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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三章 红楼一百零一 急先锋 二

““平儿方下炕来，只听外面脚步响。谁知贾琏去迟了，那裘世安已经上朝去了，不遇而回，”这个去迟了与前面的早起倒是相映成“趣”，估计是喝那口“茶”“耽误”了时间，
““心中正没好气，进来就问平儿道：“他们还没起来呢么？”平儿回说：“没有呢。”贾琏一路摔帘子进来，冷笑道：“好啊！这会子还都不起来，安心打擂台打撒手儿！””这些对话都很真实，尤其是贾琏的话，活脱脱一个贾琏就出来了！

““一叠声又要吃茶。”这个与前文的“也等不得吃东西，恰好平儿端上茶来，喝了两口”倒能合得起来，但如果前面这句删掉，这里当然也完全说得通，而且这等小事的“前后呼应”如果也想作为“伏笔”的一种那也太小儿科了吧，

““平儿忙倒了一碗茶来。”这个也有些滑稽，莫非蠢才们中恰好有一个写到这里时对喝茶特别感兴趣？

““原来那些丫头老婆见贾琏出了门，又复睡了，不打量这会子回来，原不曾预备，”不曾预备？茶还要预备？而且平儿和凤姐就不喝了，其他人也不喝了？所有茶都是为贾琏准备的？

““平儿便把温过的拿了来。”温过的茶？显然，蠢才们中间有自认为比较懂茶的，就象前文中有懂得抚琴的写了一大段莫名其妙琴理，还硬让林黛玉去看琴书，（xx注：前面那钓鱼莫非也有人喜欢钓鱼，于是写了那一段不伦不类的钓鱼？（外人注：极可能是））

““贾琏生气，举起碗来，哗啷一声摔了个粉碎。”这个情节却很可能有，凤姐最后的悲剧，贾琏在八十回后绝对是少不了的，而且爆点肯定在他这，他有太多理由要对凤姐“爆”了，以前管他太“紧”，在众人面前不给他“面子”，在贾府的威风和实质都大过甚至远远大过他，最让他能下决心下狠心的是，一旦贾琏知道一手害死尤二姐的正是凤姐，他可能会变得比任何人都心狠，而凤姐作为导致贾府被抄的重要原因之一，更是让贾琏在对付凤姐上如虎添翼！他对凤姐儿的最后清算，便从只是想想，到内心实质具备，再到完全可行了！

““凤姐惊醒，唬了一身冷汗，“嗳哟”一声，睁开眼，”这才是标准的曹雪芹描写，相比前面凤姐儿被大狗吓得那“蠢样”，便知道什么叫作这里的“活生生”了，

““只见贾琏气狠狠的坐在傍边，平儿弯着腰拾碗片子呢。”这也是非常写实的文字，

““凤姐道：“你怎么就回来了？”问了一声，半日不答应，只得又问一声。”这问得惟妙惟肖！凤姐儿在之前肯定已经地位下降甚至严重下降，最主要的原因显然是因为害死黛玉，王家人把贾母当傻瓜了没事，但凤姐儿不能把贾母当傻瓜，贾母就算当时不能把王夫人怎样，但要将凤姐儿怎样却是完全可行的，而凤姐儿恰巧又不知道在贾母面前掩饰，仍然“笑谈”黛玉及宝玉宝钗之事，如此几乎是“挑逗”贾母内心的底线，贾母前面怒得大笑几乎已经对凤姐儿判了“极刑”，所以在这方面，凤姐儿显然比王夫人差之甚远，而如果真的一旦凤姐儿犯了王夫人也不能保的错误，以王夫人的“大局观”，王夫人自然会丢卒保帅的，而且，甚至一旦王家人会受到凤姐儿的连累的话，王夫人甚至会主动地来弃卒保帅，因为凤姐儿所犯的最重要的几件错无论是被外部还是内部调查，都是几乎不可被饶恕的，而且更关键的是凤姐儿在黛玉这件事上可谓是几乎彻底失去贾母的心，而这些关键和敏感的文字在出现凤姐儿突然如此怕贾琏的情节前竟然似乎没露丝毫痕迹！显然也被删除了，（xx注：蠢才们要么不做，一做必是最蠢的事）

““贾琏嚷道：“你不要我回来，叫我死在外头罢？””根据较深心理学，贾琏此话虽然是在“骂”自己“死在外头”，其实内心是在骂甚至在盼凤姐儿现在或将来会死在外头，而根据曹雪芹的笔法，这几乎就是凤姐儿最终的结局！即贾琏果真是“不要她回来”，而且凤姐儿真的是“死在外头”了！（xx注：悲哉！就算凤姐儿再坚强，恐怕当时之惨状也是悲到极处的！（外人注：正是如此））

““凤姐笑道：“这又是何苦来呢。常时我见你不象今儿回来的快，问你一声儿，也没什么生气的。””凤姐儿此话已经较以往“软”了很多，但以凤姐儿的性格，仍然在与贾琏讲理，但岂知此时与贾琏讲理，贾琏可正等着这个哩！

““贾琏又嚷道：“又没遇见，怎么不快回来呢！””这正是贾琏！不但惯耍少爷脾气，而且遇到这样的事至少此时在话语上是会把凤姐儿往死里整的，

““凤姐笑道：“没有遇见，少不得耐烦些，明儿再去早些儿，自然遇见了。””凤姐儿能如此耐着性子陪着好脸色与贾琏如此“温柔细语”再次证明凤姐儿之前遭受的无论是明的还是暗的但必有的“重大事件”！而且凤姐儿此时虽然好脸色给贾琏看，但仍然不如王夫人老道，王夫人在贾母面前尽量是少说话的（外人注：也可见王夫人在81回对迎春以及之前对探春说了那一大堆话显然是空穴来风），王夫人相当知道什么是最稳当的权势保全法，而凤姐儿如果能得王夫人“真传”，此时便不该再说下去了，因为无论说什么话，贾琏都必定会将心中埋藏的所有积怨甚至积恨都借事朝凤姐儿出来，

““贾琏嚷道：“我可不‘吃着自己的饭，替人家赶獐子’呢。”如何，这不开始爆出来了？而且这话话中有话，话中带刺甚至话中投了一枪，直刺凤姐儿心窝子！而且又是借力打力，明着再骂凤姐儿“吃着自己的饭，替人家赶獐子”，另一个隐含的意思几乎就是在说凤姐儿“吃里扒外”，这也正是凤姐儿的最大心病之一，而这些话也几乎“无意”中将内部矛盾“上升”到了是贾家和王家的“外部矛盾”了！

““我这里一大堆的事，没个动秤儿的，没来由为人家的事瞎闹了这些日子，当什么呢！正经那有事的人还在家里受用，死活不知，还听见说要锣鼓喧天的摆酒唱戏做生日呢，我可瞎跑他娘的腿子！””这也绝对是贾琏说的话，不但逻辑儿凶狠，而且话语“通俗”，完全符合贾琏的性格和“文采”，

““一面说，一面往地下啐了一口，”如何，这一口显然是啐向凤姐儿的，如此之狠，可见之前凤姐儿在贾府的失宠之明显和厉害，

““又骂平儿。”显然是在指桑骂槐，

““凤姐听了，气的干咽，”凤姐儿自然听得个明明白白，一个是贾琏的话和态度实在不难懂，二个是凤姐儿与贾琏在一直这么长时间，说句实在话，贾琏就算一句话不说，一个细微的动作凤姐儿也能知道是什么意思，甚至贾琏没动作，凤姐儿都能根据贾琏的“本质”判断这些天来贾琏又到哪去“拿”了一把头来了，

““要和他分证，想了一想，又忍住了，”这“想了一想”才是终于具备王夫人王家的“血统”了，但可惜的是凤姐儿之前“站”得太高，此时，已经不能走下，只能是最后“跌”下，

““勉强陪笑道：”这“勉强”两个字用得极好！正是说明凤姐儿前面如此低声下气忍气吞声绝非本心愿意，完全都是“勉强陪笑”，这对于前面叱咤风云的凤姐儿来说，已经是一大悲剧！

““何苦来生这么大气？大清早起，和我叫喊什么？谁叫你应了人家的事？”这更是体现凤姐儿“本色”！前面已说，凤姐儿就算面临生死也是要“强”的，这里明知这话会招致贾琏的暴跳如雷甚至狗急咬人，

“你既应了，只得耐烦些，少不得替人家办办，——也没见这个人自己有为难的事，还有心肠唱戏摆酒的闹。””虽然道是“要和他分证，想了一想，又忍住了”，但这里仍然又回归到了凤姐儿之前一贯的“教训”贾琏的路子上，虽然语气上温柔许多，但显然如果不是“忍住了”，之前的话语会是多么“激烈”，甚至贾琏当然根本就不敢和凤姐儿又呸又摔杯子又话中有话指桑骂槐，

““贾琏道：“你可说么！你明儿倒也问问他。””贾琏能如此，除了凤姐儿地位已大如前外，另一个原因自然是贾琏手中抓着“硬理”，

““凤姐诧异道：“问谁？””凤姐儿诧异显然是她也确实不知此事，可见王家虽然前面势大，但整个王家随着薛家财败、王夫人特别是凤姐在贾母心中失宠，其中特别是凤姐越来越会被自己的事和与自己相关的事所累，因为很显然，王家做事时凤姐儿是急先锋，而王家一旦出事后，凤姐儿恐怕也更是“急先锋”（xx注：恐怕是“急先疯”吧（外人注：凤姐儿虽然做了不少错事坏事，但最终仍然还是个可怜人的，虽然可怜之人绝对不是必有可恨之处，但恐怕凤姐儿是最应了那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的））），而具体出了什么事，且看下文吧，但有一个很显然，凤姐儿的结局已经拉开了大幕，即如果尤二姐的结局都花了两三回的话，凤姐儿的结局至少要花三四回。”

“好个急先锋！”小戒叫了一声，然后就皱着眉开始沉思起来。

“急先锋到底要不要？你在想这个？”小猴哈哈笑道。

“你怎么知道？”小戒吃惊地抬头道。

“象凤姐儿这样的急先锋还是少点吧，”老沙呵呵道，“不过反过来的急先锋倒是越多越好。”

“不怕太多了吗？”小戒愣道。

“现在不是太多的问题，而是太少的问题。”老沙呵呵道。

“阿弥陀佛，”小唐笑道，“我佛慈悲，六根皆清净。”

“小唐什么意思！”小戒不满地暗道，“都清净了，这世界也一干二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