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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靖阳河军演（二）

1896年10月4日，枫林渡口两岸雷鸣般的炮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第一师隐蔽的炮兵群对第四师阵地开始演习以来最大规模的炮击。
虽然只是演习并没有多少真炮弹，没有猛烈的爆炸，但第四师阵地被判定陷入一片硝烟和火海之中，地动山摇，第四师的掩体和障碍物飞上天空。

裁判部判定第四师表面阵地上早已空无一人，因为在这样猛烈的炮击下，没有人能够幸免，即使没有被密如雨织的炮弹直接炸死，也早已被此起彼伏的剧烈爆炸震死。此刻，第四师士兵早已钻入深深的地下工事，安全地躲避着倾泻而下的炮弹。担负侦察和监视的第四师士兵则利用陷入在工事里的观察哨，察看第一师的动向。

炮击持续了整整一上午，在这期间，第一师还向第四师阵地不定期地发射燃烧弹，他们认为持续这么长时间的炮火准备应该是效果显著的。

到下午2时，裁判部判定炮击早已把第四师阵地上的炸得七零八落，大部分掩体已不复存在，堑壕和第一阵地的交通壕被夷为平地，第四师的观察哨被摧毁，一些大炮被摧毁。

2时20分，炮击终于停止了，第四师阵地上死一般地寂静。谁都知道，这是大战前的平静，是拼死厮杀即将开始的信号。下午2时30分，第一师的阵地上突然响起了刺耳的军哨声，只见第一师的士兵爬出战壕，开始向第四师阵地前进。就在这时，第一师的炮兵开始了冲击前最猛烈的炮火掩护，第四师阵地立刻又被弹雨所覆盖。

但是，第四师已从隐蔽壕中发现第一师的动向，士兵们全部蹲在坑道口，准备占领表面阵地。第一师的炮火向后一延伸，第四师的士兵立刻从地下工事中倾巢而出，他们把沉重的机枪全都搬上阵地，迅速地挖好掩体，把黑洞洞的枪口指向阵地前的开阔地带，居高临下地准备射击。

第一师的士兵越来越近了。他们排成长长的横列，抬着厚厚的钢板，因此行动十分缓慢。他们在军官的率领下，分几个波次实施攻击，每个波次的士兵几乎都是肩并肩，前面的抬钢板，后面的斜举着步枪从钢板间向对面瞄准，步履缓慢地向第四师阵地前进。当他们逼近第四师正面堑壕时，第四师的炮火齐射，第四师步兵则凭借临时的防御工事，等第一师士兵进入百码射程之内，步枪、重机枪才一齐开火。炮弹撕开第一师的钢板防御，然后密集的子弹像一把锋利的大镰刀，顷刻间就把第一师“像割麦子一样成群地扫倒”。

如果这是一场真的战争的话，那其结果不亚于一场屠杀。在第一波的进攻中，第一师就被判定有100人阵亡、受伤，这是第一师最糟糕的一波进攻。

在枫林渡口正面进攻点上，尽管第一师第一旅第一团的一排占领了第四师防御前沿第一阵地左翼，但其余二个排的攻击却被击退，并被判定遭到重大伤亡。

林镇伟不得不增加军队，在枫林渡口以南的方向上，第一师第二旅第二团投入战斗，并取得了一定进展。第一师异常猛烈的炮火压倒了对方，步兵趁机发动迅速突然的进攻，在第一师士兵还没有从掩蔽部爬出来之前，第一师士兵就到达第四师阵地前沿，仅半个小时战斗，裁判部判定第一师一个连占领了第四师第一阵地及支撑点。

林镇伟看到枫林渡口正面受阻，无法前进，便决定对攻击计划作出修改。

他把第一团主攻方向暂时限制在枫林渡口左翼的方向上，其余的离开正面战场调到预备队，担任消极防御任务，以便集中兵力在更窄的地段上达成突破。经过半天血战，裁判部判定第一师占领了枫林渡口第一阵地，并向中间阵地继续突击。

第二旅第二团的进展情况稍好些。他们进攻的方向恰好是第四师防御的薄弱地段，第四师在战前没有预料到第四师会在这里进攻，因此防御力量很弱。到下午5时30分，第二旅第二团以猛烈的突击一举突破了第四师的防御阵地，并使第四师造成严重伤亡。不久，第四师重新纠集力量，组织了多次反冲击，但在第一师强大的火力面前，不仅没有夺回阵地，反而伤亡更加惨重，无力再战。第四师为避免枫林渡口全面崩溃，急忙调第二旅的预备队临时在枫林渡口以南再设一条防御线。

但第四师第二旅的预备队来不及组建一条新防御阵地，结果，一些阵地和支撑点无人防守，这就使第四师的防御正面上出现了一个缺口和许多间隙地，给第一师以可乘之机。第一师的先遣分队发现这一情况后立即出动，未经交战就占领了无人防守的一个无名高地。这时，一些部队也准备向枫林渡口前进，想乘机出击以扩大战果。但是，第一师第二旅第二团团长却提出“逐步行动”理论，要夺取新阵地，必须使已占领地区得到巩固，三营已接替战斗，同时以有力的炮火准备作好保障时，才能继续进行攻击。结果，二营按照这一僵硬的教条，准备出击的部队不得不撤回原阵地，重新进行准备，结果耽误了整整半个小时的时间。

在战场上，战机稍纵即逝。就在二营按照“逐步行动”理论进行进攻准备的时候，第四师第二旅旅长已发现了自己的严重漏洞，他们暗自庆幸第一师没有连续进攻，并赶忙让第二旅的一个营和警卫连填补上了一切空隙，重新组织了防御体系，堵住了缺口。第一师丧失的这次战机，给整个战局带来了不利影响。

6时20分，准备就绪的第一师重新开始进攻，但没想到第四师已在这里投入了生力军，第二师的进攻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激烈抵抗，伤亡惨重，进攻一次次受挫，无法完成预定的计划。第一师第二旅第二团由于受到“逐步进攻”理论和分地区进攻规划的束缚，使部队的主动性和灵活性得不到充分的发挥，因而一直未能取得理想的战果。

第一师第一旅第一团因作为主攻力量连续攻击，损失巨大，开战半天就被判定伤亡近400人，不得不暂时停止进攻。

此时，第四师师长高宽林也意识到了第一师在枫林渡口进行的攻击规模是空前的，其目的和企图也许决不仅仅是牵制岭北渡口方向的第四师部队，如果掉以轻心，也许会造成整个战线的崩溃。因此，第四师迅速抽调兵力，加强枫林渡口的防御的力量，枫林渡口增加到一个团，即预备队第三旅第三团，此外还有2个炮连。

在夜幕下，靖阳河两岸演习的部队都在紧急的调动。

第一百八十二章靖阳河军演（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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