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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五台山是著名的佛教圣地其上的清凉寺据说是东汉时所建千余年来香火不衰。自清朝康熙皇帝登位以后几次上五台山礼佛重修古刹再建金身更把五台山的灵攀峰下变成了佛教最大的丛林。
这一年是康熙十三年正巧碰上清凉寺文殊菩萨的开光大典大典在三月二十九举行可是方过了年善男信女已自各地而来山上的五个大铜塔每层都嵌满佛灯从新正起就昼夜通明真是殿字金碧妙相庄严。
临到开光大典这天这份热闹更不用提啦一大清早山岗、松林、峡谷、幽涧都挤满了人有的是佛教信徒有的是专程来观光看热闹的人。
在这些人中有一个三绺长须、面色红润、儒冠儒服的老人和他同来的是一个俊俏的美少年说话却带着女音。这两个人说来大有来头。儒冠老菩名叫博青主不但医术精妙天下无匹而且长于武功在无极剑法上有精深造诣。除此之外他还是书画名家是明未清初的一位奇士。
那美少年却是一位女扮男装的小姐名叫冒浣莲。她的父亲叫冒辟疆也是明未清初的一位大名士当时的名妓董小宛慕他之才自愿做他的侍姬。董小宛也是诗词刺绣两俱精妙的才女两人意气相投十分亲爱。不料后来因董小宛艳名远播竟给洪承畴抢迸宫去献给顺治皇帝被封贵妃。冒辟疆失去董小宛之后终日郁郁寡欢竟尔抑郁告终。
傅青主是冒辟疆生平挚友冒辟疆死时冒浣莲不过三岁因为她的身世另有复杂之处冒辟疆怕她受族人歧视便托傅青主照料。因此冒浣莲自幼跟随这位世伯倒也学了一身武艺。
这天清早两人也随众观光。傅青主左顾右盼好像兴趣很高;而冒浣莲则面容沉郁好像有很大的心事。傅青主在顾盼之间忽然微咦了一声道:“莲儿你看那两个人。”
冒浣莲抬头一看不觉吓了一跳原来前面的两人一个活像吊死鬼!身长七尺来高瘦削得像一枝修竹面色又是白惨惨的怪是吓人;另一个却肥肥矮矮头大如斗头顶却是光秃秃的。
冒浣莲本来很是沉郁瞧见这两个人的怪相一惊过后不觉“咦”的一声笑了出来。那两人听见笑声回过身来瞪眼待找傅青主忙拉她的衣袖在人丛中混过然后低低地告诉她道:“这两个人乃是江湖上有名人物高的那个叫丧门神常英矮的那个叫铁塔程通。你有事要办何必去惹这两个活宝?”
两人行了一会忽然冒浣莲又是轻轻地怪叫一声对傅青主说:“伯伯你看那个和尚!”傅青主依着所指方向着去只见一个方面大耳的和尚站在人丛之中周围的人虽然你推我拥却总是挨不近那个和尚他一走动周围的人就似乎自动给他让路一样总挪出一点空隙来傅青主看了不禁又是微“咦”一声说道:“怎么这个野和尚也来了这个和尚从来不念经礼佛也不戒荤腥专门欢喜在江湖上管闲事人称他为怪头陀通明和尚。”
这时东面山坳又过来一簇人有几个汉子牵着猴儿背着刀枪打锣打鼓的似乎是卖解艺人。为的一个妇人虽然荆钗裙布可是却仪态万方容光逼人很有点贵妇的风韵。傅青主瞧了一眼俏悄地对冒浣莲道:“这个妇人不是寻常的卖解女子瞧她的眼神足有二三十年的内家功力。”
傅青主和冒浣莲一路谈一路走不觉越过好几堆人。前面那个怪头陀也行行企企东张西望。傅青主不愿和他照面正想拉冒浣莲从旁的路走忽见一个少年好像是现那怪头陀的踪迹不服气似的故意向前撞去。傅青主暗暗说了一声:“要糟!”只见通明和尚双肩一耸那个少年跌跌撞撞地收不住脚步直撞出来一连碰到了几个人直撞到冒浣莲身上那个少年似是给撞得急了不假思索地一手向冒浣莲抓来想将身形定住。不料这一手抓去正是朝着冒浣莲的胸部冒浣莲满面通红伸手就是一格双臂相交只觉来人气力甚大自上本想用无极掌的擒拿法将他摔倒却给他反手抓住手臂羞得冒浣莲双臂一振运用内力将少年直逼出去。
那少年趁着一抓之力已将身形定住虽给冒浣莲逼退却不再跌跌撞撞了。只是他刚才一手抓祝喊浣莲的臂膀感觉滑腻腻的似乎是个女子心中一惊定住身形之后急忙回过身来道歉见冒浣莲是个少年才放了心。冒浣莲这时看清楚这个少年见地廓如而玉温文之中带着英气不由得又是满面飞红见少年赔罪没奈何只得还了一揖。
那个和尚这时转过头来向少年哈哈笑道“撞你不倒算你本事咱们以后再见。”傅青主在和尚转头时已把头别过一边总算没有亮相。
风波过后傅冒二人又是边谈论行。不久就到了山上。只见寺前大队旗兵分列左石寺前两三丈方圆之地却是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冒浣莲正觉得惊异只听得旁边的人也在吱吱喳喳的谈论。一个老者说:“看来这次皇上不会亲来了既没有黄绫铺道也没有仪仗队连守卫在寺门的也只有这么寥寥几十个人。”另一个好像乡绅模样的人哼一声道:“这事要问我们才知道皇上前几次来进香都是我们绅衿接驾。这次是鄂亲王多铎代表皇上来鄂亲王一向不欢喜铺张他出巡时有时只带几个亲兵哩!”又一个带着江浙口音的商贾问道:“你说的鄂亲王多铎是不是十多年前做过两江提督的多铎!记得他那时在杭州大婚那才叫热闹哩。只是在大婚前夕前朝的鲁王余部劫狱闹得满城风雨第二天大婚老百牲们都不敢去看热闹。”那个乡绅笑道:“你吹牛吹出破绽来了既然都不敢去看你又怎知他的大婚热闹?喂他大婚前夕的劫狱事情是怎样的?你说说看。”那商人先是面红红地应了一声:“是我胆大在门缝里偷看哩。”跟着见乡绅对劫狱事情很有兴趣也就得意洋洋地拉他过一旁哇啦吱啦地谈起来。
冒浣莲见他们谈论不相干的闲事懒得注意。这时又听得旁边有两个秀才模样的人谈论道:“不知何故当今皇上对五台山特别有兴趣登位不久就接连来了几次这次开光大典却又不来。喂听说大诗人吴梅村有一诗就是咏皇上来五台山进香的你记得么?”他的同伴说:“我从京中来怎会不知道。京中传遍这诗只是大家都解不通觉得很奇怪。那诗道:‘双成明靓影徘徊玉作屏风壁作台。在露调残千里草清凉山下六龙来。’双成是古神话中西王母的侍女这诗咏进香不知怎的会拉扯到美丽的仙女上去?不过吴梅村是先帝最宠爱的文学侍丛之臣这诗大约会有点道理。”
冒浣莲听他们这样说心中一动不觉呆呆地看住他们那两个秀才现了微微一笑。冒浣莲搭讪问道:“怎的那寺门现在还是紧紧关住而且门的几丈方圆之地空荡荡的没一个人?”旁边一个老者插嘴答道:“小哥大约是初次观光这类大典不知道规矩。这庙门前的第一枝香要待鄂亲王来点然后打开庙门再由鄂亲王在文殊答萨面前上第一炉香然后才做法事,招待各方善男信女进去随喜。”
正谈论间忽听得山下鸣锣开道彩旗招展队旗兵拥着乘八人大轿自山下上来人多时已到清凉牙崩轿前会两个大灯宠写着“鄂亲王府”四个大字。
这时中山腰处又是阵阵人卒起哄傅青主、冒浣莲回头看只见一个军官硬从人丛中闯过飞步上山背后还跟着一个披着大红僧袍的喇嘛僧傅青主见了眉头一皱自言自语道:“怎么这个魔头也从万里之外赶来观光?”
冒浣莲见傅青主满面惊疑之色问道:“这是什么人难道比通明和尚还厉害?”傅青主悄声道:“你现在别问过后再告诉你今天准有热闹看哩!”
这时刻阳初上五台山上空的云雾像给一只巨手突然揭去一样。涌出金光万道映起半天红霞。在变幻莫测的云彩之中现出血红色的日轮照得满山满谷都是春意。这时鄂亲王的绿呢翡翠大轿已停放在清凉寺在红日迫射下泛出悦日的丽彩。
正在这个万人屏息、静待鄂亲王出来上第一拄香的时候忽然从清凉炉侧转出一个婷婷少女面上披着轻纱手里拿着一面香火在庙门前将香插下旁若无人的迳自礼拜起来。这一下突如其来吓得亲兵们手忙脚乱急急大声呼喝赶上前去将少女两手捉着少女也毫不反抗让他们似捉小鸡似的捉到鄂亲王的大轿面前。亲兵们似乎是要让鄂亲王亲自落。
这突如其来的怪事连傅青主也吓了一跳正决不定应否出手援救之时突见那少女一双臂一振两名亲兵直给摔出一丈开外。说时迟那时快那少女嗖的一声拔出一把精芒耀目的短剑左手一掌把翡翠轿门震得碎片纷飞右手一剑便插进去大声喝道:“多铎今天是你的死期!”
轿子里的人微微哼了一声一反手就将少女的手臂刁住少女正待用力再插进去睁目一看忽然惊叫一声慌不迭地抽出剑来往后便退就在这个时候忽地又是一个少年自人丛中一掠数丈三起三落似大鸟般飞扑而来人未到镖先一出手就是三枝连珠镖痉向轿中飞去!
那少女惊魂未定见飞镖连翩而来忽然纵起用短剑便格本来照她的武功这几枝飞镖原不难尽数打落只是她心灵刚刚受了震荡神志未清这一格一挡只打落了两枝飞镖第三枝还是射人轿中。
在场的江湖好汉见少女突然反敌为友救援起多铎来都大惑不解。又见第三枝镖射入轿中竟是毫无声息就似泥牛入海一样。通明和尚这时已挤到人堆前面突然振臂大呼一声:“不要放走多铎!”那些卖解艺人和丧门神常英、铁塔程通等一干人众便纷纷自人丛中跳了出来。
这时那暗器的少年也快跑到轿前猛然间轿帘开处一技飞镖似流星闪电般直射出来那少年大叫一声给飞镖打个正着!这时几百名亲兵一半围着轿门一半拒敌另有几个裨宫牙将武功较好的便跑去要活捉这暗器的少年。
冒浣莲在旁瞧得清楚暗器的少年正是刚才与自己相撞的那个人。再一看时只见那披着面纱的少女运剑如风已杀人重围将少年一把拉出。那少年左臂中了一镖血流如注幸好不是伤着要害还能勉强支持。
这时清凉寺前已形成混战局面观光人众四敬奔逃通明和尚一把戒刀舞得呼呼风响锐不可当只是那些亲兵们都是久经战阵的兵士虽给他们打了进来却并不显得慌乱。
丧门神常英和铁塔程通二人一个使丧门棒一个使五花斧一面杀一面喊“多铎贼子还不出来纳命!”喊声未了轻移莲步微启朱唇问道:“你们都找鄂亲王有什么事?”
这一下大出意外寺前骚动顿时平息下来常英、程通不再险喝通明和尚垂下戒刀亲兵们也横刀凝步停下手来通明和尚等一干人众是鲁王旧部此来为的是找多铎报仇。原来在满清入关之后南明政权还继续了一些时候、抗清军民先后拥立过福王、鲁王、桂王等明朝宗室鲁王就是东南志士张煌言、张名振等拥立的。鲁王建都浙江绍兴自称“监国”维持了五六年小朝廷的局面后来给多铎麾下大将陈锦所平。鲁王余部在杭州密谋复国又因秘密泄漏数百人被擒关在杭州总兵大牢后来在多铎大婚前夕越狱逃走一场混战又牺牲了许多人。因此鲁王旧部和多铎仇深如海事过十六年还聚集到五台山来要把多铎生擒活祭死者。
他们都是响当当的英雄儿女冤有头债有主多铎的家属他们是不愿残戮的。这番突然见多铎的大轿走出的却是个贵妇虽情知必是多铎的王妃时间也给停住了。
两边僵持了片刻情势很是尴尬鄂王妃微微一笑、说道:“若没有什么事你们就散去吧。”说罢推开寺门便待进去。常英抡起丧门棒大叫一声道:“镖伤张公子的就是这个贼婆娘她既与我们为敌众兄弟何必饶她?”一抖手几枚丧门钉直朝她背后打去鄂王妃理也不理听得脑后一响一反手就把几枚丧门钉完全抄在手中她接暗器的手法竟是非常的纯熟通明和尚等大怒展开兵刃又冲杀起来鄂王妃在鼓噪声中已进入清凉寺去了!
这时山下又是金鼓齐鸣一彪军马急步赶上山来。
鼓角齐鸣戈矛映日在满山纷乱之中这彪人马的先头部队已赶到灵鹫峰下清凉寺前。这彪人甲胄鲜明右手持刀矛左手搏铁盾碰到兵刃来袭便举盾先迎刀矛随出只听得“当!当!”之声震耳欲聋不消片刻便把清凉寺团团地围了起来。这彪人马是满清的禁卫军专负皇宫和王府的守卫之责比御林军还要精选得多。
那披着面纱、手持短剑的少女正掩护着那受伤少年突围而出她左边一兜右边一绕行前忽后行左忽右远施暗器近用剑攻迅如灵猿滑如狸猫专从缝隙里钻出来青春就要突围忽然迎面碰着这彪人马正待绕逼而行突听得一声猛喝:“往哪里走!”一口长剑疾如闪电地袭到。
披纱少女身躯一伏石臂斜况长剑呼的一声从头上砍过她猛的一长身躯短剑倏然翻上横截敌人手腕。这招使得十分险恶不料敌人武功也极深湛竟不撤剑回救痉自手腕一旋也用剑把敲击少女手腕两人一沾即走各自以攻为守地避了险招双方都暗暗惊诧。
少女抬头一看只见和自己对敌的人气宇轩昂身材魁伟料知不是寻常人物正思疑间猛听得一声大喝:“兀那不是多铎贼子!”少女大吃一惊只听得对手做解答道:“是又怎样?”
识破多铎大声喝问的正是丧门神常英和铁塔程通二人他们距离多铎较近舍命地抢了过来。这时少女的除剑也越攻越紧但多铎腕力沉雄少女的剑一给碰着手上就是一阵酸麻而旁边那位受伤少年又因失了自己掩护竟给多铎的牙将击倒横拖活拽去了。
这时常英、程通已然赶到叫声:“姑娘稍退!”披纱少女狠狠地盯了多铎一眼自知在如此形势下难于取胜也便撤剑抽身先去援救那少年同伴。
常英程通来势十分凶猛一连击倒了十几个禁卫军多铎大怒喝道:“众将退后待我独擒这两个贼人。”长剑一挡火星蓬飞中把常英的丧门棒削去了棒头但多铎的铁盾也给程通一斧劈裂多铎索性把铁盾抛掉展开关外长白山派的风雷剑法和两人大战起来!
多铎出现后形势大变通明和尚等一干人众纷纷向多铎这边杀来禁卫军虽然厉害可是在山地上到底不易阻拦竟给他们渐渐杀近……
程通常英二人是江湖上出名的猛汉兵械既雾力气又大和多铎打起来正是半斤八两酣斗起来只见常英的丧门棒如怪蟒毒龙横冲直扫;程通的两柄板斧如山移岳动重重压来而多铎的功力也非同小可长剑展开挟着风雷之声吞吐抽撤时如鹰隼飞天;击测截斩时如猛虎伏地一道剑光裹住般兵器竟是毫不退让。
酣斗中通明和尚横眉怒目大喝一声举刀猛劈。长剑戒刀碰个正着一声巨响火花蓬飞两人都碰得虎口热通明和尚更不换招欺身直进顺手一刀便切多铎肠门多铎微微一闪剑招倏变反圈到通明和尚背后举剑便挪通明和尚头也不回听风辨招反手一刀斩敌人手腕。多铎若不收招定必两败俱伤。
多铎到底是个亲王通明和尚敢拼性命走出险招他却不敢。他急得“大弯腰斜插柳”躬身换步把掷出的剑硬撤回来。他也微微有点胆惊了。
说时迟那时快两旁的禁卫军已是如潮涌来替他挡住那班江湖好汉。这时多铎带来的人马6续上山自山脚到半山婉蜒如长龙密密麻麻总有二三千人金鼓齐鸣满山呐喊声势极盛竟似冲锋打仗一样。
那卖解女人突然打出一技袖箭嗤的一声出一道蓝火直上遥空。这火箭是个讯号一出后鲁王余部连呼退分头杀出爬上山去。
多铎扭头一看和卖解女人对个正着他本想拦截通明和尚去路的这时也改变了主意飞步便追那个卖解女人。
那卖解女人身法好快多铎大步追去禁卫军两边闪开不知不觉给她引上了灵鹫峰险峻之处。多铎一看只见奇岩怪石突兀峰峻峰回路转凹凸不平禁卫军在山腰下追逐鲁王的旧部高峰上只有自己和那卖解女人。心念二动不禁踌躇那卖解女人好像知道他的心意一样回头一笑扬手就是一枝蛇焰箭向他射来多铎引身一闪蓬的一声一溜烟火就在他身旁掠过把附近野草烧将起来那女的止步凝眸横剑瞧视好像很看不起多铎的神气。
多铎心中有气心想自己大小数百战战无不胜难道怕一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的相貌很像浙南“女匪”刘郁芳的模样把她除掉对朝廷大有好处。
多铎档案中的“浙南残匪”就是前明鲁王的余部。因为鲁王的小朝廷是多铎灭掉的因此他后来虽然卸了两江提督之职有关江浙鲁王旧部活动的情形地方官吏送来的文书兵部也总备一份副本给他并征询他的意见。这个“女匪”刘郁芳是最近几年才崛起的以前的“匪”刘精一是鲁王部下一员大将刘郁芳是他的女儿但地方官送来的文书报告自刘精一死后鲁王旧部就公推刘郁芳做领那时她还未满三十岁年纪轻轻可是鲁王余部对她都很服贴。多铎在档案中曾见过她朝图像因此一见便觉好生面熟。
这时多铎给她一逗忍不住挺剑便动待得多铎一剑劈来她微一侧身青钢剑向左一领多铎欺身直进用力一拍想将刘郁芳的剑拍掉不料这一剑拍去反给刘郁芳的剑搭上剑身轻轻一引借力打力多铎身子竟给带动移了两步。多铎趁前倾之势疾的翻剑倒绞化了刘那芳的内劲一团寒光裹着了刘郁芳的兵刃。
刘郁芳的无极剑法兼太极武当两派之长机灵到极在多铎长剑翻绞时也趁势一卷“回风戏柳”“当”的一声将多铎的长剑荡开。她又是撤剑抽身未败先退。
多铎气往上冲大踏步追去。忽然间只见刘郁芳像飞鸟一样跳在两焰之间相连的一个石梁上这石梁宽不到三尺约有十余丈长西边是险峻奇峰底下是万丈深谷。多铎追得得意收典不住想也不想便飘身跳上方梁。刘郁芳秀眉倒怪青钢剑如银虹疾吐和多铎就在这绝险的石粱上大战起来。
刘郁芳胜在身法轻灵多铎胜在功力深厚。这一番交手只听得剑风虎虎两人都给精光冷电般的剑气罩住斗了一百多招兀是未分胜负。这时禁卫军和通明和尚等一干人众也已经追逐到了灵鹫峰上众人一见多铎和一个女人在绝险之地拼命斗剑都不禁惊骇起来两边的人都是一面混战一面注视着石梁上舍死忘生的恶战!
傅青主、冒浣莲二人这时也箕踞在一块岩石之上作壁上观看了一会冒浣莲道:“傅伯伯你看那卖解女使的是不是我们本门的无极剑法?”
傅青主若有所思半晌答道:“我想起来了算起来她该是你的师姐。二十多年前我的师兄弟思南和鲁王部下的大将刘精一交情很好认了刘精一的小女儿做干女从六岁起就教她练功单思南的剑法自成一派以无极剑法揉合武当剑法刚柔兼济和天山晦明禅师并称当世两大剑术名家。这女人准是刘精一的女儿无疑了可惜她的功力略逊‘于多铎要不然只论剑法早就该赢了。”
说话之间下面两人越斗越急猛然间刘郁芳剑交左手腹晃一招多铎一剑劈去刘郁芳一个“细胸巧翻云”倒翻出三丈开外右手一扬一件黑忽忽的东西当头罩下这是她的奇门暗器“锦云兜”用钢丝织网网的周围是月牙形的倒须多铎揩手不及肩头给“锦云兜”兜个正着倒须扣着皮肉刘郁芳电力一拉鲜血缕缕沮沮而出多铎微微哼了一声仍是接着手中剑上遮下挡把门户封得很严。
刘郁芳运剑如风狠狠攻上。多铎正危急间猛听得左侧绝壁之上一声大叫:“我来也!”另有一声赋喝:“楚昭南你干么?”语声未了突有一人似流星飞堕恰恰落在石梁之上身形未定便是一剑撩去把“绵云兜”的百炼钢绳斩断拦在多铎前面便和刘郁芳交起手来。多铎把倒须拔出正待后退忽见石梁那端又是一个和尚笑嘻嘻地拦住去路多铎一看正是那个怪头陀通明和尚心中又惊又怒长剑一摆只得再度和通明拼命恶战!
楚昭南突然现身把在场的好汉都吓了一跳。傅青主也皱起眉头对冒浣莲说:“我今晨说的魔头便是此人他在江湖上被称为‘游龙剑’楚昭南乃是晦明禅师的徒弟二十一年能和他大师兄杨云骏并称天山剑可惜两人性格刚刚相反杨云骆是豪气千云终生为复国奔跑;而楚昭南却热中利禄终于被吴三桂网罗了去做了他军中的总教头杨云骏离奇死后天山绝艺只他一个传人他更是横行无忌了。
这时在那两峰之间相连的石梁上两对人斗剑连转身也不可能常烘更是惊险无比那楚昭南的剑法果然神奇刘郁芳的青钢剑本来迅捷无比旁观的看来好像明明就要刺中楚昭南的要害了可不知怎的总给他把来势消于无形连看也看不清楚他是怎么避开而又是怎样反攻的。傅青主看了一会对冒浣莲说:“看来非我出手不行了!”话声未了只见楚昭南剑招如长江大河滚滚而上刘郁芳招架已显得很是艰难。傅青主叮嘱了冒浣莲一声:“你别乱走!”双臂一振就如大雁一般往下飞去。
这时恰好楚昭南用了一招“极目沧波”指向刘郁芳胸部刘郁芳的青钢剑给他荡开撤剑已来不及。傅青主到得恰是时候右手无极剑凌空下击左手一把抓住刘郁芳臂膀运内家功力向后一抛刘郁芳借着这一抛之力在半空中翻一个筋斗轻飘飘的似羽毛一样落在那边的危崖之上。
楚昭南举剑一挡觉来人内劲更大。自己本想趁他身形未定将他迫下深谷不料双剑相交只觉有一股大力推来反给震退了两步不禁心内暗惊。但自思天山剑法独步海内来人纵是功力深厚也难逃剑下。于是更不思量一口剑疾的施展开来剑剑狠深全是指向敌人要害!
傅青主挟数十年内家功力凌空下击不能将楚昭南击倒心中也是暗暗吃惊。瞬息之间两人已斗了五七十招双方全是毫不退让。两口剑闪电惊飘越斗越急远处望去只见银光波涛之中裹着两条黑影浮沉起伏连通明和尚等一干好手也自骇目惊心紧张得连气也透不过来!
楚昭南越战越勇剑招越来越快。傅青主如剑招倏变越展越慢但饶是楚昭南如何迅捷却总是攻不进去剑尖不论指到哪儿都碰着一股回击之力傅青主手上就像挽着千斤重物一样剑尖东指西划似乎甚为吃力但却是剑光撩绕好像在身子周围筑起了无形的铁壁铜墙。楚昭南是识货的人知道这是最上乘的内家剑法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楚昭南攻不进去傅青主也杀不出来。两人都有点着急了。就在这僵待的时间猛然间傅青宝剑招一撤门户大开。楚昭南一剑刺将下来傅青主微微一闪手中剑突然一闩将楚昭南的剑锋锁住左手闪电般的当头劈去楚昭南猝不及防右手剑一挺一卷也以左掌迎击上去只听得蓬然一声接着满山惊呼两人都似断线风筝一般向石梁下的万丈深谷堕去!傅青主堕到半山触着了崖石旁边伸出的虬松一把拉住就止了下堕之势;楚昭南却如弹分一般在半空中翻了几个筋斗直落谷底!
这时多铎也给通明和尚步步进迫一直迫到石梁的一端再退就是绝险的危崖而危崖上又有刘郁芳持剑守着!
这时多铎带来的禁卫军已全数登山观光的善男信女哭号霹天鲁王的旧部也有许多还未突围。而禁卫军的神机营弓箭手也张强弓飞羽箭向刘郁芳等已突围的人射去虽说危崖绝壁弓箭很难瞄准可是形势也很危险刘郁芳目睹混战耳听呼声突然又出一枝火箭喝令通明和尚停手。
通明和尚愕然止步正思疑间只听得刘郁芳喝问道:“多铎你还想不想活?”多铎装出毫不在乎的神气说道:“想又怎样?不想又怎样?”刘郁芳道:“如果你想活命你就叫禁卫军罢手我们今日彼此不犯同时你也不准滥捕一个老百姓。”多铎想了一下问道:“以后又怎么样?”刘郁芳道:“以后是以后的事。你当然不会放过我们我们也不会放过你!”多铎哈哈笑道:“这还公平就这样办吧!”长剑一抬出号令。
果然军令如山传达下去片刻之间刀剑归鞘强弓挂起被围的鲁王旧部走出来观光的人们也鱼贯下山了。
通明和尚横刀凝步目送多铎大踏步走过石粱恨得痒痒的另一个更痛恨多铎的是那个披纱少女她身倚石崖手探怀中似乎是想摸出暗器。丧门神常英在她背后急忙拦阻道“姑娘可别胡来!我们领已下命令不能失信于人。”
傅青主这时已爬了上来刘郁芳重新以礼相见谢过这位多年不见的师叔。待多铎走过石梁她也率领一干人众翻过灵鹫峰从另一面下山了。披纱少女虽然不是她们一路也给邀请同行。
一路上大家都很少作声。功败垂成免不了有点丧气。可是大家也谅解刘郁芳的做法轻重权衡也许多人的性命和多铎相换也是值得的。刘郁芳的兴致似乎还很不错她见到冒浣莲明艳照人举止佣雅从心底里就欢喜她一路逗她说话。只是冒浣莲却似乎郁闷未消谈话之间显得有点儿心神不属的样子。
这班人的脚程很快翻过高峰穿过幽谷走了一里的山径也只不过花了一个时辰不久就到了一个山庄庄前已经有许多人相候。
刘郁芳对傅青主道:“这是江湖前辈武元英的庄子我们此来就是借他的庄子驻脚的。”傅青主问道:“你说的想是终南派的名宿武元英?我和他也是多年的朋友了。”刘郁芳应道:“正是此人。”说时庄子里已有人出来禀报那人是留守的鲁王旧部自在刘郁芳耳边说了几句只见刘郁芳镶起眉头说道:“我知道了!烦你先进去禀告庄主我们在别院稍歇料理一点事情。然后再拜见庄主和韩总舵主。”通明和尚问道:“可是天地会的韩志邦总舵主来了?”刘郁芳说道:“正是。”一班人都很高兴可是却又像有些什么顾忌似的不敢在刘郁芳面前谈论。
刘郁芳率领通明和尚等一班人众进入傅青主、冒浣莲和披纱少女也一同行进坐定之后刘郁芳面容庄严突然对披纱少女道:“姑娘你可别怪我们素来恩怨分明今天你护了多铎王妃却又舍命救我们的张公子我们实在莫测高深不知姑娘你能否赐告来息?能否以真容相见?”披纱少女默不做声慢慢除下轻纱忽然间全场目光都注意着她有的人且出了怪声!
那披纱少女缓缓除下轻纱之后一霎那间众人都呆住了。她的面貌竟然与多铎王妃一模一样只差身上没穿着旗装。通明和尚忍不住问道:“你是旗人还是汉人?”少女横了通明和尚一眼道:“我自然是汉人。”程通问道:“姑娘的芳名、师门能否见告?”少女笑道:“每一个人都有一个名字名字不过是三个记号罢了为了称呼方便起见你们就叫我做易兰珠吧。至于师门以我这样一个不成材的女子时不愿亵渎他老人家的名字。”
易兰珠环扫了众人一眼。她自然看得出众人疑惑的神情于是提高声音说道:“至于问我为什么救护多铎王妃我想各位都是英雄儿女不用我说也知道这个道理我本意是要刺杀多铎哪知却碰上王妃。我自然不忍刺杀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而她打伤张公子却是以后的事。”
在少女时侃而谈时傅青主偷偷写了一张字条叫冒浣莲递给刘郁芳看上面写道:“此女目光散乱神态异常定有非常之痛。”刘郁芳知道这位师叔医理精妙和自己所测也不谋而合。于是一待少女说完便温言安慰道:“姑娘你别多心!我们所问也不过是想结纳姑娘这样一位朋友而已。姑娘你如不嫌弃我痴长几年我要叫你一声妹子。”于是亲自下去将易兰珠拉着叫她坐在自己的身边易兰珠眼角微润低声叫了一声:“姐姐!”通明和尚等人见她这个样儿也举得好生的过意不去。
这时武庄主已知道傅青主也来了高兴非常特别派人来请傅青主过去说道:“刘姑娘有事情料理那就请傅大爷先见见面吧。”
傅青主随庄丁过了几重院子到了一间精致的书房但见只有武元英一人洁谱相候两人已有二十多年没见面了这番见面真个是感慨万千两人谈了好一会子武元英突然说道:“傅大哥我有事相托你可得卖个面子。”傅青主说道:“什么事?”武元英道:“想托你做媒。”傅青主笑道:“我可缺乏认识什么女孩子。至于随我来的这位冒小姐她年纪还小哩。”武元英也笑道:“不是想打你这位冒小姐的主意。我说的是你的侄女刘郁芳姑娘;她的父母师父都死了你是她的师叔可拿得一半主意。”傅青主问道:“什么人托人做媒?”
武元英重重地喝了一口酒捋着须说道:“大哥这个人说起来也不辱没刘姑娘。他就是天地会的总舵主韩志邦。这人不但是豪侠心肠而且人极忠厚。他本是一个马场场主清兵来后他集众创立了天地会只因连年奔跑近四十岁还没有成家。”武元英说着又叹了一口气道:“我们老了也不知道年青人的想法了。刘姑娘样样都好就只是脾气可有点怪僻一和她提亲她就不高兴。韩志邦以前帮过她不少忙也曾托武林同道向她提过婚事她只是一个劲儿不理以她这样的人材也弄到三十出头还未结婚而且好像不愿意结婚你说这可不是怪事?”
傅青主听了凝思半晌说道:“我可以代你问问刘姑娘的意思但答不答应可是她自己的事。”
两位老朋友又谈了一阵武庄主道:“我和你去见见韩总舵主如何?”傅青主欣然道:“好。”两人走出客厅只听得一阵孩子哗笑有一个稚嫩的声音道:“韩叔叔你输了可不许抵赖呀!我要骑马。”武元英推门进去只见一个大汉爬在地上膊头上骑着一个孩子拍手哈哈大笑。武元英喝道:“成化不许闹!”
那孩子一跳落地大汉也站了起来紫面泛红忸怩地笑着粗豪中带着“妩媚”。武元英不禁笑道:“韩大哥越来越孩子气了可纵坏了成化这孩子。”说着替傅青主介绍道:“这位就是天地会的韩总舵主韩志邦这是我的小儿子成化喂成化过来拜见傅伯伯向他讨见面礼。”
武成化今年只有十一岁是武元英五十大寿那年生的宝贝得了不得。这时跳跳蹦蹦地过来手里还拿着棋子说道:“韩叔叔和我下象棋连输三盘给我啦!”韩志邦道:“成化这孩子真厉害我刚刚学了梅花谱用屏风马来挡他的当头炮进七兵局谁知这孩子根本不是照棋书行的这个战法不合棋谱我可抵御不了啦!”说罢哈哈大笑。
傅青主也笑道:“这叫做尽信书不如无书墨守成规可不行罗!说着突然叫成化道:“你把棋子完全握在手里向我打来伯伯教你变戏法!”成化看了父亲一眼武元英笑道“伯伯叫你打你就打嘛!”傅青主加上一句道:“而且要用打暗器的方法尽量施展出来让我看看你的功夫。”成化见父亲不骂他顽皮还鼓励他打心中大喜。于是握一大把棋子双手一扬用“满天花雨”的打金钱镖手法向傅青主洒去。傅青主哈哈一笑将手臀缩在袖里只见棋子纷飞落处无声傅青主双袖一展一枚枚棋子相继从他袖中落下。众人不禁大骇他竟用京戏中水袖的功夫就能把暗器卷去。这种接暗器的功夫真是闻所未风见所未见。
武成化这孩子可乐坏了跑过来就磨傅青主教傅青主笑着对武元英说道:“我就将这个‘水袖接暗器’的手法教给成化做见面礼这份礼怎么样你满意了吧?”武元英大喜连说道:“求之不得求之不得!”赶忙叫成化磕头。
这时一个庄丁进来对武庄主说了几句武庄主道:“刘姑娘既然有空了就请他们进来吧。”不一会客厅外人声嘈杂通明和尚、常英、程通等纷纷嚷道:“韩大哥你来了吗?可想死我们了。”说着就冲进来将韩志邦一把拉着。在通明和尚等后面的则是他们的女领刘郁芳刘郁芳也微微笑着在落落大方中显得尊贵矜持。
傅青主在旁看了暗暗嗟叹。心想男女之间的事情真是奇妙。在自己眼中韩志邦确是一个戆直的汉子这次知道刘郁芳有事于五台山又远远进来拔刀相助这份情谊又岂是普通可比。但看刘郁芳的神情在尊重之中保持着距离这头婚事看来很难撮合。
这时外面又进来了两个人一个短小精悍两眼奕奕有神;一个紫铜肤色长相很是威武。经韩志邦介绍始知短小精悍的名杨一维是天地会中的智囊紫铜肤色的名华紫山是天地会的副舵主。两人面色都显得颇为紧张。
刘郁芳待两人坐定后说道:“以前韩总舵主和我谈过彼此合作之事。我想双方宗旨相同复国之心并无二致我们鲁王旧部就一齐加入你们的天地会好了。”
杨一维道:“那好极了总舵主和我们都很欢迎。”韩志邦急道:“杨一维不是这么说!”通明和尚讶道:“总舵主的意思是——”韩志邦截着说道:“不是我们欢迎你们或你们欢迎我们彼此合作就无主客之分而且我的意思是:应该由刘姑娘做总舵主!我是一个粗人嘿!嘿!”韩志邦笑了两声还未想到怎样说下去刘郁芳已接着说:“还是韩舵主继任的好天地会在西北已有基础我们的人数也比较少。”杨一维道:“是呀!我们都佩服刘姑娘刘姑娘这番话是有道理。”韩志邦瞪了他一眼。杨希望刘郁芳推让。
哪知刘郁芳自有打算却不推让说道:“既然韩舵主如此推重我只好不自量力了。”韩志邦大喜通明和尚也很欣然。只有杨一维暗暗不悦。当下大家议定择好吉日再行开山立舵之礼。而且在总舵之前韩志邦自愿通令各地天地会徒受刘郁芳约束。
接着大家谈起五台山上大战多铎和楚昭南从滇边赶来的事。刘郁芳道:“这个魔头的确难于对付除傅师叔外我们都不是他对手!这次他给傅师叔震落深谷我只望能就此除掉他。”傅青主道:“我也制服不了他我看你们别高兴以他的功力未必会跌死。”
韩志邦凝神静听突然拍掌说道:“我倒想起一个人也许他制服得了这个魔头。”通明和尚忙问是谁韩志邦道:“我也未见过他只知道他叫做天山神芒凌未风。”刘郁芳道:“这个外号好怪!”韩志邦道:“这是一种形如短箭的芒刺只生长在天山的。非常尖锐坚如金铁刺人很痛。他的剑法辛辣说话又尖刻。所以得了这个外号。可是他在西北的名头可大哩#荷藏回疆各地的部落都很佩服他山民牧民和他的交情也很好只是他总是独来独往每到一处就混在山民牧民之中不容易找。我这次到山西之前曾派了好几个认识他的弟兄到处找他。”众人听说有这样一个传奇人物都很惊诧。
韩志邦又谈了一些“天山神芒”的传奇事迹众人听得津津有味傅青主问道:“这人剑法如此厉害难道是晦明禅师的另一传人?怎的老朽从未听说过?”
刘郁芳轻轻拍掌打断众人话柄说道:“暂时不必理什么天山神芒吧我们先谈谈正经事。第一是张公子今天失陷在五台山若救不出来对不住他的父亲。第二是今天多铎带这么多禁卫军来和他的平常行径不符其中必有蹑跷满清入关之后至今三十一年中原已定。只留下台湾与回疆蒙藏一带尚未收入版图。台湾孤悬海外不成什么气候;西北与塞外各部落若能联合抗清再与台湾作授鼓之时或许尚有点作为。我风闻清廷正图经略西北多铎此来或许与此有关我们倒不能不探探虚实。
博青主问道:“张公子是……”刘郁芳道:“是我们先大将军张煌奇的公子也是武庆主的师侄终海派的第三代弟子。他初出师门便失陷在敌人手里非想法救出来不可。”张惶奇是抗清的名将也是以前统率鲁王全军的主帅大家听了都很歉然。
傅青主毅然起立道:“众英雄如不嫌弃老朽我今晚愿与冒小姐探山!”傅青主武功卓自然是适当人选只是大家不知道冒浣莲如何一时都未作声通明和尚嚷道:“不如我随傅前辈去?”冒浣莲微微一笑说道:“我的武功虽然不济与傅伯伯同去或尚不会失陷。”这时院子外一阵鸦噪傅青主笑道:“外面那棵槐树上有一只乌鸦叫得今人烦躁浣莲你把它捉下来吧!”冒浣莲盈盈起立忽地双臀一张只一跃便到了庭心更不作势身子平地拔起轻飘飘地直纵上槐树树梢乌鸦“哑”的一声振翅欲飞冒浣莲足尖一点树梢箭一般地直冲上数丈乌鸦刚刚飞起就给冒浣莲一把捞着跳将下来众人都看得呆了!通明和尚翘起大拇指道:“这样的轻功去得!去得!”众人哈哈大笑。
当晚傅青主与冒浣莲换了夜行衣趁着月暗星稀从五台山的北面直上到山顶五台山五峰如台是有名的大山多铎带来的几千禁卫军只能在清凉寺周围山岗警卫哪里照顾得到全山傅冒二人迅如飘风又是夜色如墨竟自没人现。
正当他们从山顶悄悄地降溶下来未到半山。忽地傅青主在冒浣莲耳边道:“小心!”身形一起斜里窜出数丈冒浣莲也跟纵而到。只见一条人影带着面罩蓦地扭过头来。
欲知来者是谁请看下回分解。
“龙马,抱抱”某女不知廉耻的伸出手臂,朝着旁边的少年伸去,某男一脸不愿,但还是双手一伸,把某女抱在怀中,某女露出邪邪的微笑,更加靠近某男。“呐,龙马,痛痛,呼呼”某女眨着灵动的大眼睛,望着远处正在打网球的某男,迈着腿往某男走去,某男一脸黑线,他刚刚打到兴头上说的,但看到某女大眼中充满了薄薄的雾气,抬起某女的手轻轻的吹起。“龙马,亲亲”某女继续发挥厚颜无耻的功力,某男一脸尴尬,刚想跑,这时,某女,一脸邪恶,拉着某男,轻轻的说,龙马害羞了,没事,我来主动就好了,说完,踮起脚尖,吻了上去,随即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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