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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6章 再见李一（中）

“高家小娘子娴良淑德，虽然命途多殆，但并不自怨自艾，平日里积善行德，行善乡里，多有贤名善名。”楚越冷漠的瞥了一眼李一，毫不掩饰他对李一的厌恶：“而你却贪图她的美色，不但行那奸污之事，更是杀人毁尸坏人名声，你这为恶之举，禽兽行径，莫说是砍你一刀，就是千刀万剐凌迟你都不为过吧，你又有什么好怨的。”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是天经地义的事。贫道既然做了，也就认了。”李一咬着如同血蜈蚣的肥厚双唇，通红的眼晴如同魔鬼一般阴冷嗜血的盯着楚越：“我只是没有想到，骗过了十几任县官推官，本以为此事已经风吹云散，万事大吉，可却没有想到败在你的手下，你若也是县爷推官，或是那提点刑狱，哪怕是大理正卿，刑部尚书，不论你是什么身份要是查出此案，那也就罢了，贫道也不是敢做不敢当之人，可是你却用的却是仙家道法，神仙法术，贫道虽然罪恶难逃，但是，贫道也要说两个字，贫道，不服！”

李一猛的直立而起，枯瘦如爪的手一把扯住楚越的前襟，伤疤横立的脸如恶鬼一般狰狞密布，张大的嘴巴不断的滴落大滴大滴的口水，腥臭难闻：“你若是凡人之躯，你也末必能找到那高家小娘子的尸体被毁的秘密！”

楚越默然不语，如果他不是一个精通化学的穿越众，他也末必认识在古代极少人识得的绿矾油就是硫酸，更加不会知道提纯之后的浓硫酸的可怕之处了。他虽然不说话，但那种蔑视的眼神却根本就没变，这更加彻底的激怒了李一。

“难道不是这样吗？”李一漆黑枯瘦的双手拉住楚越的前衣，把楚越扯了过去，惦起脚尖尽力的平视着楚越，沙哑干巴的声音充满了恶毒与愤怒：“你用仙术来理凡事，算什么本事！”

“呵呵呵。”楚越挥手斥退马耳朵和时进，看着李一那种小孩被大人欺负不甘不服仇恨的眼神，不禁仰天而笑。

“你笑什么，大宋律例早有明文，无尸不得入罪！难道不是吗！”李一疯狂的拽着楚越，把楚越推到墙脚，像只疯的狗熊一般就要撕打，却被楚越用力一推，连退了几步，脚撞到木凳，仰后摔倒，疼得半天爬不起来。

“我笑你幼稚。你以为我之前知道绿矾油？无尸不得入罪？大宋确有此律例，但如果有证据证明，比如证人和血迹凶器等佐证，而尸体却无法找到，比如江中抛尸，只要证据充份，照样可以定罪。”楚越冷冷的笑了笑：“如同前十三任县官推官一般，我一听到高氏案就怀疑起了你，可是让我确定你是凶手的并不是绿矾油，而是高杰公子的死因，这也是前十三任县官推官最重大的失误，没有把这两个案子连系起来，要是他们往高杰公子上多想想，不难现破绽，可是，他们大多认为高杰公子已死好几年，必定与高娘子无关，所以没有去在意。而在下，偏偏却在意了，高杰公子诡秘的行踪，结合地形，不难现他与你认识的秘密，光凭这一点，就可以证明你说的都是谎言，找得找不到高小娘子的尸体，根本没有必要，照样可以定你的罪。”

“你为了逃脱刑法，编造了个高杰公子掳妻的故事，又失口否认认识高杰公子。没错，在没人能找到高小娘子的尸体前你能骗得了父老百姓。”楚越继续冷笑的说道：“恶鬼大白天的掳人，啧啧，百姓们因为无法破案而相信了你的鬼话，但只要让人现你其中哪怕有一句话是假话，你的鬼话马上就会原形毕露，再无人信！到时，你认为，还需要高小娘子的尸体吗？”

“在下，就是因为推断出你与高杰公子相识，这才确定你就是凶手，然后才开始对你侦查的。”楚越看着面如死色的李一，冷笑道：“去你那看看，只是在下也好奇你是如何毁尸的而已，那时才看到绿矾油。可以说完全是多此一举！”

李一颓然的叹了一口气，面色如土，更显丑陋，他挥了挥手，他知道他罪过难逃，他只是不满楚越靠仙法破案而已，他就好像是一个被大人欺负了孩子一般，心中有一股恶气不吐不快而已，“好了，你走吧，反正贫道不论如何，都必死无疑了，多说无益。”

“你的确是必死无疑。但是，你可以做一件事，你当我求你也好，当你给你丑陋的人生赎罪也罢。”楚越扶起凳子，搬到李一面前，示意李一就坐，然后挥手斥退了大家，只留下马耳朵和时进，在李一面前坐了下来。

“哦，没想到楚大仙长也有求贫道的时候。”李一愕然了一下，随既冷笑了起来，斜着眼角充满讥讽：“那必是你求我了，因为，贫道反正必死无疑，至于会不会被你抽魂剥魄，入不入轮回，反正死都死了，我也不在乎了，这人世间，人情冷暖，啧，又有什么可以留恋的呢？贫道再也不想在这人世间走一趟了，所以，贫道不需要什么赎罪。”

“好吧，你要这么说，就当是越求你了。”楚越斜靠着墙避，慢条斯理的说道。

“求我，桀桀桀。”李一尖锐而刺耳的笑声让马耳朵和时进很难受，要不是楚越在这里，这两人估计早就拨刀砍了丫的了：“求我？求我？你拿什么求我？你又凭什么让我答应你的乞求？”

楚越斜靠在墙，一手撑着桌子，漠然的看着李一在那如同疯的乌鸦一样叫唤，兴许是见楚越没有半点反应，李一也觉得无趣，双手撑在桌上，如蛇一般的头探到楚越面前，任着那雨大涎水不断滴落，那鲜红的蛇信吐露问道：“对了，我还不知道楚大仙长要求我什么呢？”

“绿矾油的提纯技术。”楚越换了一个坐姿整个人靠在墙上，伸手拨掉旁边的残破的蛛丝网，缓缓的说道：“我知道普通的绿矾油没有那样的浓度，我需要知道你提纯方法。”

“哈，哈哈。”李一再次仰头大笑了起来，这次却是极得意的笑容，咧着大嘴，滴落的口水越的大滴：“不错，经我提烁的绿矾油纯度却是普通的绿矾的十几倍，是炼制仙丹的最好药剂，任是什么金属，不管是皓铁还是绿铜都可以快的溶化，想那袁云风有着三清道长在世神仙的美名，我那绿矾也是居着一功的。”

“绿矾的功用不仅如此。”楚越摇了摇头，摆摆手，好似是主人一般示意李一坐下：“绿矾之功用并不仅仅如此，它他可以说是一切工业的起点，换一种说法说吧，李兄可知道百炼凡，乌兹钢？”

“有所听闻，百炼，乌兹，都是名匠千垂百炼的好钢，造出来的兵器吹毛断，锋利异常，现世的百炼乌兹所制之器，无一不是杀人的利器。”谈到自已最得意的绿矾油，李一竟然冷静了，随着楚越的手势坐了下来：“袁观主有一把配剑据说是哲宗皇帝赐的，就是百炼之钢。不过仙长说这些干什么，百炼乌兹产量极少，每一把都是大师们废尽心血才煅造出来的。”

“不需要了，不需要了。”楚越现次摇了摇头，嘴角轻快的笑了笑，“李兄可知道，只要有了纯度适中的绿矾油，那百炼乌兹，可以说轻而易举就可以煅制，而这也只是绿矾油在其中的一个小小用途罢了，绿矾油提纯技术，于国于民有大用，这就是越来找李兄的原因。”

“绿矾油还能炼钢？”李一炼制绿矾油只不过是用来炼丹的，他却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个，而且还是传说中的神兵利器的百炼乌兹，极其错愕的嘀咕道。

“不只如此，绿矾油的作用除了治炼矿石就是相当于炼丹，炼钢外，它还可以染色，做出精美的布匹器具，制药，特别抵抗寒热病这种不下于瘟役的药物（金鸡纳霜，阿司匹林，磺安类，抗生素类），于国有大用的精纯火药，于民有大用的肥料，，，。”

“其他的先不说，就单说炼钢吧，只要有了好钢，就可以用这好钢来造天上飞的，地上跑的车，水里游的船，道兄你想想，天上飞的你没见过，可是，车，船，你总见过了，你能想像这些如果用钢来做的话会是什么样子吗，特别是船，民船，战船。”楚越说道，然后起身双手躬身行礼，郑重的说道：“这一切的基础就是绿矾，既然李兄要在下求，越就在此求李兄把提纯技术说予在下。”

“钢还能造天上飞的？船也能用钢来造？那不得沉？”随着楚越的话，楚越每说一句，李一的呼吸就厚一分，等到楚越说完，李一已经气喘如牛了：“真的有这样的东西，你能造出来？”

“有，我能！”楚越断然的说道，回答得斩钉截铁。

李一死死的盯着楚越，似乎要在楚越脸上看出什么来，但是当他碰触到楚越那种坦然自信的目光后，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有点不可置信的说道：“竟然真的有这物事，绿矾油除了炼丹外真的能做这些事？真是不可置信！”

“所以，越在此请求道兄了。”楚越再次拱手深躬。

“桀桀桀！”李一再次疯狂的笑了起来，那尖锐得像是汽车急刹车的声音呼得让人牙酸：“你不会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把方法告诉你吧，桀，贫道真是要多谢楚仙长了，要不是楚仙长告诉我这些，贫道还真不知道绿矾油竟然如此重要！”

“道兄要如何才能把这方法交出来呢？”楚越很平静的再次坐了下来，盯着疯狂的李一。

“很简单，放我出去！”李一伸出蛇信，添添因干巴显得如同蛇磷一般的嘴唇：“绿矾油还有这作用，我要亲眼看到，我不想死了！”

“你若是想严刑逼迫，或是用仙家道法抽魂逼问，我李一立刻自尽，让你连魂都问不了。”李一手掌凌空拍向天灵，道家有言，天灵碎，则神魂俱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