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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秦风

已然华灯以上多时，醉仙楼里人来人往，风声笑声*声声声不绝，真是热闹非常啊。
此刻两位花魁仍是不见人影，苏大志和古不害早已叫人大声吆喝了起来，觥筹交错，杯来盏往，将这醉仙楼的气氛渲染的更加热烈非常，真有醉仙之势。

此刻两公子的跟随者更是交上了唇舌之战，倒是苏大志和古不害两位大公子似乎都自持身份，虽然彼此看彼此都很是不顺眼，毕竟两人都还有些城府，都压制着自己的脾气，毕竟两人在这武陵城中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能失了自己的身价，今天大家都是来瞻仰花魁的才艺的，自是不能闹开了。

古小月陷入了沉思，想想等会儿如何能够博得美人倾心。

两队人的吵闹声越来越大，动作也越来越大，真有立马动手的趋势，而苏大志和古不害两人却静静的坐在那里品尝的自己佳茗，是既不制止也不催促，看来二人都很沉得住起啊。

身上的舒儿见古小月沉默不语，以为他有些害怕了呢，便趴在古小月的耳根傍荡笑道：“好哥哥，那不成你怕了，不用怕的，我看那两位公子哥啊虽然来头挺大的，可依我看哈，他们都是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的。看哥哥你的身板，比他们不知强壮了多少倍呢，要肌肉有肌肉，要硬度有硬度，要强度有强度的，妹妹们就喜欢你这样的。”

古小月一阵失语，正待说话。

“咚——”的一声清响，清脆悦耳，如同仙音一般萦绕在耳际，醉仙楼中的嘈杂的吵闹声，舒服的呻吟声，欢快的笑语声，都在这琴声响起片刻静了下来。

“是秦风！”苏大志和古不害身旁的官宦子弟都爆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和热烈的叫好声，古小月旁边正在舒服的李建宏也停止了他的魔爪，定了定身子，喃喃道：“看来秦风小姐，要出场了。”

古小月疑惑了，道：“醉仙楼不是有两个花魁吗？这人都还没有出来，就听个琴声你们怎么都判定为秦风，难道不可能是明月吗？”

听到古小月的问话，舒儿抿嘴一笑，道：“我看哥哥就不知道了吧，咱们醉仙楼两大花魁，一静一动，秦风小姐精通音律，明月小姐精通舞蹈，这弹琴的当然就是秦风小姐了呀。”

古小月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子的啊。”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古小月望着出琴声处，撇嘴笑笑。

凡事什么花魁啊，名秀啊，都不愿意让别人轻易看到自己的音容花貌，其实这玩的就是个神秘，玩的就是个暧昧，只有这样才能够吸引更多的眼球，紧紧的抓住人的好奇心。不然再美貌的女子，如果轻易就可以看到，就可以得到了，大家就觉得索然无味了，有时候人还真是就这么作践自己。

秦风亦步亦趋步出阁楼，步入舞台，抱着一张大琴把自己半张脸都遮掩完了，这有点‘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她也不说话，静静俯坐，片刻之后，只见她十指轻拨，便闻一阵天籁之音由远及近，缓缓而来。

伊始声响极轻，就似那山巅之上清泉汩汩而下，渐渐的声响便紧凑了起来，就似那初春之细雨，密密麻麻，渐渐的声响清脆铿锵有力，就似那千珠万珠落玉盘一般。细耳凝听，琴声似乎带着无尽的魔力，让人浮想联翩，那音符就似在自己的头顶盘旋，又似在耳边窃窃私语，真让人如痴如醉，这有‘余音缭绕，三日不知肉味’之感。

突然一阵悦耳的女声传来。

“夫何一佳人兮，步逍遥以自虞。

魂逾佚而不反兮，形枯槁而独居。

言我朝往而暮来兮，饮食乐而忘人。

心慊移而不省故兮，交得意而相亲。

……

抚柱楣以从容兮，览曲台之央央。

白鹤嗷以哀号兮，孤雌跱于枯肠。

日黄昏而望绝兮，怅独托于空堂。

悬明月以自照兮，徂清夜于洞房。

……

忽寝寐而梦想兮，魄若君之在旁。

惕寤觉而无见兮，魂迋迋若有亡。

……

夜曼曼其若岁兮，怀郁郁其不可再更。

澹偃蹇而待曙兮，荒亭亭而复明。

妾人窃自悲兮，究年岁而不敢忘。”

悦耳的女生，清脆平缓，轻柔温婉，将这歌词中的有缘，表现的淋漓尽致。

歌词中依附揪心揪肺的弃妇思君的画面跃然于众人的脑海之中。多少个黎明和黄昏，多少个辗转反侧的漫漫长夜，一个形容枯槁的女人，在这冷寂的空屋之中苦苦徘徊。静夜深了，月华似水。她泪流涟涟的望着天空中那一轮明月，无法独自入睡。抚琴一曲以慰自己寂寞的心，可是，琴弦中流淌的净是无穷的相思，无边的哀怨。长夜如年，没有尽头！尽管穷年累月，如此痛楚，但伤痕累累的心，仍然还念念不忘心中的他，期盼着他的回心转意，望着他能够回到自己的身边。

此时此刻这歌词由秦风唱来，琴音相合，意境深远，有一股说不出的忧愁。

在这凄美的歌声之中，醉仙楼原本还嘈杂的人群也安静之极，就想大家都深深陷入一片幽怨哀愁之中，秦风一曲完毕，众人仍然久久的沉浸在这美丽而又伤感的境界之中，回味无穷，久久未能醒来。

人和人是有差别的，话说‘货比货，要丢；人比人，要死’，古小月是欣赏歌词之中的悲伤凄凉的境界，曲毕就清醒过来。再看看李建宏、苏大志和古不害，三人沉浸其中不能自拔，呆呆的望着珠帘之后的俏丽身影，满脸的仰慕。在回头看看其他众人，个个口水滴滴答答的流个不停，个个十足的色狼模样。

片刻之后，见众人都清醒过来后，秦风才盈盈起身，她的贴身侍女为其掀起珠帘，只见一张国色天香的脸庞展现在众人的眼前。

青丝高盘，玉面粉腮，杏眼琼鼻，樱桃小口，虽是一袭素衣，却光华隐现，行走间如弱柳扶风，顾盼间美目盈盈，端地是个美貌无比的奇女子。就连古小月也情不自禁的小心肝扑通扑通的直跳。

秦风亦步亦趋的来到众人的面前，面露微笑，美目环顾。她的眼睛就如那天上的星星一般，一闪一闪，似乎一股神秘的魔力，让人看了她一眼，就再也舍不得把眼睛移开。场中不论男女老少，个个皆是呆呆的望着她，就想被她摄了心神一般，大厅之中陷入了一片寂静。

最后还是古小月打破了沉寂，爽声道：“不才古小月，见过秦风小姐。”

秦风面露微笑，娇声道：“见过古公子，小女子秦风，这厢有礼了。”说这小腿微曲，以示拜见。

这时众人才回过神来，李建宏朗声道：“在下李建宏，见过秦小姐。”

古不害也不甘落后，迫不及待大声说道：“在下，古不害，给秦小姐问号了。”

苏大志落了最后，微向前，道：“在下苏大志，见过秦姑娘。”

“不才……”

先后十数个官宦子弟公子哥争先恐后的向秦风献媚，秦风也是性子好，都一一的见过，并一一回礼，并无不耐之色，由此也可看出秦风的确很有修养，见过世面，真有当家花魁的风范。

古不害觉得古小月刚才强了风头，决定要扳回一局，立马拍马道：“刚才听秦小姐一曲，实让人如坐云端，如饮甘醴。真没想到秦小姐不仅有天人之貌，更有天人之技，好生让不害仰慕。”

秦风轻掩玉唇娇笑道：“抚琴弄曲雕虫小技，难登大雅之堂，让众公子见笑了。”

秦风神色娇媚，眼光盈盈流转，掩唇娇语，说不出的动人。

古不害摆摆手，高声道：“秦小姐就是太谦虚了，想刚才小姐的那一曲简直就是登峰造极，完美无缺。我古不害虽说不是什么音律大家，但也听过不少大家之妙曲，可从来没有听过如此美妙的曲子，韵律优美，源远流长，简直堪比当世之大家了。”

秦风谦逊道：“古公子谬赞了，秦风哪有那等技艺。”

秦风虽然在谦逊，但脸上却隐隐能够看出几分骄傲之色，谁不喜欢别人夸自己呢，何况她本来就有这样的技艺，单论琴艺，她可以说是登峰造极之人，在这武陵城中无人能比，她有她骄傲的本钱。

古不害在前头已经好听的话都捡来说完了，这可把李建宏、苏大志等公子极坏了，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众人犹如锅上的蚂蚁似的，急的团团转的，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刚才还站在那里的古小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一方桌之前品尝起香茗来了。

大厅之中一片寂静，秦风沉浸在自我陶醉之中，众人沉浸在焦虑之中，古不害沉浸在洋洋得意之中。

突然一个轻‘哼’声打破了寂静，从这鼻腔中出的‘哼’声满是不屑，安静之极的大厅，人人都听到了这个‘哼’声，都在猜想到底谁这么不识趣，故意来找揍。

众人循着声音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