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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砚霜同铜铃叟二人在那大石上一场龙虎斗就在叶砚霜‘韦陀捧杵’式双掌往上一递时忽见那铜铃叟叫一声来得好全身向后猛一扬仰竟然平睡在了这大石之上上半身猛然一拧右腿带着一股劲风这一式名叫‘蜉蝣戏水’又叫‘铁犁鉼地’直往叶砚霜下盘扫来。
这时叶砚霜立身大石之峰前后左右全无处可逃下面万丈峻岭只有腾身才能避开但对方这一式是既疾又快绝不容缓须臾眼看这一腿就要扫上了叶砚霜至此不由勃然大怒。
暗忖好个不知死活的老儿我屡次三番让你你却得势益张想到此不由吸一口气运出冰井中镇练的‘冰禅神功’固若盘石随听:“叭!”一声铜铃叟这一腿实实的扫上了猝见他脸色一阵惨白这只右腿顿时脱了臼若非这铜铃叟在这腿上浸练了十几年苦功夫这一腿怕不骨碎肢残就如此只见他一阵跄踉汗如雨下一交坐地一双凸出的双目怒视着叶砚霜生怕叶砚霜再什么狠招制自己于死命这铜铃叟此时虽痛澈心肺但他咬着牙不哼一声。
叶砚霜见状冷笑了一声道:“老前辈!你的心也未免太狠点了吧!此时要制你死命岂不易如反掌?我叶砚霜岂是那种人!老朋友!我们再见了!”
说完话也不管对方说什么转身就走铜铃叟在众目睽睽之下那张老脸不由由青而红竟不顾江湖道义恼羞成怒一声不哼由囊中摸出一对铁胆抖手打出。
这一对铁胆在日光之下闪闪生光一前一后带着一股疾劲之风直扑叶砚霜后脑袭至这一下可算遇见老行家了。
原来叶砚霜业师南天秃鹰为江湖上擅打铁胆的圣手传之叶砚霜更是较其师并不逊色他仅一闻风声就知是这玩意当时哂然一笑只见他头也不回只把左腿向前猛垮了一步右腿略变猝背右手在脑后一掠“叭!”一声b被他握了一枚。
铜铃叟是用‘子母胆’打法心想:好小子这后面还有一块呢!看你怎么接?
他自负这种打法天下无双却不知叶砚霜一伸手就接了一枚遂见他略一振腕原胆退回不偏不倚在空中正碰着了那疾来的子胆又是。
“叭!”的一声二胆相击平空爆出了一团火花相继落地他慢慢的站起身子头也不回的依旧往山下走去!
这一下把那铜铃叟吓得了个冷战心想好个叶砚霜你是我老头子由心里起佩服的第一个人!我算服气你了!当时由地上勉强站起此时跑来了几个小子把他掺扶着一拐一瘸上山去了!
不言这铜铃叟愧羞的返山养腿不提且说叶砚霜一路下山忧心似箭那还敢再多耽误当时展开了一身轻功提纵功夫他这一身功夫一展开了真是异回寻常只见他一纵十丈似星丸跳掷般一路穿枝踏叶倏起条落这种‘哈云步’全凭一口真气提贯上腹全身就像凌虚而行三五丈才见他落足一次。
如今天下敢如此施展的真还没有二三人这叶砚霜功力之纯由此可见了!
差不多到了傍晚时光他已穿了这‘老虎砦’整个山系来至另一处大山真个是山外有山登高一望。雾弥千里蜿蜓崎岖阵阵山风吹得这林木萧萧叶砚霜暗忖着以自己这一路疾驰少说有三四百里如今大约距离庐山不会太远了吧!
此时山风猝起霎时之间乌云齐集叶砚霜见状心暗忧暗忖着骤雨将至何处藏身?一念未完如黄豆的雨点似冰雹一样的自空而下霎时间大风旋起巨雨如注叶砚霜在一岩石下藏身这雨来势极猛但后劲却是极微只一盏茶时就风止雨停西方复又露出一抹朱霞不失大好黄昏时光。
叶砚霜此时又向前赶了五六里路天己快黑了见有一崎岖山道直通山下此时遥见山下村夫野老个个往回路上走着有的牵牛有的掳篓好一付暮色图画当时展开轻功一路往山下奔来下了好一阵才到了山下山路泥泞也错非有叶砚霜这身功夫才能攀下直如至山下鞋面上连点泥儿都未沾。
此时这山底下有一面大木牌上写星子县界不由心中大喜暗忖这庐山离此不远算一算自己这一路奔驰不过三天竟己到了如是暗算一下明天白天上山寻药如可寻到当晚就回如是来去至多不过十天耽误守容或可有救如果那药要寻不到一切都完了!
一个人就往返星子县境内走去此处因地近庐山权臣豪客苍萃不少所以县境内甚为繁华只是奇怪方才那一阵大雨这街道之上竟是滴水未沾才知仅是山中大雨平地却未下丝毫可见那山之高了。
叶砚霜不停的奔驰至此已感到疲倦异常当时随便找了家店房住下要了一壶白干切了一盘鹿脯一个人酒到杯干思及自己这一生真个是劳苦奔波命苦至此铁守容、李雁红这无独有偶的一双璧人居然都叫自己遇上了!而且都有这么深的感情自己到底何所是从?
由是又想到了李雁红心中不知是恨是爱暗忖你玩的我好惨如今但愿你和纪翎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屑了至于我呢……
想到此他把手在桌上重重的一拍只听得哗啦一声想是用的劲大了点儿竟把那杯子盘子震起老高那桌子本来就裂着缝经这大力一拍都快分家了引得四座之人一齐扭头惊视。
那堂倌不明究里还当是这位爷了脾气忙上弯腰皱眉道:“爷!什么事?”
叶砚霜摇摇头道:“没你的事情!”
那堂倌答应着心里可在嘀咕你是什么疯没事敲桌子干嘛!敲坏了你赔是不赔?叶砚霜一个人在这小店吃了几杯空酒一时百朝起伏往事如烟就好象作了个梦似的愈想愈觉伤心也没再到外面去就在这小店里面开了间房间一个人入内闷头大睡第二天天尚未亮叶砚霜已起来了。
待天光大亮之时这位年青人已经攀身在庐山之腰只见到处峭壁悬崖殊称险峻登临远眺风景更是奇怪忽听泉声潺潺属是有大瀑布似的忙展开身形绕过一山始见身前耸立着一所峻峰峰顶有门板大的三个雕刻绿字‘牯牛岭’一双瀑布就像两道银龙垂挂这巨峰两侧其下是万丈深渊泉射其中出洋洋之音空谷回音其声如挑弦弄铮甚为娱耳!
叶砚霜一人临远观叹不知那泉星搴石所溅出的水珠已湿了秋衣暗忖山内各处古迹正多如白鹿洞之古迹大同山之三叠泉香炉峰之双瀑酌玉渊之泉水都是名负天下但是自己此时那尚会有如此雅兴游览泉石之乐?
想着一个人绕过泉石又往上面登走着此时天尚早更非假日游人几乎没有只有一个秃顶的老人倦树在那急泉中独伸钓竿。
叶砚霜不由大喜上前先在这老人身后站了一会这老人回头一笑摇摇头叶砚霜知道此时大概是鱼儿正要上钓之时他怕自己惊了他的鱼不由也笑着点了点头见这老渔人注目水中目不少瞬那钓竿左拉右扯无定处叶砚霜不由大奇心想这泉水如此之急难道还会有鱼不成就是有鱼那有这种钓法?
谁知正在不解猛见这老人一带竿振腕水面上白光一闪遂闻哇哇一阵儿啼之声老人喜得张大了口再看那鱼已拋在岸上。
老人上前几经扑按才捉实了叶砚霜更是大奇心想鱼还会叫的这倒新鲜的很不由跟上见那鱼通体细白无鳞微带肉色最奇是头圆如人口大唇红要是再有目鼻真和人头差不多样子这鱼自出水后哇哇娇啼不已从未中断老人一面放署身后篓中样子似甚匆急一面收竿回问道:“兄弟!你有什么话快说晚了就不行了!”
叶砚霜恭声道:“借问此山可有一处叫七峰的么?」
老人娥眉想了想道:“不错!是有这么个地方!这地方可高着看呢二从没人去过。你往上走到了大步岭再往右走h就可差不多看见了h小兄弟二那上面可冷呢!你这衣服穿少了!”
说着话不时提足顾显得不耐似的叶砚霜道了谢遂笑问道:“老人家!你这鱼是什么鱼呀?样子真怪……”
话尚未完那鱼已不叫了老人突然大急以手拍了篓子数下面如死灰遂回头怒视了叶砚霜一眼埋怨道:“你看!都是你钓了一早上才钓到这么一条你这给我一说话他竟死了!”
言罢犹自叹息不已一面重新又回至原处坐地解下篓子好象又要重钓的样子叶砚霜不由大是不安遂面红道:“鱼才死!又有何妨?难道就不能吃了不成?”
这老人又看了叶砚霜一眼叹道:“你知道什么!这种鱼名叫子鱼最是娇贵平日少见有之则期身于急流巨瀑中每日晨昏两次出水一见日光马上就沉底藏身休想再见到它!”遂又看了篓内一下道:“这种鱼最主贵的地方是出水就叫人们于得要趁它叫声未停之时快杀戳这种肉方才腴美异常如其叫声一停就看出他死了全身马上黑其内苦涩不堪不值一文!”
说着探手入箪把那鱼取出往地下一贯道:“你看看!现在是黑了不是?所以我一钓出来就跑就是这个道理!对门王提督公馆答应以百两银子买一条活杀的白子鱼不想三天都没钓到你别看钓鱼的人这么多会钓这种鱼的这附近没有二三人。”说着又看了叶砚霜一眼道:“得!你请吧!乘太阳还没出来我再碰碰运气好了!”
叶砚霜闻言惊奇不止遂笑道:“老人家你真笨!”
老人脸一红怒道:“我笨?笨能钓到这鱼!去!去!你少惹我生气!”
叶砚霜依然笑道:“你怕它死为什么不带把刀就在这泉边一钓出就把它杀了多好何必还要往家跑急得跟孙子一样的结果鱼还不是死了!”
老人翻着一双黄眼呆看叶砚霜半天伸手怕了自己后脑勺一下道:“真的!这方法我怎么会没想起来?……白白损失了五六条了……”
叶砚霜一笑道:“是不是想通了吧!我害你死了一条鱼教你个办法也算值得了!我走了!”
老人自己点头道:“要不是你说了这个办法就凭你说我像孙子这一句话我也不能饶你……”
叶砚霜闻言差一点笑出来遂回头遵着老人指处走去待绕过一个弯见四下无人这才暗运一口气施出了上乘轻功“凌虚哈云步”霎时之间如巨鸟腾空倏起倏落一剎那己扑上了这“牯牛岭”展目后顾果见有一峰耸峙雄座知道定是那“大步岭”无疑!
不由足下加劲一路紧赶别看地方看起来挺近走起来可就不简单了以叶砚霜这身卓绝的功夫一直到中午时分才走上这大步岭后此时已精疲力尽汗如雨下要是常人只这一段路没有五六天就别想走得到。
叶砚霜此时饥渴不耐后悔来时没有好好想到这些先以为路途很近一上午就可往还却不知这么远看样子尚不知那“七巧峰”在何处呢!
想到这里不由往四下一望只见奇峰连云共有两座都是高入云中不见其顶心想那老人告说在此岭右侧但这二峰均在右侧到底又是那一峰呢?不由一狠心暗忖:“管他呢!先爬第一个再说反正总不能白来一趟!”想到此不由一咬牙一路纵跃着兔起鹤落直向那峰扑去!
山路无远近也不知道走到什么时候了反正是时候不早了终之是觉走愈觉冷到了最后竟是不见阳光寒气袭人若非他在风雷谷潜习冰井寒功此时早冷不自禁了渐渐日快至这峰顶了回下观白云冷雾尽在脚下叶砚霜因曾服那种“黑精”有日这双目光已可暗中视物差不多雾云均可透视这一登高眺远始现身下奇峰起伏略一数连自己所立处一共是七个峰峰相连一一互叠果不惋“七巧”之名。
由是方宽了心才欲再上忽然心冷了一半暗忖:“我此行全系盲目而来到底那银珠是何模样呢?这不糟了吗?”
想到此由脚根直向外冒凉气忽然想到在“六回岭”竹棚下遇见那弄蛇怪老一节那人不是说要来此处找那银珠吗?怎么到此时都不见他来?自己此行一切希望全在他身上他要不来那可就完了。
叶砚霜这么一想可真不敢再往上爬了自己找了一处大石在上盘膝坐定暗忖这是此道岔头由下往上之人必要经过此处自己在此不妨等他一等!
谁知才一挨那石面竟冰得他直皱眉再一看股下那石上表面一层全是厚约半寸许的坚冰无怪会如此冷呢!好在他也不在乎运出“遇感调温”的功夫全身霎时之间冷若寒冰就和那石上寒冰一样。
似这样有一盏茶时间果闻山下有人行走之声叶砚霜忙起身往后退了几步才掩好身形就见红影闪处一矮小人影由下走来。
再一注视不禁大喜果然是那捕蛇人此时见他一双裤管都用黑布扎缠一紧背后背着一朱藤小箱上身还是一件大红袷袄腰带上一如那天一样的又是葫芦又是烟杆竹筒这老人想是不胜攀登之苦站定了身子搓搓手在嘴上哈了几口气自语道:“走走走!我这老骨头也差不多了!唉!苦啊!到了这个岁数还不能享享福!”
说罢又向上走去叶砚霜忙尾随其后遂听那老人一面走一面又道:“老婆没有!儿子也没有!儿子没有可不要紧把孙子也给耽误了……唉!……”
叶砚霜听得直想笑心想看样子他比我还可怜叶砚霜见他走一段路又喘歇道:“天冷路又远!人又老!银珠啊!你这小东西可行行好吧!别再叫我又扑空了!”
叶砚霜闻言心中一动暗喜自己总算有了指望遂又听这老人又拍着身上的竹筒道:“喂!别动伙计!等会就叫你出来离了你还不行呢!”叶砚霜知道他是给他那两条蛇说话心中暗奇找那银珠要这蛇干什么用?
这样跟了约有两箭之地老人看样子实在是走不动了叶砚霜心内暗暗佩服以老人如此年岁居然能爬此山到如此高这种元气真是惊人了。看他又小又矮脑后那小白辫只有小指粗细其白如银一时脑中直想不出这位老人家是谁?
这时愈感到冷了四周都开始有积雪了一眼望去只见枯树白雪连一只鸟也没有!
老人忽然四下望了一阵原来已离峰顶不远了叶砚霜见他面有喜色自语道:“是这地方了……好!先歇歇喝点酒暖和暖和!”说完话找了一块石头坐下由腰上解下那红葫芦先打开盖子就鼻深深的闻了一下叶砚霜见状不禁舐了一下嘴唇原来他肚子早饿了。
老人由那红袷袄摸出一油纸包就石打开竟是半只挠鸡和一些卤猪肠子先拿了一根肠子送入口中大啖了一阵又喝了一口酒连连点头道:“好好!硬是要得!”
叶砚霜在一旁看的直咽口水心想:“老家伙!你可把我给馋坏了!”
自己藏身在一石后只有干看着他吃又不敢动老人慢慢把那鸡肠子全吃完了鸡咬了几大口摸摸肚子噜咚!噜咚!喝了十好几口酒砸了好几下嘴道:“吃饱了!去你的吧!”说着把手中那半只残鸡回下一拋不偏不倚正掉在叶砚霜足前不远。
叶砚霜情不自禁的低头一瞧那鸡除了腿处被老人咬了两口以外其它的地方简直等于还没动心想老小子你这手办的还不错谁叫我肚子饿呢!
想着伸手把鸡检起打掉了那鸡身上的雪把老人口咬处撕下自己先咬了口尝尝竟是香得很不由一气吃了个精光。
谁知再一回头竟失了那老人踪影不由大急忙展出轻功一连三个起落已至这地方始见老人正弯腰在前以手指按地上的雪。
这才放了心忙掩身石后见老人直起腰来把背后那竹筒取出口中道:“快出来吧!我的香妃!”
遂听一阵儿啼的叫声由筒内游出一条一尺许长的小白蛇这小蛇一下地哇哇连声并回对着老人直叫老人由袋内摸出一枚红色小果塞入这香妃口中这小蛇才不叫遂听老人对那小蛇道:“好了!走吧!快去给我去找银珠去!吃了东西了可得多卖点力!我跟着你去。”
那蛇闻言又叫了几声依然不动老人才由背后小藤箱内取出一小匣子慢慢打开里三层外三层的由日内中取出一个似蚕豆大小的白色东西小心的凑在这蛇鼻上闻了一闻!然后又收起道:“知道了吧!就是上次娘娘找的东西这次该你去找了!你要比不过他那可丢人丢到家了……”
叶砚霜此时才知道是这么回事心中已定了一大半心想能找到最好找不到那可没办法这老人背后这一粒我也得拿回去救命要紧!
想着就见那蛇一路向前游去在雪地里一路穿行不时在地上闻来闻去老人见状叫道:“傻家伙!这里怎么会有?还得往高处找……”话尚未完忽见那香妃一阵儿啼的叫道那颗小圆头不时朝地下直点。
老人一惊道:“怎么着?还真有?”
那小蛇闻言连连点地老人毫不怠慢由背上撤下一把锋刃耀眼的小钢铲来走至那小蛇闻处问:“这里是不是?7”
小蛇又是一阵大叫老人以手抚耳道:“好了!好了!别叫了!我知道了。”说着那小蛇游至一边蜷体不动老人单手抡铲刷刷连声把那一块附近的雪都铲起如此铲了半天才露出色如青石的地面老人皱眉问:“在那呀?再过来闻闻!”
这小蛇也真听话闻声慢慢舒体又朝那地方游去闻了半天又呱呱的叫了老人用铲子作了个记号道:“你躲开!要是真有今天我请客大号毛苔一瓶叫你吃个够!”
说着话运铲如飞铲起地上的青泥沙土叶砚霜在一旁看得心内暗奇暗想幸亏跟着他要不然自己踏破铁鞋也找不到这东西呀!想不到还会藏在地底下。
想着忽见老人喜道:“好小子!真有你的!”说着话伸手地下摸了半天拉出一条黑色根茎叶砚霜就闻道一阵奇香那蛇此时在一旁呱呱叫的更厉害了。
老人慢慢把那茎由地内拔出忽然皱眉大叫了声:“***还没长好呢?白费力气……”说着连日叹气又仔细看了那茎根一遍照旧把它放回地下原处用土掩上那蛇还在一旁呱呱直叫老人回看了一眼气道:“还叫什么叫!把我累得成孙子一样你还叫!再去找去!”
那小蛇像受了无限委曲慢慢又向上游去老人一面嘱咐道:“告诉你要闻味道浓的愈浓愈好!味道淡的没有用都是些嫩秧子还没长成白费我半天力气!”
那小蛇连连低叫在前缓游着老人又自语道:“我看你还是没用干脆把娘娘也叫出来你们两个分开找看谁先找着!”
说着话又由身后把另一竹筒解下拍筒道:“有请娘娘出堂!”跟着打开筒盖就见吱一声厉鸣由内窜出一三尺许长的黑蛇一身黑磷油光净亮这东西可不像那小白蛇那么听话一出筒就红信乱吐口中吱吱连声。
头上那似鸡一样的红冠衬在雪地里就像雪地里开了朵大红花似的老人弯腰对他道:“香妃不争气找了半天找了个生的害我费了半天劲你可得争点气别再害我啦大冷天可不是玩的去!去!”
不想那蛇口中虚虚连声依然不动小老头咳咳干笑了几声道:“反正吃你是忘不了告诉你可不能白吃!”说着话取出先前喂那小白蛇同样的果子丢入这蛇口一个这黑蛇一阵大嚼顷刻食完犹自厉鸣不已。
老人似无法又取出一枚塞入它口这娘娘竟吐出不食还是大叫不已。
老人一瞪眼道:“你又想喝酒是不是?”这蛇闻言连叫了两三声老人忽然又改了笑脸道:“你算厉害!我算服了你了!得!你就少喝点吧!娘娘!你要醉了找银珠找不到不说我还得给你头痛粉吃!”
说着话取下那葫芦打开葫芦一阵酒气传遍四野香喷喷的一闻就知是上好毛苔。
叶砚霜此时正出神忽见脚前不远那小白蛇已游至自己面前不由吓了一跳生怕这东西现了自己一叫那可就讨厌了。
谁知道小白蛇一心注意闻嗅着地却没现石后有人叶砚霜正在惊心忽见那小蛇忽然不动了一颗小圆头对着那雪地拼命闻嘴中呱呱连叫因那老人此时一心正在喂那黑蛇竟没注意这小白蛇在叫。
这小白蛇叫了十几声老人没理一回头现老人在喂同伴酒吃这一来可忍不住了扭头就朝原处如飞游去一路呱呱连声。
待走至近前老人才现呵呵笑道:“好小子!你也来了!你是看他吃你也想吃是不是?”说着话又把酒向那小白蛇口中倒了一些如此喂了半天二蛇才过了瘾!
老人收起葫芦手朝前方连挥道:“好了!好了!走吧!往上去!今天别又白跑一趟!”二蛇闻言并肩一路向上闻游过去!
叶砚霜就在那小白蛇一叫时又死死地盯住蛇嗅处目不转睛此时见二蛇随老人竟朝上走去心内狂喜暗忖这真是该我走运!
待一人二蛇走远后自己忙纵身至那小白蛇嗅处拔出宝剑照老人样先把地上雪刮干净提贯内力于那剑身向地面层层削出真个就像切豆腐一样须臾就挖了一深有一尺的坑正想不要又白挖了就糟了。
正想之间忽见剑刃过处嗤一声那坑内流出一股其白如乳的汁液心中一动就顶着流液处以剑一路拨挑过去。
倾刻间现出一某黑如墨的长茎伸延土内如此小心拨挑了一阵渐露全身直喜得叶砚霜一阵心跳原来那黑茎两旁像蜈蚣爪脚似的生着两排如蚕豆相似的东西其白如银闪闪生光心知这定是那银珠无疑忙用手把那墨茎齐根摘下一数其上银珠共十四粒叶砚霜这一高兴简直疲劳尽忘忙把这东西小心用摘巾包好又怕它会死重新打开用原样青色的士把它给里包了一层再连土一起用绸巾小心系好包了好几层才要放入怀中一抬头见那红衣老人不知何时正从左上面一路随蛇而下一眼看见叶砚霜不由惊得一楞道:“怎么你也来了?”
叶砚霜不由佯笑着把那一包银珠揣回囊内道:“唷!老先生你也来了!真巧呀!”
这老人一面走到叶砚霜身前对着那洞仔细看看满面惊奇之色道:“你找什么?”
叶砚霜笑道:“银珠呀!”
那小老人闻更是一怔半天才道:“你也找银珠?”
叶砚霜假装吃惊道:“啊!你说找药想不到也是找银珠呀!”
老人面色懊丧的道:“可不是!你找到没有?”
叶砚霜一指囊道:“当然找到啰!”
老人满面惊奇的道:“我用那两条专门找这东西吃的蛇找都没找着你怎么一个人就会找到了?真奇怪……”
叶砚霜一笑道:“这东西庐山多的是……”
老人一惊道:“多的是?不是五年才结一次吗?”
叶砚霜笑道:“三年结一次!”
老人又道:“五年!”
叶砚霜笑道“五年就五年争个什度劲呢?你找到没有?”
老人哭丧着脸道:“就是没找着找着了我还有工夫给你瞎聊!”
叶砚霜忽然心中一软暗想不知守容的伤要吃多少要是用不了多少自己何妨送他几枚想到此不由一笑道:“你要它去治红霓功是不是?”
老人闻言摇摇头道:“不是!二”忽然面现惊奇的道:“难得你小小年纪知道的还不少呢!你要他干什么?”
叶砚霜一转眼珠道:“有个朋友中了人家红霓掌了我想送他一粒!”
老人摇头道:“一粒怎么够!伤重的恐怕要五粒才够轻伤两粒就够了一粒怎么够!”
叶砚霜又知道了心中暗道:“老头!你算是好人作到家了指引我路带我找银珠还请我吃鸡又替我现银珠最后还告诉我吃法!天下真有你这种大好人!”
想到此不由朝着老人笑道:“原来如此。”
那小老人一翻眼皮道:“你不是说你到庐山来找朋友吗?怎么会找起银珠来了?”
叶砚霜笑道:“我说的朋友就是银珠你还不知道?」
老人摇摇头道:“我怎么会知道!”忽然老人面现诡疑咳了两声道:“兄弟!你那银珠拿出来看看!我还没见过呢?”
叶砚霜本想给他几枚这一听他话就知这老儿想用坏心思不由四下一阵嗅道:“这附近好象还藏有银珠哼!一定有!”
老人脸色大喜道:“在那?老弟!你鼻子会这么灵?”
叶砚霜成心捉弄他佯作一路闻来闻去闻到最后闻到老人背后的小箱子道:“这里面一定有!”
老人脸色大变全想:“好家伙!这小子鼻子可真灵我去年找的一个留到今年外面还包了几层布他都闻出来了真厉害!”想到此不由脸红道:“不会吧……”
叶砚霜一只手搭上十箱道:“一定不错我找给你看看!”
说着双手就去掀那藤箱的盖子老人真是又羞又气连道:“喂!喂!别动!给你说没有嘛!”
叶砚霜道:“一定有!找出来是我的!”
老人由羞而怒喝道:“叫你不要动你听见没有?找出来是你的!这话怎么说的?就算有在我箱子里也不能算你的呀?真是岂有此理?”一面还摇头道:“我还没打你的算盘呢!你倒先打起我的来了!真是……”
叶砚霜见状差一点笑出声来见把他逗得差不多了也该走遂笑道:“我走了!老先生!我就在下面你找着叫我一声!”
老人气得脸黄道:“叫你一声!你倒真会想!”想是愈想愈有气就地抓了一把雪一振腕这雪成了水箭直奔叶砚霜后脑飞去其势疾劲异常。
叶砚霜正行之间忽觉脑后有破空之声知道定是老人向自己暗算想着身子向前一伏呵呵连声那一溜雪珠都打在地上。
叶砚霜不由暗吃一惊心想这老人好高的内力竟能把松软的雪花以内力结成冰块最厉害走出手成一溜射来这种功力真是惊人了!
想到此那敢怠慢向前一伏身暗运巨灵金刚掌力猛伸右掌向后一伸刷拉拉一阵连串轻响把那一串冰珠全部接到了手中回身站定笑道:“这东西倒挺像银珠再来一串如何?”
那小老人此时见状知道对方竟是一劲敌当时闻言口中嘘嘘连声那两倏蛇去而复还小老人一面嘴中道:“伙计!先别走!我们有话商量!商量!”
一面收蛇于筒叶砚霜冷笑道:“有什么事好商量的?你说!”
这老人窘笑道:“伙计!你那银珠分我一点如何?”
叶砚霜忽然心想自己若非这老人又怎能得到这银珠不如就分他三四粒好在自己尚有很多想到此就点点头道:“老人家要看你方才对我的态度这银珠是不能给你但是我还是送你几粒……”说着走近老人打开那绸包在地下才要找出银珠忽见老人猝伸左掌箕开五指往那银珠上抓去同时右掌以排山运掌功夫十成功劲直往叶砚霜胸前推去。
叶砚霜无备之下不由大急要想避掌银珠定落他手要想抢那地上银珠又逃不开他这一掌不由一咬牙暗运“红蠢罡”防身同时右掌向上猛一翻以“太阳掌”力硬朝这小老人掌上崩去只听的拍拍两声一声是老人的掌击在叶砚霜身上出的声一声却是叶砚霜的掌击在那小老人掌上的声音。
这一下就分出强弱了那老人掌上运的是“般禅掌”功夫这一掌何况又用了十成功劲就是一个铁瑰这一掌也能给它砸扁了但听拍一声自己这一掌就像击在了一个充满了气的球上似的有一股极大的弹力由那球中反震而出同时自己这只左手一阵火灵暴热全身已自腾起在空中连折了好几个觔斗“噗!”一声一个倒栽葱自颈上至插在雪里了。
这老人姓秦名开诚棹号红蛇叟武功自成一家虽不能说有太大的本事但在江湖上己鲜有敌手平日最喜捕蛇采药其为人亦介于善恶之间性情各别孤傲自私己极今日不想吃了这么一个大亏银珠没讨到反而出了这么一个大丑待由雪地里拔出颈来须皆张的预备和叶砚霜一拼时却早已失去了他的踪影!
叶砚霜处置了这红蛇叟一番生怕他又和自己死缠耽误时间乘他头尚在未拔出之际展开“凌虚哈云步”的绝顶轻功只一幌身已飘下悬崖足下加劲霎时已隐身在云雾里那红蛇叟跑至崖边向下一望但见白云飘飘那里有那叶砚霜一点踪影连对方名字还不知道就被打成这样只恨得在崖边咆哮大骂不已。
且说叶砚霜一路飞纵一个时辰后就已回到原先老叟垂钓处稍事歇息二次又奔至晚已到了星子县旅舍内一进就对那小二道:“快算账!”
那小二也不敢怠慢马上算清了账叶砚霜草草吃了点东西马上又接着按来路狂奔了去一路上简直是不敢少待。第二天的中午他又到了这老虎砦料及那个铜铃叟自己一腿够他养的如今定是尚在养伤。
先不提叶砚霜这一路狂驰且回过笔来谈谈那铁守容且说他自被叶砚霜点穴后一阵昏迷加上叶砚霜用太阳神功周身给她一阵按摩后感到热酥酥的不觉昏睡去待一觉醒后已是第二日的上午室中红光耀眼不由在床上哼了一声就闻床前有一人叫道:“小姐!你可醒过来啦!再不醒可把我吓坏了……”
铁守容一惊扭头一看见原来是那店小二正坐在自己床前一对火眼满面倦容手中尚拿着一个白色象牙短笛不由惊得把身子往里一动道:“你!你!来这里干什么?”
小二闻言哭丧着脸道:“干什么?我不来也得行呀?……”
铁守容闻言不解道:“为什么不……行?”
小二叹了口气道:“姑娘先别问这个现在觉得好点了没有?我到现在脸也没洗早饭还没吃呢!”
铁守容皱眉道:“现在好些了你为什么不洗脸吃饭呢?”心中还想谁叫你来的嘛!真是怪事?那小二闻言起来伸了个懒腰道:“那么我去去就来!”铁守容忽然脸一红道:“他走了?”店小二怔道:“谁?谁走了?”
铁守容看了他一眼羞道:“叶砚霜……”
店小二翻着那双黄眼道:“谁是叶砚霜?”
铁守容叹道:“就是你说半夜把你叫醒的那个人他!他什么时候走了?”
店小二闻言啊了一声下意识的以手摸着下巴道:“他走了!昨天夜里就走了……这人你认识?”
铁守容泪流满面的道:“我认识他……他到那里去了?”店小二忽然想起那可怕的年青人临走时的嘱附不由打了个寒噤马上又回到原位坐下铁守容以一双泪眼望着他道:“你怎么不去吃饭?”
那小二用手摸着脖子道:“我呀?我……不饿!”遂道:“这人是干什么地?这么大本事!”
饿守容道:“他是我师兄!你昨天怎么会见到他的?”
小二点点头道:“原来是你师兄乖乖本领可真不小你看看那八仙桌子吧!”
铁守容遂扭头向那桌子望去果见那桌子齐腿被人斩去了一只那小二尚以手比划着道:“他就这么空空的推了一下卡嚓一声好家伙那桌腿竟比刀削的还俐落。”守容闻言不由皱了一下眉暗想砚哥哥那来这么大本事那小二又道:“我夜里睡得好好地这位爷把门给我扭断了把我一路拉到你房里来一进门就朝我跪下拉!你看看这……后来我把他掺起来问到底有什么事?”
铁守容流泪道:“他说什么?”
那小二叹了口气道:“他说姑娘病危已被他用功力先治了过一会就要醒了醒了以后一定还要作所以叫我守在旁边一会也别离开……”
铁守容泪流满面的摇摇头泣道:“砚哥……哥!那是……没有用的!”
小二见状也不由擦了一下泪道:“唉!姑娘!你也别老往坏处想我看那位叶先生本事这么大他就许有办法!”
铁守容看了小二一眼道:“这种病只有庐山的一种叫银珠的东西能治可是!这种东西谁……也……没见过……他也不过是白跑一趟罢了……”
店小二怔道:“对!他是说要去庐山不过庐山离这其可远着哪他说十天就要赶回来这可真是不容易……”
铁守容在枕上笑道:“十天……”遂小声自语道:“有这十天!在这陪陪我有……多好!”
那小二见状皴了两下眉心中也猜出了是什么回事当时仰天长叹了一口气铁守容看了他一眼道:“你去吃……饭吧我不要紧!”
店小二闻言起身道:“我吃完就来姑娘不舒服就叫一声。”铁守容闻言点点头那小二果然吃一半手里还拿着一个烧饼就进来了。
似这样一直三天都没有什么事谁知铁守容整日梦寐都思着叶砚霜眼见她那冰肌玉骨花容月貌就在这几天里已消瘦得不象话了这店小二除了三顿饭外几乎整天都在她房中走来走去晚上就扒在桌上的确是尽到了心力第四天的下午起铁守容的伤势不同了那一张玉脸渐渐肿大如盆说话声音都继继续续这小二可真吓坏了一天到晚跪地哀求上苍:“千万别叫这位小姐死了她要死了我也活不成!”
晚饭后他又走至铁守容房中忽见守容双手按腹口中格格连笑声音起初很小后来竟自笑得满床乱滚像似都要喘不过气来似的这小二一看可吓怔了二话不说由腰上拔下那根短笛爬上床对着守容膝盖上连敲起先因尚不敢用劲敲了好几下一点用也不管后来手上加劲果然数下而后守容笑声渐歇气也似喘得稍慢些了这小二见状更不敢少怠手上加劲一路急打似这样打了四五百下这只右手简直都拿不起了见守容紧锁双眉想是有无限痛苦不由稍停了一下喘口气谁知手才一停守容翻了个身又狂笑了起来。
这小二吓得左手抡笛又往铁守容另腿的膝盖上敲来一敲就好些了只稍一停了对方马上就笑。
这一下这店小二可真苦了双手轮敲着整整一夜累得遍体大汗。
有几次手才一松见铁守容双目竟似要凸出来一样一用劲敲才好些嘴中吓得一阵低叫:“我的奶奶……你可千万别有个三长两短……”一面双手抡敲着眼中泪水哭得比找守容还厉害似此一夜未停手到了天亮那小二全身已无四两力靠着床边直翻白眼再看铁守容面如紫酱人已昏过去了嘴皮微动着像是一直再叫着一个人的名字那小二哭道:“姑娘!你说什么?我的天……你可死不得呀……”
一面用手仍不停的敲着铁守容那双痴呆的目闻声转移到这店小二的脸上隐闻地道:“你……不要敲了……没有用……”
“砚哥哥……你还不回来!我我不行了……不行了!”
店小二见她说完这话忽然双目一翻全身一阵急抖嘴皮连连颤跟着就不动了。
这一下可把他吓坏了叫了两声也不见回音知道她是死了不由把那白象牙笛往地下一摔号啕大哭起来哭了半天忽见铁守容那双绣花缎子的鞋动了一下不由忙一抬头见她眼睛又动了一下知道还有一口气忙由地上拿起那短笛又朝她足上敲来敲了两三下也没反应不由把笛子往床上一丢又哭了起来。
此时门口已聚了不少人都在敲门问:“里面什么事?是谁在哭呀?”
那小二一面哭一面道:“死了人了……你们请回去吧!”那些客人一听人家这屋死了人也都轰然而散。
剩下这店小二一人由下午一直哭到晚上见床上的铁守容一直不动她那双美而大的眸子尚睁开着那些乌黑的长垂散在枕上她的手虽是还有点温温地但是她呼吸已停了身子也不动了。
这店小二看着看着不由哇一声又哭了正在哭得伤心之时忽听那窗子轰一下被一阵大力给震开了吓得这店小二一窜而起。
回看处一青衣人满面悲楚之色正是那叶砚霜他的眼都直了一把抓起那店小二就像提小鸡一样给提了起来一面泪流满面的叫道:“她……怎么了?……你……说!”
这小二又惊又吓结巴道:“她……她死了……”忽见这年青人睁目欲裂一抖手这店小二飞出一丈多远轰一下撞在墙角当时就昏了过去。
他像疯子一样扑在了守容身上狂喊道:“妹妹!你真的死了?……”
“剩下可……怜的砚哥哥……今后怎么办?……妹妹!你好忍心呀……”他一面狂号着一面以手摸着守容的脸入手已冰那双像星星一样的大眼虽然是已不动了但依旧闪着可爱的光泽。
叶砚霜像疯子一样的吻着她的头、她的脸、眼睛最后吻在她那冰冷的嘴上。
但是奇迹出现了上天想是似被这年青人的至情感动了就在他的唇吻在守容的唇上的一霎那忽觉得她那双冰冷的唇动了一下叶砚霜吓得一跃而起狂喜的喊道:“妹妹……你!”
她的嘴又动了一下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任何声音叶砚霜喜得狂叫道:“小二哥!快!快!”谁知却不见那店小二说话再一看见他蜷伏在墙角不动始知被自己给摔昏了当时也顾不得先救他忙起身掏出那一包银珠一面单掌运出“太阳神功”直按在守容冰冷的心窝上霎时间已传进她那冰硬的身子里使她不再那么冷得怕人!
叶砚霜一面抽搐着把那银珠放了两粒在自己嘴中一一嚼粹但觉入口生芳有一股火热的气直想往自己腹里钻叶砚霜提着气把它抵住然后再吻在守容的唇上把嚼碎的银珠慢慢以舌尖注入。
那银珠一入她口自然顺喉而下如此一直喂了她十粒毫无反应十四粒都进去了。
叶砚霜流着泪睁目欲裂的看着她嘴中喃喃道:“容妹妹……你醒醒吧……再看我一眼吧……”
“容妹妹……你是世上最好的人了……上天为什么会叫你死?”。
忽然他“呛!”一声抽出了那口剑室中闪出一缕寒虹他把剑尖对着自己的心窝泪流满面的道:“容妹妹要死我们一块死……容妹妹!可怜的容妹妹!你再笑一笑!……”
当那口吹毛断的利刃己插破了中衣划破了他的肌肤眼看就要刺进他的心窝鲜红的血已顺刃滴滴都滴在床上了就在这时忽见床上的字容眉毛向上扬了一下砚霜忙拔出剑叫道:“容妹……”她的眉毛又动了一下嘴也动了一下这一下砚霜紧张的全身战抖他默诉着:“天啊!叫她活过来吧……”
“不是为我活着……我是没资格再占有她了!你的美给这丑俗的人间带来了真洁她的笑就像阳光那么滋润在人间……天啊!叫她活过来吧!”
就在他的祈祷尚未诉完之时守容像闷了很久似的曼吟了一口气那只平放的手自动的抬起又放下了眼睛也动了嘴也动了最后眼睛珠子也转动了。
叶砚霜的泪脸上充满了希望带着从来未有过的笑容抖声呼道:“容妹妹……你真的活了……”他像疯了似的由地下一窜而起轻握住她那如玉之手此时竟有点温温的了!
她真的活了当她那迟缓的目光慢慢由房顶搜索到砚霜时她像受了刺激似的一怔就不动了那两条痴情的泪水由她那明亮的大眼睛中瀰瀰流出。
叶砚霜扑近在她的枕边轻轻吻着她的脸泣笑道:“容妹妹!你活了……”
铁守容嘴皮微微动了动像是叫着砚霜的名字砚霜把耳朵凑近但听她道:“我……冷……好冷……”叶砚霜忙翻身上床箕开双掌再次运出太阳神功猝然间双掌赤红在守容**上一阵卷按似此一盏茶时她果然竟能翻动了砚霜已累得遍体汗如雨下。
忽然守容扬起一双玉臂面向着砚霜嘴皮微动道:“砚哥哥……”
再没有什么力量能克制着这年青人了他像一头猛狮似的一把抱住了她在她耳旁泣道:“容妹妹……你快点好吧!我们不要再彼此的伤心了我们到西北去到沙漠去!永远不要离开……容妹妹!这几年来!我那有一天能忘记你……过去的都让他过去吧……”
铁守容闻言脸上带着轻笑微微的道:“这几天可苦……了你了你真的找来了银珠?”
叶砚霜点头笑道:“找来了!想不到它竟真的救了妹妹一命!”守容自服下那银珠后至此时脸上紫色已褪了个尽净肿也消了好多。
其实只要服上五六粒就足够了不过时间久些罢了这次十四粒一齐服下自然好得更快了砚霜一摸她的脉膊竟是正常得很不由愈高兴下床倒了一杯热水慢慢喂她喝下自己就扒在她床边以手轻撩着她柔细的青丝二人情话绵绵正在如胶似漆的时候忽听墙角上有人长哼了一声吓得砚霜一回身问道:“谁?”
半天没有回音砚霜正要站起来看看却听到那人似伸了个懒腰似的哼道:“我的老奶奶我这是怎么回事会在这睡开了?”
跟着由墙角歪歪斜斜的站起一条黑影砚霜仔细一看不由愧道:“原来是小二哥……你怎么了?”
那店小二一面站起眨着眼以手摸着头就着这昏暗的油灯一打量室内的情形当他看到砚霜时才又想起了是怎么回事吓得扑通一声又向砚霜跪下了抖声道:“大爷……你饶命吧……”
叶砚霜尚未答话床上的铁守容已开声答道:“是小二哥么?……你来……”
那小二一听﹐吓得面当人色看着砚霜道:“这是谁说话?怎么……她……活了?”
叶砚霜忙上前把他掺起笑道:“你去看看!”
这小二将信将疑的走到床前一看当时也顾不得怕了猛喜的叫道:“姑姑姑……娘!你活了?我的天……”
铁守容在枕上泣道:“砚哥哥!”
叶砚霜走近道:“什么事?”
铁守容以目看了那小二一眼道:“小妹能活到此时……固然是哥哥银珠之力若无这小二哥昼夜照顾之力此时怕早就一命归天了……”
叶砚霜一把抓着那小二的膀子道:“小二哥!请你原谅我方才的鲁莽……我要好好谢谢你……]
这小二痛得唷唷连声砚霜忙放开手他这才以手摸着后脑勺道:“大爷!你也别说我这都是这位姑娘的命好小的可不敢叫大爷谢我!”
说着那只手连连揉着后脑哭丧着脸铁守容不由在床上问道:“小二哥……你头怎么了?”
这店小二看了叶砚霜一眼咧着嘴道:“没什么有一个包就是了……”
叶砚霜闲言差一点要笑出来当时心内着实愧疚不由道:“撞着啦是不是?”
店小二翻了他一眼道:“不是撞的还是生下来就带着的……?”
叶砚霜知他还没好气不由皱眉道:“还痛不痛?”
那小二又看了他一眼半天才道:“你说痛不痛?真是问的话奇怪……”
叶砚霜不由笑着站起对着他一打躬道:“对不起小二哥!都怪我一时情急……”
这小二摆手道:“算了大爷!我算真怕你一进门也得听我说呀?好家伙就那么一摔!你也不看看我身上就这么两根骨头能经得住大爷你这么一摔不能?要是再重一点准回外婆家去了……”
铁守容不由皱眉看着砚霜微怪道:“你怎么了?人家对我可真尽了心这几天连茶饭都没顾得吃……”
叶砚霜脸红道:“也没怎么!只不过把他翻了一下想不到他竟会昏过去了!”
那小二没好气的道:“没怎么?翻了一下?还有这么翻的?一翻一两丈!这玩意谁受的了?”
叶砚霜不由笑怒道:“你有完没有?紧说个什么劲?咱们谁也不比谁好受呀?我已经给你对不起了还要怎么样你说?”
那小二以为叶砚霜真生气了当时竟不敢出声了只哼了一声心想:“我真***算倒霉!这几天果的跟孙子一样最后没容人家说个好一进门先给摔了一家伙头上起这么大一个疙瘩看样子三天也好不了……”
叶砚霜见他无语才改笑脸道:“小二哥!我不是答应你一件事么?”
那小二一翻眼珠道:“对呀!”
叶砚霜一笑道:“大丈夫言出九鼎我既亲口答应你叫你做大老板决定不食言明天你就去找房子找好了我给你钱买下来再给你另外的钱请人买东西。”
这小二喜得跳了起来道:“真的?”
叶砚霜笑道:“谁还骗你?这是你好心应有的报酬!”
那小二喜得张大双目连连砸嘴忽然他又把头低下了苦笑着摇摇头道:“大爷!你能说这句话就没算我店小二没白出力一场那银子我是不能要我还是在这里做我店小二好。”
叶砚霜不由深受感动的问道:“那是干什么!我们不是有言在先吗?”
这小二浅笑道:“大爷!那时侯我小二真不是人!我现在才想开了我侍候这位姑娘那是我应尽的责任怎么能要人家的钱?大爷你说是不是?”
叶砚霜不由拉起小二的手热情激动的道:“小二哥!你的见解是对的但是!这次是例外你要是不答应只有我二人心不安我们要钱也没什么用以后我们预备到沙漠到西北去!那种地方苦得很……”
小二正皱眉未答话铁守容己翻身在床上道:“小二哥!你是我在这地方所遇到最好的一个人了不管我们走到那里都不会忘记你你还是收下这份钱吧……”
叶砚霜也笑道:“将来我们还想住在你开的店里呢?”
东一句西一句把这店小二说得眉开眼笑不由迟豫不定的频频皱眉铁守容由枕下打开那珠匣暗室中但见宝光四射竟是满满一匣珠翠仅留了一小半心爱饰物其余半匣都递出道:“这些你拿去吧!足够开一家最大的店了……”
那店小二虽看的眼花撩乱但却收手不前后经二人再三劝说最后叶砚霜挑出了两块大翠硬塞在他袋内幸怒道:“你要是立意不收我们明天就搬走伤也不在这养了咱们谁也不认识谁!”
这小二才没法收下到底仍禁不住心内欢喜千恩万谢了一番叶砚霜笑道:“明天我就搬到你们店里拜托你给我找间房一直要住到她伤好了!”
那小二连道:“这还有什么问题!”忽然一怔道:“这屋不挺好么?”
叶砚霜脸一红看了守容一眼见她也是面泛红霞不由对小二苦笑道:“你别瞎说八道你可把我们看错了……”
那小二自己打了个嘴巴道:“二位可别生气我这嘴说的简直不是人话!”说罢又是两下把二人都引得笑了!
待小二出去的时候天也就快亮了二人都是精疲力尽叶砚霜坐在圆凳上行坐功铁守容也不觉睡去。
叶砚霜这一入定醒来已是红光遍室又是夕阳西下的时候了忙下地来见守容依然未醒知道她是元力初复如今这一觉醒来定是大有起色当时也不敢再惊扰她自己一日夜未进饮食想着正要出去却见桌上早就摆好了两份杯箸**个盘子。都是极精致的菜肴倘热着呢!
不由忙走过去见那盘下有一纸条押过一看上面歪七扭八的写着几行字:“这几样菜是小二献给二位客人的想你们一定很饿了吧!”下面署名是店小二王志刚上叶砚霜看了这纸条良久才放在袋内见饭和馒头都有自已也确实饿了就坐下大吃起来因怕守容尚不能吃太不消化东西只盛了一小碗粥和几样可口的菜置一边等自己吃饱了见她乃她未醒想起了自己行李还在别店忙轻轻出去把门带上在外面遇到了那小二不由对他笑道:“谢谢你请的客我去搬东西请你代我在她醒来照顾她一下好不好?”
这小二连道:“大爷你请便吧!错不了我房间都给你找好了!”
说着用手指了一间正在守容的对面叶砚霜接过锁匙才笑着出门一路上真是飘飘欲仙他对天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道:“我希望这是今后美的开始守容!我要对得起你……”
这是叶砚霜搬进这小店的第十天了眼见着铁守容的病已大有起色行走谈笑一如往常但叶砚霜仍是让她静静的在床上养着每日侍捧汤药晨昏不离遇到守容稍有不好往往终夜不离床……
铁守容在病中深深的体会出了这年青人温馨热情这十日来的相互厮守着感情已在不知觉间深深的系在了对方身上再没有什么力量能使他们分开……
晚饭后叶砚霜又来至她的房中见她居然穿戴整齐一身湘绸的百鸟朝凤水绿裙上身是淡红的菊花开口袖小罗衫外单鹿皮小马夹足穿一双蛮靴真个是容光焕秀色可餐叶砚霜一进门见状不由又惊又喜一时倒楞住了。
铁守容正在对镜理在镜中看到了叶砚霜那付样子不由面色微晕玉齿横娇的回过头来笑着道:“你怎么啦?”
叶砚霜才转过念来脸一红道:“我被妹妹的艳容给吸住了……容妹妹!你这是作什么?……”
铁守容绷着小脸显出一对小梨窝瞋道:“难道你高兴看着我一天到晚躺在床上才舒服告诉你呆子!我己经全部好了……”
叶砚霜上前执起她一只玉手笑道:“那么我该恭喜妹妹才是……不过依我看还是再休息几天好些……”
铁守容半愠半笑的让他轻轻握着自己的手闻言叹了一口气白了叶砚霜一眼笑道:“谢谢你吧!我的少爷!再睡我的头都要睡扁了……你呀……”
说着不由低头一阵羞笑叶砚霜一把搂她入怀在她耳旁低哼道:“我怎么样?”
铁守容翻着一双剪水双瞳瞟了他一眼才又道:“这几天不是多亏你……砚哥哥!你要我怎么谢你呢?”
叶砚霜轻吻着她脸道:“我要你的人……”
话尚未完已被铁守容在脸上轻轻打了一下佯愠又嗔道:“人家给你说正经话你就是这么没正经的……”
叶砚霜一手轻摸着被打的脸眉目带笑的道:“我说的是真心话谁又没正经的来着……”
铁守容忽然挣开了他的怀中坐到一边笑问他道:“那么这些年你都野到那去了连你个影子也找不着你得原原本本的告诉我……”
叶砚霜凄然道:“自从妹妹走后愚兄天涯海角像个孤鬼似的到处找你……真个是受尽了千辛万苦妹妹还要问呢……”
铁守容不由嫣然一笑道:“那是我错怪你了如果真如所说还不负我对你昼夜思念一场要是同了别的女人瞎混我可不依呢!”
叶砚霜不由一惊铁守容这句话虽是半真半假的一句顽笑话但无形中已可窥出她对这事态度的重视性想到此叶砚霜心中一阵冷同时李雁红那刁蛮的佳姿又回到自己眼前。默念着自己曾对她吐过的诺言不由打了个寒噤当时痴望着窗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忽然一只温温滑腻的手搭在了他的肩上使他惊觉的回过头来笑笑见守容不知何时已走在了自己身前美笑倩然的看着自己一只手正搭在自己肩上一只手却在摸着自己那条大辫用那长辫的垂梢轻轻的在自己脸上拂着娇声低道:“怎么样?生气了?我知道你不会的你对我的真心我真不该再多你瞎疑心只不过是逗你玩罢了……”
叶砚霜闻言几乎要流下泪来他的内心像有万千毒虫在嚼食一样默念道:“守容……也许你的砚哥哥不如你想的那么高尚……竟会等不及你先和别人有了终身之约了……”
“但是!我又怎是那种人啊……我是多么的在爱着你容妹妹……”
“我是不是再该来爱你甚而占有你你那纯洁不染微尘的心!我呢!我已不再是一个纯洁的青年了……”他把守容揽坐在自己腿上用手轻摸着她那芙蓉般的小脸眼中含着泪水忽然他把牙一咬有一个极为相反的念头在脑中酝着:“我是对得起任何人的!但人家并不一定都对得我……”
“雁红背我而与纪翎相处由他二人相互的态度里我已窥悉无遗我怎么能狠心的去得到她?娶一个内心并不全属于我的人?同时又害了一个人才两佳的有为青年?……我怎能这么做?……”
“守容应该是我的我不要再犹豫了吧……”想到此不由把守容搂得更紧了一些铁守容此时内心虽是紧张万分但她在他的铁腕下就像一只羔羊的那么柔弱任他抚爱着。
忽然她娇笑的道:“你不是说有一件东西带给我么?现在我的病好了你该快拿来了吧?”
叶砚霜闻言就像晴天打了个霹雳暗叫了声:“天啊……我竟会把这件事忘了?……”想到此睁着那双俊目注定着守容半天苦笑的点点头道:“好的!我就去给你拿来但是你可不许难受。”
铁守容不明其意的浅笑道:“我为什么要难受?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叶砚霜站起身子回头冷笑一声道:“容妹妹!如果得不到你合理的解释我还是一个人走了的好!”说着话就出去了。
守容愈想愈难受心想:“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会令你气成这样?……”想着不由眼圈一红泪儿不禁就流下了大凡一对相恋愈深的人才愈不能收到对方一点冷淡与委曲就因为他(她)们爱对方越深才也希望对方爱自己越深。
此时这铁守容就是基于这心里感到伤心正在偷弹珠泪芳心暗悲之时那门又开了叶砚霜的脸色是那么悲楚一片铁青他走近守容苦笑着由身后递过一物道:“容妹妹!这是你的剑吧?也许我不该给你拿回来!……但是!我是那么的恨……”
铁守容不由蓦的一惊满脸喜色的道:“砚哥哥!这你怎么会拿来的?……这不是我的那把石雨剑么?”
叶砚霜双目如电的注定着守容闻言冷冷的道:“有一个名叫马北新的妹妹可曾认识?”
铁守容不由仰脸半天皱眉道:“是不是金七的徒弟?”
叶砚霜冷笑道:“是的!这剑就是愚兄从他那取的!”
铁守容不由惊疑道:“从他那拿的?那怎么会?这剑不是赤臂尼抢去了么怎么会到了他的手上?”
叶砚霜本来满腹忧怨但从她那天真的目光里看出了这女孩的真诚不由皱眉道:“这真是怪事!那金七明明说妹妹把这剑送给她为其弟子马兆新作为婚事定礼又如何会是赤臂尼抢去的呢?”
铁守容闻言直气得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位上一站而起道:“这是金七说的?”
叶砚霜点点头道:“难道我还会骗妹妹为此我真是伤心欲裂谁知却是别有隐情……”心中不由暗叹了声:“这真是造化弄人否则自己又何会与雁红有此一段缘份……”
想到此不由低低的叹了口气那守容接过剑自语道:“金七师徒坏我名声下次见面我岂能轻易饶他二人?”
叶砚霜忽道:“这剑又会如何到了那赤臂仙子忍大师手中?这位老前辈想不到如今尚还健在……”
铁守容目视叶砚霜良久眼中含着痛泪一把拉着叶砚霜的手泣道:“砚哥哥!你坐下静静地听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可不要冲动这事要慢慢从长计议才好!”
叶砚霜依言坐下反握着对方的手不由的皱眉道:“妹妹请说吧!是什么事如此重要!”
铁守容似乎拭泪道:“砚哥哥!你可知小妹这伤自何而起么?”
叶砚霜不由怔道:“不是中了人家的红霓掌吗?”铁守容道:“打我的不是别人正是那赤臂仙子忍大师……”
叶砚霜不由惊得呵了一声接道:“怎……么……竟会是她?怪不得如此严重呢……”
铁守容偎近了叶砚霜翻目道:“可是你知我又为什么被他打呢?”砚霜摇摇头守容不由泪如泉涌道:“砚哥哥……你可知这完全是为了你啊!”
叶砚霜不由大惊的道:“为了我?我并没和那忍大师有仇呀……妹妹!这是怎么说呢!”
铁守容以一双泪眼看着砚霜心中真不知这话是不是该告诉他要是告诉了他以他那种个性定然马上不顾一切的立至华山找那赤臂尼报仇雪恨可是自己是亲受过这老尼的教训的确是不可轻视万一他报仇不成反受其害自己不等于反而害了他想到此不由深锁娥眉徙自饮泣却不一言。
叶砚霜见状不由急道:“妹妹但说无妨忍大师我一向很尊重她不想她忍心对妹妹下此毒手就是妹妹不把真情告我今后我也饶她不得妹妹何故不说呢?”
铁守容叹了口气终于忍不住道:“砚哥哥!我把这事告诉你你可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你肯不肯?不肯我也就不说了!”
叶砚霜连道:“一切依妹妹的话就是什度条件?妹妹说说看!”
铁守容才微展愁眉道:“你要先答应我听完这话以后不许马上去找那赤臂尼要去我二人一起去但要再过两三天等我伤完全好了……”忽然她偎在砚霜怀中流泪道:“要死我们两个一块死……你答应么?”
叶砚霜不由陡然一惊道:“这是什么事?妹妹何必说得如此悲伤?就算那赤臂尼要和我二人为敌谅她又有何能力制我等于死地妹妹你快说吧……”
铁守容这才坐好正色道:“叶哥哥!叶伯伯是如何仙逝的呢?”
叶砚霜不由一怔道:“妹妹可是问的先父?”守容点点头砚霜惊道:“妹妹难道不知道三年前不是在北京大合牢房病故了么?”
铁守容流泪道:“叶伯伯不是病故的啊……”
此言一由砚霜猛然由位上一站而起满面惊疑的道:“妹妹这话……是从何而起?……”
铁守容叹了口气道:“你先冷静一点好不好?”
叶砚霜不由勉强坐下全身微微的抖着注目看守容目不转瞬的道:“容妹妹!你快说这是怎么回事?”
铁守容不由秀眉一扬道:“叶哥哥!叶伯伯竟是死在那赤臂老尼的手中……这事没有人知道……”
叶砚霜闻言一阵急抖惊问道:“妹妹……如何得知?……”
铁守容遂叹道:“小妹因随一尘子师伯习功华山离那青衣寺近在尺咫因听师伯朝夕论到那老尼姑有诸多神妙之处一时好奇单身往探谁知无意间竟会现了这段秘情!”
遂将前后因果毫不隐瞒的一一告诉了砚霜直听得砚霜泪如雨下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最后听完直咬得玉齿格格作答道:“好个赤臂尼……你的死期到了……”遂回头看着守容泪如雨下道:“想不到妹妹竟会为了我!受此重伤愚兄愧为七尺男儿身……竟眼见着杀父大仇人近在尺咫!自不能手刃却害妹妹为此险丧性命真个是猪狗不如了……”
铁守容见他说话间那双俊目中闪着怕人的光意识到可怕的后果不由暗暗后悔不该这么早就告诉他见状不由用小手帕轻轻替他把流出的泪擦干道:“砚哥哥……你千万不要说这话小妹就是为哥哥死了也是心甘情颗只是奉劝哥哥要大处着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话尚未完砚霜忽然瞪目欲裂的道:“妹妹!你的好心愚兄心领了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焉有不报之理?妹妹你放心谅那赤臂尼也不是三头六臂……”说罢隐隐的冷笑着。
铁守容闻言惊得一阵冒汗她知道这年青人坚毅的决心再劝阻他也是没用反而会引起他的反应不由长吁叹了口气道:“早知你如此性急我就不告诉你了!既然你一定要急着去那你可要听我的话过三天同我一起去以你我二人之力猝然下手说不定还有成功的希望要不然我可不答应呢……”
叶砚霜闻言皱眉良久叹了口气道:“妹妹对我的好心我焉有不知既然如此说我就等妹妹三天好了到时候妹妹只要带我至他室前一切都有我妹妹却不可妄加插手呢!”
铁守容仰脸道:“那怎么行?我们两个还不见得行呢!你一人如何能行?”
叶砚霜微微苦笑的摇了摇头道:“妹妹不要急到时候就知道了反正有她没我有我没她……”铁守容不由低低的叹了口气表面不说暗暗的已打定主意心想到了那边自己决不能叫他孤身对敌现在也不要多说。
想到此不由另转话题道:“砚哥哥!我的话都告诉过你了你这几年都上那去了?还有你本事比以前好象也大些了这期间莫非尚有奇遇么?”
叶砚霜主意既定到能克制住那腔悲愤闻言叹了口气道:“这些话真是一言难尽不过可先告诉妹妹愚兄曾蒙前辈奇人太虚老前辈垂青又幸得了一卷奇书如今练成了一身功夫和以往可说已判若两人!”
此言一出惊得铁守容双目一亮当时喜得尖叫道:“怎么你竟蒙太虚老伯伯垂青……他老人家不是已仙逝了么?”
叶砚霜也不由大奇道:“对呀!太虚仙师圆寂后我才再入江湖的这事妹妹如何知道的?”
铁守容已笑得如风摆芙蓉道:“哎呀!这简直是想不到的事!我说呢!怪不得太虚老伯伯说有一个年青人与他有缘并且还说那年青人就是那会元行功宝录得者……想不到竟会是你……这真是妙呀!”
叶砚霜不由惊得目瞪口呆半天才道:“妹妹说的不错那本会元行功宝录正是我得到了半年多的时间我已把那本宝录练得滚瓜烂熟由于太虚师祖的就近指导半年来我真是不分昼夜的苦练……”
他想到那一段日子不由目光中带着坚毅之色喃喃回忆道:“冰井……火穴……黑精……石人……你们都是我的大大恩人……”
铁守容由他的目光里意料到那一段日子里将是如何坚苦而又充满着幸福的日子当她听到砚霜这句话的尾话时不由惊喜道:“黑精!你也知道黑精!”
叶砚霜轻轻摸着她的小脸浅笑道:“你说的是那种如茵一样的东西么?”
铁守容惊喜的连连点头道:“是呀!你吃过是不是?”
叶砚霜浅笑的点点头道:“妹妹!那一段日子里这东西就是我每天的食物我怎么会没吃过它呢!它使我这对眼睛能够夜中视物如同白昼同时使我内功奠下了极深的基础……”
铁守容不由笑道:“你真是好福气啊……我师伯紫袍僧中了那老尼**掌后非此黑精不治大家都快急死了幸亏那墨羽来找我带了一个算救了他老人家一命想不到你却拿它来当饭吃……”
叶砚霜惊道:“墨羽原来是去找你呀!怪不得太虚师祖曾说已把它送给一女孩想不到竟是你那黑精还是我送它的这畜牲真精竟会藏起来送给它的新主人!”
铁守容一听谈到她那只心爱的鸟不由喜笑颜开的拉起砚霜一手道:“现在她还在华山呢!我因觉它跟着在路上不便所以暂时讲师伯养着以后我们把它带着好不好?”
叶砚霜也不由笑道:“这墨羽当初可把我吓坏了后来竟成了我的好友后来太虚师祖圆寂后我把悲讯告诉它后它竟腾霄而去原来竟是到华山去找你去了真令人可喜之至。”
遂后叶砚霜又把自己那兵刃“九合金丝蛇骨鞭”取出给守容看直喜得守容爱不释手砚霜见状笑道:“妹妹如喜欢就留下好了……”
铁守容吐舌道:“我可不敢要这是儒海老仙师赠你的东西我怎么敢要就是你那本会元行功宝录的功夫我也不敢叫你教我一点!”
叶砚霜笑道:“那是为何呢?”
铁守容道:“听太虚老伯伯说这种功夫决不能妄传第二人就是他老人家自己写的那几卷东西送给我时还再三说不许传与外人除非……”
说到此羞涩涩的瞟了砚霜一眼遂把头又低下了砚霜笑道:“除非什么呢?”
铁守容一扭娇躯羞道:“以后再告诉你……反正不教给你!”
叶砚霜微微摇头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我……反正我不问好就是了!”
自己心中也暗暗在想那会元行功宝录页曾说除了身受人可练外不许传于任何人就连太虚仙师都不能学要不然自己一定要传与她不过可从旁授她些类似的功夫日后也定能有一翻惊人的成就想到此遂笑道:“那会元行功宝录虽不能传与妹妹但我定能设法将其类似功夫教给妹妹这总不在禁止之例了吧!”
铁守容此时已喜得心花怒放执起砚霜一手倚身入怀道:“现在我才放些心了但我真不知你到底有多大本事等见到了那赤臂尼就知道了不管如何我劝你要小心这个老尼姑可真不太好惹!”
叶砚霜点头道:“我知道了……”遂笑道:“我这几年你的大名可不小呀!杀了一条赤仙大蟒蛇另外又把金七给打败了江湖中均叫你为霎中雁你真了不起!”
铁守容脸一红笑道:“这些事你怎么都知道?”
叶砚霜笑道:“我前年就听说了江湖上谁不知云中雁的大名呀?”遂想起一事道:“我还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情我这次路过河北在清波林遇见小梅了!”
铁守容不由又惊又喜道:“真的呀!我还真想她她如今怎么样呢!”
叶砚霜笑道:“想不到她如今竟会学了一身功夫竟会拜在赤杖姥前辈的门下现在本事已不小了……”
铁守容喜道:“她说什么?”
叶砚霜点头道:“她再三叫我见到你后代她问候你一声并且叫我们有工夫去看她……唉!这小梅也真好玩!我还数了她两手功夫呢!”
二人这一谈直谈了一整夜第二日白天又练了一整天功夫。
铁守容的身体已完全康愈这日晚饭后守容正预行一会坐功忽听门一响见砚霜满脸严肃的走进来腰上系着长剑好几天没见他戴的那顶小帽子今天又戴好了腰上还别着那白色短笛守容笑道:“今天可真漂亮呀!这是干什么的穿戴的这么整齐?”
叶砚霜一笑道:“你可真会装!今天已是第四天了你曾亲口答应我的事竟会忘了!”
铁守容眼珠一转已想到了不由心中怦然一动知道拗他不过只好把衣服理了一下重新系好那柄剑佩上镖衮笑道:“今天可都看大侠客你的了!不知怎么我心里真有点怕……”
叶砚霜拍了一下协下的剑道:“不要怕!到时都有我呢!“”
铁守容皱眉道:“话虽如此可是我劝你千万还是要小心一些那老尼姑也确非寻常尤其是她那红霓掌实在厉害得很你要是也中一掌那可就惨了我又到那给你去找银珠去?”
叶砚霜冷笑道:“今天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不过……”遂转面守容道:“你还记得那地下室么?”
铁守容点头道:“当然记得!”
叶砚霜忽然垂泪道:“那么我们先去地下室把先父的级奉出再说我总怕你弄错了也许是人家的吧!”
铁守容叹道:“到那里你自己一看就知!”说着话二人已至大门口此时天已初鼓二人行近近郊相继腾身纵上民屋展开一身轻功霎时之间只见两头巨鹰似的一瞬间已无踪影。
差不多到了二鼓天二人都已至了华山之下顾颈山上一片漆黑仅有远处几所佛寺庙宇闪着星星之光不时和着几声疏钟空气显得那么清静。
铁守容此时内心已开始跳了回忆起自己上次下此山时正当身负重伤之时如今不及一月居然三次夜探青衣寺不由默祈着上苍能令二人从其心愿。
在崖下看清了路途各自腾身纵起铁守容有意试试砚霜轻功如何不由展开了“凌虚踱影”的轻功绝技身子就像一枝奔弦强弩似的嗖嗖几个起落已纵出十余丈以外正预回不想头上一阵劲风扑过微觉右肩上轻轻被人点了一下蓦然仰这人就像一楼青烟似的一闪已逝方自惊心已闻砚霜在上笑道:“怎么样?大有进步了吧!”
铁守容才知方那黑影竟是砚霜不由又羞又喜至此才对砚霜有了更新的认识二人这一阵紧赶远远已见那青衣寺偌大的门院门口是两枝燃着的油松闪闪放着红黄色的火光门下正有二女尼在立着。
待二人行近始看清这二女尼俱是二十上下一身青衣背系长剑守容认识其中一人正是那丁兰那一人却是没见过。
二人绕到寺后相继一晃身都已纵上了那足有两丈多高的围墙一上墙马上伏身展目寺内静悄悄毫无声音仅有几处寺中尚燃着***砚霜探囊取出两枚制钱以‘芬陀指’力弹指而出微闻铮然一声带着一阵轻啸之声落向不远处的一所老松之下又等了一会没有声音砚霜才小声道:“我们走!”
声才起己平脚并用的在那墙头上微微一按身子就像一只巨鸟似的猝然腾身而起至那老松下轻舒铁掌好一招‘白猿挂掌’全身已轻悬在那古松之上他因穿着一身黑色夜行衣在这古松之上混为一色猝然见之真分他不出。
铁守容此时也展出‘海燕掠波’的绝技扑身在一块假山石上身形甫定就闻一人轻叱一声:“何方小贼!胆敢午夜来此窥视你是找死么?”语方毕就有一黑影自那大钟楼顶柱上飘然而下身形一落猝出双掌‘金豹露爪’两掌上带着劲风直往铁守容肋下猛击。
铁守容自一来此已丝毫不敢大意此时见这人双掌来的十分疾劲那敢怠慢单足尖点地全身猛回右一扭好一招‘游蜂戏蕊’这人双掌全打空了铁守容身形再回来时猛抖右手骈二指直往这人拹下‘期门穴’上便点。
这一招看来似很平常但守容指上运的‘一指禅’功夫掌呈鸡心状指未到劲先至来人想是也识得这一招厉害竟猛一翻身抖右腕竟以‘摔碑手’功夫直往守容脉上挥来。
铁守容右足向外一滑才想化指为掌乘对方‘摔碑手’未至之前先以‘单掌开碑’的重手法将对方震于掌下不想突闻一声低哼道:“容妹退下待我会他!”声倒人到二人正在千钧一之际忽觉顶风劲风贯顶不由各自逼得退后了一步砚霜身一飘下二话不说猛递左掌‘观音掌’直奔这人后心猛抖了出去。
这种功夫为腕侧一部之功夫与拳法中之斫手相同练时以满盘铁屑厚约盈尺按时以掌斫之初时掌下铁屑分开及至手掌提起之后则铁屑仍合聚如前练之日久掌下铁屑向两旁排开虽提掌亦不复聚拢终至于掌下铁屑竟向两旁飞出寸许中间划然如刀切即盘底亦不复有一屑存在是为小成功力登峰造极者可凌虚挥掌斫之满盘铁屑分为若干块如同刀切豆腐干滑均匀井井有序至此才达到这功夫的极点。
至此掌可代刃着人无幸免者然练此掌以左手为宜若用右手以平日动作之习惯纵极留意亦难免伤人于无意之间也!
且说砚霜这一掌递出平空嗤的轻啸了一声这人想是也识得厉害竟以‘仙人换影’的身法向右猛一阵急转竟自躲过了砚霜这一掌一声娇叱微听。
“呛!”一声闪出一倏青霞暗影里这人竟亮出了秋水似的一口长剑跟着向前一伏身伏身递剑:“狂风卷落叶”剑上带着一阵轻啸之声直奔砚霜双足上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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