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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五章 红楼一百一 水下的石头 四

““这里凤姐自己起来，正在梳洗，”果然是“该起来了”，
““忽见王夫人那边小丫头过来道：“太太说了，叫问二奶奶今日过舅太爷那边去不去？要去，说叫二奶奶同着宝二奶奶一路去呢。””前面刚提过王夫人，这里就来，而且这话里透出一个非常重要的意思，正好顺承上一章所述，即王夫人为什么会“舍得”弃卒保帅，甚至会是主动地弃卒保帅？这里有一句极其重要的话：叫二奶奶同着宝二奶奶一路去！王夫人从与宝钗的交往当中已经深知宝钗之才！甚至可以说，宝钗已经深得王夫人之心！在王夫人心中，宝钗做事的效率和效果估计要比凤姐儿强不少！而王夫人此时就已经开始着手提升宝钗的实际地位了！凤姐儿前八十回对宝玉的婚姻是倾向于黛玉的，但主要原因甚至全部原因是因为看出贾母疼爱黛玉，从一个侧面也可证明贾母原来或说一直是支持宝玉和黛玉的婚姻的，宝钗虽然有能力，但也只在探春儿面前稍微有展露，探春儿不象宝钗儿，只是代理凤姐儿职务，便几乎是不遗余力地进行“整顿改革”，甚至革到凤姐儿头上了，凤姐儿看了难道不怕？恐怕一时用“心惊胆战”来形容都不过分，而宝钗儿作为当时派过去“辅助”探春儿的，不但不出什么主意，反而劝探春儿不要以“利”为中心，意思自然是要注意照顾要注意平衡贾府内的“关系”或说业已形成的“权力网”，平儿知道这些事，自然会如实告诉凤姐儿，凤姐儿听了，嘴上不说，心中自然有一个“定论”，即探春儿将来如果在贾府里有权或者能对贾府内部事务有影响力，凤姐儿和整个王家都会是当其冲“受害”的，所以自然嫁得越远越好，而宝钗儿虽然有治理才能，但至少当时的表现绝不会对凤姐儿造成几乎任何利益和权力上的威胁，而宝钗儿当时考虑到了这一点没有呢？当然是考虑到了的，但是这也完全符合宝钗儿不出头的“特点”，所以就算考虑到了，也不能说宝钗儿当时就是怕凤姐儿会因此反对她和宝玉的婚事，怕她日后“夺权”，但是，当然，也不能说宝钗儿没有想到这一点，因为，宝钗一旦成为宝玉的媳妇后，宝钗就算“不想”执掌贾府现在和未来大权，当时的凤姐儿要出事的“事态”和无论是从亲情上还是对宝钗儿印象都已经佳到极点的王夫人定会在背后支持的“事实”，宝钗儿都几乎是“必将”会走向替代凤姐儿甚至将来替代王夫人，而成为王夫人的接班人，当然，同时也是王家最好的接班人，而凤姐儿再怎么聪明，也无论如何是想不到王夫人可能会有这些想法，而宝钗儿有没有这种想法呢？你完全不能说她有，但你也几乎完全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想到没有，用另一句话说，宝钗儿是完全有可能想到了日后这些的，再说句大白话，宝钗几乎任何事都可能想到，但她可能没想到或者说当时感受不到的是，有些事她所要承受的代价和痛苦却是她之前可能想不到体会不到的，要说一眼可看出的宝钗儿没想到的就是夏金桂的言行和造成的后果，也就是说，对于夏金桂这种不按常理出牌又没有人能监管到她的人物，不但夏金桂对宝钗儿是免疫的，宝钗儿也是几乎丝毫拿夏金桂没办法的，由此也可见，宝钗是努力把自己的言行控制在一个别人还有自己可接受的范围之内，但这些言行的目的以及可能造成的结果甚至后果，宝钗很可能是知道的，但她却绝对不是直接造成者，但肯定是造成那些结果和后果的关键点甚至从某些程度上来说甚至是最关键点，宝钗厉害就厉害在通晓贾府内各种看起来“稳定”但实际上错综复杂的关系，她应该完全知道自己只要起一个很小的作用、用一个很小的力便可以达成类似蝴蝶效应的效应和效果，而她起的这些很小的作用和力是几乎完全符合“情理”但其“蝴蝶效应”却很可能是很放大的（xx注：蝴蝶效应？莫非曹雪芹那时就知道了？（外人注：何以见得？（xx注：宝钗在前八十回不是有个扑蝶的动作吗？（外人注：你倒果然贼！是不是物理上的蝴蝶效应不知道，但，是事态和关系上的蝴蝶效应却几乎是可以肯定的，但是，宝钗儿的扑蝶的动作并非要“嫁祸”给黛玉，因为这事没有什么“祸”可以嫁，而再但是，宝钗儿在情急之下“下意识”“潜意识”地只说出黛玉来，却“突”地显露出一个问题，即宝钗儿为什么不叫出其余任何一个人呢，几乎可以说，宝钗儿当时至少是有“恶作剧”之心的，即让黛玉背负被贾芸小红误解之名，而如果宝钗儿不是情急之下，是绝对不会突然就叫出黛玉的名字来的，因为以宝钗儿的智商和情商，是完全知道这样叫可能会造成的对黛玉的不公平，所以，曹雪芹此笔看似无意，实际上是非常犀利的，即，宝钗儿实际上是一直在和黛玉“竞争”的，但宝钗儿并未直接与黛玉“接触”，而是通过众多类似蝴蝶效应的效果来达到最终的目的，而宝钗儿在黛玉面前在众人面前，相反是一切非常“得体得当”，如果宝钗儿内心也是如此“得体得当”的话，那宝钗儿就几乎是一个完人，但宝钗儿显然只是半面的完人，另半面虽然当然不能说是“非人”，但却是非常“厉害”的一面，完全符合“蝴蝶效应”四个字）））））

““凤姐因方才一段话已经灰心丧意，恨娘家不给争气；”凤姐儿明明知道娘家不给争气，还如此“明是非”地护短，这本身就是更严重的不明是非，

““又兼昨夜园里受了那一惊，也实在没精神，”这里如果是原文，则昨夜园里受了那一惊便是真有此事，只是不该象秦可卿这般轻描淡写，只是不该象什么大狗吓人这么荒诞可笑，

““便说道：“你先回太太去：我还有一两件事没办清，今日不能去，况且他们那又不是什么正经事。宝二奶奶要去，各自去罢。””这里虽然凤姐儿没去，但绝非不想“带”宝钗儿，不想让宝钗儿过渡权力，而是真的“有一两件事没办清，今日不能去”况且他们那又不是什么正经事”，但凤姐儿内心深处是不是在这话中体现出了对王夫人这“额外”的交待的小小的“抵触”呢？“况且他们那又不是什么正经事”恐怕透露了一点点出来，即凤姐儿此时不但身体和精神都不太好，而且正为王仁的事头疼，恐怕心中还隐隐地觉得自己在贾府已经不太受宠了，从贾母的态度甚至微妙态度上聪明的如此了解贾母的她就应该完全感觉得出，再加上那一夜可能撞到了某人之魂（外人注：你说，会不会可能是撞到了黛玉之魂？（大白纸注：…却真的有可能，但可能不太好写，因为林黛玉不象是会去后还想着“回来”的人）），这时突然王夫人要让她带着宝钗怎样怎样，这在此时敏感的凤姐儿心中已经会皱起眉来了，而王熙凤一旦明白自己将来会被除了平儿之外的所有人抛弃，甚至下人中还会有人对她唾弃，再加上凤姐儿积劳成疾，凤姐儿之悲不言而喻！

““小丫头答应着回去回复了，不在话下。”一句“不在话下”，其实很在话下，否则上面那些文字不少的话就白说了！

““且说凤姐梳了头，换了衣服，想了想：虽然自己不去，也该带个信儿；再者宝钗还是新媳妇出门子，自然要过去照应照应的。”这里又是有些奇怪的交待，尤其那句“想了想”，因为也许突然一想才知道自己这样也许会“无礼”了宝钗，甚至“冲撞”了王夫人，而“想了想”的话，看起来是很“正常”的，但恐怕更“深”的意思已经隐藏在凤姐儿内心了，即凤姐儿恐怕已经隐隐知道王夫人要把大权过渡到宝钗身上已经是几乎难以阻挡了，宝玉可是王夫人的亲儿子，仅从这方面，宝钗已经比凤姐儿占据上风，更何况除了宝钗经验不如外其他几乎所有情况宝钗都过凤姐儿！

““于是见过王夫人，支吾了一件事，”“支吾了一件事”的“支吾”非常有“意思”，显然，凤姐儿之前“随口”说的“我还有一两件事没办清，今日不能去”中的“一两件事”并非什么要紧或才真正不是什么正经的事，

““便过来到宝玉房中。”这里虽然是“来到宝玉房中”，但宝钗被从王夫人的口中说出，凤姐儿之后那一系列话语和动作又是与宝钗儿有关，所以，这里实际上应该是来到“宝钗”房中，因为，宝玉现在有什么好看的，宝玉和宝钗的夫妻生活如何又有什么好看的，所以且看下文如何着笔吧！”

“果然玄！”小戒道。

“不但玄，而且，悬。”小猴笑道。

“果然，每人都悬着一颗心。”老沙叹道。

“曹施主摸着石头过河。”小唐沉吟半晌，突然道。

“什么？”小戒愣了，悄悄对小猴道，“小唐怎么说这么俗的话？”

小猴又笑起来，道：“老曹摸着石头过河不假，而，如果，你想看清这石头是什么模样，恐怕也要跟着老曹潜潜水吧！”

“哦？”小戒又愣了半天，道，“那老曹为什么要潜水？”

“当然是不想让人看到？”小猴笑道。

“哪些人啊？”小戒忙问。

“象不得不怕的人，甚至还有象这些蠢才们，其实，也许还包括众多看官，不潜下心来，不潜下水去，如何知道老曹在写些什么。”小猴道。

“难怪叫石头记！”小戒恍然大悟道，“原来是水下的石头！”

小猴看了小戒一会，道：“你这个见解，比较独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