”

“打什么赌？说！”方寸山的童心彻底被小男孩激发出来，他推开李如进，对小男孩认真的道。林迟一直被老者盯着，浑身有些不自在，便扭头看向小男孩和方寸山，转移一下注意力。

“我做什么，你跟着我做，只要你能做到，就算我输。你若是做不到，就管我一顿好饭。你敢不敢？”小男孩笑眯眯的伸出一根手指道。

“好。”方寸山道，然后和小男孩拉勾勾。

小男孩伸展伸展胳膊，冲着正在溪流边喝水的黑狗，喊道：“小黑，过来。咱们一起来一个‘共饮长江水’，好不好？”

黑狗跑到小男孩身边，摇摇尾巴，抖动抖动眉毛，张开大嘴，摊出舌头，用舌头舔舔鼻子，摇晃摇晃头，似乎在说，好啊好啊。然后小男孩解开裤腰带，野狗翘起一只后腿，一人一狗，一起往小溪流里撒尿。

方寸山瞪大眼睛，脸上不知道做什么表情好，无言以对。撒完尿，小男孩拍拍黑狗，黑狗闭上眼享受似的，不停的摇尾巴。然后小男孩挑衅似的看着方寸山。

方寸山摸摸裤腰带，看了看李如进，迟疑道：“老三，要不――”

“二哥，你开什么玩笑？！”李如进吓得后退两步道。

方寸山回头对小男孩道：“这个，这个，这个不算。”

小男孩白了一眼方寸山，道：“我也没说这是打赌。我只是在热身。”

说完，小男孩噌噌噌，正着翻了三个跟头，倒着翻了三个跟头，站好擦擦鼻子，对方寸山道：“该你了。”

方寸山脸上有些为难，但也七歪八倒的，正着翻了三个跟头，但是倒着翻跟头的时候，怎么也翻不过来，在地上弄了一身泥土。一些往田里送午饭的农家人，路过这里，看到一个大人在地头翻跟头，以为是在表演，便过来观看。

“怎么？不行了吧！”小男孩得意的对方寸山道，“我还没完呢！你再看！”

小男孩说完，跑到一个挎着篮子，往田里送饭的小女孩面前，道：“姐姐，你好漂亮，来，抱抱，啵一个。”

周围观看的人，乐的哈哈大笑。小女孩羞的小脸通红，看着小男孩上来就要往自己身上扑，吓得直流泪，哭着跑开了：“娘，娘――”

小男孩一脸的惋惜，跺脚道：“哎！姐姐，你别跑啊！咱们还没比赛看谁撒尿撒的远呢！你要是撒的比我远，我请你吃饭！！”

小女孩捂着脸跑着，哭的更厉害了。周围的人笑得更欢了。小男孩又得意的看着方寸山，道：“该你了！”

方寸山看着一个挎着篮子的大娘，哭丧着脸，不知道怎么开口，那位大娘狠狠瞪了两眼方寸山，然后转身捂着嘴哈哈大笑着，和一起来送饭的同伴，相互嬉笑着走了。

老者一把把小男孩拉过来，道：“小究，不要这么做，你又用这种方法换饭吃。小究，不要这么做，你又用这种方法换饭吃。小究，不要这么做……”

那个叫小究的小男孩，点着手指头，听老者一遍一遍的重复说话，他把十个手指头挨个儿点一遍，然后对老者道：“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小男孩说着，又挨个儿点了一遍手指头。

林迟看如此有趣的小男孩，抱腹大笑，笑得前俯后仰，恨不得在地上打滚。当他听老者说小男孩，又用这种方法换饭吃，知道小男孩肯定不止一遍的做这样的事了。又见两人不听的重复说话，看着点着手指头的小男孩，疑惑的想――他干嘛挨个儿掰一遍手指头，是在练什么武功吗？十指童子功？还是葵花宝典？？

林迟和老者小男孩交谈了半天，终于猜测出一些事。小男孩叫林悟究，老者叫萧念，林悟究是一个孤儿，萧念收养了他。两人都是京城人士，一起浪迹天涯，有两个目的，一是萧念带着林悟究行走江湖，增加林悟究的江湖经验，二是最主要的，遍寻天下名医，看能否治好萧念的病，萧念在遇到林悟究之前，与人搏斗，头受重击，记忆有了问题，他说话要说十遍，才能知道自己说完了那句话，对他说话的人，也要说上十遍，他才能知道已经听到了别人说的那句话。

林迟听到老者萧念会武功，顿时兴奋的立马就想拜师，心中幻想着自己学成一身武艺，行走江湖，行侠仗义，多么风光！可是萧念看看林迟，摇头道：“你已不能学武，你的年龄太大了，而且我总觉得你这个人有些怪异，从武学的角度来看，我看不明白你。你已不能学武，你的年龄太大了，而且我总觉得你这个人有些怪异，从武学的角度来看，我看不明白你……”

“哦。哦。哦……”林迟每哦一下，脸上的失落就增加一分，等说完十个哦，他除了学小究点点手指头，不会做什么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