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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章 千山古道

紫袍上人命已在旦夕之时忽见铁守容随着墨羽入内他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把一双怀疑的目光向铁守容投去。
忽然他的那双已丧失了光的眼睛猛然一亮面带喜容口中喘道:“黑精!黑精!”

铁守容及叶晶蕾闻言不明其故俱都随着紫袍上人目光望去见上人目光只是注定那墨羽尚以为其思念黑精过甚神精错乱了呢!正在为之伤情之际忽见那黑色大鹰一跛一扬来至近前对着铁守容连声低鸣并不时把右爪扬起二人更是莫明其妙还是叶晶蕾眼尖一眼见这黑鹰扬起之右爪上正抓着一黑色如菌状之物不由惊道:“姐姐!你看那墨羽抓的什么东西?……”

铁守容再一注视果然有一菌状物在其爪中连忙跑过以手接过入手轻软当时笑对墨羽道:“这东西是送我的么?”那墨羽闻言点点头云中雁再一回头却见上人一双沉游的目光正注定在自己手上心中一动趋前问道:“师伯!你老人家方才说的黑精莫非是这东西么?”紫袍上人闻言点了点头铁守容闻言大喜过望一跳老高就连叶晶蕾也高兴得眉开眼笑。

铁守容将那黑精持于榻前递在上人口旁口中低道:“你老人家快吃吧!”但那紫袍上人此时忽面泛苦笑对着云中雁摇摇头遂见其一双精光闪烁的眸子竟然现出了泪痕。

云中雁大惊连道:“师伯……你快吃呀!”一急连眼泪也差一点出来了。

那叶晶蕾此时也是大急趋前小心把上人扶坐而起但见上人嘴皮微动二人把耳附近微闻他道:“还是……你自己吃吧……我不行了……就是吃下……去也活不了多久……”

云中雁说道:“你老人家若不服下弟子甘愿一死来报答你老人家对弟子救命之恩!”

叶晶蕾也皱眉道:“师伯!你就吃下吧……”一旁的墨羽见状也呱呱的连叫了几声走至榻前睁着一双火眼金睛连连向紫袍上人点。

它已是一通灵禽类在一旁端详良久已知是怎么回事当时连叫几声意思也是催促上人快把那黑精服下之意紫袍上人见二人俱已泣得泪如雨下明知自己就是服下这黑精也至多不过再能多活一年但却不忍负二人之意只好微微点了点头。

云中雁见状大喜忙把那黑精以净布擦净慢慢凑近上人唇边待其全数吃下后这才和叶晶蕾把他慢慢扶下去见上人二目深合不敢惊扰忙和墨羽相继出室云中雁此时见那墨羽行走已不像先前那样一扬一跛了不由以手摸着它那黑得亮的毛道:“墨羽!你真好……你怎么知道我师伯要吃黑精呢?……”那墨羽偏头听了一会又叫了两声。

原来这墨羽对主人最是忠心不过自从半年.以前在风雷谷见到铁守容之后又由太虚老人口中得悉铁守容就是自己未来的主人心中就不由留下了心。

后来得叶砚霜古室练功回转赏了它几枚黑精这畜牲只吃了两枚下余一枚他竟啄起藏好心中默念着它那未来的主人。

也算这紫袍上人命尚不该绝竟在这危急之时巧逢这墨羽来投当时服下那黑精运气调神须臾精神大震那赤臂尼所“**掌”力实为一种至阴之劲中人全体抖战冰寒不已!

紫袍上人此时渐觉由丹田中起了一阵暖气散全身中气这一补足他本身就可运气周行顺脤和血了!

铁守容因很久没见这墨羽了先时因尚顾及紫袍上人的病这一为他服下黑精心就放多了不由倚坐在那墨羽身旁问长问短。

她心中忽想到太虚老人曾言有一青年为得那宝录有缘份者不由问墨羽道:“我走了以后是不是有一个年青人又到那风雷谷去了?”墨羽闻言偏头又听了一遍低鸣的点了几下头云中雁此时暗慕这年青人不知是谁竟有这么好福气居然得到那本会元行功宝录尚能同太虚老人合练奇功这人真是几世修来的福啊!

想到这里又笑问那墨羽道:“那人好不好?”墨羽闻言连连点头那双金目中竟透着泪痕想是对那年青人尚有无限关念似的铁守容突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好象那年青人就是叶砚霜想到这久未见面的心上人心中真是有说不出的滋味!

此时叶晶蕾笑问道:“我来了半天尚不知姐姐芳名呢!”

铁守容以手掠道:“真是的!小妹姓铁名守容一尘子是我师父恒山老尼的道友……”

话未说完那叶晶蕾已睁目惊道:“你就是云中雁?……哎呀!真是太久仰了!”

铁守容脸了红羞道:“那是人家乱起的名字其实我那有那么大本事呀!”

叶晶蕾笑道:“姐姐别客气了这两年来江湖上谁不知女侠云中雁的大名尤其是我姐妹十余人更是天天谈到你都想和你一见……今天总算如愿以偿了!”

忽然她又嫣然笑道:“小妹姓叶……”

话尚未完云中雁已接笑道:“姐姐芳名我已知道了姓叶名晶蕾乃赤臂老尼座下第五弟子可是?”

叶晶蕾脸一阵红不由自主的笑了笑道:“你这么俏皮!……以后我真不愿再提起那赤臂老尼忍大师以前的事在小妹来说真像是一场恶梦……”忽然她低下了头。

铁守容忙安慰道:“姐姐可别生气小妹真是说错了话……你千万可别在意!”

叶晶蕾哂然笑道:“我怎会生你的气只是为自己以前的事可悲罢了!”

铁守容忽然想起一事满面悲愤对叶晶蕾道:“小妹有一事要向姐姐请教不知你肯不肯答应将详细情形告诉小妹?”

叶晶蕾闻言一怔遂笑道:“只要小妹知道当然可以告诉姐姐是什么事呢?”

铁守容眼含痛泪道:“我打听一个人姐姐可曾认识?”

叶晶蕾急问道:“是谁?”

铁守容忽然抖声道:“二年前官居云南军门的叶军门叶武辉将军姐姐可曾知道有这么个人么?”

叶晶蕾反复的念着这叶武辉的名字仰头深思忽然她脸色大变抖声道:“啊!……他……他已死了吧?”

铁守容眼圈一红点点头道:“他死了!只是姐姐要告诉我他老人家到底是怎么死的!”

叶晶蕾以着一双怀疑的目光看了铁守容一会又道:“大概要瞒姐姐也不行了好在小妹已改过向善不如就告诉姐姐好了!”

云中雁在一旁静心的听着不一语叶晶蕾忽然叹了口气道:“那是三年以前的事了师父对我姐妹尚不太放心一方面仍还瞒着我们其实她在暗中已操了这种令人骇闻的血腥事业!”

“这青衣帮帮下弟子共为九十六人除了在寺中十二人外下余八十四名分遍在全国各地。”

“她们的任务专以打探拉扯这种谋杀的事业对像都是那些巨官大贾利用他们之间的仇恨只要一方肯出巨金这得讯弟子就亲回寺中向赤臂尼忍大师报告!”

铁守容惊得张大双目又听那叶晶蕾继续道:“这八十四名外出弟子除了有十名是同我姐妹一样少女为忍大师亲身传授武功者外下余之人皆是我姐妹所授武功自然较差她们打探出消息回报后;赤臂尼就仔细考虑一番在我姐妹十二人中挑选四位弟子出任……”

云中雁一惊道:“这么说那叶军门是死在你们姐妹的手中了?”

叶晶蕾玉手连摇道“乖乖!别再给我加罪了小妹那时天胆也不敢去作那种事情!”忽然她笑问守容道“这叶军门与你有什么关系?何故你如此耽心?”

铁守容苦笑一下道:“他老人家是我父亲最好的朋友又是我……一个最好朋友的父亲我怎么会对他老人家不关心呢?”

叶晶蕾听完点了点头道:“你要是问另外一个人我也许还不大清楚因为死的人太多了但这叶军门我们是最清楚的了!”

“记得师父那时把这事对我姐妹提出之时我姐妹都深不以为然!”

铁守容不解道:“为什么?”

叶晶蕾愤然道:“不瞒姐姐说我姐妹虽杀了不少巨官大贾但其中多是贪官污吏再不就是奸商之辈所以有时想来并不十分愧心!只是这位叶军门和今天二师姐所说之人才是两个真正的忠良臣子……师父只为贪图巨金报酬竟一变初衷居然不顾江湖道义只要有钱就杀……”

“那时这叶军门正在北京大合牢房因受了云南巡抚李泰恭的诋诲皇上竟把这叶军门撤职查办后来朝中不少权宦都为这叶军门说情!”

铁守容暗想自己父亲为此尚亲自上言了好几次呢愈知这叶晶蕾所言不假。

叶晶蕾又接道:“后来因为进言说情的人太多皇上也颇动意经派员密察知道那叶军门罪名不实正要与以开脱可恨那李巡抚得知此情后大为急燥于是买通了我教下弟子愿以黄金八千两购取叶军门一命!”

“不想师父竟贪图这巨金渔利同时尚认定这叶军门也不是什么好官当时命我及四位师姐一同去办这事……”云中雁闻言一惊。

叶晶蕾接道:“我姐妹领命后都不愿去有心想至时故意以不可下手为推辞好救这叶军门一命!”

“不想照此回报后那忍大师大怒把我同四位师姐大骂了一顿一气之下自己竟亲自去了可怜那些鹰爪孙如何能是她的对手不满不数日她就在一个午夜里潜回那叶军门竟惨遭她割下级。”

“那刑部尚书见状吓得魂飞天外那敢将此情照实上禀只上言道叶军门病死狱中故此连其家属都没准见就把这叶军门给草草葬了……”

铁守容闻言才晓得竟是这么一同事暗骂一声:“好个赤臂尼还有那李巡抚叶哥哥就是不知道此事我云中雁又岂能轻易饶你们?”当时只苦笑的点了点头道:“谢谢姐姐告诉了这件我一直不知道的事……这赤臂尼如此倒行其逆恐怕寿命也不久了。”

叶晶蕾微微叹口气道:“她虽如此行恶但她那一身功夫即是如今江湖少有就有人对她恨之入骨但都却惧于她那身惊人的功夫谁又敢把她怎么样呢!”

铁守容此时心中已暗暗起了个念头这念头太可怕了她心中暗想要在近日再潜往那青衣寺一行要待机下手把那忍大师杀了好为叶砚霜报仇为了怕道出受到叶晶蕾等的阻难所以她只闷在心里。

铁守容又问叶晶蕾何故会被赤臂尼如此处置经她告诉才知叶晶蕾奉命去取一巨商的级这叶晶蕾领命而去待其找到那主事之人连络后才知所要杀之人竟是自己的外祖父李茂森。

这李茂森虽家财万贯但为人却甚善良叶晶蕾就是再狠心也不能手刃亲人何况这李茂森又是地方上一大善士任官监运使以来确能为民福利就是不是自己亲人又何忍对他下手?所以这叶晶蕾一狠心干脆把这事告诉了自己外公令他赶快弃官远奔自己有意搁误了不少时日直到几位师姐都已事成来访才相继回来。

她深知这种事师父定不会轻恕自己但仍图以一片诚心能打动老尼不想却险一点丧了命。

二人正在推心论交之时却见由山下飞也似的窜起了一条黑影身形巧快已极几个起落已离二人不远叶晶蕾方要喝问什么人时铁守容已看出来人喜道:“一尘师伯回来了!”跟着纵身而下。

果见那一尘子满面风尘的由下正往上飞纵而上一眼见二人迎下不由突然立足惊道:“上人怎么样了?”

铁守容笑道:“大概不妨事了师伯他老人家方才服下黑精此时怕已好转了吧!弟子二人不便在内打搅所以在外面小侯!”

一尘子闻言简直不相信这话是真的当时惊问道:“什么?上人竟服了黑精!……”正在不敢听信之际忽闻一阵震翅之声竟由铁守容身后飘飞下一庞然白大鹰仔细一看不由喜道:“墨羽……”墨羽已对着一尘子连连欢鸣点一尘子忙上前摸着它黑亮的羽翼惊问铁守容道:“它怎么来了?”

铁守容笑道:“要不是它来师伯的病恐怕还好不了呢!那黑精就是它带来的呢!”随将方才之事一一告之一尘子边行边听喜之不禁三人进入室后见上人已自行坐起正在榻上盘膝行功。

见三人入内就把合着的双目睁开一尘子见上人此时脸色已回复往常颜色目光也正常多了!不由大喜道:“恭喜师兄新痾小愈此时想必已无虑了?”

上人微露笑容点了点头低声道:“真该谢谢容儿那头墨羽了居然救了老衲一命唉!真是想不到!”

一尘子变听边解开身后所背的一小匣道:“贫尼在附近几处药厂都去访过虽知有这么一种叫黑精的灵药但谁也没看过因恐师兄伤体不能久拖这才没法以高价购上老参一只想暂时与师兄服下先保住伤势暂不恶化以便另设他法如今真是想不到真令人庆幸不止了!”

言罢打开一小木匣由内中取出一雪白巨参竟有拳头粗细六寸长短带茎连须果然是不易见之物一尘子命守容取来一杯将该参置于杯口以小刃削之方鏧一小孔已由内中流出白液清香扑鼻。

一尘子待其接满半杯方将那大参立置恐其糟塌了这才把杯子递与上人紫袍僧接过慢慢饮尽须臾元气大增。

不过如无黑精之力全凭那老参之力也是无济于事顶多不过延长受罪而已这一服下黑精又有如此补品为辅当然更能挥其效用了。

一尘子忙示意二人一同出室劳累了一夜俱都该歇息一下了当时叶晶蕾与铁守容共宿一室二人都擅坐功各自盘膝蒲团之上调息养神不提。

第二日那紫袍上人已能下地行走众人俱是喜之不尽从此每日铁守容仍至丹室请上人授以那两卷功谱叶晶蕾也随一尘子练些功夫。

转眼之间又是三个月过去了铁守客来华山已快半年了那太虚老人所赠的图谱已少有成就已擅练法只是火候尚差些罢了!

这期间叶晶蕾已被一尘侠尼介绍到一故友芬陀大师处习功去了一尘子也下山云游去了寺中仅剩紫袍僧与铁守容和下余四女弟子。

铁守容因来此已过久同时近日来脑中总是念着叶砚霜的影子自己武功虽不能说已有何特别大成就但较之来时却是大有不同了!

这一日练完那大三元图解后向上人恭身道:“弟子来此已骚扰师伯过久况尚有琐事未了今日就想告别师伯了不知师伯可有何事需弟子待劳么?”

紫袍上人闻言略点了几下头道:“我也正想你可下山去了留此也无益处了你们年青人却应该把事业雄心放在人群中去……”言罢满面惜容的又看了铁守容一眼道:“这几个月可真难为你了居然不负我一片苦心能将这两巷图谱习会这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铁守容拜罢起身紫袍上人忽然点头道:“这墨羽你要带走么?”铁守容闻言不由大愁起来本心也实在舍那墨羽不下可是此行旨在找那叶砚霜等那好带这么一个大鹰满处走岂不要把人家给吓坏了当时闻言不由深锁蛾眉。

紫袍上人微笑道“你如带它不便还是留在这里陪陪我好!待你以后有了清修之处随时可领去你意如何?”

铁守容虽心中难以割舍但一来也只有如此才好再方面上人既有此意自己岂有推拒之理当时笑着点点头道:“师伯如不嫌它麻烦就先留下与你老人家作个伴好了一待弟子生活安定了再来接它好了!”

此时那墨羽正在室外随那几个女尼在一起嬉闹铁守容叫了一声:“墨羽!”那墨羽闻声扑鸣而至铁守容摸着它那身黑得亮的毛眼泪就像雨一样刷刷的流下了她用手抚着它的颈项说道:“墨羽……我要下山去了……但是不能带你我是多么舍不得离开你啊!”

那墨羽闻言呱呱叫了两声那双金目中竟流下泪来这几个月她同这墨羽几乎天天相处形影不离一人一鸟都有极深的感情这一分别尚不知何日方能再见那能不伤心呢!

铁守容以脸贴在它的面上小声对它道:“墨羽!本来我不愿离开你的因为你是我这一生中最心爱的了!”忽然她又惊觉这话并不真实当时又补充了一句道:“啊!不!除了一个人以外……”于是叶砚霜的影子出现了他那张略微清瘦俊秀的脸又慢慢出现在自己眼前那一汪倩泪却再也控制不住流了满脸她小声的唤他道:“砚霜!你到底到那去了?天这么大我到那里去找你啊!砚哥哥!你让我再看看你吧!……”

好难消受的断肠相思啊!那墨羽也被这一哭哭得莫明其妙但当它听到砚霜的名字时身子却震动了一下这名字它太熟了几乎天天由他前主人太虚老人的口中呼出过!它又怎会忘记呢!

铁守容这一哭诉就连里面的上人也听了个满耳他知道这女孩竟染上了相思不由低低的叹了口气只微闻他轻念道:“多情自古空余恨……唉!年青人啊……”

铁守容闻声羞了个满脸通红低头娇哼了声:“师伯……”

紫袍上人走近她身前微笑唤道:“容儿!你起来!”铁守容闻言站起身子瞟了上人一眼见其一双怪目正注定自己不由羞得又把头低下了上人叹了口气道:“你方才的话我都听到了!我才明白这半年来你为何终日默默寡欢原来你竟隐忍着这一番深情叫师伯都为你同情;只可叹我老了否则师伯一生最愿成全这等好事你如今就下山吧!我也不留你了……”铁守容听完上人的话愈感到自己这两年多委曲受大了芳心一阵酸唯恐眼泪流出令上人见笑只用上齿紧紧的咬着下唇那份伤心就别说了!

最后又向上人叩了个头这才含着泪回到自己房中把东西略事整理好在东西本就不多一会就理好了一转身那墨羽仍随身后不由对它浅笑道:“你好好留在这里听话好在这里人你都很熟我只要一有空就会来接你……”

此时那四个女弟子都晓得铁守容要走了相继来至她房中话别一番平日她们之间感情是那么融洽这一要分开都不由感到有些伤心!

但出家人讲求四大皆空不能染一些凡念尽管这四个少年女尼芳心中都觉难以控制可是她们却没有一点儿女私态。

铁守容所以不再去找上人话别原因也是在此因紫袍上人已是得道高僧自己不便再以感情与以困绕所以在上人之前不敢表现出依依之态。

一切就绪诸尼送她至院中铁守容仍想再去找上人道别一下但那妙慧笑道:“师伯说了叫你行时不必再去见他了他老人家此时正在行功呢!”

云中雁闻言点点头回勉强笑道:“诸位姐姐别送了小妹这就告辞了……”又回头看了看一旁的墨羽道:“墨羽!你送我下山好不好?……”墨羽点点头铁守容大喜忙跑过去骑上鹰背娇笑道:“墨羽!可要小心一点啊!别把我给掉下去就惨了!”那墨羽已似迫不急待的一声短鸣展翼腾空须臾冲霄而起吓得铁守容紧拨着它脖子这种滋味真还是初次尝过顿觉天风冷冷流云片片都快似奔箭的由自己身前而过。

起先铁守容满心惊恐一心只怕由鹰背滑下去数千丈莴掉下去不成了肉饼儿才怪但过一会胆子就大了只是力贯双腿夹紧了墨羽的两肋身子微微前伏到了此时才显出那墨羽的威力只见其延头翱翔身上的黑羽被这天风都吹得紧紧后贴着它大概有意带主人翔游一番按说这山下举翅可到它却愈飞愈高俞飞愈远那扑面的罡风已吹得铁守容连眼都睁不开身上也感到阵阵寒平看白云片片埋体而过低视大苍万物杂陈别看她是一世侠女至此也真有点怕了。

不由强提了一下混元内功对墨羽道:“好了……快送我回去下山吧……”那墨羽性尚未尽但经不住主人催促只好嘤然一声长啸声调凄婉长回转翅回飞。

这一次愈飞愈低守容还弄不清到了什么地方己见墨羽一收双翼像箭头子一样往下栽去跟着大翅一展已落地了。

守容一见果然正是华山之底此时一群乡民正在田中耕作见状都吓得鬼叫了起来。

铁守容下地后小声对墨羽道:“谢谢你啦!快回去吧!你看人家都被你给吓住了!”那墨羽又朝着铁守容点了点头一展大翅冲霄而起铁守容一直目送着它飞了没影才转回身子不禁吓了一跳原来那般乡民竟把她给团团围住了评头论足的怪状不一铁守容排开众人就走后面还有几个人跟着不由已止住步皱着眉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这几个人才一一散开铁守容一路往城里走去。

入市街后找了一所店房那小二见一单身女客都大感惊异铁守容也不管自己开了一间单人房。

她所以逗留这华山之下不走实在是另有原因原来她一心仍望着要替叶砚霜报仇如果在寺中明言紫袍上人定是不允所以干脆下了山再说。

午夜时这所小店已显得完全静了没有一点杂吵之音也没有一点光只是有豆大的一点灯光自守容房中映出只见她一身红鳞蟒皮紧身衣靠背插长剑长挽了个纠儿轻轻把这小窗推开再把灯灭了一长身已至窗外单臂挽着窗沿悬着身子回手带上了窗子一挺腰已窜出六七丈落足在一处房檐之上。

跟着展开身形纵跳如飞皎洁月光之下但见一红影星驰电闪霎时间已扑至华山之下她只小跓足看了一下眼前形势跟着一提丹田之气展开上乘轻功提纵之术身已起在了树梢那小枝仅微微下弯一下她的身子又出去了!

这六个月来的日夕苦练更加上太虚老人所赠的那两卷功谱已使她功力大进比之昔日更有不可同日而语之态!

这一阵翻扑不久已至华山之中遥见那所“青衣寺”正矗立着门前尚燃着两个大灯夜风里左右晃着倘觉这大寺中不胜庄严。

铁守容是艺高人胆大一弓身嗖!一声已上了那两丈来高的围墙展目一看寺内尚有三四处***未熄只当是她们在作晚课!

因恐寺内戒备深严先抖手打出一枚制钱这制钱带着一阵薄啸之声穿落数丈以外落地微微出叮的一声这一声音完后半天不见回音。

云中雁不禁胆子一壮翲身落下仗着自己曾服过赤仙怪蟒灵舌目力能暗中视物方一打量眼前形势想往那赤臂老尼处奔去。

不想方一探足一阵冷风袭背而至铁守容一闻这风声就知是金刃劈风之声心中暗吃一惊只见她猛向前一迈足“金莲风”身子已斜着旋出了丈许身一落空已看清原来是一妙龄少女一身青衣正是赤臂尼手下第十女弟子张射仙。

但见她掌中一口青光闪烁的长剑一声不哼的直奔云中雁分心便点云中雁心中一惊自己此时倒不是怕敌这张射仙不过实在怕她出了声惊动了那老怪物自己就是想走也怕不易了。

所幸这少女仅递招口中始终不声音自己不如尽将她制倒好去办正事要紧。

想到这里一按身后剑柄并一声抽出了那口石雨剑午夜里就像闪了一道奇光张射仙不由退后了一步暗惊对方手上竟是一口宝刃。

云中雁宝剑在手不再客气一压剑身揉身而进张射仙冷笑一声这口剑“长龙吸水”直奔云中雁胸前刺到铁守容全身不动右腕一翻这口剑横卷了起来“呛!”一声二剑相磕。

张射仙顿觉虎口热连退了好几步方才拿桩站稳手中剑差一点出了手不由对眼前这少女吃了一惊心中可不敢再存轻视。

只见她矮身压剑揉身而进掌中剑“白剑吐信”直点对方面门云中雁此时可不敢再恋战了见此女武功不弱如不出奇招一时之间还真不易取胜当时低叱了声:“我可要不客气了!”

张射仙冷笑一声道:“无耻贱婢!姑娘不给你些厉害谅你不知我青衣帮的厉害!”言罢往前一耸身只见铁守容一抽身张射仙这剑方一点空就觉顶上一阵急风知道不好一招”怪蟒翻身”身才甫转过来。

劫闻云中雁口耳喊道:“大地遗针磁石往引!”

张射仙不由一怔道:“什么大地……遗针?你说什么?”

云中雁噗哧一笑道:“说这个!”但见其单是找她平伏全身双手往两旁平伸一指作点物状。

张射仙心中一怔心说这是什么玩意嘛!不由向右一纵忽见铁守容一抖右手长剑分心便刺张射仙何曾见过这等怪招见状一惊。

但见其一划足已至铁守容身前口中叫了声:“着!”这口剑快似闪电直往云中雁顶上劈下但在她剑尚未举起当儿忽见对方猛一哈腰一只金莲竟由脸下硬蹦了出来只朝自己”心坎穴”点来。

此时抽身已自无及好个张射仙武功毕竟不弱只见其把举起的剑向后猛一挫凹肚吸胸全身向右一个急转斜窜出了七八尺总算避开了这一式怪招待其身形站定后已吓得脸一阵青不由以一双妙目注定云中雁心中真猜不透她这招式到底是何路数。

云中雁见这么厉害的一招居然仍未伤着对方但可由对方的变态中看出已被自己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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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往后退一步脸上泛着轻笑道:“东室点火西窗序麻……”张射仙一听这些希奇古怪的话就知又有怪招要到果然此念头尚未转完铁守容左腿猛向外一划。

张射仙心想:这次看你往那跑只见她猛一提气由铁守容头上掠过方一站定‘苍龙出海’这口剑真个快似夹矢直往铁守容后心点去。

眼看这一剑已点上了忽见铁守容仍是不慌不忙的向后一扭娇躯掌中剑‘拨云见日’直往张射仙面上扫来最奇是她明见自己剑到竟是不躲心中大喜心说饶你这次再快也要先吃我一剑。

忽然她心又一软暗思何必要取对方性命?只要伤了她就好了故此把剑身硬往下一按硬把‘苍龙出海’改为‘拨草寻蛇’直往云中雁腿上削来。

云中雁这一招‘拨云见日’本可快些但她有意要叫张射仙知道一下自己身上这件衣服不比寻常见状反而更放慢了这一式。

只听层!一声这一剑确是削上了却见对方只是嘻然一笑和无事一样的不由大惊忙抽身避剑已自无急只见眼前白光一闪心说完了!

刚把眼一闭突觉‘臂儒穴’上一麻这是人体中最大的一处麻穴一被点拿敌人定必瘫麻倒地张射仙但觉两眼一黑扑通倒地。

云中雁.此时内心已紧张十分待其一倒地忙上前把她背起安置石后暗处此时方觉那只右腿隐隐作痛张射仙一剑因有蟒皮衣护体没有伤着自己但那一击之力也是不轻!

方在运气和血忽见眼前人影一闪又是一女弟子身已至前似闻声息正在察看铁守容细一看这少女不禁柳眉一竖心想又是你这丫头今天可要给你点厉害看了!

原来这少女正是前数月铁守容夜探青衣寺时和自己死缠不休的那新来弟子此时见她尚在到处张望铁守容一振腕打出两枚青铜制钱这两枚制钱在空中一阵清啸落向对面树梢。

这少女闻声冷笑一声嘴中低哼道:“给我弄这一套鬼吹灯……”但说着话身子已仍往那树梢扑去不想身子纵起忽觉背后疾风扑背道声不好!因身在空中转身已自无急但觉背后“脊心”穴上一麻、“哎唷!”了一声。

方要坠地已被云中雁就空一把提着领子身子仍往前纵出七八尺落下。

云中雁把这弟子又置一石后心中方觉快慰不由也暗暗惊吓好一座青衣寺!平日午夜尚有如此戒备可见这赤臂尼忍大师真是厉害了!

身子纵起忽一伏腰但见其双肩紧蹙脸现杀气口中低哼道:“好一群丫头……今天姑娘可要大显身手了!”原来她一眼望处有三个女弟子其中一女持一灯笼正由廊下往这边走。

微闻一女道:“这丫头胆子愈来愈大了守夜时候居然敢檀自离开要叫师父知道了又有她的乐子吃了!”

身后二女都是背击长剑三人都是一身青衣待走近云中雁藏身石前驻足不动!

云中雁一打量这为少女竟是那赤臂尼手下掌门大弟子钱剑蛾身后二人面很熟可是并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云中雁此时不禁一阵愁要想凭自己功力敌她们其中之一并非不行只是以一敌三可就没有把握了何况那钱剑蛾既是赤臂尼手下大弟子武功当较他弟子更要高出一筹心上正在举棋不定时。

却见那钱剑蛾停步娇唤了一声:“小师妹!”又拍了两下手仍无回音不由一颦双眉略思道:“我想今晚上或许有事了……那有两人都不在的道理?平常她们也没有这样!这是怎么回事?……”

忽见她脸现冷笑一扭头对身后二人低道:“二位师妹就别管她们了你们分别按原位站好我想一定有点子进来了!我去察察看顺便通知各位师妹一声别闹出事来大家都糟糕!”

那两个少女各自答应了一声一留就地一个纵身往云中雁方才来路奔去!

这钱剑蛾足点处右手仍提着灯笼活像一只彩燕嗖一声已落足在那假山之尖引目四望细毫无痕迹不由又一飘身而下嘴里奇道:“这可真是怪事……我得通知师父一声!别又明天骂我!”

云中雁一听心中大急心想要叫你通知后那我今夜算是白来了弄不好还要丧命于此万万不能叫她如此做!

想到这一提丹田气先一闭目各骨节随着一紧一松她人就像一片红云似的起在了半天单掌一捥那大树干借着二指之力一弹全身已轻似一团棉花似的翻了上去只她这身轻功就是她师父恒山老尼也恐望尘莫及。

二女虽近在她身前咫尺确似无知但那钱剑蛾果不愧长门大弟子竟然猛一回头所幸云中雁身已藏妥。

这钱剑蛾把手中灯笼往起扬了扬口中吟道:“我好象听见有夜行人由此经过……今晚上真是有点怪了九妹好好在这附近察一察!我得快点去了!”

言罢但见她身子一晃已纵直廊下云中雁真急坏了眼前又有这九弟子在脚下只要一动定被其觉无疑但要是不动眼见这钱剑蛾进到后面一招呼今天自己又算白来了!

想到这正自焦急却不想那脚下少女自言自语的哼道:“来了人最好!这老东西早该死了……谁有工夫给她守卫……”说着话竟往石后一棚下走去。

云中雁心中大喜;见其走了七八步自己可不能再耽误时间了一振双臂“一鹤冲天”身子直拔起有七丈高下午夜里真像一头巨枭竟落足在那廊檐之上才一落足马上伏身。

眼望处那钱剑蛾果然快步在前走着欲去的地方正是那赤臂尼的卧室不过尚隔着很远就是了。

云中雁心想此时不动手可就没有机会了但见她由手中取出一枚制钱中食二指用力一捻那枚小制钱哧!一声可出去了。

“波!”一声不偏不倚正打在那灯笼里的腊头上顿时漆黑一片。

这钱剑蛾一声低叱:“好大胆的贼子!竟敢午夜潜入我青衣寺!你是不想活了!”话未完身子已回头纵起落足之地正是方才铁守容暗器的地方好厉害的钱剑蛾只凭这种暗器听风辨位能力已决非一般武林高手所能作到。

她身甫一站定眼角已窥见云中雁婷婷正立在自己侧角背击长剑一身红光闪闪的鳞衣俗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只看来人这份仪表已知是自己大大的一个劲敌不由一声冷笑:“何方贱婢?我钱剑蛾要领数了!”一振那只已熄了的灯笼杆前笼后就像一枝箭似的直往云中雁脸上点来身子也跟踪而起。

待一落足猛一侧身“倒剪梅花”甩掌猛划云中雁肩头云中雁先见其灯笼扑面而至暗吸一口真气运出新近熟习的“二气分功”只一开唇但听:“波!”一声那灯笼来得快去得也快竟被云中雁这一吹之力猝然掉头飞回她本人一式“烘云托月”便往那钱剑蛾腕上切来。

二人这初一递掌都现来者不弱一个是名扬天下的一世侠女身负奇技一个是稀世怪人的嫡传门人内外功都已臻登造极的地步了。

这一对上手霎时间就是十几招过去了此时那钱剑蛾往前一纵探掌以双龙采珠的招术往云中雁“玉枕穴”点去。

铁守容此时正背着身子背后风声一到一个“玉蟒翻身”从左往后一转钱剑蛾的掌风擦着她左耳点了过去铁守容猛翻左掌竟用“金叉手”往钱剑蛾丹田打去!

这一招是既疾且劲但此时这钱剑蛾已存心与云中雁一挑一声低叱展开了“迷踪八掌”这“迷踪八掌”实系赤臂尼一生最得意的掌法传之钱剑蛾更是从未轻用今日因一见铁守容身手不凡如不施出这套看家本领万难取胜当时往起一耸身如同飞马腾空般的起在了半天一伸右足意欲以那僧鞋之尖来点铁守容的面门。

这一式在“迷踪八掌”中名叫“潜龙升天”在平地上用也不是容易的事何况身起半空只要稍差半寸稍慢一分不禁这手功夫用不上反要伤在敌人的掌下。

但这钱剑蛾这套掌法曾下过一番苦功夫运用出来真有鬼神不测之妙。

钱剑娥身子一起云中雁还真没想到她居然敢施出这种功夫自己一时大意竟差一点伤在这钱剑蛾的足下只见她整个的身子往左一避脚下移位换步仗着身子灵活就这钱剑蛾的鞋尖竟从她头上擦了过去。

待钱剑蛾身子一落铁守容杀机陡起足下一个“盘旋翻身”揉身而进已经欺至钱剑蛾落脚处口中低声娇叱了声道:“那里跑!”这次铁守容竟展开了撤手招术“般禅掌”向钱剑蛾背后击去。

这一式进的疾掌得也快好个钱剑蛾果不愧忍大师最得意的弟子确有惊人的功夫她这一招“潜龙升天”的式子一起心中早已防到对方定有反击足方一落已暗中把身移动。

名家动手果与一般不同以这钱剑蛾来说这种背着的身子要想防身后人击只有左右闪避或纵高伏矮但只要你心念一动要是背后是技击名家那你就难躲了他不需看你躲出的式子就可判出你打算往那边闪避因为这种地方极细微不易查而你心念一动总会不自觉的肩头就有动作或是头往那一方面微侧。

此时这铁守容岂是弱者?但她竟没看出这钱剑蛾要往那边躲待掌劲吐出钱剑蛾猛一招盘龙绕步反翻过来突翻双掌劈云中雁左肋。

铁守容般禅掌竟递了个空招不由惊出一身冷汗来了心说好个丫头你也太厉害了。

想到此双掌往一处一合猝向外一送好一招“莲台拜佛”、“排山运掌”迅捷如电光火石挟着一阵劲风猛袭钱剑蛾面门对方要是不撤掌万无活命的道埋。

钱剑蛾亦是久经大敌的高手那能不识得铁守容这一招的厉害不由吓得。

“呀!”了一声只见她猛一收势云中雁双掌已到钱剑蛾掌锋交错突出左掌向云中雁双掌中一探先把他掌风力量卸了右掌也随着往上翻出想用她看家的一式“云龙三现”来破云中雁这双劲掌。

可是这钱剑蛾岂知铁守容这一招的狠处?云中雁此时因在情急忧心头上已顾不得下手轻重了她惟恐惊动了那忍大师自己别说想报仇了这条命保不保得住真都成问题了故此这一掌暗合着‘大三元图解’中第九式“虚实剪指”式上。

钱剑蛾那识得其中尚有这般奥妙“云龙三现”的招式已撤出来铁守容猝一撤招双掌往下一沉“排山运掌”就像一睹钢墙似的直往钱剑蛾中盘打来钱剑娥掌已翻出要解救是来不及了而且“迷踪八掌”中可没有解这一招的手法但她一生傲性十年来除自己师父一般江湖中就算老一辈的高手也得少能和自己走上二十招的何况自己此时所施出的又是那看家本领迷踪八掌?

想到这里不由狠一咬银牙心想你别狠!我们同归与尽吧!只见她那式“云龙三现”猝然左右一分用“金刚托钵”双掌左右循环后胸前一合横切云中雁双腕!

此时二人内心都明白谁也不能让谁挨上只要掌力一沾身就算完了。

但见云中雁杏眼突睁哼一声:“好!”猛然往回一撤掌钱剑蛾方喜得招忽见那铁守容竟一吞一吐捷如闪电二次又原招递出!

这种吞吐力量抽撤连环打法是铁守容新近自“大三元图解中”学得出确令人咋舌!

两人因式子全疾欺身更近钱剑蛾双掌切空云中雁掌力又到惊天的“排山掌力”就在这一伸一吞之间随着铁守容的鼻音猝然出。

但闻钱剑蛾闷吟半声还算她硬侧了个身这双掌竟实实的打在了她左大臂上“砰!”一声把她横震出去了有一丈远一溜翻滚就卧在草地里不动了。

铁守容往起一纵身已落在这钱剑蛾身边借着月光一打量这钱剑蛾见她牙关死咬双目紧闭全身犹自战瑟不已知道已受了极重内伤。

(按:高手掌不管打在何处内力并不仅限于击中之处可借此打彼所以这钱剑蛾内脏已伤在云中雁的人内劲之下非三数日可痊愈了!)

她本是一时之怒此时一见那钱剑蛾痛楚样子心中不由一酸一面塞了几粒药在她口中不由眼圈一红悲声道:“谁叫你要跟我捣乱呢!只好叫你受点委曲了我还得去找你师父呢!如侥幸能把她给杀了定回来把你背出去救活要不然你师父救你也是一样!」

说完话又把她抬到一暗处自己一连伤了三个高手已惊得芳心怦然乱跳尤其是这钱剑蛾身手竟是高得出奇!自己要不是最后施出太虚老人所传绝招定败在她手下无疑。

要知铁守容如今功夫实已不较其师恒山老尼及一尘子为低了在轻功造诣上尚有过之以此来度这钱剑蛾确是技高精人了。

且说铁守容安置好这钱剑蛾后脸上已见了汗她略站在树下定了定神打量好了那忍大师的居处仍是寂静的一片不由略慰芳心。

只见她一弓身已纵至那屋脊之上再几个纵身已到了那绿色纹石镶就的大殿又稍倾听了一下内中果已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这才一俯身展出稚鼠跳板的上乘轻功一连三扑三跌已滚至脊后单掌攀檐已把眼凑在窗上仗着自己这一对夜眼午夜视物如同白昼。

此时见这殿中和以往一样摆饰得奢华已极可谓之琳琅满目。

那杏黄缦帘低垂着由其帘中尚透着出线线白光云中雁不由一皱双眉心想这么晚了她竟还没歇息这真是怪事?

此时云中雁心中可真是犹豫不决了有心想走吧!可是费了这么大的事好容易来到这了那能又回去?不走吧!这赤臂尼忍大师可不是好惹的!要说给她一个暗箭难防也许尚能侥幸得手只是对方既没睡要下手可真是不容易了!

想到这里不禁犹豫了起来最后一狠心暗想既来之则安之!那有空来之理?于是一飘身就像一片落叶似的落在了门前!

用手轻轻一堆那门竟没闩着不由大喜一提丹田之气她可真丝毫不敢大意眼前这忍大师武功已入了化境弄不好就有性命之忧。

只见她以一双足尖在那腥红的藏毡之上微微一点已欺身在那缦帘之前鼻中顿闻到一阵阵脂粉香气暗骂一声:“好个赤臂尼!身为出家人居然也如此不净尘世奢华!”心中虽如此想但她足下愈放轻尚离着那垂缦有三尺光阴她可就不敢走了隐闻内室有出息之声长短不一呼吸频繁!

心中好奇又走近了些先抬头看好去势以备万一被现时好藏身这才一掌护身另一掌伸一指轻轻拨开那帘缝往里一看不看则已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心说幸亏自己小心没莽撞敢情这忍大师非但没睡尚在练一种极厉的功夫!

只见她此时上身罗衫全解酥胸半裸最奇是只露出一半玉臂那一半尚被选于青色睡燠之下这露出的一半臂背本是雪也似白忽然由白而红由红而紫最后竟自肿胀得一条玉臂加大碗粗细通体紫红吓人已极!

铁守容何曾见过这种功夫不由吓得连喘气都忘了心说难怪人皆以赤臂尼呼之原来还真是名符其实非但精露赤着一臂颜色竟也是赤色双双都合上了这个赤字!此时见她端坐榻上双目紧合着呼吸频繁每吸一次那条赤色膀臂定必鼓大一些待吐气时又小了一点但收的总较涨的为小因此这条膀子看来却是吓人。

那忍大师如此练了好一阵忽然二目一开那双桃花美瞳里顿时射出两道光来。

云中雁心中大骇暗思这忍大师好纯的内力只由她这双瞳子里就可窥出心中一阵战瑟只疑她已现了自己的踪迹。

忽又见她目凝前方又似不知自己在侧窥视似的正在猜测不透之际忽见她单臂抬起凌虚伸着二目圆睁一张娇面变得桃花也似的红其用力程度可想而知忽见她樱口微张娇哼了声。

“出来!”云中雁大惊心想完了!正想如言进内和对方一并死活但忍大师话才一了云中雁竟见由其五指尖上射出五道暗红色烟其细若丝仅一现就散在空中铁守容这才知道她并非是现了自己原来竟是叫这红丝出来!

此时已被这忍大师这种怪功给惊吓得莫名其妙忽然想到紫袍僧曾言过内功臻化境者往往可逼无质气息为有形于体外不用说这忍大师竟是具有如此这深炼气之功了!

只是不解那色泽何会成为暗红色原来这赤臂尼乔弄梅前夫六元居士独擅一种武林失传的怪功名为“红霓掌”这种掌功练时非每日早晚不可练时需赤露一臂使二臂感受温度不一倘以调和元气混成一种阴阳互克的羔气当着每次吸入的空气与以压榨丹田如此每日两次每次千下五年后方可见功!

这种功夫一成最显明的现象是那条露在体衣外的膀臂在运功时由白转为红色如功夫精纯者可为紫红色最后达到极点时可成为黑色。

此时这赤臂尼色已暗红证明她的功夫已快到家了这种“红霓掌”所厉害的是每推一掌俱有这种羔气外出中人奇痒无比都是痒在心里非万年玉珠不治这种玉珠仅在庐山一处小涧中有产亦只闻传言谁也没见过因此这“红霓掌”百年来未闻人施过当然那玉珠谁也没想到有这种东西!

但有一点也可说是这红霓掌的缺点这种掌只可打内功弱者其本身内劲不足这种羔气可透入要是对敌者是高手需要借点穴手把这种二极羔气由对方穴道中点入才会构成伤害。

敌人一旦中了这种二极羔气五脏奇痒每日似疯狂的叫笑不止直到死而后已真是一种极为狠毒的厉害功夫!

那六元居士只是得有这么一卷掌谱并没下多大功夫运功时那条赤臂仅不过微微红而已偶然兴起传之娇妻不想这乔弄梅却对此大大感到兴趣从彼时起竟每日苦练至今日为止已有数十年的纯功了但她因辈尊技高再练功到今日为止却从未用过仅有一次以一白犬试功那大中后狂啸不已不出七日竟自七孔流血而亡可见这功夫确是厉害了!

且说此是铁守容见那赤臂尼待这几丝红线射出指尖后又闭目了一会再开目时喈角带着微笑慢慢娇唤了声:“回来!”云中雁正在称奇的当儿忽见那散在空中红烟慢慢竟又收拢成一线状在空中就像一条小红蛇似的左闪右转慢慢成五道游丝又回到她五指之尖慢慢全数收入!

这忍大师这才轻喘了口气又闭了一会眼那条赤红右臂猝然暴缩忍大师这才把衣服穿好看了一下窗外又把窗子关好。

云中雁俯在帘后连大气也不敢喘心中祈祷着叫她快点睡吧!千万可别走出来想着果见那忍大师往空虚按一掌顿时全室黑暗隐闻被褥声悉悉感谢天!她竟真的睡了!

云中雁暗道一声“天助我也!”她可不敢马上就下手只好仍伏在地上又等了不少的时间揣摸着差不多了这才慢慢站起轻轻抽出那口“石雨剑”来这暗室中顿时闪出一道青光来!

铁守容把剑掩在身后也不知她那来这么大胆子竟然一撩垂缦闪身而入目视处那赤臂尼正仰卧在那浅蓝鹅绒的床毡上两条丰硕的玉臂露在被外一张玉脸侧埋在柔软的翡翠玉枕之上看来真个是娇滴滴的一个俏佳人那里像是武林中闻名丧胆的赤臂尼杀人不眨眼的江湖老怪婆!

这赤臂尼个性可与一般出家人不同她凡事任性而为尤其晚年以后她已很厌烦那种苦修了如早晚的坐功调息养神她都不厌再练了!生活尽情享受她以为这样才不辜负她的一生其理也无可厚非!

且说铁守容在榻前看到她那份安详舒适的样子尤其是那张比花还娇丽的容包真不忍心对她下毒手!她在床前三次搴剑三次又放下。

最后她想到她那心上人叶哥哥想到了他父亲惨死的情形不由银牙一咬一挺剑身突然纵身榻前分心便刺!

但见青光一闪这剑尖已堪堪刺在赤臂尼身上忽然那赤臂尼在睡梦里一声娇叱猛一溜翻滚铁守容那锋利的刃身虽没扎着她心窝可也险到万分竟然穿透了她那睡袄直刺进香榻半尺来深。

铁守容一剑未中心已大骇但她此时已破开了切了猛一收腕“清风送爽”三次递腕这口剑不容那赤臂尼定好身形直奔她腰上斩下去。

原来大凡真正内功高手尽管是在睡梦中也会有一种自然的潜防能力这种潜防力说来很怪它能在敌人一击的劲风之下迅能得到一种自然反应此时这赤臂尼内三合功力已练得入了化境铁守容剑刃未到但有一种强劲的冷风由刃上传下由此可知铁守容内力也是颇实惊人了!

赤臂尼正在酣睡之篨突感前胸冷气侵逼不由就床一滚铁守容剑刺空了忍大师也不禁被那雪亮的剑锋吓出了一身冷汗来。

惊魂甫定尚不知是怎么回事对方第二剑“清风送爽”平胸又到赤臂尼暴怒之下双手一按睡榻“平地起莲”身子跳起了约五尺高下云中雁这一剑可又走空了。

那忍大师在空中一挺腰就像一头饿鹰似的拖着那长大睡袄直朝铁守容当头罩下在空中猝伸右掌“饿鹰搏免”直朝云中雁命门抓下!

这一掌尚未至云中雁已感到有一股极强劲风由对方掌上透出心中一寒只当是那“红霓掌”不由猛一俯好一招“犀牛望月”只见她突俯前身掌中剑“举火烧天”向上一抖忍大师如敢冒然扑下不死也得受重伤。

赤臂尼万料不到这夜行人武功竟如此了得当时只好收回右掌跟着云里翻身在空中一个侧转“顺风扯旗”势轻飘飘地落在一旁一瞪呆目怒叱道:“何方小辈!竟敢暗算到我的头上来了还不报上名来送死!”

云中雁把心一横朗声回道:“赤臂尼!你不要猖狂姑娘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姓铁名守容人称云中雁就是赤臂尼!我今日来找你是代一挚友报那杀父之仇你如有胆量就与姑娘我战上几合就是我不敌死在你手下也心甘情愿!别人畏你如虎我可不在乎……”

言罢柳眉倒竖杏目圆睁好一付不怒自威的样子!那忍大师格格一阵低笑一张玉脸隐现杀机只见她向后退了几步一打量铁守容道:“好极了!好极了!原来你就是铁守容……”

云中雁一挺纤腰道:“是又如何?……”

赤臂尼突一变脸道:“铁守容!我问你!有一外号叫冷面佛金七的你可认识?”

铁守容冷笑一声道:“认识又怎么样?”

忍大师点头道:“金七是我徒弟想不到竟会败在你这贱婢的手里今日你真飞蛾扑火了……”言到此忽一矮身但又一转念复位身形道:“你方才说什么?代谁报仇?”

铁守容一跺小蛮靴道:“你别管!反正拿命来吧!”跟着一腾身已至赤臂尼身前“白蛇吐信”青光一闪这口剑一种特有的手法点出赤臂尼冷笑一声一幌头但云中雁对付这等旷世高手她又怎会不知道这种普通招数万难伤到对方故这剑方一抖出猛一转腕改成“金鸡乱点头”只闻一阵龙吟之声自剑身平空里爆开了无数剑花直往赤臂尼脸上各处刺下!

忍大师此时才知对方这少女年纪虽轻这一身功力确是不弱尤其是一式剑法竟像是早年那位江湖上怪人太虚老人的“三元剑”不由一惊但此时她可没工夫想这么多了猛提一口丹田气开唇吐出但闻轰然一声大震铁守容这口剑竟差一点被这种内劲气功震出了手人已踉跄出了四五步方才站稳!

惊魂甫定之下已想出了这赤臂尼所吐出的气功夕为“蟒牛气”为练气至上的绝功功力强者开唇间可当时制人于死命这种功夫的成因已说明了对方内功登峰造极的程度铁守容就是天胆至此也确实不寒而栗了。

赤臂尼见如此厉害的蟒牛气功对方仅后了几步和没事人一样心中不由大骇她那知这铁守容外着赤仙蟒衣更兼以内功充沛所以虽感震荡不已却并没受到伤害忍大师不由由羞而怒已决心不叫这铁守容好好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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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闻她又是一阵银铃似的一阵娇笑道:“好个铁守容果然有两下子可是你今夜既敢来行刺想好好的回去可就不容易了铁守容来来来我们到院子里去我好看看你这一身功夫到底有多厉害!”

云中雁心虽有些害怕但此时已到这种地步她可有些骑虎难下了当时一挺腰道:“好!”只见她一纵身已扑至窗前玉掌推出、排山掌力那雕格窗栏哗啦啦一阵猛响竟被她那惊人的内劲震得七零八落碎落了一地。

她那娇柔纤修的身子就在这声暴响里丝毫也不停泄的穿出窗口跟着翻身抱剑直挺挺的垂落在一方青石之上真个是捷美轻稳都占全了。

那赤臂尼本想她定会由门出去不想当着目己面前居然胆敢如此横行掌震自己卧室雕窗不由大怒身子跟着纵出在空中“云龙亲爪”本想一招就把她震死掌下奈何铁守容竟早防及此在空中居然转了个身雪亮的宝刃平胸而持赤臂尼天胆她也不敢往剑上下抓只气得哼了一声一沉中气轻飘飘的地落在了地!

此时众弟子闻声惊觉一连窜来了七八条黑影俱是挺剑如飞而至为少女见状不论青红皂白手中长剑“长虹贯日”照着云中雁胸前便点。

赤臂尼见状反到袖手而观云中雁此时已存着一死之心与这赤臂尼一拼不想又有这少女从中打岔心中大怒二话不说见她剑到一抽身已至那少女身后口中娇嗔道:“去你的吧!”掌中剑猛劈对方背脊这少女为赤臂尼座下第十一弟子姓孔名庆美因皈依未久剑术并不大精但根骨却极佳颇得老尼喜爱此时这孔庆美忽觉背脊有冷风袭至不由心一急左肩无意中少晃了一下铁守容见她左肩微恍就知她定是要往左闪不容她闪开身子这口剑猛地向左抖出。

孔庆美果然身子向左才一偏正遇上铁守容的锋利剑身她想躲也来不及了。

赤臂尼本知这孔庆美绝不是铁守容的对手但却不知会败得如此之快正想待其不敌时再出手制对方与死命不想忽见云中惟一翻腕那孔庆美却也正往左凑喝声不好拔身而起可是到底她仍是慢了一步身在空中正欲“**掌”力将铁守容震落掌下。

却闻得爱徒一声**一阵蹒跚出去了丈余远以剑点地身子摇摇欲倒前肩处鲜血如潮似的涌出顿时间染红了上衣。

这一剑竟被云中雁给她在大臂上刺了个透明窟窿此时赤臂尼也落下了身子忙扑近自己徒弟身前满脸震怒的看了一下对其她弟子喝了声:“把她扶下去上点药你们谁也别动手我要好好看看她长了几个脑袋……”

言罢冷笑着向铁守容望去见她还剑于鞘正面看着自己微微冷笑着众弟子本要一涌而上闻师父言不由俱中止不动铁守容知道眼前这一场争鬫也就是自己生命存亡的时候了她不敢想那后果将会如何事实摆在眼前她要想战胜这赤臂尼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默默中她低唤着:“砚霜!砚哥哥!我生为你而生死为你而死!……默默中你可知道不?……”于是她流泪了点点泪儿都像断线的珍珠粒粒落在尘埃!

这位一世的奇侠至此也真是侠女气短儿女情长了忽然她把牙一咬一跺脚道:“老鬼!你来吧!我云中雁岂能怕你!告诉你老鬼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虽然你们人多我可不怕你们!”言罢面带冷笑环视了身侧众人一眼。

赤臂尼虽年已耄耋但因擅驻颜调养故看来也不过三十许人最喜对镜埋妆自我淘醉那一付桃花般的面容真个是我儿犹怜平日众弟子从不敢妄以任何老字见称就是江湖中人如不知她的个性称以赤臂老尼那他算倒了晦了她不打你个五眼青才怪!

今天不想被云中雁这么一个丫头左一声老鬼右一声老鬼当着众弟子面前这份脸自己往那放?不由瞪目欲裂头上青丝一阵耸动真个是怒上冲一咬银牙恨声抖道:“小鬼!你好厉害的一张口……你……说完了没有?”

云中雁挺腰道:“说完了!老鬼!你来吧!”话尚未完已听得那忍大师尖厉的啸声跟着眼前青衣一幌赤臂尼已至身前恍玉掌劈面便打。

云中雁此时真个把生死已弃置度外见状非但不怕竟然一张玉口“呸!”了一声身子一阵急转已至忍大师身后‘金豹露爪’一双玉臂猝然抖出十指如钩指尖都透着惊人的内劲直奔云中雁忍大师后心抓去!

云中雁因确知这忍大师的厉害所以一上招就展出大三元图解中的“三元掌”这为起招已是不凡只这一式真个是又快又劲。

掌尚未挨着身子赤臂尼已感到冷气袭人心中不禁大惊暗忖:这铁守容才有几岁?那来这么大的内力呀……身子跟着一个猛翻二掌对准云中雁双掌运出“**掌”力死劲的一击。

但闻轰然一声大震尘土飞扬中顿失了云中雁的踪影还当是被自己这一掌给震飞了心中正自得意忽听头上哧!哧!连响了两声竟有二段小小的枯枝并排着奔自己双目上穿来!不由勃然大怒一挥玉掌那两截枯枝飞向一旁尚穿出老远由此可见这铁守容内力之强了!赤臂尼今夜是真动了大火了。

只见她娇叱了一声:“贱婢!你给我下来吧!”双掌猝然往那树上平空击去但闻哗啦啦一阵暗响枝飞叶扬纷乱中一巨雁腾空身段美妙已极在空中“顺风扯大旗”把下势一挫就在未落之际但听一声龙吟那口石雨剑二度出鞘闪出青蒙蒙一道光华“黑鹰搏免”这口剑由上而下直点忍大师命门。

同时她左掌劲直劈赤臂尼前胸这一式真个是极为厉害何况忍大师此时又是空手!看来是决难逃开这一招了!

但诸君可不要为这忍大师愁她那一身凡入化的功夫岂是云中雁所能随便伤害的只见她猛然一张玉口长吐了一口气。

云中雁在她这口气才一吐完奇迹现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见的是真事原来赤臂尼这口气一吐出全身猝然暴缩眼见她由高而矮由大而小霎那间形同婴儿。

这种“缩骨御肌”之法真可谓已练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了云中雁本身也会但至多不过把各骨节暂时脱下也仅限于四肢两肩至于背脊头骨不但不能卸脱简直连闻也没闻过。

但眼前这赤臂尼竟能把背后长脊椎骨卸落为数段重叠脑骨也竟暴缩成拳头大小这种功夫真是骇人听闻了!就连一旁的女弟子也没见过师父尚会这手功夫都不由面面相观满面惊疑!

云中雁剑掌俱已递空身子也跟着落下但她确是被忍大师这种怪样给吓着了。

因为全身骨肉都能脱缩那满头青丝却是无法收缩我们不妨闭目想想这赤臂尼现在这付怪样吧!

全身高不过二尺却穿着一件庞大的睡袄拖拂于地那满头的黑都垂到了肚腹以下再加上她那双烔的光瞳要是往街上一走这不是鬼也是妖怪!

云中雁被吓得一怔但她此时已杀昏了头了虽是害怕可仍没忘了自己此时是干什么的只见她一挺剑好一招“秋风扫落叶”直奔这侏儒腰斩了去。

说时迟那时快这剑光一闪眼看已砍到了那忍大师忽见这小人一阵乱转已至自己身后云中雁往前一划步挥剑后撩“孔雀剔羽”直劈那忍大师面颊但听那小人一声尖叱竟然腾身而起踢足点铁守容后脊。

云中雁一伏身就在这时展开了那大三元图解中极厉害的一式“风吹马尾千条线”。

忽然在地上一个猛翻那口剑由左贴地平着向上空划到右方黑夜里闪出一片光墙光华夺目其疾似电忍大师正是落式她作梦也没料到云中雁会施出这种怪招式来想避己自无及!

总算她功力通玄竟在这千钧一之际提气上腾就这样那件绿缎睡袄齐背连着背上一层皮肉被这一剑给削了个干净只痛得赤臂尼鬼叫了一声。

身方一落地猛然暴张双臂迎风一幌粗如大碗口其色紫红猝然往云中雁面门手上抓击了丢。

云中雁这一招侥幸得手正自心喜以为这一剑最轻也得给她落个輚废却不知这忍大师竟凌虚拔身仅仅把她一件衣服给砍断了她人也不过伤了一些皮肉而已心方一惊忽见对方暴叱声里全身暴长如前二臂迎风一恍成暗红色往自己面手抓下。

心中大惊知道这是忍大师所练的“红霓掌”力不个心虚当时顾脸要紧一闪面赤臂尼右爪抓空但正在这时忽觉自己持剑右手一阵剧痛那剑光自把持不住“呛啷!”一声落在地下遂觉右手“虎口”穴一麻竟是被对方拿穴手给拿住了!

这“虎口”穴位于姆指与食指交叉骨缝处本是人身一大麻穴。中被敌人拿住全身立刻麻痹如木失却活动能力此时云中雁顿觉全身瘫软真可说连四两劲都没有了!

阴暗里见那忍大师满脸凌厉凄容微微冷笑道:“丫头你已中了我的“红霓功”了非庐山银珠不治要想活命势比登天……”随着格格的仰天狂笑了一阵。

云中雁空有一身奇功只是此时动也别想动了这种拿穴本不需解只要对方一松手少缓即自解但此时那赤臂尼竟右掌死按着不放。

忽然铁守容打了个寒战就觉得有数道热气由对方指尖传入自己掌心顺着血脉流入全身心中大骇知道赤臂尼所言不假自己生命至多不过半年了这还是对方如能好好放自己回去否则不堪设想了!

好毒的赤臂尼今日是她初次以这“红霓功”用之人身不由狠心大泄暗暗逼那红细游丝由对方穴道一一传入暗忖着差不多了。

只听她娇叱一声去吧猛一甩右手“**掌”击出实地掌在了铁守容的后心但闻。

“砰!”一声云中雁全身就像一个彩球被震在了半天赤臂尼格格笑声里收掌手中却多了一个剑鞘然后弯腰拾起地下的剑合剑于鞘冷然对众弟子道:“我们回去吧!别管她了!”此时她背后早已鲜血淋漓这一静才知痛疼难忍干快入内调治去了。

且说铁守容方觉忍大师手劲一松正想逃开不想被对方拿穴过久突然之间竟难以转动何况此时中了那阴阳羔气心内初时感觉想呕未容吐出猛觉后心一阵急震全身竟被忍大师“**掌”给震了出来遂觉双目一阵黑口一甜在空中先就哇哇吐了两口鲜血待到落地时落在何处已不知道了!

冷冷的小风在这片山峰上吹着此时天已微微透出鱼肚白色万籁俱静没有任何杂音在青衣寺那高有两丈的墙内不远有一棵梨树此时正结了不少的梨子但那些肥嫩的梨子都不足以吸引我们的视线而是在那并不高的梨树之下侧悬着一根粗如儿臂的枝桠之上有一个一身红衣的少女……

这少女秀垂地全身扒悬在树枝之上她已昏迷了一夜了现在被这即将黎明的冷风把她慢慢吹醒了只见她在树上一阵抖战接着吟了两声。

这可怜的女孩她生命已很垂危了要不是那件护身的蟒衣只忍大师那一**掌她也早就五脏俱裂死于就地了!

但是这位可怜、多情!一心只为替心上人报仇的痴心姑娘她还没有死起码现在还没死致于能活多久那就难说了……

她那娇艳得足以羞涩桃花的面容只是一夜之间已丧失了原来的光泽变得那么消瘦苍白……慢慢见她举起那只右手按着那树枝一次、两次、三次……她才落足于地已累得娇喘声声闭目倚身在那矮梨树的树身又歇了一会她觉得脸上痒痒地用手一摸都是些粘粘的东西被风给吹干在脸上了那是一块块的血迹!由她自己口中吐出来的可怜的铁守容!她与中了那万难活命的红霓功之后又会中了忍大师可怕的**掌受了极厉害的内伤……

这样靠着树又歇了一会她想到了很多事!第一、我必须要离开这青衣寺要死也尽快的死在自己家里。

第二、她想到了叶砚霜她流泪和血脸上原有的血斑被泪水这一流过变成一道道的白痕再加上那已失却血色的脸看来她离死已似不远了!隐隐听到她诉说着:“砚霜我的心……原谅我……不能为你报仇了……狠心的砚哥哥!你可知道我这可怜的妹妹如今……”她埋脸在那梨树上一阵抽搐哭得是多么伤心啊!

忽听她觉得左肩有人推了一下吓得一翻身别看她如今受伤至此但这一世侠女岂是那么好欺侮的?

只见她一挺腰就站了起来毕目望处正是那赤臂尼座下第二女弟子自己不知她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忍大师唤她翠儿!

铁守容一见是她只当这一下可完了正想扬着以最后一口真气运出神功将对方一掌震毙落个同归于尽忽见那翠儿满脸戚容的小声道:“是云中雁姐姐?……”云中雁见状知道她并无恶意当时点点头这翠儿执起铁守容一手轻握着含泪道:“姐姐你已中了我师父”红霓羔”了……据小妹知道非庐山玉川池所产一种银珠方可治得活命!不过这种东西太难找了!更何况久闻那玉川池飞鸟难登……又不知那确实地址……真叫小妹好不伤心焦急!”

云中雁苦笑的点了点头道:“谢……谢姐……姐……我……要出去……就好了!现在你能帮我一帮么?”

这翠儿泪流满面的道:“当然可以我来找你就是想能把你救出去只是……你千万要记住赶快请你师父到庐山去一趟!总之要尽人事就是不能治也心安了!”云中雁一阵心酸闻言愿意的点了点头其实她此时脑中想到那是不可能的了!师父如今在那自己还不知道其实她很可以回到紫袍上人处但她生性好强何况这种事又是违背了紫袍上人的话他老人家年已老耄又当大疾新愈何忍心令他千里跋涉再去为自己寻药何况这种药根本是不是还成问题。

因为翠儿是一番好心她不忍心令人家失望所以假意点点头这翠儿见状擦干了泪又由身上取出四枚绿色小丸来道:“这种药是专门治疗内伤的但师父的**掌太厉了此药也只不过能保住一时大概一月内不致有危险这还是她自己配制而成的呢!分我姐妹一人一粒以便在江湖上受伤服用今夜众姐妹都对你同情万分大家凑了四粒令小妹快些救你!现在天快亮了再不走可就不方便了……”言罢由身后拿过一件衣服扶起铁守容穿上又先给她服了一粒丸药。

云中雁此时全身连丝毫劲都没有了只有心存感激的任她动手待服下一枚丸药之后果有一股暖气聚于丹田试着一毕步竟勉强可行走一段了少女见状大喜低语道:“你别动!我背你出去还可以给你一匹马你要照着我话去做要是皇天有眼也许你还有救!”

言罢轻轻把铁守容背在背上一连三起三落已来至大门忽然闪出一条人影娇叱了声:“什么人?”

翠儿小声低叱了声道:“师妹!是我!快看着有人没有!我要救铁姐姐出去的!”

来人正是丁兰闻答应了声一班娇躯已上了一方耸立着的假山石在上低喝道:“快走!快走!现在没人。”

那翠儿迅的抱开一扇大门又至檐下牵了匹小马马上鞍座齐全这才对铁守容道:“姐姐一路小心了!小妹不远送了……”

云中雁眼圈一红眼泪扑簌簌流下了忽然地伸出手握住这翠儿一手抖声道:“姐姐大恩小妹没齿不忘请姐姐赐告大名以便永存腑腹……”

这翠儿苦笑道:“小妹叫石翠环只乞姐姐能早日康愈……别的都不是小妹所盼的了!”

铁守容勉强上了马又看了这石翠环一眼道:“我走了!”言罢抖动红绳这小黑马四蹄如风泼刺刺窜出了大门一路向山下奔来云中雁强提真气在马上回头望着那翠儿犹自倚门而立尚遥遥的对自己频频挥手慢慢就看不见了!

云中雁起先强自忍着痛楚生怕又令对方伤心这一离开了不由一抱马颈全身都俯在那马背上但觉口中一甜哇!一声又吐了一大口鲜血……

但她心中仍极清楚这口血吐出反而舒服多了一任那马扒开四足向山下猛窜也不知什么时候它竟跑到了街上此时天也亮了。

云中雁勉强坐好找到了那家店铺此时那小二正在卸门板见状一惊道:“客人不是住在小店么?怎么这么早又从外面回来?这是怎么回事?……”忽然他现铁守容脸色有异像是生了大病似的不由又是一怔!

铁守容已翻身下马提着气对那小二道:“麻烦你……给我找个大夫来……请他快一点……”这小二见状就知这女客受伤不轻当时答应着接过马跳上马背就跑云中雁这才扶着墙找到自己屋子进内后贝那油灯尚燃着悉起昨晚此时自己尚是生龙活虎似的仅一夜之隔自己已命若游丝不由一阵伤心此时感觉口中甜只怕是又要吐血了不由又服下一枚那翠儿所赠药丸。

顿觉神智清爽多了这才脱下那件红蟒衣服换上了自己一套长衣睡好床上须臾那小二就颁了一个年约六旬光头戴着一顶瓜皮小帽的老郎中进来了。

铁守容看了那老郎中一眼吟道:“先生请坐……”

这老头一摸脑瓜对小二咧嘴道:“是个女的!你怎么不说清楚了我可不会给女人看病!你还是另请别人吧……”说罢嘴上那两撇八字胡一翘一翘的还直朝那小二瞪眼。

云中雁要是在平日早就忍不住要脾气了但此时一来自己生命已在旦夕不知什么时候就许完了再说自己那还有余力来给人生气见状勉强苦笑了笑对那小二道:“谢谢你啦!送他回去吧……不要找了算了!”

这大夫还直摇头道:“真是开玩笑!大清早晨把我从被窝里拉出来骑马跑那一趟……这是干什么?……唉!”说着一双黄眼又看了那小二一眼道:“所以你们这些人只配作小二都会作什么事?一路上骑马不说还一个劲快!快!弄了半天是个坤客……算了!我认倒霉出诊费我也不要了你送我回去吧!”云中雁气得闭目不一语。

那小二也不知怎么自从云中雁一进店他就喜欢上了没事还故意敲门待铁守容开了门问他什么事他不是说要不要茶就是问吃不吃饭有一次最可笑铁守容开了门后他吃吃半天才道:“今天好冷啊……”云中雁真是又气又笑把门又关上了此次这小二一见云中雁脸色铁青全身抖战竟连说话的力都没有。

心里面那份难受就别提了好容易找了个本城最有名的大夫钱橘皮不想这钱橘皮竟还有这么个臭规矩只看男人不看女人心里一急由急而怒也不知他那来这么大火把脚一跺道:“你说不看?”

这钱橘皮一翻那双老黄眼道:“不看就不看!还有什么稀奇?……奇怪!”

这小二突然一瞪眼厉喝道:“告诉你!钱橘皮!你可不要搭什么臭架子这位姑娘可是受了重伤你是无论如何非看不可要不然我告诉你你是来得去不得!”

这钱橘皮一连退了好几步嘴中啧啧连声向天打了个哈哈道:“吆喝!想不到你店小二也敢训起我了!这病我不会看;你还能怎么样?……你就把干隆皇帝叫来我说不看就不看!”

说未完云中雁在床突睁双目吟道:“好了!……请你走吧……”

这钱橘皮提起小箱又要出门想不到那小二竟会一声大喝:“你敢走!”竟见他一低头双手由腿肚子一探一双光华耀眼的匕到了手中。

那钱橘皮吓得鬼叫了一声面无人色退了好几步抖道:“……喂!别拿这东西!好不好?……怪吓人的!”

小二冷笑一声道:“吓人?它还会杀人呢!”原来这些店伙平日因常遇见一些无赖白吃白住时常会闹事所以差不多身上都带着点东西。

此时这店小二一扭脸对床上云中雁道:“小姐!你别怕!这糟老头子我有办法制他!”言罢一反手把门插上了。

云中雁在床上叹了口气道:“他既不会看病!还是叫他……走吧!我的……病反正是好不了啦!”

这小二心里一阵难受一晃手中刀道:“谁说他不会看!前天那刘班头还说他们太爷夫人的痛就是这老家伙看好的今天又不看女人分明是看小姐你没什么钱所以说不看女人病这种大夫要他干什么今天他敢不看我就先宰了他!”

言罢又朝那钱橘皮走去这钱橘皮被这小二把实情给揭穿了老脸臊得通红还想狡辩几句忽见这小二双目红手中持着那闪闪亮的刀往自己走来不由吓得上下嘴唇直抖往后一退正是一个椅子“扑通!”一声就坐在椅上了再想站起那店小二已至面前雪亮的刀刃对他眼前一晃这钱橘皮吓得叫了声:“小二爷爷……饶命!”

那店小二咆哮道:“叫老祖宗都没有用!你说你会不会看吧?”

这钱橘皮皱眉啧嘴半天才道:“看吗……也不是不会看……只是……”话尚未完一眼见床上少女由枕下摸出一镶满珍珠的玉匣光华四溢!不要说里面装的东西值多少了光只这一珍珠匣子就不知值多少钱了。

下由马上换了一付嘴脸眉毛也不皱了反到朝郱小二叹了口气道:“谁说我不看?我只不过是随便说说罢了……你就这么大脾气!我作医生的不看病看什么?真是……”

这小二想不到他会变得这么快当时把刀又插回腿上绷带子里道:“那就别费事!快看吧!”

这大夫尚装着不得已的站起身子走近床边仔细在铁守容脸上看了半天道:“哎唷!这个病可严重了……”

店小二喝道:“放屁!严重什么反正看不好找你!”

这钱橘皮又翻开她眼皮看了一会道:“这位姑娘!你是吐过血了吧!”

那店小二又骂道:“谁说她吐血了?将才还骑马了呢!”

云中雁本以这大夫还不是一般江湖上混饭吃的人想不到还真有点医道听那店小二否认不由在床上道:“一点……不错!我吐了很多血……”

那小二闻言一怔道:“真吐了血?……”

这钱橘皮现在可神气了两道秃眉向上一扬对小二道:“怎么样?我钱橘皮说的话准没错!你懂什么?还不去拿笔砚过来我好开方子……”

这小二一翻眼道:“行!你别神气看不好病再找你算账!”言罢真到一边取过笔砚递上。

这钱橘皮由箱内取出一小黄枕头垫在铁守容手下铁守容把手搁上那钱橘皮两只眼都花了心想我的天!我老头子行医几十年这么美的手还真是第一次见过这真是飞来的艳福!

当时一手按上初时尚在陶醉慢慢他张大了眼两撇上胡子也翘起来了忽然汗如雨下又注意了一下铁守容的脸色抖声道:“不……好……姑娘……”

铁守容早知自己伤中内脏恐无幸理见状反到从容一笑道:“你说吧!没关系!”

这钱橘皮又注意了一会猝然站起身子对那店小二道:“来!我们这边开方子!……”店小二忙跟过来这钱橘皮附在他耳上一只黄眼尚斜视着铁守容小声道:“伙计!这可不是玩的!由这位小姐脸上判来已呈有死症!这可怎么好!你知道她家不知道?”

这店小二吓得一晃头叫道:“你说什么?”

钱橘皮皱眉道:“小声点!小声点!”

这店小二顿时如丧考妣哭丧着脸道:“钱橘皮!你可得救救她!这位姑娘孤单单一个人太可怜了!你有点良心没有?”

这钱橘皮又气又笑道:“你是怎么说话的!我怎么会没良心?……唉!我也不说了!不管如何开几付药先吃吃先保住她元气在说要是凭我这两手想治好她那可真不容易了!”

店小二此时心中不知如何那难受就别提了闻言连道:“行!你开方子吧!这位小姐没钱我还有一点!”云中雁在床上早将他二人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尽管是早知道自己伤已至此想回生恐怕已无望了但人都这样的尽管到了临死头上还仍乞求着生存的**只盼能有奇迹出现!

此时闻言在床眼泪刷刷地又淌下了她一来是伤心自己的身体再方面被这店小二的古道热肠所感动了!不由在枕上颔泣道:“谢谢你!店小二先生……我自己有钱!”说着她由枕下拿出那珠匣揭开匣盖顿时光华外溢里面竟是满满一匣珠宝翡翠只一样也是价值千金。

这钱橘皮不由眼前一亮但他仍算是有点人心当时竟一狠道:“姑娘!别先谈钱我们救人要紧我钱橘皮今天就大放一次分文不要你的!”

一旁店小二一拍他背道:“对了!这才是好大夫!那能什么事都看着钱份上你快开方子吧!”

这钱橘皮说出话可又有后悔了不由又朝那珠匣子瞟了一眼算是临别纪念一狠心走到桌前拿出处方笺仰头皱眉了半天低念道:“橘皮三钱四君子二分红尾三分龟甲……”原来这大夫有个规矩只要是他看好病不管大小第一样准是橘皮!

他这钱橘皮外号就是这么来的!奇怪的是他这橘皮还真有点灵居然还治好了不少人所以这一带提起钱橘皮来可谓之妇孺皆知!

且说那钱橘皮把方子开好自己摇了摇头对铁守容叹口气道:“我看这位小姐也是直爽人我钱橘皮不妨实话实说小姐的病依我看……也不过是早晚的问题分明是中了一种什么毒把五脏全麻痹了一二日内恐尚要大这份药也只不过是求万一的希望了我是开的最重的药了!要不行我可真没办法只好请另谋高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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