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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青原正在惊慌忽听得一声清脆的女子声音:“你不要打他是奸人!”黄衫少年微微一笑放下拳头道声“得罪”不理张青原便迎将上去张青原回头一看见是冒浣莲持剑赶至。他弄得莫明其妙吁了口气随手打翻上来偷袭的几个帮匪抢过一杆大抢再杀出来看他们两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时山脚下那彪人马大约有三五百人也杀了上来打着“大清平西王”旗号原来领这支兵马的是吴三桂手下的一个大将原驻霸益县城奉吴三桂命代表王府来收编五龙帮的这时吴三桂尚未正式举事反清所以旗帜上仍然有“大清”字眼冒浣莲指着那面旗说道:“你看那上面写的是什么字?我没有骗你呀!”黄衫少年瞧得分明。又见五龙帮已分出人迎上去接着前面那个带兵马的官打躬作揖那带兵官大声呼喝立刻指挥清兵兜拿张青原的人。黄衫少年不禁勃然大怒。忽然飞步冲入阵中五龙帮匪四散退让。片刻之间他已冲到那个带兵官的面前。
那带兵官见五龙帮匪四下分开一个少年怒目握拳自阵中冲出兵丁竟拦他不住给他空手扑倒又惊又怒一提马缰斜刺冲出黄衫少年迅疾如风几个起落已拦在马前睁目猛喝如绽春雷那马给他喝得前蹄踢起人立起来军官急忙一按马头将长矛一挺在马背上用力刺下。黄衫少年毫不退让一伸手就接着长矛喝声“你下来!”用力一扯清军军官应声落马。附近一员副将舍命扑来。黄衫少年又是一声大喝:“你回去!”左掌一扬在敌人胸口上猛力一击那员副将给震得躯体腾空手中朴刀也脱手飞出。
黄衫少年按着清兵统领抢过朴刀喀嚓一声将头割下。清兵和帮匪都给吓呆了没人再敢拦阻黄衫少年纵横战阵之中竟然如入无人之境。”
五龙帮五个领起初听得黄衫少年声音喜形于色。心想:援军已然赶到黄衫少年又来敌人再厉害也不怕了。过了一会在后面用毒蒺藜助阵的唐五熊见黄衫少年提着一颗人头怒冲冲跑回大喜叫道:“黄衫儿来啦!”李二豹急忙喊道:“黄衫儿你快过来对面这个老的是坏人!”黄衫少年右手一扬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飞入阵中扑的一声正打在李二豹面上。
黄衫少年掷出人头凝身怒道:“你才是坏人!”李二豹骤出不意给人头掷中三节棍打出已不成章法。傅青主趁势抢进。长袖一卷三节棍呼的一声给抛了出去。钱四麒从右面一拳捣来傅青主更不回头双袖向后一拍使出“流云飞袖”中的“反手擒羊”绝招只一拍就将钱四麒拍倒地上同时他右脚也已飞踢出去将李二豹踢出三丈开外登时毙命。
“五龙”已去二龙阵势顿时瓦解。以“五龙”之力尚敌不住傅青主何况只余“三龙”?连逃也逃不了。赵三麒双手支地全靠两腿招时间一久已自觉累这时正待翻转身来给傅青主觑个正着起腿横扫过去喝道:“叫你也尝尝地堂腿滋味!”赵三麒两脚朝天尚未翻转给傅青主一腿扫去两脚齐根截断顿时变成了个血葫芦在地上团团乱滚。
唐五熊出最后三枚蒺藜掩护退却。傅青主把袖一卷露出双手他练过“铁揩禅”功夫不怕蒺藜刺皮肤不破损有轰也无妨。只一捉便捉住了两枚蒺藜哈哈大笑道:“你也接接它玩玩。”双手一抛将两枚毒蒺藜反打出去。第一枚与唐五熊打来的第三枚撞个正着双双跌落第二枚径取唐五熊上盘其疾如飞唐五熊虽然是使毒蒺藜的能手却躲不开自己暗器。给蒺藜在肩头穿了一个大洞惨叫一声又是翻身倒地。
张一虎见势头不好连忙逃跑。黄衫少年冷冰冰地拦在他的面前张一虎急道:“你赶快帮我呀我养了你这么多年。”黄衫少年面无表情摇了摇头。张一虎往左一窜脚未落地黄衫少年身形微动已自站在他的面前;张一虎再向右一窜仍是脚未落地又见黄衫少年冷冰冰地站在他的面前。张一虎起急来猛的双掌击出用足十成力量向黄衫少年打去他练就的是铁沙掌功夫这一击力量何止千斤黄衫少年举臂一挡叫道:“你真的要打?”手臂一振张一虎就似打在铁石上一样竟给反弹出去。傅青主刚好赶上一手捞着顺势就点了他的软麻穴。
这时“五龙”已四死一伤清军军官也给黄衫少年宰掉清军和帮匪那里禁得住张青原等一帮人冲杀满山奔逃张青原等也不穷追片刻之间他们已逃得干干净净。
黄衫少年这时双手背在后面自顾自的低头漫步冒浣莲从后赶上和他并肩而行咽喝细语好像是安慰他一样黄衫少年抬起头来眺望远方虎目蕴泪忽然又咧嘴傻笑对冒浣莲低声说道:“你真好我听你的话!”
傅青主瞧了一下若有所感不再理会他们径自将张一虎放在地上说道:“现在我问你话你若据实回答我可以饶你一死。”张上虎喜出望外道:“请说。”傅青主道:“在剑阁栈道的绝顶住有一个黑瘦老人你可知道他是谁?”张一虎诧然答道:“我连剑阁都没有到过!”傅青主喝道:“你这厮说的可是真话?”张一虎道:“我为什么要骗你?”傅青主伸手在他背后一拍用分筋错骨之活弄得张一虎惨叫起来。这分筋错骨的手法比什么酷刑拷打都厉害受的人全身筋骨似欲寸寸碎裂煞是难挨。张一虎叫道:“你叫我说什么?我实在不知道。”傅青主见他身受剧痛尚说不知又想以他的本事就是走上黑瘦老人住处恐怕也难办到。看来他确实不知黑瘦老人其人。但何以黑瘦老人临死却殷殷以五龙帮为念叫自己替他在五龙帮内找一个人这人又究竟是谁?莫非就是黄衫少年。他又一掌打在张一虎肩头上再喝问道:“这黄衫少年又是哪里来的?”一掌打下张一虎忽然“哇”的一声张口喷出一大口鲜血他为了怕受折磨竟自咬断舌尖死了。
这时张青原等已聚拢了来向傅青主道谢。问道:“傅老前辈可愿和我们到昆明去。”傅青主想五龙帮之事既查不出来。到昆明去也可顺便访访凌未风和刘郁芳而且还可以有助于李来亨当下慨然答应。
就这样傅青主、冒浣莲和黄衫少年都和张青原等一班人到了昆明一到达立刻就给一件意外的事情惊骇住了。
张青原等一到昆明找着了李思永预先埋伏在昆明的人这才知道事情已生了变化。
李思永初到昆明那几天游山玩水和他们暗中还保持着联络。自第四天起便音讯沓然。十多天后在王府中“卧底”的人才探出李思永和另外一个面带刀痕的男子已经被困在王府之中了张青原等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欲偷袭王府势所不能;欲飞骑调兵又是关山阻隔。
幸好天无绝人之路又过了几天王府中人传出消息吴三桂最宠爱的孙子吴世播得了怪症半身麻痹不能起床征聘各地名医都束手无策。傅青主一听就背起药囊径自投到平西王府应聘。
王府的管门起先还不许他进内傅青主索性自报姓名把他吓了一跳。傅青主医名满全国真是谁个不如哪个不晓吴三桂也久闻其名只是不知他除了是个名医还是个武林侠隐。当下即刻延见待为上宾傅青主自称是仰慕滇中山水所以不远干里来作壮游。适逢王府征聘名医特来应试。
以傅青主的神医妙技自然是药到病除服了一剂吴世播身子就能转动五天之后便如常人吴三桂敬如天人而傅青主又曲意奉承因此不久就可以在王府自由走动。这时适逢保柱被凌未风挟着同陷水牢过了多天看守的人报说水牢里的人似乎已病了。吴三桂想要挟李思永结盟自然不想他死何况还有自己的爱将保柱在内。若请第二位名医去看又恐防泄漏机密想来想去只有傅青主适合他既是国手又是异乡人即算知道机关也无大碍。
就这样傅青主藉行医为名救出了李思永和凌未风等人而且透过王府中卧底的人预先约好黄衫少年和冒浣莲接应把平西王府闹得不亦乐乎。
书接前文傅青主和冒浣莲将前因后果细细道来剪烛清谈曙光欲露谈完之后黄衫少年还是熟睡未醒。李思永先谢过傅青主相救之恩再指着黄衫少年道:“此人身世必有隐秘可惜他一身武功却得了如此怪瘴。当今用人之际傅老前辈和冒姑娘可得把他医好才行。”傅青主笑道:“我也多谢李公子李公子和凌大侠都已证实那黑瘦老人名叫桂天澜只要知道这个老人姓桂黄衫少年便有法子医了!”李思永诧然问道:“这是怎么个说法?”冒浣莲盈盈一笑道:“你不见他昨晚经过桂花树下神情突感不安吗?后来吃桂花做的蜜饯又突然怒将蜜饯扫落地上吗?”
傅青主拍掌笑道:“好姑娘你越来越行了我这点本领都快要给你掏去了!”说罢站了起来捻了一张纸条在黄衫少年鼻孔撩了两撩。
黄衫少年轻轻地“晤”了一声手脚颤动傅青主对冒浣莲笑道:“我们都出去现在要看看姑娘的医术了!”
黄衫少年动了几下忽然直跳起来叫道:“老虎!老虎!”冒浣莲盈盈走过柔声叫道:“别怕我在这儿。你了什么恶梦?”黄衫少年用手轻拍头颅睁大眼睛四围一看看见自己的两把长剑堕在地上惊骇地问道:“我真的和人打架了吗?我杀了人没有?”冒浣莲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你从楼上走下来在这里睡了一觉。”
黄衫少年定了定神屋内灯光摇曳屋外夜风低啸冒浣莲盈盈地站在烛旁一双如秋水的眼睛盯着自己。他又困惑地用手搔了搔头问道:“这是不是梦?”冒浣莲笑道:“当然不是不信你咬咬手指。”黄衫少年道:“那你来这里做什么?”冒浣莲道:“我来告诉你你是谁!”
黄衫少年骤吃一惊摊开两手叫道:“请说!”冒浣莲道:“你先把你做的恶梦告诉我然后我才告诉你!”黄衫少年想了一想道:“好我先告诉你。”
他说:“梦中我在一个大山中山中有一棵桂树。”说到桂树他面色苍白歇了一下再往下道:“树下有两只绵羊一老一幼。突然间空中飞来了一只老虎这老虎有翘膀的。这老虎很和善和校亨羊玩起来啦。后来不知怎的那老绵羊和它打架老绵羊的角把老虎触得直退那老虎飞了起来张开大口就咬样子非常可怕。我一颗石头打过去把老虎的翅膀打断两只绵羊哗晖大叫。后来一阵狂风吹过把桂树吹折树干正正打中我的鼻梁我就醒了!”
冒浣莲一面听一面想听完之后眼睛一亮说道:“听着我现在告诉你你是不是怀疑自己以前杀过一个很亲的人但却想不起这人是谁?”黄衫少年全身战抖点了点头。冒浣莲道:“你不敢想因为这人是你的父亲你以为你自己杀了父亲。”
黄衫少年一听之后面色大变伸开大手朝冒浣莲当头抓下冒浣莲凝立不动镇定地看着他黄衫少年的手已触着冒浣莲头上秀以他的功夫只要往下一抓十个冒浣莲也不能再活。
冒浣莲微微笑着定着眼睛看他黄衫少年踌躇一下。冒浣莲缓缓说道:“但你并没有杀死自己的父亲!你赶快放手别弄乱了我的头你再不放我要生气了。”
黄衫少年吁了口气突然像斗败的公鸡似的颓然倒在地上掩面啜泣。冒浣莲理好秀让他哭了一会这才过去将手搭在他肩上轻轻说道:“你起来你想起了自己是谁吗?”黄衫少年随着冒浣莲的声音站起说道:“还是想不起!我只是记起了我真的杀死了父亲呀!”冒浣莲悦道:“我说你没杀死就是没杀死你不信我的话?好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冒浣莲坐了下来在桌上取过纸笔吮墨挥毫不过片刻便画成了一幅绝妙的山水画。画的是剑阁栈道绝顶处的景象栈道之旁有一奇峰突出底下是两峰夹峙的幽谷画完之后掷笔一笑对黄衫少年道:“你看看这地方你可熟悉?”
黄衫少年“咦”了一声凝神说道:“着地方真熟我好像在这屋靠近右边的松树不是在两颗松树的中间。”冒浣莲道:“你对了这地方你比我熟我故意画错一点点你都看得出来。”
黄衫少年这时也坐了下来支头默坐。冒浣莲也不理他再在茅屋前面画了一个黑瘦老人和一个红面老人冒浣莲是一代才子冒辟疆之女丹青妙笔得自家传画起来神似得很。画成之后推了黄衫少年一把叫道:“你再睁开眼睛看看哪一个是你的父亲?”
黄衫少年睁大眼睛只一看便跳了起来冒浣莲叫道:“你静静不要慌!”黄衫少佯面色大变在这幅画侧站着动也不动他们是在大闹平西王府之后和李思永等人分手的。李思永估计吴三桂的反清就将动因此在脱险之后的第二天就率众返回防地。傅青主、刘郁芳等也接受了李思永的邀请到他军中暂住。傅青主临行前悄悄将冒浣莲拉过一边对她说道:“自你父亲死后!多年来我和你相依为命情如父女但父女也不能一世相依。黄衫少年如未雕的璞玉一旦恢复灵智必将大露光芒。而且这人虽然在迷失记忆之中心地也表现得极为纯厚。你好生照顾他吧!”他还指点了冒浣莲几个关于医治精神失常的法子两人这才烯嘘道别。刘郁芳也悄悄地和凌未风道别说道:“如果你帮助浣莲姑娘医好了黄衫少年之后就赶快回来。我但愿有一天能和你到钱塘江看潮!也看看波涛冲去的往事。”凌未风怔了一怔随即说道:“我并没有像黄衫少年那样失掉记忆有一天我会告诉你的。”刘郁芳两眼潮湿不再言语便即道别。
凌未风和冒浇莲都是一样的和自己平生最亲爱的人小别。可是冒浣莲离开了傅青主之后和黄衫少年一道却是神来飞扬越来越像个成熟的少女了。爱情的光辉消灭了她身世的阴影。凌未风内心却仍是非常沉郁以前在王府水牢之中他几乎就要说出他是谁在此次临别之时也几乎要对刘郁芳承认往事。然而他按捺住了他喜爱自己倔强的性格而此刻却又有点憎恨自己倔强的性格了。
一路上他总是跟在冒浣莲和黄衫少年后面看他俩并肩而行心中暗笑自己所担当的真是个最奇怪的差使。傅青主和李思永是恐怕黄衫少年迷失理性或者突然半夜梦游会伤害了冒浣莲。所以要借重他的武功以防万一。但现在看他们两人亲热的样子凌未风心想就是黄衫少年再迷失理性全世界的人都不认识了他还是会听冒浣莲的活的。而事实上一路行来黄衫少年也是一天比一天清醒并没有闹过什么意外。
这天黄昏时分他们到了剑阁之颠。黄衫少年双目炯炯光披荆觅路很快就找到了那两株虬松交覆下的茅屋他冲进屋内屋内已空无一人他抚弄着屋内剩下的东西一几一凳一弓一箭好像对这些东西都充满了感情。忽然间他嚎陶大哭起来跑出屋外指着下面的幽谷道:“我就是在这里杀死找的亲人的。我在这间茅屋里长大那个黑瘦老人教我武功他起初是我的父亲后来忽然又不是了。莲姐姐如今我回到故居了我的亲人却在哪儿?你赶快给我找出来吧!”
冒浣莲以为他到了生长的地方就会完全清醒那料还是这个样子正在踌躇忽然凌未风走了上来向幽谷一指……。
幽谷远处有星星渴火不是目力极好的人根本就看不到凌未风心想既有渴火便当有人家他站在峭壁边缘俯视黑黝黝的深谷脑子里突然闪过自己和楚昭南在云岗恶斗的一幕两人也曾滚了峭壁但却都没有毙命。剑阁栈道虽比云岗峻险得多但若武功极好的人又假使有人接应的话滚下去也未必毙命。
他心念一动回头看黄衫少年还是呆呆哭泣神志迷糊。他对冒浣莲招呼一声道:“你伴着他我下去看看。”双臂一振向幽谷下面跃去。
凌未风施展绝顶轻功在跃下之时已看准山腰突出的一块岩石足尖一点换势再跃忽落在第二块石上似这样连换了十几次身形才脚踏实地到了谷底。
幽谷下怪石磷悯凹凸不平。凌未风点燃了火折子四围察看并无异状正待向爝火所在走去猛然间一股锐风斜刺扑来。凌未风惯经大敌轻轻一跃就避开了来袭的暗器但手上的火折却给来人打熄。
凌未风大吃一惊将火折拂在地下说时迟那时快又是锐风斜吹带着啸声劲而且锐凌未风听风辨器腰肢一扭一枚暗器贴着身旁倏然穿过凌未风回身借势一掌劈出将第二枚暗器打落再伸手向上一捞把第三枚暗器接在手中。
这二枚暗器打的都是凌未风致命穴道在黑夜之中认穴奇准凌未风双指一捻只觉接着的暗器形状甚小内部中空有如耳环。凌未风喝道:“来者何人?昏夜之中偷袭暗算这岂是好汉所为?”
一个低沉阴恻的声音远远接着道:“你们这些贼子昏夜之中无耻伤人还敢和我喊话讲道义、论规矩呸!你再接三枚。”话声未了又是三枚暗器联翩飞来凌未风仍用听风辨器之术躲避不料这次来人不知用了什么手法竟是后的先到而且其声在左忽的奔右凌未风上了大当只避过一枚其他两枚都打中了穴道。
深林茂草之中一个黑衣妇人长身而出她以为凌未风给打中穴道厉声骂道:“小贼叫你知道姑***厉害!那知话声未了凌未风已是在她面前现出身形三枝独门暗器亦已电射而出喝道:“叫你这贼婆也尝尝我天山神芒的厉害!”
那老妇人猛见三道乌余光芒劈面扫来身子一摇手中剑疾的向前一荡只听得“嗖”的一声火星飞溅她顺势右足撑地左足蹬空头向后仰想用“铁板桥”身法闪过第二枝神芒。不料凌未风的手法也怪异之极第一枝神芒飞来尚无异状第二枝度稍缓刚到头上时第三枝电也似的追上两枝一撞斜飞出去老妇人施展惊人武功半身悬空头颅一旋单足仍点地面身子已转了一个大圈方位立变。饶是如此还是给第三枝神芒飞掠而过打飞了头上的包巾露出满头白!
老妇人站了起来心里说声“好险!”再一看剑尖已给第一支神芒打缺了一个小口。她平生从未遇到如此强敌又疑来的乃是仇家身子平空飞掠如怪鸟一般朝凌未风扑去用的是五禽剑法凌空下击厉害异常!
凌未风倒提青锋向后一纵身子落地未及回眸只觉金刃劈风之声已到背后他反手一剑电光石火之间与对方的剑碰个正着两人都觉得剑尖嗡嗡作响剑身颤动不休!凌未风心想可惜我的游龙剑已换给了刘郁芳要不然准能将她的兵刃截断;老妇人心想可惜我的五禽剑法击下时未加变化否则准能叫这小子挂彩。
凌未风横剑回身急忙喝道:“先别动手你是何人?”老妇人“呸”了一声毫不理会唰!唰!唰一连几剑剑剑直指要害凌未风怒道:“我看在你是个老婆婆份上让你几分你以为我怕你不成!”老妇人道:“谁要你让?”手中剑忽左忽右竟如疾风暴雨将凌未风罩在剑光之下。
凌未风身躯一摇手中剑如风飘落叶倒卷而上。他认得老妇人的五禽剑法五禽剑法是剑剑取势从上空劈刺下来总之要使自己的剑压在敌人的剑上若敌人要争取位置则必被乘虚而入凌未风剑法则刚好相反剑倒卷上去自下而上寻击敌人中路而每一剑都是天山剑法中的精妙招数天山剑法本是集各家剑法之长不拘一格他使出这路**五禽剑法的招数却仍兼有其他剑法之长端的厉害无比。
但老妇人功力深厚剑法虽稍逊一筹凌未风迫切间也不能取胜两人攻守劈挡霎忽间拆了一百来招凌未风刚刚化去敌人先手攻势正想转入反攻。忽然间只见山上两个黑影下来。一个银铃似的声音远远喊道:“凌大侠你和谁打呀?”
凌未风叫道:“浣莲姑娘你们也来了吗?这里有一个疯婆子很是扎手你们先别下来待我和她斗完再说。”他是恐老婆婆武功精强暗器厉害怕冒浣莲撞上会吃了亏。
凌未风说话之间被老婆婆连攻了十几招险象环生。老婆婆忽的一翻右腕“旋风扫叶”改变凌空下击的战法、一剑压下顺势便贴地往凌未风右足内踝扫来这记险招狠辣之极凌未风迫得回剑防守。老婆婆明是进攻实是走势凌未风回剑一挡她已拔身而起纵出数丈开外愤然说道:“你们这班贼子我们与你们何冤何仇几次三番前来缠绕?你想群殴我们也有人奉陪。有胆的你追来!”
凌未风听话里有声飞身追上大声叫道:“老婆婆我们不是坏人你把话说清楚!”这时黄杉少年也已自山脚行来大声叫道:“谁在说话?谁在说话我来了啊!”老妇人回身举剑凌未风以为她又辣招一剑刺去不料老妇人竟似呆了一般只举剑平挡胸前竟然不知转动凌未风急急将剑掣回只听得老妇人喊道:“是你吗?我的儿啊!”
冒浣莲本来是和黄衫少年在剑阁之巅徘徊她见凌未风下去之后久久不见回音便拉黄衫少衫下去。可是她没有凌未风的功力靠黄衫少年的扶待也只能运用峭壁换掌的功夫一路爬下不能像凌未风那样径以绝顶轻功片刻爬至谷底。黄衫少年刚和冒浣莲并肩行入幽谷忽听得老妇人大叫“儿啊”全身颤慄蓦然挣脱冒浣莲的手飞奔上去凌未风身躯一闪黄衫少年整个身子扑去哭道:“你怎么去了这么多年也不想念我们吗?”
母子相逢恍如隔世良久良久黄衫少年才站了起来冒浣莲已在他的身边含泪微笑。黄衫少年忽然道:“这位是冒浣莲姑娘妈妈你看她多好!”老妇人执着冒浣莲的手问道:“姑娘是你陪他来的多谢你了。”浣莲道:“伯母他已清醒了!你带他去。”黄衫少年道:“是啊!你带我去见父亲你们也同去!啊妈妈那个红面老人是我的父亲吗?我那天没有杀死他吗?”老妇人颤声急道:“没有#夯有!你先见着他再说。”
“啊!上天作弄得我们好苦啊!”她掩着面眼泪籁籁的直滴出来。
冒浣莲弯腰将她的剑拾起递过去道:“伯母你的剑!”老妇人霍然醒起收泪说道:“是啊我是该带你们去了只怕贼子又来了呢!”
凌未风以尊长之礼见过老婆婆连声赔罪。老婆婆拍拍凌未风的肩膊道:“啊!你们是一同来的我失眼了。你的剑法真好今晚再帮我们一个忙吧!”
凌未风道:“伯母有事小辈服其劳只管差遣好了。”老婆婆指了指黄衫少年道:“他爸爸受了重伤我在这里服侍他已三个多月了。这地方极其隐秘不知怎的最近竟常有生人到访我曾以金环暗器吓退过几个人我一出手这些人就飘然远去也不知是友是敌。山谷中却常常现符号标记。”凌未风道:“伯母刚才所说的贼子就是指这些人吗?”老婆婆摇摇头道:“不是这些人好像不是一批的每次现的都是一两位好手。也不像是白道的鹰犬。”凌未风道:“那么贼子是另外一批人吗?”老婆婆接着说道:“前昨两晚就不同了竟然现了清宫卫士光临荒谷!”冒浣莲道:“清宫卫士?哦他们或者以为桂老前辈未死再来到访或者是访寻当日他们的四个同伴。”
老婆婆听冒浣莲提起“桂老前辈”白飘动满面悲苦之容哽咽说道:“他和那四个清宫卫士都已埋骨此地了!”说罢默然不语黄衫少年这时忽然哭喊起来说道:“我记起来了桂、桂……”老婆婆抢着说道:“他是你的养父。”黄衫少年呆了一呆两眼青直望着老婆婆正是:甘年如一梦身世最离奇。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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