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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李鸿章的阴谋

“贤婿，既然你认为法军不堪一击，又怎么会在镇南关之役后收复了山西之后就顿足不前，为何不一鼓作气一举光复越南呢？”文人断章取义的老毛病李鸿章也有，他只听进去了冯相荣前半部分的那句要在战略上藐视敌人的话，却直接忽略了冯相荣后半部分要在战术上重视敌人的话。
知道自己并不能让李鸿章改变想法，冯相荣并没有打算在和李鸿章争论这件事情。不过想到当初镇南关之战后路德维希的出卖，冯相荣忍不住黯然伤神。“岳父大人，虽然小婿取得了镇南关的胜利。但是镇南关之役基本消耗掉了小侄的弹药，并且镇南关之役后小婿在也没有补充过一发子弹，一发炮弹。小婿是有心杀贼，无力回天啊！”

“哦，贤婿这是何意？你说是因为没有弹药的原因，才导致你不得不停止光复越南全境的行动。可是老夫为何没看见你向朝廷申请补充弹药的公文呢？”李鸿章被冯相荣的话提起了兴趣，好奇的问道。要知道经过李鸿章，左宗棠等几位汉臣几年苦心经营，这时候的清朝可是能够生产很多种型号的武器弹药，如果冯相荣缺少弹药的怎么不向朝廷发公文呢，

“小侄终究是年轻人，有的事情难免思虑的不够周全，忘了祖宗的那句老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错信了某些人。”冯相荣叹了一口气后把路德维希的出卖，英国的背叛一股老的都和李鸿章道了出来。

这才明白事情真相的李鸿章以一个长辈的口气教训冯相荣，“你知道就好，这次就算了。现在你即将上任福建巡抚，可不能在犯同样的错误啊。”

明白自己理屈的冯相荣只好尴尬的在那不停的示意自己知道了。

“贤婿，老夫还有个问题要问你，你在越南也见过老夫亲手组建的湘军了，也知道老夫湘军的战斗力了。老实说自从接触过洋人的船坚炮利之后，老夫就明白我大清要想能够抵御列强的侵略，也必须拥有不弱于洋人坚船炮利。

经过老夫几年的苦心经营，老夫的淮军装备的武器可以说并不会弱于西方列强，可以说西方列强军队有的，我淮军也有；我淮军有的，列强的军队未必会有。只是这几年老夫的淮军装备先进的武器后，老夫非但没有觉得老夫的淮军的实力有所提高，反而觉的淮军的战斗力反而还不如平定发匪之乱时强悍。

果然老夫心中的忧虑成为了现实，去年守卫山西北宁之时，淮军面对法军的进攻不是一触即溃就是望风而逃。因此老夫想知道你的心中对老夫淮军的评价到底是怎么样的。”

经过一番交谈后，李鸿章和冯相荣的关系顿时拉近了许多，仿佛李鸿章早已是冯相荣的岳父，而冯相荣早已是李鸿章的女婿。两人的谈话也就深入了许多没有那么多的介意，见时机成熟之后李鸿章不经意间的问道。

突然听到李鸿章的问话，不知怎的冯相荣忽然察觉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李鸿章的淮军现在虽然已经开始堕落了，但是还没有彻底的堕落成十年之后那支在战场上犹如两脚羊被日军这匹恶狼从朝鲜追赶到清朝境内。

越南战场上淮军的糟糕表现，有一部分是因为淮军相比法军确实属于弱者的地位，但是也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李鸿章不愿意为了一个藩属国消耗掉自己苦心经营的实力，明白李鸿章意思的淮军将领这才个个只顾保存实力，放任法军一步一步的进攻。

察觉出一丝阴谋的冯相荣认真的思考了下该怎么回答李鸿章的问题。肯定不能把淮军的实力说的太差，太差了就会引起李鸿章的不满；也不能不顾事实把淮军的战力夸的太高，李鸿章毕竟是淮军当家的，虽然人们常说当局者迷，旁观着清，但是李鸿章还不至于对淮军的实力的判断有太大的差距。

李鸿章这么问自己，大概是想从自己的口中得到一丝安慰罢了。

想了想，冯相荣小心翼翼的道“岳父大人的淮军装备十分先进，完全不下于列强各国，同时岳父大人的淮军也是我大清战力最强的一支军队。小婿组建的勇军相比岳父的淮军还是有不少的差距的。”

“贤婿你在敷衍老夫吗？要是真的按你所说的有那么强的话，那么装备完全不弱于贤婿的勇军人数还多于贤婿的老夫的淮军，却在战场上一败涂地呢？人数少于老夫淮军的贤婿却能够取得镇南关大捷？而贤婿老夫希望你能告诉老夫你心中真正的想法，如果刚才的话就是贤婿心中真正的想法的话，那么老夫并不介意提携下贤婿，老夫的手下还是有一些悍将的，不如老夫派几个悍将帮助贤婿管理军队怎么样？”李鸿章半眯着眼，语气显得非常的冷淡，刚才的和蔼慈祥的长者模样全然小时无终，阴狠狠的说道。

冯相荣不屑的撇了下李鸿章，心中想到：哼！我就奇怪，你这个老贼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要我上门提亲。假惺惺的说什么提携我，指派你的心腹悍将协助我管理军队，本质不就是看到我的勇军善战，而你的淮军已经开始堕落，你就犯了红眼病。不过你也太小看我了吧！当我是傻子啊，以为我会同意你的要求啊！不过就算我同意你派心腹手下进我的军队，就凭你那的那几个草包将领也想架空我，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哼！我敬你是我的岳父，因此给你几分面子，不想让你太难堪，你还蹬鼻子上脸，占势欺人，居然想要吞并我的部队。既然你想要听真话，那好我就和你说实话。哼哼，别人怕你李鸿章，但是我冯相荣可不怕你。大不了老子起兵推翻满清的时候，多费些功夫，解决掉你的北洋势力。

“岳父大人是小婿的错，小婿不该欺瞒岳父大人。虽然小婿军队的人生完全比不上岳父大人的淮军，但是小婿军队的装备也完全不弱于岳父大人的淮。

实话告诉岳父大人，岳父大人的淮军在小婿的眼里就如小婿刚才所说的纸老虎，看似强大，实则虚弱；岳父大人的淮军就犹如纸糊的窗户一般，看似能够遮风挡雨，其实一捅就破，在小婿的军队面前完全淮军不堪一击……”

冯相荣这时候不再隐藏心中对李鸿章组建的淮军的看法，完全的道出了心中对淮军的评价。不过很显然，冯相荣**裸的实话话彻底的激怒了李鸿章。

只见暴怒之下的李鸿章涨红着脸十分愤怒的拍了下桌子，打断了冯相荣的话，大喝道“够了！贤婿！你是在戏耍老夫吗？老夫……”

正当被冯相荣气的失去理智的李鸿章准备和冯相荣翻脸的时候，早已站在门外的周馥赶紧闯了进来。之所以周馥会站在门口是因为他是来向李鸿章汇报拜访法国谈判公使巴德若时所得到的惊人消息的，只是因为李鸿章在和冯相荣聊天，周馥不方便进去打扰，因此才在门口等候。

只是听到李鸿章这么急着就把想要吞并冯相荣部队的想法，周馥就想到要遭了。果然现在两人几乎就要翻脸，想到这周馥赶紧走了进去对坐在首位上的李鸿章道“中堂大人，务山回来了！”继而转过身子对着冯相荣笑呵呵的道“想必这位就是中堂大人的佳婿取得镇南关大捷的冯大人吧，在下周馥见过冯大人。”

此时的冯相荣和李鸿章根本就没有怪罪周馥贸然闯进来的无礼行为，而是非常的庆幸周馥能够在这个时候进来打断了这是现在火爆的气氛，让二人有个台阶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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