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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林家种种,且说千柔携了蕾儿,一同回了静安县。
母女两个一下马车,就见李靖行带着一双儿子,一起迎了上来。
一家人见了面,自是悲喜交加。
李靖行已经得知蕾儿脸上有疤痕,消沉了一段时间,如今又振作的事儿,拉着蕾儿,好生安抚了一阵。
千柔则一手牵了一个儿子,亲亲热热说着话儿。
她在公主府呆了二十来天,如今归来,两个儿子起先还觉得生疏,等说了一顿话之后,这才渐渐亲热起来。
一家人和乐融融,气氛十分好。
等用过晚饭,千柔将三个孩子都安顿好,回房后,却见李靖行正坐在窗下,面前的案几上,竟摆着几样小菜,还有两杯酒。
见她进来,李靖行起身拉住她,先搂住亲吻了一下,才带着心疼问道:“累吗?我看你都瘦了好多。”
千柔靠在他怀里,只觉得万分安心。
虽然风雨不断,但能有这样一个人,始终陪伴在身侧,始终不改初心,心底总是安然的。
她带着笑容道:“都过去了,蕾儿虽然脸有疤痕,但心性恢复了,我很知足。”
李靖行抚摸着她的脸,叹息道:“蕾儿安好,我自是欢喜的,但你也该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你瘦成这样,我会心疼的。”
千柔心中温意顿生,笑着道:“没事儿,长肉是最容易的事儿,我好好养一养,自然就能恢复的。”
李靖行这才罢了,凑近她耳边道:“虽然你这模样,让我很怜惜,但你出门很久了,我心里想得慌,只得先委屈你,好好伺候我一晚,行吗?”
千柔被他的话说得面红耳赤,低声道:“你都决定好了,问我做什么?”
李靖行哈哈大笑起来,拉她往窗下走,笑着道:“既如此,你先来喝杯酒。”
千柔诧异道:“大晚上的,喝什么酒?”
李靖行解释道:“蕾儿有惊无险,虽然脸留了疤痕,但能有如今的局面,你付出最多,值得我敬你一杯。”
顿了一下,唇边勾出一抹邪笑来,跟着道:“至于另一个缘故嘛,是因为你喝了酒之后,最是妩媚妖娆,最能让我尽兴。”
千柔唾了他一口,但还是照他的意思,将酒杯接了过来。
他是最了解千柔的,果然千柔喝了酒之后,面若桃花呵气如兰,妩媚之态美不胜收。
李靖行的架势,本是准备跟千柔小酌一番的,但见了她的媚态,立时就把持不住了,直接上来搂住佳人。
千柔推开他的咸猪手,皱眉道:“慌什么?我先沐浴吧。”
李靖行已经急不可耐,哪里耐得住,笑着道:“没事儿,待会儿我们一起洗。”话未说完,已经扯着她,进了帷幄之中。
千柔披散着头发,任自己的汗水与他的混合,恣意流淌,承受夫君的宠爱,热情回应着他。
不止他想她,其实,她也十分想念他。
两人极致缠绵毕,千柔已经倦极,却侧躺着看着李靖行的脸,揶揄道:“我还以为,这次回来后,会多个姨娘妾室呢。”在他胸口画着圈圈,转而又道:“连续二十多天孤枕独眠,李县令就没有动点歪心吗?”
不怪她这样说,实在是李靖行的性子,最是贪色的,三五天不近她的身,就跟世界末日来临了一般。
李靖行带笑睨着她,只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嘴里却玩笑道:“家里有母老虎,我怎么敢乱来?难道不怕被扫地出门吗?”
千柔知道他是在玩笑,却板着脸,哼了一声道:“给你个机会,再重新说一遍。”
李靖行立刻转了语气,正色道:“世间有百媚千红,我却是独爱娘子这一种。我们是结发夫妻,来日也必定要一直恩爱下去,生同眠,死亦同穴,绝不要第三个人掺和进来。再说了,蕾儿受伤,我也心急如焚,若是这时候还有别的花花肠子,我哪里配当一个父亲?”
千柔这才缓和了神色,笑着道:“这番话勉强过得去。”
李靖行道:“看你这眉开眼笑的模样,心里必定乐开了花。你乐了,我可还没尽兴呢,打叠起精神来,再好好伺候你夫君一回。”
千柔见他又扑过来,又好气又好笑,皱眉道:“这是做什么?你如今又不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好歹先歇一歇。我已经回来了,以后机会多的是。”
李靖行佯怒道:“好哇,你是这话,是在怀疑你夫君的能力吗?好大的胆子,哼,我这就用实际行动向你证明,虽然年纪变了,但我能力一点都没变。”言罢,已经吻上了她的唇。
千柔满心无奈,少不得纵着他,陪他一起沉醉进迷梦中。
红烛高照,一室春意。
一夜无话,次日李靖行倒是神清气爽去了县衙,千柔却累得腰酸背痛,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转。
醒来后,千柔慵懒梳洗毕,问起孩子们,浩儿如常去了私塾,瀚儿与蕾儿却都到后花园去了。
浩儿的年纪,已经到了该上学的时候了。
千柔刚开始本想在家里给他设个小学堂,之后又觉得,只有一个孩子,也忒孤独了些。
正好,县衙不远处有个学堂,夫子水平还不错,静安县其他官员的孩子,在这里上学的也不在少数。
千柔跟李靖行商议过,决定让浩儿先去这里上学启蒙,等年纪大了,再努力一番,看能不能入国子监。
故而如今浩儿的生活很规律,每天都是早上去晚上回,连午饭都是家里送去的。
千柔得知两个孩子已经起来了,连饭都吃了,笑了一下,匆匆吃了点稀饭,就去寻两个孩子说话。
一时过去后,就见瀚儿正在追猫逐鹅,玩得不亦乐乎,笑个不停。蕾儿则拿了一卷书,坐在小亭子里,看得十分认真。
千柔带笑走过去,吩咐照顾瀚儿的奶娘小心些,又给瀚儿擦了汗,便去寻蕾儿。
走到近前,见蕾儿拿的是一卷医书,千柔微微一笑道:“现在对于医术,你兴趣应该更大了吧?”
蕾儿点头,坦然自若道:“除了之前治病救人的想法之外,如今我还想将自己的脸治好,以后在这上面,花费的时间应该会多很多。”
千柔在她身侧坐下,脸上透出鼓励之色,笑着道:“你想做什么只管做去,娘永远支持你。”
蕾儿露出感动的神色,拉住她的手道:“谢谢娘。”
千柔微笑,拈了一块点心,送到她唇边喂她吃下,状似无意的开口道:“你觉得齐公子这个人怎么样?”
蕾儿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笑着道:“娘亲是指崇光哥哥吗?”
千柔颔首:“自然是他无疑。”
盯着蕾儿,迟疑了一下,还是肃容道:“蕾儿,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对你的心,你应该是清楚的。我希望你能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希望你有什么说什么,不要瞒着我。”
蕾儿见她神色郑重,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娘亲,我的想法,从没有瞒过你。说实在的,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心里是怎么看待他的。我跟他见面的时候不少,多半都吵吵闹闹,但也没有真正闹翻过。”
她皱着眉头,接口道:“我真的说不准心里的感受,但说起来很奇怪,明明修文弟弟对我很好,什么事情都依着我,但我心底就是觉得,其实我跟崇光哥哥更亲近一些。而且还觉得,这世上,肯定不会有旁的男孩,能跟我相处成这样。”
千柔听了这番话,暗自揉眉心。
这两个小破孩,果真是一对冤家。
蕾儿受伤这几天,齐崇光的所作所为,真的很让人感动。齐崇光自身的资质,真的也不错。
但是,那又如何呢?他的身份,还有林家人的举动,都让千柔清楚意识到,于蕾儿而言,齐崇光并非是佳偶。
虽然蕾儿才八岁,但千柔觉得她情商甚高,不能不提前给她打预防针。
现在还好,蕾儿只是觉得他特别,并没有什么情愫。
等到蕾儿喜欢上他,再想棒打鸳鸯,那可就难了。
正想着,听得蕾儿道:“尤其这一次我受伤,他放下所有事情,在我身边守着,对我呵护备至,对我真的很好。他身份摆在这里,却肯这样待我,我心里很感动的,打算以后他再翻脸时,让着他一两次。”
千柔忙道:“他对你好,是有缘故的。那令你受伤的乔玉兰,是因为嫉妒齐公子跟你说话,对你好,这才想算计你。还有上次的杜月香,也是因为你跟齐公子走得近,才出手算计你,幸亏有你义父义母,不然你必定衣衫尽湿,当众出丑。这两个人,都跟林家有关系,都是因为齐公子跟你走得近,才出手对付你的。虽然你受伤并不是因为齐公子,但论起来,跟他脱不了干系。”
蕾儿歪着头道:“话虽如此,但这些事情又不是崇光哥哥干的,甚至我觉得,他也十分厌恶那两个居心叵测的女孩。娘是最明白事理的,怎么如今竟将这笔账记在他头上呢?”
千柔被她的话噎了一下,才如常笑着道:“你这话也有道理,但你想过没有,齐公子身份摆在这里,想跟他亲近的人不计其数。杜月香是第一个,乔玉兰是第二个,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呢。你若执意要跟他来往,来日不知药承受多少嫉妒和算计。你脸受伤,娘心疼得不行,一心只想你以后安安生生的。但你若是跟他来往,娘免不了要提心吊胆,心底的愿望也没法子成真。”
蕾儿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挣扎了一会儿,又振作起来,笑着道:“没事的,这次是我不小心,吃一堑长一智,以后我会加倍小心,步步为营的。”
千柔摇头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想靠近齐公子的人多不胜数,你防得过来吗?蕾儿,听娘的话,以后拿他当哥哥对待,有礼疏离即可,不要跟他走得太近。”
蕾儿听了并没有点头,只定定看着千柔,沉默半晌,冒出一句话来:“娘,你很厌恶崇光哥哥,不想我跟他来往,是吗?”
千柔虽然对她这问题有些意外,却神色如常,微笑道:“不是厌恶,齐公子挺好的,虽然身份高贵,但对人彬彬有礼,我其实挺喜欢他的。只是我觉得,跟他来往太多,于你而言并没有什么好处。男女七岁不同席,娘亲虽然不是迂腐之人,但理当以你的名声为重。”
蕾儿笑着道:“娘亲太爱操心了,我跟崇光哥哥在一起时,只是多说了几句话罢了,就这样也能惹出闲话吗?如果真有人胡说,让崇光哥哥出面处罚就是了。”
千柔叹息,看着似乎准备一条道走到黑的蕾儿,只得正色道:“蕾儿,你知道当初娘为什么嫁给你爹爹吗?”
看着一脸茫然的蕾儿,千柔解释道:“你爹爹,其实是娘亲自选的。当初娘只是顾府的小庶女,身份低微得很,一心一意只想谋一门门当户对的婚事,嫁过门当正室,然后好好抓住夫君的心过一辈子。娘亲当年很有自知之明,如今是不是过得很幸福?”
蕾儿点头道:“是很幸福,爹爹整天都宠着你,根本不看旁的女人一眼。”
千柔微笑,拍一拍蕾儿的肩膀,接着道:“你自小就见惯娘跟爹爹过的日子,骨子里,必定也是向往一夫一妻的。齐公子人不错,但绝非佳婿人选。以他的身份,想要他只娶一人为妻,不过是痴人说梦。你跟他来往,时日久了,说不定眼里只看得到他的存在,到时候,你若是喜欢上他,岂不是自苦?”
蕾儿骇笑道:“娘亲多虑了,我才八岁,怎么就扯到喜欢崇光哥哥上头了?”
千柔神色坚定,看着她道:“你虽然年纪小,但并不懵懂,你扪心自问,对于齐公子,你只是觉得他特别,只是拿他当寻常的哥哥吗?有时候,会不会觉得他俊美得不可思议?会不会觉得,看着他,无缘无故会脸红心跳加速?”
昨天蕾儿跟齐崇光说话时的场景,千柔虽然离得远,却能看懂个大概,知道蕾儿低过头,脸上的神色必定是羞不可言的。
之前蕾儿跟齐崇光视线相触时,气氛也是十分微妙的。
趁着这份情还没萌发,就此掐断了,最好不过。
不然,等到彼此都有了那份意思,想断就难了。
蕾儿听了千柔这番话,不由自主红了脸,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只能低下头不说话。
千柔见她这样,心微微一沉,默了一瞬才道:“好了,该说的,娘亲都跟你说了。你是个聪明孩子,好好想一想娘亲的话,以后对待齐公子时,最好疏离一些。如此,你自己的日子能和顺安生一些,将来也能过得更好。”
她虽然巴不得蕾儿跟齐崇光今后断绝来往,但到底孩子小,心智不成熟,不能逼急了,只能点到即止。
饶是她没有咄咄逼人,没有咬住话题不放,蕾儿心中也涌起了惊涛骇浪。
蕾儿年纪还小,但正如千柔所预料的,一点儿都不懵懂,情商是十分高的。
论起来,她跟齐崇光相处时,不知怎么的,就是觉得跟别人比起来,不太一样。
两人和好时,关系好自不必说。就算吵翻了天,彼此心底还是觉得,这是他们自己的事情,跟旁人扯不上关系。
仿佛,他们两个组成了一个小圈子,旁人根本走不进去,他们也不许旁人走进去打扰一般。
她是这么想的,齐崇光应该也不例外。
娘问她,对着齐崇光时,会不会觉得他俊美,会不会有脸红心跳的感觉。
说真的,她还真没法子否认。
那日她苏醒时,睁开眼睛第一眼见到的,是齐崇光。
那时的他,正伏在她唇上,给她喂水,剑眉星目,俊美得不可思议,真真一眼望过去,足以铭记一生。
昨日与他相对时,她真有心跳如鼓的感觉。
难道,在不知不觉中,她真的喜欢齐崇光了吗?之前她跟薇薇过家家,知道一男一女会结婚,会走到一起过日子。难道,齐崇光是她想要的,是她会看中的夫君吗?
还没等蕾儿将这些事儿理清,有丫鬟过来报,说是李雪茹携着儿子齐漫海,一起过来了,已经到家门口了,还特意低声说,李雪茹的脸色不太好。
千柔不免吃了一惊。
她跟李雪茹,关系是很不错的,但这种突然跑回娘家的事儿,李雪茹从没干过。
蕾儿受伤时,李雪茹倒是到公主府探望过。仔细回想起来,李雪茹那时的脸色,似乎还是挺好的。
怎么才十几天的功夫,就突然起了变故吗?
千柔忖度着,不敢想下去,忙起身去迎接。
照了面之后,见李雪茹牵着儿子齐漫海,虽然衣衫齐整,但眼圈却发红,仔细瞧,竟有强颜欢笑之意。
千柔心不免往下沉,跟她寒暄几句,抱了抱齐漫海,将李雪茹迎进小亭子里。
等彼此坐下后,李雪茹拉着蕾儿瞧,心疼的道:“你皮肤白嫩,长得也逗人喜爱,如今脸上却留了这样的疤痕,真是可惜了。”
蕾儿倒是已经接受了这现实,说自己并不会因为一点伤就自暴自弃,还笑着安慰李雪茹,让她也不用担心。
寒暄一阵,千柔挂心李雪茹,便向蕾儿道:“你带着漫海弟弟,跟瀚儿一起玩去。”
蕾儿却不肯走,随口答道:“让奶娘带去吧,我很久都没见姑姑了,要跟她说说话儿。”
蕾儿心思也是敏锐的,一眼就看出李雪茹脸色不对劲,盯着李雪茹猛瞧,心中惊诧不已。
千柔劝之再三,见蕾儿仍旧不肯走,也就只得罢了,让奶娘将齐漫海带出去跟瀚儿玩,这才向李雪茹问道:“妹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李雪茹听了,唇动了一下,看向蕾儿,又觉得碍口。
千柔越发觉得心惊,皱眉正要让蕾儿出去时,蕾儿自己开口道:“姑姑,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又是你的亲人,在桃花村时,我们是极其亲近的。如今,你有了事儿,竟要瞒着我吗?”
千柔便道:“算了,蕾儿的话也有道理,八岁也不算小了,让她留着吧。”
说着走到李雪茹跟前,扶住她的肩膀,温声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我虽不才,也没什么能力,但你只要说出来,但凡我有办法,一定会站在你这边。便是你哥哥,也是一样的心思。”
李雪茹靠着她,含泪道:“嫂子,蕾儿这样的情况,我真不想来打扰你,但我心里很难受,难受得喘不过气来。旁的人,都跟我只是面上情,只有嫂子对我最好,我只能找你诉苦了。”她说着连声叹息,这才将自己的处境讲了一遍。
说起来,李雪茹自从嫁给齐融后,因为齐融本就钟情她,对她十分好。
当然,以齐融的身份,身边不可能没人伺候。未婚前,齐融屋里就有几个通房,且都姿容不俗。
等到李雪茹嫁过去时,齐融自己开口,只留了两个自小就在身边伺候的通房,其余的都打发了。
这一点,之前千柔得知时,心里有些不舒服。只是,这个时代,有地位的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齐融乃安王府世子,地位尊崇,纳通房又是约定成俗的习俗,娘家人不好拿这事儿跟他计较。
再者,李雪茹也并不是没有手腕的人,嫁进安王府之后,将齐融笼络得死死的,只每月她身体不适,及怀了孩子那段时间,齐融才去通房屋里走动一两回。
那两个通房也是乖觉的,一直以来安分守己,倒是跟李雪茹相安无事。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但李雪茹生下齐漫海之后,在儿子身上用了不少心思,难免对齐融疏于照顾。
齐融抱怨过两次后,李雪茹倒也做了改正,夫妻依旧和顺如初。
不想这事儿被安王妃知道了,还特意将李雪茹叫到跟前,训斥了一顿,又说她如今既然有了孩子。忙不过来,不如给齐融娶个妾室,一来齐融有人照顾,二来也体现出她的贤德。
其实,李雪茹刚嫁过来时,安王妃还是挺喜欢这个儿媳的。
只是,但凡做了婆婆的,见好不容易拉扯大的儿子一心一意对另一个女人好,事事以其为先,心里难免会生出几分微妙的嫉妒。
尤其,倘若当婆婆的自己不得夫君的意,儿子、媳妇却过得和和美美时,那感觉,就更酸爽了。
因了这个缘故,安王妃便有些嫉妒李雪茹,又怕齐融将来只以李雪茹为念,将自己这个做娘的抛在脑后了。
安王妃心有忧虑,又有些嫉妒李雪茹被齐融百般宠着,自己却被妾室压着得不到安王的心,成了摆设,就生了心思,在自己姐姐家的庶女里,挑了个才貌双全的,打算送到齐融身边为妾。
如此一来,既分了李雪茹的宠,齐融身边又有了自己的人,自是能将儿子掌控住的。
对于这提议,李雪茹自是不肯答应的。
李雪茹虽然是土生土长的侯门小姐,但依傍千柔、李靖行过了几年日子,见识了哥哥嫂子的和美恩爱,自然也盼着能跟齐融好好过日子。
齐融那两个通房,她接受起来已经十分勉强了,如今再来一个妾室,她岂能容得下?
当然,李雪茹心底虽然不满安王妃的提议,但人很聪明,知道自己不能跟婆婆闹,不然有理也变成没理了。
她便在安王妃面前含糊了几句,转过头就将齐融唤到跟前,直接说自己绝不让他纳妾,让他出面推辞。
齐融与她情分甚笃,也肯迁就她,就出面将这事儿推过去了。
事情虽然过去了,但安王妃心里一直不舒服,对李雪茹存了芥蒂,婆媳关系渐渐大不如前。
蕾儿受伤,李雪茹到公主府探望,回到安王府时,一则心中难受,二则觉得困倦,竟晕倒了一回。
等叫过大夫诊脉,却是有了身孕,已经一个多月了。
刚开始几天,阖府都挺高兴的。没多久,安王妃就将李雪茹传到跟前,说她既然怀了孕,自然不便伺候齐融。屋里那两个通房也有了年纪,又不得齐融的欢心,却是不好让齐融受委屈的。
安王妃便旧事重提,要将之前选定的那叫白玉莲的庶女迎进门,配给齐融。
李雪茹不肯松口,却做了让步,说会另选两个侍女照顾齐融,纳妾就不必了。
无奈安王妃这次铁了心,加上那白玉莲能说会道,又肯做小伏低,让安王妃打心眼的喜欢起来,一定要将白玉莲纳进门才甘心。
为了这事,婆媳两个就较起劲来。
安王妃甚至将白玉莲接到安王府住下,只等李雪茹点头,就行纳聘之礼。
千柔不等听完,就柳眉倒竖,皱着眉道:“这事儿妹夫怎么说?难道他这次竟不护着你吗?”
这事情的关键,其实在男人身上。
故而千柔一张口,就问齐融的意思。
李雪茹叹气道:“起先他没答应,但见了那庶女后,惊为天人,又说她谈吐不俗,隐约有几分心动之意。昨儿个晚上回来,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劝我同意婆婆的意思,还说就算纳了妾,我的正室地位也没人能撼动。我实在气不过,跟他吵了一场,本来今儿个是直奔玉欣公主府的,等问过后得知嫂子回了静安县,这才转道过来了。”
千柔听了这话气极,将桌子一拍道:“之前妹夫明明说,会好好善待你,一心一意对你,如今成亲不过五年,就变了心肠。”
她说到这里,看了蕾儿一眼,意有所指的道:“不过,他是皇家人,在他看来,能善待你五年,只怕已经是你的福气了。”
尼玛,渣男处处有,今年特别多。
之前在江南时,齐融对李雪茹真是痴心一片,视若珍宝一般。
等他们成婚,一直都是和和美美的,情意甚笃。
原本以为齐融会一心一意对待李雪茹,会是皇室中难得的痴情种,如今才发现,自己完全看走眼了。
李雪茹抹泪道:“谁说不是呢?于他们而言,发誓不过是家常便饭罢了。有时候,我挺后悔嫁给他的,转过头又想,天下乌鸦一般黑,嫁给旁的男子,只怕也会有这种烦恼。只能怪这个世道不好,怪男人太没人情味,太负心薄幸了。”
千柔摇头道:“你这话过了些,一竿子打翻了一船的人。其实好男人也有,只是很少罢了。”
李雪茹恍然醒悟过来,叹息道:“嫂子说的是,比如我哥哥,之前完全是个浪子,娶了嫂子之后,倒是洗心革面了,对嫂子一心一意从无二心。”
千柔听她提起李靖行,情不自禁笑了一下,旋即又叹了一声,看着李雪茹道:“你如今有什么打算呢?”
照千柔的想法,自是很愿意为李雪茹出头的。
只是,这到底是李雪茹才能决断的事儿,千柔不能一意孤行。
李雪茹默了一瞬,咬牙道:“若照我之前的脾气,是万万不会受这窝囊气的,恨不得直接跟他和离,一刀两断了。但如今有了漫海,肚子里又揣了一个,不能不以孩子为念。罢了,我先在嫂子这里养好胎,散散心,由着他们折腾去,我眼不见心不烦。”
千柔皱眉道:“按理说,我该劝和不劝离,但照你话中之意,齐融已经生了歪心,那白玉莲又是安王妃亲自挑选的。倘若白玉莲真进了门,来日你的日子,只怕十分艰难。”
千柔素来恩怨分明,心中对齐融万分不满,便不肯再称呼妹夫,直接以名字唤之。
李雪茹咬着牙道:“这个道理,我是懂的,但我能如何呢?我若跟他和离,无论如何,漫海都不可能归我抚养。还有我肚子里的这个,该怎么办呢?我若是一走了之,将孩子留给安王府,孩子能安生长大吗?长大了,能有安稳日子过吗?”
千柔听到这里,明白了她的意思,忍不住连声叹息,说不出话来。
这个世道,女人总是过得艰难的,尤其成婚了,有了孩子以后,就不再为自己而活了。
即便心里有再多委屈,再多遗憾,也不能不忍着。
遇上好的,一心一意对待自己的男子,是运气。
遇上不好的,能做的,也不过是默默忍耐,最后接受罢了。
正惆怅感叹之际,听得李雪茹道:“再者,嫂子,我心里实在不甘心。之前齐融对我,虽然赶不上哥哥对嫂子,但也算是极不错了。如今,我怀着他的孩子,他竟然生出歪心,一点都不以我为念。那白氏的确长得不错,跟我不相上下,但那又如何呢?难不成我会怕了她?她要进门,只管进好了。来日等我生下孩子,必定要跟她斗个你死我活。我乃正室,我就不信了,我使出浑身本事来,不能将她个贱妾打压下去。”
千柔听到这里,看向李雪茹,沉吟道:“还没到那一步,那白氏不是还没进门吗?这样,明儿个我跟你哥哥一起去安王府,敲打齐融几句,再论其他。”
其实这种情况,最好的法子是一刀两断。
只是,李雪茹舍不得孩子,不愿跟齐融闹翻,这和离自然是行不通的。
李雪茹苦笑道:“哥哥、嫂子为我撑腰操心,我是很感激的,但齐融已经变了心肠,就算说他几句,也无济于事。再说了,对于他们这些皇室中人来说,纳妾是家常便饭,为这事儿折腾,传开来,哥哥、嫂子的声誉必定会受到影响。何苦呢?”
千柔听到这里,恍然明白过来。
也对,这世道,纳妾找小三,根本就不算事儿。
自己若是打上门去,能不能起到效果不说,一个飞扬跋扈的名声是跑不掉的。便是李雪茹自己,也会落一个悍妒的名声,掉进坑里爬不出来。
千柔想着,站起身来,又默默坐下,咬牙切齿的道:“这也不成,那也不成,难道只能如你之言,什么都不做吗?”
这种有满腹的怨气,却什么都不能做的滋味儿,真是太憋屈了。
李雪茹低头,落下泪来。
姑嫂两个正相对发愁,百思无计之际,有女孩娇嫩的声音传了来:“怎么能坐视不管呢?姑姑,你别伤心,这事儿交给我,我为你出头。”
李雪茹看着将自己胸口拍得啪啪响的蕾儿,一颗心酸酸软软的,几乎要融化了,含着泪道:“你有这份心,姑姑是很感动的,但你自己还是个小孩儿呢,如何能让你掺和进这样的事情里面?”
蕾儿摆手道:“姑姑,我已经不是小孩儿了,我长大了,能做很多事。你肚子里有小宝宝,就在我们家安生住着,好好养一段时间。”
她露出冷厉的模样,咬着牙道:“我去安王府走一趟,将那白莲花的脸抓花,还有姑父,我也要骂一顿,给你出气。”
李雪茹听了这话,叹气不语,千柔却是有些心动。
若是旁的事情,她和李靖行毫不犹豫,就会为李雪茹出头的。
但如今牵扯到纳妾一事上,李雪茹又打算继续跟齐融过日子,千柔如何能肆无忌惮?若是闹得太僵了,将来李雪茹岂能有好日子过?若是为这事儿,将名声赔进去,那就更不划算了。
他们不能露面,但蕾儿是能够的呀。
蕾儿才八岁,正是懵懵懂懂将知事未知事的年纪。
若是让蕾儿出面,好好策划一番,将那白氏压下去,完全是能够实现的。
世人对于年纪小的孩子,天生就会有包容之心。即便蕾儿行事刁钻些,也无伤大雅的。
虽然解决了一个白莲花,后面也许还有不少白莲花等着,没办法一劳永逸,但火烧眉毛,且顾当下,还是先将这一个弄倒了,剩下的事儿,以后再从长计议不迟。
千柔想到这里,便向蕾儿道:“你愿意为姑姑出头,娘亲很欣慰,但你说的那些法子,都是不可取的。这样,我教你几句,你去了安王府之后,再见机行事,如何?”
蕾儿连忙点头,凑到千柔跟前道:“娘快说,我一定照办。”
千柔便拉着她,细细交代了一番。
李雪茹虽然满腹忧愁悲愤,但并不肯让蕾儿牵扯进来,见蕾儿跟千柔一脸认真商议起来,不由得惊得呆了。
等回过神来,李雪茹忙劝阻道:“蕾儿才八岁,又刚遭遇大变,岂能让她为我的事情奔波?嫂子,我不能答应。”
千柔摆手,温声道:“没事儿,咱们都是一家人,她是你侄女,为你做点事理所当然。你怕我跟你哥哥出面,会惹来闲话,如今,咱们让个孩子出马,倘若能成功,自然皆大欢喜。倘若起不了什么效果,也无伤大雅。蕾儿你是知道的,鬼精鬼精的,根本不可能吃亏。再者,她背后有人,安王府的人绝不敢为难她。”
她拍着李雪茹的手,正色道:“好了,此事照我的意思办吧。你虽是我的小姑子,跟我却有姊妹情,要我什么都不做,看着那白氏进门,看着她跟你作对,我做不到。”
李雪茹闻言细细一想,也对,蕾儿有郡主的封号,身份不算低。最重要的是,她背后有齐逸峥,没人敢轻视她。
就算是安王府的人,也不敢将蕾儿视若无物,反而要敬着她,拿她当贵宾一般。
正想着,蕾儿抬头望过来,郑重其事的道:“姑姑,让我去试一试吧,我保证,一定为你出了这口气。”
小女孩的声音,带着坚决不移,带着温意,李雪茹一颗心登时融化了,叹息道:“姑姑无能,如今竟要你出头了。”
蕾儿摇头道:“姑姑不要妄自菲薄,在蕾儿心目中,你一直都很好。你只是运气不好,没有遇上好姑父罢了。”好生安慰李雪茹了一番,这才转过头,继续跟千柔谈了一阵,将细节都敲定了。
千柔拉着她,又嘱咐道:“去了那里后,凡事都要靠自己,你要多加小心才好。我会让月白、妙音跟你一起过去,守着你寸步不离。”
蕾儿点头,眸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龙马,抱抱”某女不知廉耻的伸出手臂,朝着旁边的少年伸去,某男一脸不愿,但还是双手一伸,把某女抱在怀中,某女露出邪邪的微笑,更加靠近某男。“呐,龙马,痛痛,呼呼”某女眨着灵动的大眼睛,望着远处正在打网球的某男,迈着腿往某男走去,某男一脸黑线,他刚刚打到兴头上说的,但看到某女大眼中充满了薄薄的雾气,抬起某女的手轻轻的吹起。“龙马,亲亲”某女继续发挥厚颜无耻的功力,某男一脸尴尬,刚想跑,这时,某女,一脸邪恶,拉着某男,轻轻的说,龙马害羞了,没事,我来主动就好了,说完,踮起脚尖,吻了上去,随即深入。[>
顾末冉没想到自己会穿书,还是从自带万人迷属性的大美女穿成原书中的丑女配角。 被要求渣女收心,乖乖撮合原书男女主也就算了,可为什么她在现实世界中曾经喜欢过的白月光男神陆霖也出现在了书里? 顾末冉揉揉脸,醒醒,这是书里!他只是个跟陆霖长得一样的角色!于是她决心好好逆袭,势必要跟这个&......ldquo;白月光”再续前缘。 直到某天,顾末冉突然意识到,书里的陆霖和现实的陆霖,怎么好像不止是长得像呢……【展开】【收起】[>
萧织淼在通过一次神秘的游戏内测进入到了一个真实的异世界中,通关游戏副本后获得奉献点向神明兑换恩赐获得特殊能力和稀有物品。 为了早日通关游戏回归正常生活,萧织淼开始了她的通关(屠神)之旅。 萧织淼在过副本时惊险又刺激,却没想到到了最终boss面前,他们一个比一个放水厉害,各种稀有物......品不要钱似的塞给她。 boss一号:“狗屁神明的东西都是破烂,我给你的才是好东西,拿好不许丢掉也不许给别人!” boss二号:“我躺好了,来上......来打我吧。” boss三号:“神明都是狗屁,不许要他们的狗屁恩赐,要我。” boss四号:“爱我,不许害怕!” 萧织淼:嗯???你们这些boss都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个跟妖精似的勾引人呢?! 当她重新站立在这片颓废大地,他们会站在她的身后做她最坚韧的后盾,揭露伪神之面,将真正的光散落在她身上。 而她将举起残剑,屠尽伪神!【展开】【收起】[>
下界境界分为:灵空境、雷结境、元婴期、风灵境、元海境、灵冰境、金丹期、化神境、溯神境、神帝。 仙界境界分为:半仙、仙者、武仙、真仙、金仙、仙王、仙皇、化仙、仙帝、万古太仙。 魔界境界分为:魔者境、聚魔境、铸魔境、宿魔境、万魔境、玄魔境、乘魔境、诸魔境、天魔境、仙魔境。 天地混乱,魔族入侵,下界将要迎来一场巨大的灾难!一个莫家废物,实力一直停留在灵空境二星,但是他去坦银城猎杀妖兽的时候,意外拥有了一个叫最强无敌顶级神尊系统,帮助莫一路之远!直到莫成为这个世界上真正的一位强者。 【新书《九武独尊》正在连载中!超火热!快来看看吧!】[>
大炮新闯荡江湖,他信奉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的哲理,捞偏门挣快钱,结果马失前蹄,被警察抓了…… 后来他与同伴偷渡澳岛,他左手捞钱,右手捞命,凭着一腔热血,开启他的狗血人生。 钞票满天飞,你钱入你袋。[>
谢隐:吾有匹夫之力,可撼昆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