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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难道是日本人？

周馥，作为一名历史爱好者冯相荣当然不会对李鸿章手下首席幕僚周馥一无所知了。作为最早追随李鸿章，深的李鸿章器重的周馥在淮系集团中颇有建树和影响的人物。
虽然刚才为了让李鸿章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说出了一些不应该放在太面上的话，但是冯相荣并没有为此打算彻底的和李鸿章决裂，因此也是很有礼貌的回了周馥的话。

“冯大人，务山刚好有些急事要和中堂大人商量，你能否先回避下呢？”周馥的话虽然很无礼，但是冯相荣并没有怪罪周馥的任何意思。以刚才火爆的气氛，确实不适合自己和李鸿章谈话了，同时冯相荣也对周馥的急智感到佩服。

“岳父大人，既然您有要事在身，那小侄明天再来拜访岳父大人吧。”心情平静下来后，冯相荣站了起来后，对着李鸿章恭敬的道。

李鸿章此时完全没有了刚才暴怒的样子，和颜悦色的对冯相荣道“恩，那贤婿既然我们都是一家人了，你在天津的这几天就不要住在外面了。我这就叫管家安排出房间给你和你的随从入住。”

冯相荣想了想刚才的话虽然涨了自己的志气，但是明显的得罪了李鸿章。现在李鸿章出声邀请自己入住府上，明显带有和解的意思，要是自己不知趣的拒绝李鸿章的要求的话，恐怕李鸿章就会自己打算拒绝这门婚事，准备和他翻脸，与他为敌吧。

想过之后冯相荣点了点头同意了李鸿章的要求，走了出去自有丫鬟带他去找李鸿章府上的管家。

冯相荣走了出去后，李鸿章刚才还和蔼可亲的长者模样此时却变得十分的狠厉，恼怒的对着周馥道“气死老夫了，这个无知小儿，侥幸打了一场胜战，居然就飞到天上了！老夫带领着淮军平定发匪之乱时，这个小儿还不知道在哪，就是是其父冯子材都不敢不把老夫的淮军放在眼里，这个小儿居然敢这样子诋毁老夫的淮军，真是气煞老夫。”

周馥看着一脸愤怒的李鸿章，无奈的说道“中堂大人也戎马杀场几十载了，这两军交战能够侥幸得胜吗？而且中堂大人，从冯相荣到了越南之后，从他所下达的一系列的命令可以看出来这个冯振兴从一开始就是打算俘虏法军，同时也可以看的出他从一开始就对这场战役怀有必胜的把握。因此可以说这个冯振兴的大捷完全是靠着他的实力打出来的，根本就没有一丝的侥幸。

中铁大人恕务山无礼，说句难听的话，我淮军在藩属越南的人数，装备完全都比冯相荣的勇军占有优势，可是如果换成是中堂大人在当时的战场上，中堂大人又有几发把握打赢法军吗？又有几发胆量想着要俘虏法军？”

周馥说道这停了下来，观察了下李鸿章的脸色，发现李鸿章虽然十分的恼怒，但并没有完全的失去理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知道李鸿章听进了自己的话，周馥心中回想到被冯相荣释放的爱尔明加对勇军的评价，再想想爱尔明加对淮军的评价，想起这几十年来李鸿章对自己的一片知遇之恩，周馥叹了口气后接着道“中堂大人，忠言逆耳。这个冯相荣刚才所说的话虽然十分的难听，但是中堂大人刚才冯相荣的评价并没有太大的水分。”

如果周馥不是最早跟随自己，如果周馥不是最得自己信任的幕僚的话，李鸿章绝对叫下人把周馥给赶了出去。李鸿章阴沉着脸问道“务山，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也认为老夫的淮军真如那个小儿所说的是纸糊的老虎不堪一击吗？”

虽然心中很是赞同冯相荣对淮军的评价，但是周馥也不敢直言不讳的就跟李鸿章说是，我是认为这个冯相荣说的没有错。

“中堂大人，务山拜访巴德诺公使时刚好见到了被俘的法军副帅爱尔明加。因此务山就出声询问了下法军副帅对我淮军的看法以及问爱尔明加败在勇军手里服不服气？

中堂大人知道吗！被俘的法军副帅的对我淮军的评价虽然没有如刚才中堂大人女婿所言之差，但亦不远以。而法军副帅谈到勇军之时一脸的钦佩，称其败战在勇军手下输的是心服口服。并且声称法军要想打败勇军，最少的出动三倍以上的兵力，以伤亡五倍于勇军的代价才有可能，至于说全歼勇军，他根本就没有过这个想法。”周馥接着就把爱尔明加的话重复了以便告诉了李鸿章。

李鸿章听了周馥的话后脸色顿时沉了下去，他当然不会认为周馥骗自己。李鸿章原本以为冯相荣的勇军虽然颇有战力，但是自己的淮军还是可以与之一决高下。但是听了周馥的话后，李鸿章心中却对此产生了动摇。

“务山，说老实话老夫有点后悔当初草率觉得和冯家结为姻亲了。老夫越快他越觉得此人的性格和老夫的死敌左季高比较像，性格非常强硬。你说老夫当初的觉定是不是错了，老夫是不是应该趁他羽翼未丰的时候铲除他的实力？”李鸿章语出惊人。

“中堂大人，万万不可啊。中堂大人怎么说这个冯振兴性格比较向左季高呢？恰恰相反，务山反而以为这个冯振兴的为人处事反而于中堂大有七分的相似。中堂大人您说这个左季高有可能拿钱去贿赂朝廷大员吗？而且还是一下子拿出了四百万两白银，恐怕其家底也和我大清第一贪官和珅相去不远了吧。”

周馥对于冯相荣能够一下子拿出四百万两贿赂朝廷的壮举以及其富可敌国的家底感叹了一句之后接着道“从这个冯振兴同意和中堂大人联姻，还是看的出他对中堂大人心怀敬意的；同时中堂大人不要忘了，上面的可是非常希望中堂大人和其成为对手的，以免中堂大人无人克制。”

李鸿章默默的点了点头，“也许是老夫的嫉妒心在影响着老夫吧，想想老夫在他这个年纪时的成就，在想想老夫费尽心血所建立的淮军居然样样都输给了这个冯振兴。”李鸿章叹了口气接着道“对了，务山刚才我这个女婿对你好像还蛮欣赏的，你等会和和他说下，这次和法国人的议和我就当个甩手展柜了，怎么和法国人交涉的事情就全部交给他了。告诉老夫的女婿，老夫的要求就是大清不赔款，不割地，不承认大清战败；其它的随他怎么谈。”

周馥点了点就走出了退思唐，把李鸿章的话传给冯相荣。

“务山兄？你不是开玩笑的吧，这么重要的事情岳父大人居然准备不出面，把一切的事情交给我？”正好碰到前来寻找自己冯相荣听了周馥的话后一脸惊讶的道。

“是啊，冯大人。中堂大人的条件就在那，只要你和法国人的谈判的结果不超出中堂大人的底线，中堂大人就可以在条约上签字。只是中堂大人希望你能够早日签下合约，朝廷已经催了中堂大人好几次了，叫中堂大人早点把合约签下。”周馥说道。

“务山兄，不要叫我冯大人了。你还是叫我字——振兴吧。”冯相荣接着道“既然岳父大人把这么大的事情交给了我，那我一定不会辜负岳父大人的期望的。事关重大，我这就去拜访下法国公使吧。务山兄，那我就先告辞了。”冯相荣拱手道。

辞别周馥后，冯相荣就走出了直隶总督府。只是刚走出门的时候，冯相荣下意识的往右边瞧了瞧，又发现了刚刚进门前发现的徘徊在李鸿章府邸前形迹可疑的那个人。

虽然那人的打扮和平常百姓没什么区别，但是那个人的气质却并不像清朝的人，没有其他百姓身上的奴气。

不是清朝的，难道是日本人冯相荣心中想到：记得日本人为了甲午战争，准备了几十年，难道日本人现在就开始刺探清朝的情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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