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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修行从打铁开始

第二天一大早周诚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了，开门一看居然是肚兜小孩，头顶那摇摇晃晃的朝天辫子也不知道是谁给他梳的，配着肚兜很是可爱。
“师兄快起床，老师傅让我教你一些基础的东西呢，跟我来吧。”肚兜小孩今天心情不错，带着周诚一边走一边开心地说话：“你昨天问我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呢。我去问了老师傅，老师傅说让我问你呢。”

周诚心里苦，这老师傅也太古怪了，他都不知道小孩的名字，自己哪里知道，也就搪塞说自己也不知道。

小屁孩儿不管，非得周诚给他取个名字，周诚拗不过他，问他姓什么，他说不知道，问他想姓什么，他也说不知道，问他是哪里人，他更不知道。

“好吧，以后跟我姓，叫周童。”

无奈之下，周诚也想不到叫什么好，干脆跟自己姓算了，不是儿童吗？那就叫周童。肚兜小孩儿一听自己有了个名字，还很好听，心里别提多高兴了，非得让周诚多叫几遍。周诚不想和一个小孩儿玩，但想到那个冷僻得要命的老师傅，心想小孩跟他这些年也吃苦了，也就多叫了他几声。

两人来到一处屋子，里面居然是个书房，摆着几本书，周童从书架上找了一本，拿过来就准备念。

“师兄，你听好了：辟谷期大成以下，分为九阶，后天三阶，先天三阶，辟谷三阶。三阶完美者，则入阁考核。恩主仙门派长老驻守，只须修得辟谷大成者，便能由长老摸骨考核。但凡有仙骨出众者，则会登阁成真，做那修真之人……”

周童念了半天，除了一些修行的基本信息外就是一些青龙门的戒令之类的，从这些内容上，周诚现自己还是属于内门弟子，不完全是打杂，但比起那些能够专注修炼的弟子来，自己又是专注打杂，兼职修炼。

“周童，你小小年纪居然识字这么多，老师傅对你还不错，居然教你识字。”周诚想从小孩的口中知道一些老铁匠的东西，也就故作惊讶地问道。

“老师傅没教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认识这些字。”周诚瘪瘪嘴，把书放回去，拉着周诚就去见老铁匠，“师父说念完后带你过去。”

周诚无语了，居然有这样的老师傅，自己不管弟子，让五岁小孩照本宣科地念东西，心想以后说不定有罪受了。

一路上不甘心的他还侧面问了周童好几次，结果得到的消息让他很郁闷，分外的郁闷，原来这个老师傅根本不教弟子什么修炼，像周童，每天的任务就是看火，其他时候甚至经常一天也难得和老铁匠说上一句话。周诚来了，自己还热闹了好多。

锻造房依旧是打铁声不断，不知道老铁匠究竟在打什么，整个锻造房就他一人，似乎永远不知道累一样，烧胚，淬铁，锻打，冷凝，开锋，似乎都是他一个人在做。

“老师傅，弟子来了。”周诚有些怯生生地站在老铁匠面前，看着眼前红浪浪的炉火和那大铁砧子，有些紧张。

自己虽然靠着舍去人参进了修仙下院，但哪里想到会进入什么锻造堂，来到这个锻宝崖，而且这里还只有稀奇古怪的一老一少。

老铁匠停下手里的敲打，白垂在面前，透过长望了下周诚，指着远处角落里的那个小号的铁砧说道：“从今天起，每日打那块铁胚，今天先打两百下。”

心头有些不舒服的周诚也不敢多说，挽起衣袖就走到铁砧前，拿起钳子将一块烧红的铁胚夹起来，抡起一把中号的锤子，开始一下下砸敲起来。说是中号的锤子，其实已经很沉手了，大约有十余斤。

虽然不知道其他那些靠着送礼进入青龙门的人怎么样了，但他却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的待遇：锻造崖打铁弟子。

开始的十几下其实很轻松，虽然锤子比以前用过的锄头重多了，他忍着一口气，默数着次数，一会儿居然捶打了二十余下。

“五十五，五十六……”渐渐的，周诚现自己有些力竭了，手臂好像灌了铅一样，酸疼之余，沉得要命，挥舞锤子的度也越来越慢。抬头望向另外一个角落，小屁孩周童居然还嬉皮笑脸地望着自己，周诚不禁有些好笑，烧火童子笑看打铁少年，真是苦中有趣。

“当，当，当……”锻造房里顿时响起了两种打铁声，一种是低沉轰鸣，一种是断断续续，一老一少打铁的时候都不说话，就周童嬉皮笑脸地看着周诚打铁觉得好玩。

打到六十余下的时候，周诚已经是汗如雨下，锤子的砸下和提起也越来越慢，整个身体就像是完全被抽空了一样。

“八十八，八十……”

砰地一声，周诚眼前一晕再也支持不住了，直接倒在了地上，铁锤哐啷一声差一点就砸到了他脚上。

“噗……”

一阵水声，周诚感觉全身一下打了个激灵，睁开眼来现自己躺在地上，身前不远处正站着老铁匠，手里拿着把木水瓢，自己身上脸上和地上都是水，刚才居然是被水泼醒的。

“继续，两百下。做不到就给我滚。”

老铁匠说完也不管周诚，苍老的声音也不带丝毫感情，把水瓢扔回水缸，继续当当当地打起铁来。

“我能做到。”被骂滚，羞耻、愤怒、无奈、失望诸般情绪掺杂的周诚大怒之下，咬着牙吐出几个字，嘴角顿时流出了血迹，拿起脚边的锤子，马上就开始了继续打铁。

怪癖老铁匠师傅的斥骂既在他的预料中，也让他很委屈。

吃得苦中苦，方位人上人。心里万分委屈的周诚望了望屋子里唯一的第三人，现后者有些吓着的样子，心里暗道无趣。两百下打铁虽然任务很重，但自己这次却是拼着再次晕倒也要坚持下去，不然那死鬼师傅指不定还得骂什么更难听的话。

“一百五十五，一百五十六……”

此时的周诚，眼前根本没有了铁砧，没有了小屁孩儿周童，没有了老铁匠，只是在机械地重复着打铁，一下下地砸下去，他毕竟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却要举着十斤多的锤子砸打两百下，这实在是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嘴角溢出了血，接着是手臂肌肉撕裂了，血将粗麻衣服染得一片殷红。也许是被骂滚的那种耻辱支持着周诚，在默默地念道第两百下的时候，周诚再也支持不住了，直接一头栽倒，而且这次很倒霉，锤子居然砸在了脚上。

可是连这样的剧痛都没砸醒他，实在是件奇怪的事情。

老铁匠见状，赶走了周童，走到周诚身边，摸了摸他的脉搏，半响才自语道：“弱无缚鸡之力，身怀虎豹之魄。”

老铁匠摊开手掌，一下贴在周诚后背上，一道亮起骤起之后，也不知道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