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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开学

第十一章开学
刘铃住的女生公寓离男生公寓直线距离并不远，只不过中间隔了一大片人工湖，湖边的林荫道上，隔三插五的有一两只石凳面对着湖水。夏国立与刘铃并肩缓步而行，现在还没有正式开学，林荫道上没有什么人，清冷的月光照在湖面上，淋淋地闪烁着光芒，前面出现一张双人石凳，刘铃抬头望着夏国立道：“咱们坐会儿吧！”夏国立点点头，快步走到石凳前，掏出纸巾搽拭了一下石凳，张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刘铃甜甜地笑着坐下，拍拍旁边，示意夏国立也坐下。

现在已将近11点了，白天的燥热渐渐被夜风覆盖，刘铃轻轻拢了把额头的乌丝，幽幽叹了口气：“学弟，你说人来到这个世界究竟是为了什么？”

夏国立哑然失笑：“学姐这个问题太深奥了，请恕小弟无法解答。”

“我来自华夏最贫困的大西北，青海，在那里生活了十八年，直到考上大学，我的足迹从来没有出过方圆100里。”刘铃眼睛专注地注视着湖面，娓娓说道：“那时的我老认为家乡太贫穷，自己不应该呆在这种地方，象普通的女人一样，嫁人，生子，然后让自己的孩子重复自己的生活。”她轻轻踢了一脚，将脚下的一粒石头踢进湖里，“扑通”一声，湖水荡起涟漪，将那一弯月亮撕扯得支离破碎。

“本来以我的成绩是可以上清华的，可能是小时候穷怕了，我执意填报了复旦，这里是全华夏最繁华、最富裕的地方，我要看看，我的家乡究竟与这里相隔多远。”

“后来，我知道了，这根本是两个不同的世界！我想象不到，在同一个地球，在同一个华夏，在同一片蓝天下，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差异！我生活的小乡村距离青海省会西宁不到一百公里，我家里除了父母外还有一个姐姐、一个弟弟，姐姐大我两岁，现在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假如让她现在站在你面前，你绝对不会想到她是我姐姐！就是说她是我妈你也不会有一点点怀疑！”刘铃的情绪有点激动：“我的两个外甥，一个7岁、一个5岁，他们不知道动漫、电玩，他们也不知道迪斯尼，不知道肯德基，他们只知道过年好，因为那时他们会有新衣服穿、会有牛奶糖吃、能吃到鸡鸭雨肉！”她说得很急，胸脯一起一伏，夏国立轻轻拍拍她的肩膀。

“我们班有三个上海本地女生，每个月的零用钱都有三千，她们的家里还是上海的普通家庭。而我到这里上学三年了，只是在大二的寒假回去过一次，是我不想家吗？不想年迈的老母亲吗？不！我很想很想，特别是过年时，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空空荡荡的寝室，我就忍不住流泪。可我不能回去，我要利用假期的时间攒够一学期的学费和生活费！”刘铃猛地伏在夏国立怀里失声痛哭。夏国立怜惜地轻拍着她的肩膀，这位学姐跟他一样，还是个小女孩呢！他轻轻叹口气，张开了口。

募地，刘铃的耳边响起了歌声，这歌声的节奏相当诡异，类似于摇篮曲，但又决不同于地球上的任何一支摇篮曲，清远、纯粹、荡人心魄，在悠扬的歌声中，刘铃渐渐止住哭声，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一觉醒来，刘铃揉揉眼，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夏国立怀里，两朵红云不觉浮上面颊：“学弟，不好意思，你不会笑话学姐吧？”

夏国立淡淡道：“怎么会？其实你知道小弟也是来自偏远的地方，而且孤身一人，与学姐比起来更不如呢！但我从来不为过往操心。”他抬起头来，凝视着夏夜的繁星点点，藏在镜片后的眼睛爆发出夺人的神采：“因为我知道，我的未来在那里！人类的未来也在那里！”右手食指猛地伸出指向那浩瀚的苍穹。

这一瞬间，天地似乎静止了，刘铃专注的凝视着那张平凡的面孔，不觉痴了。

接下来的两天，作为414的老大，夏国立把两个小弟抓了义工，帮刘铃处理新生入学报到的一干琐事，不知是他每天的三餐供应起了作用，还是美丽的学姐实在养眼，李汉雄和赵阳倒是整天乐呵呵的，跟着夏国立跑上跑下，乐此不疲，只不过赵阳热切盼望的小四――414的第四个成员这两天至始至终没有露面。

9月2日晚上，还是在那间“复旦小炒”，酒足饭饱之后，作为商工系学生会的组织部长，刘铃给他们透露了一点内幕消息：据说他们班的辅导员是一个海归博士，重要的是，这位博士是个女的，更重要的是，这位女博士年仅28岁，尤其重要的是，她可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女！这个消息让赵阳引吭欢呼，不过，刘铃的另一个消息让一向对自己的学习成绩感觉良好的李汉雄郁闷不已：他们班上居然有三个各省的状元，其中一个更是全国状元！

当晚的寝室座谈会上，赵阳眉飞色舞道：“喂！老二，你说咱们班会有几个美女？”

李汉雄白了他一眼：“瞧你那欲求不满的怨妇样！”眼睛热切地望着夏国立：“老大，不知道那位全国状元是男是女？全国状元诶！不知道是何等风采？”

“切！还不是跟我们一样，两只眼睛一只鼻子。不知道咱们班有没有苏杭美女……”夏国立无语。

9月3日，一大早，三人就起来了，赵阳更是在洗手间磨蹭了半个小时，本来就帅气的小伙更是精神抖擞，李汉雄看着他油光噌亮的样子抑郁道：“靠！你是去相亲呀！”

来到位于第二教学楼的班级教室，三人郁闷地发现，本来以为他们算比较早的，谁知道整间教室里几乎坐满了人，进门的墙边贴着一份名单，上面用娟秀的字迹写着各人的名字及座位，李汉雄二人抢上去飞快找到了各自的位置，夏国立正在寻找自己的名字，突然吵吵闹闹的教室中传来一个娇俏的女声：“国立！这里！”夏国立循声望去，只见靠窗户边一个扎着两只麻花辫的小女生站起来使劲朝他挥着手，不是商蕊还是谁！

整个教室的雄性动物集体向夏国立行注目礼，炎热的天气中夏国立竟感觉到了数九寒冬的丝丝凉气，他下意识地缩缩脑袋，苦笑着走到商蕊旁边。

“怎么苦着个脸？不高兴见到你姐姐么？”商蕊撇着嘴角，不满地嘟哝着。

夏国立展颜一笑：“怎么会？只不过有点奇怪，咱们座位怎么会在一起？”

商蕊一扬脸：“跟我这个大美女坐一起你不乐意么？你不知道刚刚多少苍蝇想跟我套近乎人家都没理！”

夏国立一屁股坐下：“嘿！我说大小姐，低点声成不？我可不想上学第一天就被人家的目光五马分尸。”商蕊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二人确实成了众人的焦点，吐吐小香舌，也乖乖地坐下。

赵阳鬼鬼祟祟地绕过来，爬在夏国立的座位上，涎着脸道：“老大，你也不介绍一下，这位貌若天仙的小姐怎么称呼？”

夏国立飞快地说道：“商蕊，羊城人。”商蕊大眼睛骨溜溜地一转，朝赵阳伸出手来：“你好！我可是你老大的姐姐哟！你也要喊我大姐的。”

赵阳忙不迭地伸出手来握住商蕊的小手：“赵阳，杭州人。非常荣幸与大姐认识，大姐真漂亮！就是盛产美女的杭州也没有多少人比得上大姐……”

商蕊“扑哧”一笑，夏国立道：“行了行了！赶快滚回你的座位上吧！”

赵阳抬头冲他做了个鄙视的鬼脸，在商蕊笑颜如花的当儿溜回了自己的座位。

商蕊凝视着夏国立的眼睛：“好了，可以告诉姐姐你这一个月的经历吗？”

夏国立避开她的眼睛道：“我找了份家教……”

“为什么不跟我打电话？”

夏国立淡淡道：“商蕊，我们是同学也是好朋友，这样不好吗？”

商蕊使劲捂住耳朵，头摇得象拨浪鼓叫道：“不听不听！”旁边的同学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纷纷看过来，商蕊赶紧低下头低声发狠：“下去再跟你算帐！坏弟弟！”

这时走廊里传来高跟鞋击打地板的“啪啪”声，然后，教室的门打开了，夏国力感觉喧喧闹闹的教室突然安静下来，还隐约听见几个牲口吸气的声音，他抬头望去，只见讲台上已站着一位年约25、6岁的美女，身高约1.7米左右，身着一件深蓝色职业套装，鹅蛋般的圆润脸庞上镶嵌着一对顾盼生辉的大眼睛，挺翘的鼻子，一头披肩长发用一只别致的发夹拢在额前，惊心动魄的胸前饱满得让人担心衣服能否承担得了如此压力，不盈一握的芊芊细腰下浑圆夸张的臀部曲线赏心悦目，恩，还真象刘铃说的，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女！

那美女伸手敲敲木制讲台，抬头由左至右缓缓扫视了一圈，轻轻笑了一笑道：“各位同学好！我叫唐燕。”转身在黑板上写下“唐燕”两个娟秀的字，“是咱们0602班的辅导员，不出意外的话，未来的四年中，我将与各位共同度过人生中最青春飞扬的四年。”

“哗”，整个教室爆发出热烈的掌声，间或还有一两个牲口的口哨声，唐燕扬起双手往下压了压，含笑道：“咱们0602班一共46名同学，28名男生、18名女生，大家来自五湖四海，以前素不相识，现在有缘分聚在了一起，以后大家就是兄弟姐妹。”掌声又响了起来，唐燕顿了顿，待掌声稍息后接着说：“我这是第一次担当辅导员这个角色，希望大家对我的工作多多支持。下面举行新班会的第一项活动，请各位自我介绍一下自己，我点到名字的同学请上来。”她翻开花名册，清脆地喊道：“段大为！高考总分638，来自鄂省。”众人的目光注视下，一位个子矮小的腼腆男孩微红着脸走到讲台上，他有点局促地说：“各位同学好，我叫段大为，鄂省黄冈人，今年19岁。完了，谢谢大家。”他匆忙地向下面鞠了个躬，在下面善意的轰笑声中慌慌张张地走下去。

“李天岭，高考总分640分，来自辽宁。”

……………………………

接下来，各人按照唐燕的点名，一个个上来自我介绍，给雄性生物们深刻印象的是两个双胞胎女孩，江苏人江蔷、江薇，典型的清清秀秀邻家女孩形象；而让女孩们眼前一亮的是帅气阳光的赵阳，不枉这厮一早上的乔装打扮。随着大家的一个个发言，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大家也从唐燕的点名中琢磨出来，她是按照高考成绩由低到高来进行的，各人或多或少都听说过本班有三个状元，不由对后面的同学更加关注起来。

“李汉雄，高考总分682，来自鲁省。”

414的老二气宇喧昂地走上讲台，先冲台下鞠了个躬：“各位同学好！我叫李汉雄，19岁，鲁省胶东人，木子李，好汉的汉，英雄的雄。很高兴能来到复旦，因为这里是中国最顶级的学府，希望各位在以后的学习生活中能不吝赐教，谢谢大家！”冲下面抱抱拳然后走了下来。

“萧乾，高考总分704，是上海的高考状元！。“哗”，热烈的掌声响起，一个高大英俊一身名牌衣服的男孩嘴角含着一抹微笑走上讲台，他冲下面点点头，自信地道：“大家好！我叫萧乾，上海本帮人，今年19岁，很高兴与各位成为同学，各位以后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找我，我一定竭力为大家服务！”大多数女生和几个来自上海的男生使劲鼓起掌来。

“商蕊，高考总分708，粤省的高考状元。”“哗！”，比刚才更加热烈的掌声响起，秀丽决尘的商蕊落落大方地走到讲台上站定，一个个男生紧盯着她，刚刚坐回座位的萧乾更是眼睛放光，高高噙着的嘴角留露出一丝玩味的微笑。

“各位同学好！我叫商蕊，粤省羊城人，今年16岁，非常高兴与各位相聚在这里，真心希望未来的四年我能与大家成为好朋友！谢谢大家！”在热烈的掌声中商蕊走回座位上，偷偷冲夏国立吐吐小舌头，低声道：“到你了，全国状元同学！”

“夏国立！高考总分748！今年全国高考理科状元！下面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全国状元上来！”唐燕热切地看着下面，对这个传闻中创下有史以来理科恐怖成绩的全国状元她也满怀期待。

这下可不得了了，整个教室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掌声，似乎能把窗户震碎！夏国立一脸平静地走向讲台，众人有点愕然地看着他，似乎不能接受堂堂全国状元居然如此平凡普通。李汉雄眼睛放光，宛如看到猎物的猎人，嘴里轻声嘀咕：“原来是老大！神人呀！”赵阳张着大嘴，仿佛一只无形的鸭蛋正向他嘴中行进，萧乾不屑地轻哼了一声，而那双胞胎姐妹花则崇拜地看着夏国立。

这么多双或崇拜、或不屑、或惊讶、或失望的眼光聚焦在夏国立脸上，夏国立并没有流露出哪怕一丝慌张，他平静地看着下面道：“各位同学好！我叫夏国立，今年15岁，来自偏僻的湘西十万大山深处。”顿了顿，冲下面鞠了个躬笑道：“我可能叫大家失望了，没办法，父母生出来的，距离大家想象中大状元的形象差距可能比较大，我对不起大家了！”

“轰”，下面爆发出一阵轰笑声。

“不过我一向认为，一个人的能力与其外在形象并不是正弦关系，历史上这种例子比比皆是。很高兴未来的四年中我们能朝夕相处，这种缘分我认为不能用世界上的任何东西换来，我的年纪还小，希望各位哥哥姐姐在以后的生活中能对小弟多多关照，谢谢大家！”随着夏国立讲话的结束，热烈的掌声响了起来，待掌声停止后，唐燕含笑道：“好了，咱们今天的第一项议程已经结束了，大家对各位同学都有了初步的印象。下面大家休息十分钟，然后我们开始今天的第二项议程：评选出咱们班的班干部。”她有点欣赏地看了看夏国立，转身走出了教室。

教室里顿时炸了窝，四十几个人迅速分成了两个大堆，商蕊、夏国立这张桌子旁人最多，有男有女，5、6个女生围着商蕊唧唧喳喳，十几个男生围着夏国立，李汉雄和赵阳一左一右拽着夏国立的胳膊嚷嚷着说他不够哥们，相处了几天居然没有丝毫消息透露，赵阳更是一副怨妇样：“老大，你伤害了我幼小的心灵！你说该怎么补偿？”夏国立好笑地一脑瓜崩在他额头上：“这补偿够不够？”

另外一堆以萧乾为中心，十几个家境较好的男女围在一起高谈阔论。同样来自上海的眼睛男王灵神神秘秘地在萧乾耳边悄悄说：“萧少，我打听清楚了，商蕊确实是中央那位的亲孙女！她身边那个夏国立与她没有任何瓜葛，至于他们为何这么亲密还有待调查。”萧乾眼睛里闪过狠毒的光芒：“哼！全国理科状元？很了不起嘛！”

十分钟的时间很快过去了，唐燕重新回到了教室，众人也各自回到座位。

“咱们班第一次选举，大家只是简单地认识了，对别人还不是很熟悉，所以这次老师就越俎代庖一次，我提出以下三名候选人。”唐燕转身在黑板上写下夏国立、萧乾、商蕊三个名字。

“江蔷、江薇，你们上来帮老师个忙。”唐燕笑着冲那对姐妹花招招手，二人应了声走到讲台上，“你俩负责收发选票，并负责唱票、记票。”唐燕拿出一把小纸条发到她们的手中。

选票发到各人手中后，唐燕道：“请大家对心仪中的班长人选打个钩，记住：只能钩选一人，选两人以上的选票作废。好了，请大家开始吧！”

十几分钟后，选票收了上来，开始进行唱票、记票，黑板上三个名字下开始出现一个个“正”字，半个小时后，记票结束，唐燕统计了一下，在全教室的唧唧喳喳声中微笑着宣布道：“好，0602班首次班长选举结果已经出来了，夏国立同学获得26张选票，萧乾同学获得8张选票，商蕊同学获得12张选票，下面我宣布：夏国立同学成为0602班第一任班长，请大家鼓掌欢迎夏国立上来发表演讲！”

在热烈的掌声中，夏国立走上了讲台，他环顾了一下教室道：“首先我感谢唐老师和各位同学对我的信任。我知道，我之所以得到这么多选票，主要是因为我的高考成绩，因为从小学到高中，担当班长的一般都是班上学习成绩排名靠前的同学，这已经成为了一般人脑海中的惯性思维。但是，这里我要说这种观点其实走入了误区，一个人的成绩好，只能说他的学习能力出色，但是担当领导…”说到这里笑了笑：“我这里把小小的班长也归结为领导行列，大家不会有意见吧？”下面爆发出轰笑声，夏国立接着道：“一个好的领导首先需要的是组织协调能力，与社会和他人的沟通能力，说实话，我从小生活在偏僻的乡下，没有见过什么大场面，也没有担任过任何挂着长字的领导，现在大家赶鸭子上架把我推上这个位置，我也只好竭尽自己的全部能力，做好唐老师的助手，为各位服务好。我的发言完了，谢谢大家！”他朝下鞠了躬，整间教室发出了热烈的掌声。

“行了，今天的班会到此结束。从明天开始是为期1个月军训，学校对此次军训很重视，特别为我们请到海军陆战队的精英担当教官，今天下午没有什么安排，请大家自我安排。我的受机号是136XXXXXXXX，我再说一遍，136XXXXXXXX，请大家有手机的下去给我发个短信，有什么事好方便联系大家。好了，现在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