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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邀斗

刘武在吵闹声里惊醒，揉揉眼睛，墙上的石英钟指向了十二点，小店里除了他们几个没有其他人，好心的老闷收留他们在店里休息。
几盆收拾到一半的海鲜摆在地上，四周是已经收拾干净的餐桌，兄弟们因为过度的劳累还趴在上面睡着，偶尔传来几声鼾声。

他伸伸懒腰，肌肉还是有些酸痛。外面的吵闹声从半开的门外传来，“大半夜的不睡觉，也不知道哪来的精神？”刘武嘀咕着站起身想关好店门接着睡，可他被门外的情景惊呆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居然聚集了人山人海的人潮。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刘武打算去外面看看，但他现本来就不宽的街道如今挤得满满的，想要挤进人群很费力，几个聪明的观光客正站在门口的餐桌上向人群里张望着，其他的也纷纷的寻找着最高点，那表情仿佛在看一场精彩的球赛。

“大哥，那怎么了？”刘武向一个站在桌上看热闹的青年打听着，

“小子别添乱，我不也正看着呢吗!”刘武好笑的翻了个白眼，心说这是些什么人啊，在村里只有他们几个欺负人，哪让别人欺负过，正想回嘴说上两句，突然肩膀上被人轻轻的拍了几下，回头看去，二肥正领着兄弟们跟在身后，大概他们也被吵醒了，榔头正向自己摇头，这个老实人肯定是在提醒自己不要惹麻烦。

“猴子，还有力气吗？”二肥指着边上的廊柱道，那廊柱有一人粗细，顶端是一个遮雨的平台，倒是一个登高望远的好所在。

瘦猴虽然人长的矮小，身手却最是灵活，每一次的攀爬训练都是第一名，他听二肥问自己，知道二肥是担心自己还没有恢复，也不接话，跑到廊柱边整个身体抱着柱子只几下就爬上了顶点，接着用两腿夹住柱子，翻身上了平台。那灵活的动作真的比猴子还快。

“臭猴子！在海上没见他有这么能，”郑沫小声嘀咕着，接着被郑虎踢了一脚，怪他瞎说。

“老大，是两伙人打架，啊！都打的飞起来了，打的挺凶呢！还有刚才帮我们的饭店老板，啊，他也被打了。”瘦猴又叫又跳的解说着，虽然有些语无伦次但大伙还是听懂了。

听说有人打架，几个家伙都变得兴奋了起来，从小就接受军事训练的他们，不一定变成了武痴，但平时没事的时候互相交流技击心得，已经成了最受他们欢迎的运动，虽然难免有时被搞的鼻青脸肿，但那刺激的感觉依然让他们乐此不疲。

不过在听瘦猴说到饭店老板也被打了后。几个人纷纷向人群挤去。那个好心地老板刚刚不仅好吃好喝地招待他们。还把店里地空间腾出来让他们好好休息。二肥平时虽然爱捣蛋。还明白好汉不打矬汉地道理。更何况那是一个帮助过他们地好心老人。

“哪来地愣小子。挤嘛？”来这里地人大多是到海边旅游地观光客。人们用南腔北调地话数叨着这一群不懂事地混小子。虽然嘴里不满。但身体还是被走在最前面地二肥挤到了一旁。

人群里。两伙人正在对峙着。一伙是老闷、他地店员和几个只穿着沙滩裤地年轻人。其中地两个眼角都有些红。看来是吃了亏。但还要不服输地向前冲。嘴角流着血地老闷也顾不得擦。正极力地劝阻着几个年轻人不要冲动。

另一伙是几个外国人。他们地皮肤有黑地、白地、还有几个虽然也是黄皮肤。但肯定不是中国人。因为气质上少了中国人特有地内涵。几个人明显地喝过酒。一个瘦地一身皮包骨地亚洲人正趾高气扬地站在前面。看上去仿佛做了一件很了不起地事情一样。

“你别拦着我。你听不懂他们地鸟话。他们刚才在你地店里瞧不起我们中国人。骂我们是胆小鬼。今天我们和他们打赌比斗。谁输了谁付账。老板！如果我们今天输了不会少了你地饭钱。我们虽然不会什么功夫。也很少打架。但绝不会做懦夫！”被老闷拦住地年轻人大声辩解着。

“窝门。这几个洋鬼子支歪什么！”围观地人群明白了事情经过大声地谩骂着。许多人走进了圈子里。在这里地汉子从来都不缺少血性。他们最崇拜地就是千年前地好汉武二哥。

{注：窝门，山东话意思同**}

几个老外明显没有想到事情会展成这样，看到群情愤愤的人群想要后退，但身前身后都是人，“你们难道想以多骑少吗？”听到那皮包骨尖叫，人们止住了脚步，他们可不想留下以多欺少的骂名。

“谁骑你人少，我……”几个年轻人大叫着往前冲，

“别……别，你们还是孩子，他们是远洋的水手，又都正是壮年……”老闷努力的阻拦着几个冲动的年轻人，任谁都看得出那些外国人除了那个叫嚣着生涩中文的的排骨外，个个长得人高马大，几个大学生一样的年轻人不一定是对手。

更何况听老闷说他们是常年飘泊在大洋上的水手，生活在海边的人们都知道，大海上的路途是寂寞的，那漫漫的汪洋有时候甚至能把人逼疯。水手们到了地面，第一件事肯定是寻找些刺激来消磨路途上的苦闷。喝酒、打架对他们来说是很平常的事。

“如果他们是远方到来的水手，我们可以理解他们路途的寂寞，但这不能成为他们欺负、侮辱我们的借口，朋友来了我们有美酒，但狼来了我们有猎枪和拳头！我们可以不再找他们的麻烦，但必须为他们的行为道歉！”和老闷纠缠的年轻人停下了脚步，和围观的人群一起把目光投向了不知什么时候走进圈里的少年。

他们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高矮不一，为的是一个高高大大的胖子，他那硕大的拳头正举在胸前，身后的伙伴们没有说话，只是无声的站立着，两眼紧紧盯着那些闹事的外国人，此刻，众人有一种错觉，这些十五六岁的少年是一条条寻觅到猎物的野狼，紧紧锁定了目标。周围的人群安静了下来，那个叫嚣的亚洲人也安静了下来，目光在人群中闪烁着，仿佛在寻找着帮助。

“道歉！”二肥的呼声如同一道炸雷回响在夜空里，那本来不大的细目，瞪得滚圆，仿佛怒目金刚向前踏了一步，铺天盖地的气势压得排骨和几个老外连连后退了几步，才被一个身高两米的白人巨汉挡住。

“你们如果打赢了我们……我就道歉。”排骨被二肥的大嗓门吓得连连后退，气急败坏的大叫着，但所有人都看出了他的心虚。

“榔头，你去教训教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