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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篮球与跑题的思考

【这章吐槽有点多，抱歉。大家原谅我吧，以后再也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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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第一缕阳光洒下之时，陆之寒已经拉着困倦不堪的林晓明在操场上奔跑了。修行的唯一的秘诀就是努力和坚持，任何借口都意味着懒散的开端。曾经说：“在奋斗的路上，一边是放弃，一边是继续战斗。”

这种选择遍布人生的每一分钟。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太难。

陆之寒不知道自己是否做到了每时每刻都坚持着向目标奔跑，他尽可能做到最好，不给自己一丝一毫的借口。

上午的比赛没有他的份，陆之寒只能坐在替补席给队友递矿泉水瓶。坐在椅子上看球的滋味真不好受，尤其是场面胶着的时候，恨不得冲上场将那帮菜鸟全部虐死。直到最后时刻，二林的突破上篮终结了比赛，兴城二中出人意料的三战全胜，以组第一的身份昂出线。

下午的淘汰赛，组第一兴城二中将面对组的第二名古城工大附中。比赛在下午第二的漾城信执中学与组第一西城铁路一中的比赛。

两点钟球队就在教练的带领下坐到了看台上。魏可对晋级4强信心满满，在他心目中陆之寒就是一般的存在。奥尼尔曾经说：他奶奶和乔丹一队打球都能获得5枚冠军戒指。魏可说：4个傻蛋和陆之寒打球随便虐同龄球队。当然，教练的说法受到了球队除陆之寒之外所有人的抗议。为了安抚众人受创的小心灵，陆同学不得不请大家吃了顿。在该次事件中，二林同学充分挥了“傻蛋”应有的饭桶功能，一个人干掉2个汉堡8个新奥尔良烤翅两杯圣代一包薯条一份鳕鱼条还有两杯橙汁，外加打包全家桶一个。

不管怎么说，陆之寒在球队内部人缘不错，他拥有不少的特权，却一点没有影响和队友们的关系。

中午安安静静的打坐两个小时。下午比赛开始时舒陆之寒随便在看台上找了个位置坐下，夸张的伸展着懒腰。他注意到身旁的座位上坐着一位梳着马尾辫的清爽少女，大概第一眼的感觉有些像丁贝莉——简单而且干净。陆之寒注意到她的手中拿着一个厚厚的笔记本，上面写满了各种各样的数据。

“记者？”陆之寒指了指记录本，饶有兴趣的问道。

女孩闻声抬头，看到了陆之寒。她愣了一下，急忙低下头翻哗哗得翻动记录本，翻动到在靠前的一页，那页上贴着一张陆之寒比赛时的照片，还有大段大段的说明介绍。

“你是兴城二中的陆之寒？”她对照着照片和脸庞，问道。

“是啊。你本子上写得什么能给我看看吗？”陆之寒好奇的歪头试图看清楚记录本上的文字说明。只可惜那些字写得太潦草了，他一时间分辨不能。

女孩笑起来眼睛眯成漂亮的弯月形。她将记录本翻回空白处，用力的摇头道：“不行。”

“为什么？”

“上面有说你坏话啊。”她伸出小手和陆之寒握了握，“我叫于怡岚。对了，我能问个问题吗？”

“确定下你不是记者吧？”

“不是。”她快把脑袋摇成拨浪鼓了，“我帮我哥记录一些数据。他是临海体育学院的毕业生，为毕业论文做准备。”

“问吧。”陆之寒摆出一副大度的样子。

“你为什么在场上打球的时候总是懒洋洋的？今天上午的比赛为什么没有参加？受伤了吗？”

“我表现的很懒？”陆之寒一副被冤枉的表情：“那是因为对手太弱了，我不好意思虐待他们。至于上午的比赛，魏可教练看我最近实在辛苦，放了我的假。”

女孩快的翻开先前的一页，加上了几个字。这次他看清了那几个字到底是什么——“不爱说实话！”

陆之寒气得吐血，他终于明白于怡岚为什么不让他看了，敢情里面没几句好话。

终于到了四点半，比赛开始了。陆之寒看到西城铁路一中的主力阵容，忍不住皱眉道：“西城盛产奥登吗？怎么一个个看上都二十好几了？这么大年纪得上到高六高七吧？”

“不是看上去二十多，他们本来就是二十多岁的人。”于怡岚撇撇嘴，“五个中有三人曾经打过大学联赛，整只球队15人中8人真实年龄过二十。”

陆之寒奇道：“上大学后反身回来打高中生的比赛，这是什么道理？完全没有必要嘛。”

“你没现关键所在。”于怡岚讥笑道：“西城铁路一中全部的比赛总共只有8名球员上场，剩下的七人完全是凑数的。”

随着女孩的手指，陆之寒看向铁路一中的替补席。果然，替补席上7个或胖或瘦的少年正在悠闲的聊天，一点都没有身处篮球场的觉悟。根据目视的推算，7人中最高的不过一米八五，最矮的还不到一米七。这样的身高参加任何级别的篮球比赛都会悲剧。如此看来这七个人是纯粹的跟过来享受8强成员的二级运动员身份的。若幸运的打进3强，会有更多的加分。

整支篮球队中，8名龄球员要钱，剩下7人给钱谋分，形成和谐的利益共同体。

“其他与他们交手的球队不会抗议吗？”

“抗议？哪里有干净的球队！”于怡岚嘴角的讥笑更明显了，“用修改年龄的球员打比赛已经是国内青少年比赛中的公开秘密了。而且有哪支球队中没有几个金主，谁会没来由的捅破潜规则招人忌恨？”

“看来高考没有我想象的那般公平啊。”

“这个世界上什么时候存在过绝对的公平？高考的漏洞多得很。当年没有交流老师监考的时候，老师帮助作弊的情况屡见不鲜。考场内强抢好学生试卷抄袭的情况屡次生。高考移民、高考加分、高考保送都是给钱权人士钻空子放口子。不过总体上讲已经做到了实际情况下公平的极限了。这些年的情况更复杂，自主招生权下放给高校后，，里面可供操作的空间实在太大了。”

陆之寒饶有兴趣的看着不到2o岁看起来还很幼稚的少女对教育这种大事吐槽，总觉得有种违和的感觉。

“你对教育改革很不满？”

“当然不满，尤其对所谓素质教育不满。”

“这是为什么？”陆之寒诧异的问道。他算是素质教育的受益者之一，前几届学长初三和高中晚上上3节晚自习，周六周日补课不休息，暑假只放7天假。到了他们这一届，该放的假一天也没少放，学生用来玩的时间越来越多了。

“主要是教育公平的问题。”于怡岚掰着指头细数，“目前来看所谓的素质教育就是减轻应试教育对孩子的压力，把孩子从沉重的负担重解放出来。听起来是好的，但课余时间怎么办？绝大多数孩子没有自主学习能力，实际上把全部的课余时间浪费在了动画片和电脑上。同时，学校的课本越来越简单，布置的作业越来越少，学生在学校只需要学会最基本的知识。孩子如果想拥有出常人的素质和能力以在将来的社会竞争中争得先机，必须学习更多、更深入、更广泛的知识。这一部分的学习不再是‘义务’的，必须花费大量的金钱。”

“普通家庭的孩子实际上不需要那么多‘素质’时间，这些时间完全无助于提高他们的素质。也就是说，素质教育是一种在放任绝大多数普通家庭孩子的同时，给那些精英家庭的孩子更大的成才空间的教育制度。在这种制度下，穷人的孩子仍然是穷人，富人的孩子仍然是富人。”

“一个出身不好的人依靠勤奋、毅力和坚持最后成才，走入上流社会。这是多么感人的励志片。可惜世界上庸人是大多数，掩盖在成才的某人背后的是无数自主能力较差的学生被抛入深渊。”

一声感叹之后，看着目瞪口呆的陆之寒，于怡岚醒悟了过来，“啊，抱歉，扯得太远了。”

“你真的好厉害。”陆之寒佩服的看着于怡岚，“你思考的事情完全出了我的想象。”

女孩不好意思的一笑，“瞎操心罢了。很多事情即便知道也没办法改变。”

又聊了一会，俩人扭头看场上的比赛。比分是32，西城铁路一中领先。

“完全没有悬念的比赛。”陆之寒摇头道，场上双方的表现也证实了他的话，完全是五个大人欺负五个小孩。铁路一中处处寻求身体接触，一碰一挤漾城信执中学那些瘦弱的球员动作就会变形。半场不到信执中学失误13次，其中1o次造成对方直接得分。

西城铁路一中8号得分后卫在场上完全是人一般的存在，他独自砍下18分。

“8号叫什么？”

“薛亮，官方年龄18，实际年龄21到22吧。曾经进过国青队，实力很强。”

“美国球员身高是迷，国内球员年龄是迷。”陆之寒打趣道。

他们座位的下方，魏可回身向陆之寒招手。

“我得走了，过会在场边看我表演哦。”

陆之寒矮身小跑到魏可身边。魏教练手上拿着一份名单，指着铁路一中的8号说，“后天下午我安排你和他对位。8号突破很好，没远投。你给我认真观察他的突破动作，后天死死的贴住他，不给他任何突破的空间，争取在攻防两端将他打爆。”

敢情，魏教练完全没把5点半的对手当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