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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巴德诺来了

听了左宗棠的疑问，冯相荣这才想起来，这时候还没有出现‘王八蛋工程’与‘豆腐渣工程’这两个词语。
“左将军，所谓的‘王八蛋工程’与‘豆腐渣工程’指的就是那些，由于偷工减料等原因造成不坚固的危险容易毁坏的工程。”冯相荣向左宗棠解释道。

“振兴，你所说的这豆腐渣工程到挺贴切的吗！”左宗棠十分赞同，冯相荣用‘豆腐渣工程’来形容那些劣质的工程。同时心思缜密的左宗棠，立刻引起了冯相荣话中的问题。

以左宗棠知道的，冯相荣应该没有面对过那样的情形，怎么会想出这‘豆腐渣工程’，来形容那些劣质的工程呢。

对于左宗棠这么快就能现他话中的问题，冯相荣并不感到意外。如果左宗棠连这个都现不了，那他就不是左宗棠了。有了准备的冯相荣，开始编造谎言了。

“左将军，这两个词语并不是.振兴想出来的。这两个词语是振兴在几年前，从一本介绍一个人的奇书中看到的。”

“振兴，老夫自幼就开始读书，就算.到了现在，老夫也没有停止过读书。这一辈子下来，老夫读的书，可以说是数也数不清。但老夫却从未看过你所说的那本书，你能不能和老夫说下，这本书的书名，这‘王八蛋工程’与‘豆腐渣工程’是谁说的？”左宗棠皱着眉头问道，他隐约觉得冯相荣所说的话有些问题。

“左将军很不好意思，振兴是在.几年前看到那本书的，书名振兴已经忘了。至于说出‘王八蛋工程’与‘豆腐渣工程’的人名字，振兴记得是叫朱老板。”冯相荣摇了摇头，脸上带着歉意，像是因为忘了书名而感到十分抱歉。

“忘了书名吗？那也没关系，你能不能和老夫说下，那.个叫朱老板的人为什么会说出‘王八蛋工程’与‘豆腐渣工程’这两句话？”左宗棠见冯相荣忘了书名，希望通过冯相荣的回答来想出书名。

听了左宗棠的说的，冯相荣心里闪过一丝不悦与.以为。不就是一本书吗，左宗棠为什么紧抓着这件事情不放，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其实这也不能怪左宗棠，因为冯相荣所说的恰好引起了左宗棠的好奇心。

豆腐渣是做豆腐、豆浆的副产品，留下的渣滓，在21.世纪现在一般用来做家畜饲料或农作物肥料，长在城市里的冯相荣没见过豆腐渣。从清末到2o世纪4o年代、5o年代，湖南的一些菜场或集市中，都有卖豆腐渣的摊贩。豆腐渣配上雪菜、肉丝、笋丝等辅料，可以做成可口的美味菜肴。那时候，卖豆腐渣，像卖粢饭一样，都是捏成一团一团的。可是，捏成团的豆腐渣，十分松软，一碰就散架。

朱老板就是在.上学期间吃过这道菜。这个时代同样生活在湖南的左宗棠，当然也吃过这道菜了。因此左宗棠才会觉得，用这‘豆腐渣工程’来形容那些劣质工程，是在恰当不过了，非常的形象、生动。

也正因为这点左宗棠就以为，冯相荣所说的话大有问题。左宗棠是土生土长的湖南人，如果他都不知道这句话是谁说的，远在广西的冯相荣又是怎么知道的呢？冯相荣说他从书上开的，左宗棠也不信。比看书的话，左宗棠相信，十个冯相荣都比不上他。因此左宗棠断定，冯相荣肯定在说谎。

只不过让左宗棠十分好奇的是，冯相荣为什么要撒谎呢？左宗棠当然不知道，冯相荣之所以要撒谎，是因为朱老板可是在清朝灭亡16年后才出生的。等朱老板说出这两句话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98年。这样一来，在清朝还没灭亡就已经去世了的左宗棠，有怎么能够知道这件事情呢！同样冯相荣又该怎么告诉左宗棠事情的真相呢？

没有办之下，冯相荣只好把这一切都推到了迷信身上。说这些事情根本他不是在书中看到的，而是小时候从梦中看到的。刚才之所以说是在书中看到的，就是因为担心说了出来后左宗棠会不相信。

听了冯相荣说的，左宗棠心里还有一丝疑惑。但是左宗棠基本上相信了冯相荣所说的。就算到了21世纪，相信迷信的都大有人在，何况是在这个愚昧的封建时代呢！

对于这些封建迷信，儒家的圣人孔子曾经说过，‘子不语怪、力、乱、神’。可见在孔子的心里，是相信鬼怪的存在的。左宗棠也不例外，因为除了这点能够解释冯相荣所说的一切，他想不出还有其它哪些原因能够解释这一切。

“左将军，说起这位朱老板，振兴现你们两个还有一些相似的地方呢！”冯相荣不想把话题，继续纠缠在他从哪听到那些话的，因此把话题转移开了。

“哦？老夫和这位朱老板有什么相似的地方呢？”左宗棠显得很好奇，不知道冯相荣梦中知道的朱老板与他有什么相似的地方。

“左将军你知道振兴最敬佩你那一点吗？”冯相荣没有回答左宗棠的问题，反而问左宗棠知道自己最敬佩他的是哪一点。

“呵呵，老夫不知。”左宗棠听了冯相荣的话，显得很高兴。

“振兴最敬佩左将军的，就是当初收复新疆时抬着棺材出关。”冯相荣真切的说道。纵观左宗棠的一生，最辉煌的是收复六分之一的国土。这收复新疆不仅仅是左宗棠个人的荣耀和骄傲，同时更是国家之福。

“难道你口中的朱老板也同老夫一样曾经抬着棺材上战场吗？”左宗棠问道。

冯相荣摇了摇头，“那到没有，左将军我口中的朱老板是一个文官。我之所以说左将军有相似的地方是因为想起了他说的一句话。”

“他也是当官的，当的是什么官？说了什么话？”左宗棠显得很好奇，因为他看得出冯相荣对这位朱老板非常的尊敬，这种尊敬是自内心的。

“这朱老板的职务相，当于汉时的宰相吧！他在当宰相的时候说过，‘他准备好了一百副棺材，99口棺材是留给贪官的，其中一口是留给他自己的。”冯相荣盯着左宗棠，一字一句的说道。

听了冯相荣的话，左宗棠显得非常的震惊。左宗棠很理解，冯相荣口中的朱老板说出这样的话时的心里感受，这就如同他当初决定抬棺收复新疆时所下的一往无前的决心一样。

冯相荣走出黄华馆的时候，忍不住转过身子，认真的看了看身后的这栋屋子。对于这次和左宗棠的见面，冯相荣是带着喜悦与疑惑回去的。喜悦是因为，左宗棠把林则徐赠给他对联，转赠给了自己；遗憾是因为，这次会见是一次短暂的会晤，他没能够和左宗棠交流自己的想法。

冯相荣本来想在这次见面上与左宗棠好好的交流下大清政治、军事方面的看法，希望能够有所。可是令冯相荣感到遗憾的是，因为刚才淋到雨了，左宗棠回到书房没多久，病情就作了。

这样的情况下，同时想起冯子材还在等他，冯相荣不得不结束这次的会晤，动身回寻府衙门。当冯相荣顶着瓢泼大雨回到寻府衙门的时候，意外的现衙门前停着一辆马车。对于这辆马车，冯相荣并不感到陌生。因为在天津的时候，冯相荣就经常与这两马车的主人见面。

没错，这辆马车的主人就是法国驻华公使巴德诺的。冯相荣看到了巴德诺的马车后，心里感到有些奇怪。’这么糟糕的天气，巴德诺来这里干什么呢？’

冯相荣想了想，很快就猜出了巴德诺的来意。除了那件事情，冯相荣想不出能够让巴德诺这么急着来见他的原因。当冯相荣来到大厅的时候，果然现了门口那辆的主人法国公使巴德诺在大厅里。

此时的大厅里，冯子材与巴德诺会见的气氛十分的友好。看到冯相荣回来后，冯子材与巴德诺两人都停止了谈话，看向了冯相荣。巴德诺看到了冯相荣后，立刻迎了上去，十分亲切的说道“很高兴见到你，冯！自从天津一别之后，我就一直想要见你，可是没想到你却跑到了兰芳。昨天我刚听说你到福建了，今天特意来见你，原本以为能够见到你了，没想到你居然去见左将军了！你这个大人物，可真是难见到啊！”说道后面，巴德诺的语气就带上了一丝埋怨。

冯相荣摇了摇头，脸上1ou出了笑容，“我不知道巴德诺公使要见我啊，要是我知道了，就算再忙，也肯定会抽出时间见你的啊！”

说到这，冯相荣停了下，向巴德诺问道，“公使阁下你这次来见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巴德诺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不过我想这事情还是等下谈吧！”

“巴德诺公使为什么要等下谈呢？”冯相荣奇怪的问。

“冯看你全身都被大雨给淋透了，难道你就不觉得冷吗？我想还是等你把身上湿透的衣服换好后，我们在谈吧。”巴德诺说着指了指冯相荣的衣服，“要是因为我的原因，让你生病了，那就不好了！”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