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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丧父（1）

这里正是城南最荒凉的地方，听人说，近日帝都城出现了一群神秘杀手，来去无踪，专门屠杀帝都官宦之家，往往是鸡犬不留，却又分文不取。更可怕的是，所有现场的尸体居然都不见了头颅。
莫小白吓得一下跳在子陵的背上，低声说道：“子陵，有人在背后！我的腿都要软了，你快背我快走。”

啊！子陵一时没回过神来，“你吓我！哪有人啊？你快从我身上下来，我可背不动你。”

莫小白屏气，慢慢地回过头来，果然，那面具没有了！

莫小白心中暗想，难道我眼花了？

他微一愣，脚步缓了下来，而子陵却还在大步向前走，“快点啊，莫小白，天这么黑，就是强盗也不是知你我是龙虎队，万一打起来，还不知是谁吃亏。”

月光投在他身上，留下淡淡的影子。子陵脚步踉跄，但那影子却如一根木头一样，一动不动，死死地拖在他身后。

那不是影子！而是一个人！一个杀人的人！

“子陵！”莫小白大声呼喊，却现自己不出声音，不能动弹。

犹如在梦中，他拼命地挣扎，却是徒劳无功。就从他的脚下，向四面八方，延伸出无数的影子，好像一柄圆扇张开，密密麻麻，把他围困其中。

影子越来越稠密，渐渐地立起来，向莫小白压过来。同时，脚下的土地松软起来。莫小白现自己竟在急地下沉。

挣扎，只能是沉得更快！

“快走啊！莫小白！”

子陵头也不回，已经越走越远了。本来在他脚下的影子，已然蛇一般地爬到了他肩上。影子的上方，一抹闪亮缓缓地从黑暗中溢出，月光下，那分明是一柄出鞘的快刀！

黑影已漫上莫小白的脖子，全身血液集于头颅，大脑莫名地兴奋。他想狂叫，想飞奔，却如死人一样无所作为。

嗬嗬嗬！莫小白大张着嘴。

电光一闪！

莫小白大叫起来，“子陵！”

就在此时，莫小白闻到了一股淡淡清香，这香味很熟悉，不知在哪里闻到过。

子陵回过头来喊道，“不要叫了，烦死了！不能喝酒还偏要喝。”

莫小白打个冷战，现那黑影与徐子陵头上的快刀消失不见了。难道这是一个梦吗？难道自己走着路也能做恶梦。

莫小白拉着子陵向前跑起来，“我们快走！这里可不太安全。”

子陵被莫小白拉着，两人一路狂奔，直到进了朱雀门，看到大队的卫兵才停了下来，而跟在两人身后的黑影则慢慢消失了。

莫小白和徐子陵并不知道，两人已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了。

中州大势，北有天翼山，南有千古密林，东方是大海，而西边玉门关外则是一片沙漠，只有中州的中心大穆之野沃野千里。

千百年来，中州之民就定居于此。

中州之内，一北一南有两条大河，北方是源于天翼山的黑水河，南方是源于西域的沧浪河。

大穆之野就是两河之水冲刷出来的。

就在大穆之野的东北，沿着黑水河向上游走，碰到天翼山再向东拐，那儿有一片平原，世代居住着一个游牧民族，就是号称北陆蛮夷八部之一的格萨。

莫小白的父亲莫长风就是二十年前出奔中州大汉帝国的格萨王子。莫小白的母亲，是大汉帝国云翔帝的表妹南平郡主。

一直以来，莫家以外戚身份居于帝都。

然而，由于大汉历史上曾生过外戚祸乱。因此在帝国内部，外戚素来是受轻视的。莫长风在帝都呆了这么多年，一直做着无关紧要的闲职，没有实权。

夜已经很深了，莫小白酒醒大半，与子陵别过，向家中赶来。

当他路过父亲书房时，看到房里还亮着灯，不禁迟疑了起来。自从十年前，母亲去世，父亲便沉默了很多，常常独对一灯坐到天亮。

“是小白回来了吗？进来吧！”屋里响起苍老的声音。

莫小白推开门，屋里一个老人一身白袍，须皆白，正对着墙上的一幅一丈高的《中州格局图》愣。

“父亲！”

莫长风转过身来，微笑着，看着莫小白，“小白，我教你的‘圆月华斩’，练得怎么样了？”

莫小白恭恭敬敬地回答道，“您教我的这五招‘圆月华斩’，我都在一直好好地*练，剑法是越来越精进了，只是我的内功还是每次一做恶梦就会消失殆尽。”

莫长风叹息一声，抚摸着儿子的额头安慰道，“只要你勤习外功，成为后天高手，照样可以上阵杀敌。我们格萨人的好男儿，从来不去修习内功，只知骑马射箭，不是照样横行北陆吗？来，我今天晚上再指点你的剑法吧。”

说着，莫长风从墙上取下长剑，一招一式地演练起来。

同样是五式“圆月华斩”，在莫小白手中威力平平，到了莫长风手里，却虎虎生风，隐然有金石之声。

莫小白平日练习“圆月华斩”，只觉得这五式不甚流畅，常有凝涩之处。今日见父亲重施剑法，居然人剑合一，剑招有穷时，剑势却是连绵不绝。

莫小白只觉得满眼都是剑影，凌厉的剑势更是*得自己步步后退。

莫长风收剑入鞘，说道，“记住，人剑合一，意在剑先。你再重新练习一遍！”

莫小白默念道，“人剑合一，意在剑先”，他暗暗点头，于这套剑法又有了新的领悟。

只见莫小白拔出腰中长剑，刷刷舞了起来，这次却是一气呵成，五式剑招如行云流水般挥洒而出，最后一招收剑式抖出，莫小白顿时豪气满怀，忍不住长啸一声。

莫长风呵呵笑道，“小白，你的领悟力很强，没有辜负我的一片苦心。”

莫小白点点头。虽然在剑法上他又有了进步，可一想到自己的内力问题，又有些愁，而且剑法练得再精，如果不能上阵杀敌，岂不成了毫无用处的屠龙之术了吗？

莫长风坐了下来，端起桌子上的茶，微微抿了一口，抬头看着儿子有些愣，眉头微微一皱，“小白，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要对我说呢？”

莫小白点点头，坐在父亲身边，叹了一口气，“父亲，我的内力总是没有长进，一做那恶梦就消失无踪。恐怕我这一辈子是无法达到先天高手了。”

莫长风沉吟片刻，然后眉头一皱，仿佛想起了什么，“小白，父亲教你一招龙吸水吧？”

“龙吸水？那是什么招式？”

莫长风哈哈笑道，“龙吸水本是海面上的一种奇观，天空中乌云密布，然后乌云急剧旋转，形成很强的吸力，可把海水吸离海面，形成水柱，然后同云相接，俗称龙取水。我少年时见此奇观，震动很大，后来依此自创了一式龙吸水。它可以使你在与敌对阵时，用空闲的手吸纳天地真气，然后导引贯注在你的武器上。为父当年在格萨就靠此绝技打遍北陆无敌手，得了北陆第一勇士的名号。”

莫小白闻听此言大喜，这招式正好可补自己的内功薄弱的缺点啊。

“父亲，你快教我。快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