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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 一死一伤(一更)

林太太吐血昏迷,林家登时乱成一锅粥。
等到了晚上,林家父子从外面回来,林太太还没醒。

林将军、林旭东、林旭方都回来了,只有林旭天,常年在外地驻守,自然回不来。

谢韵担心林太太醒来后,在林旭东跟前添油加醋说自己的不是,决议先下手为强,挥退伺候的人,将林太太跟齐崇光谈话的内容尽数告知。

当然,她并没有添油加醋,只是有什么说什么。

她虽然跟林太太闹得不愉快,但为人坦荡,不屑于做出胡乱掰扯、诬陷诬告的事儿。

饶是这么着,也够震撼人心的。

林家父子不等听完,都脸色苍白,惊得呆了。

借口林梦湘托梦,借此来让齐崇光厌恶佳禾郡主和李郡主,好掌控左右齐崇光,这样的事儿,若是被齐逸峥知道了,岂能不翻天?

齐逸峥那是什么性子,最是有决断的,岂能容忍自己的儿子被人算计?尤其在齐逸峥心目中,如今将佳禾郡主和李郡主看得如珠似宝,深爱佳禾郡主,对李郡主百般怜惜,岂能容林太太说三道四、挑拨离间?

林将军心思飞快转着,越想下去,越觉得林太太在作死,怒声道:“这样的搅家精,一天到晚生事,一家人迟早要被连累死。哼,倒不如我先将她休了,一了百了!”

林旭东、林旭方虽然也气林太太不着调,但到底是自己的亲娘,哪里能不顾惜?

见林将军一张口就要休妻,两人忙都跪了下来,求林将军开恩,念在林太太年事已高的份上,饶了林太太这一着。

见两个儿子都跪下哀求,口口声声要代替林太太接受惩罚,林将军虽然火冒三丈,但到底不忍心,便收回了休弃的话,只命人狠命掐林太太的人中,将林太太弄醒。

等人醒了后,林将军一顿臭骂,又吩咐谢韵,以后一定要将林太太盯死,绝不能让她作妖牵连全家。

谢韵自是脆生生应了下来,一举一动十分恭顺,引得林将军赞叹,说自己家的女眷中,总算出了个头脑清楚又会办事儿的。

林太太本就是被谢韵气昏的,如今见谢韵得了好,自是气得倒仰,忍不住指着谢韵的鼻子,胡乱骂了起来,毫无贵妇风范。

才刚出声,林将军斥责,林旭东也站在谢韵这边,说林太太太过分了。

便是林旭方,也觉得林太太不可思议,护在谢韵那边,为谢韵说话。

这么一来,将林太太又气昏过去,闹腾得不成样子。

好容易第二日苏醒了,林太太仍旧满肚子的气,又不甘心就此放下齐崇光之事。

是,她是折腾了一两年,一事无成,但那又如何呢?做人若是连一点挫折都经受不起,岂不成了笑话?

哼,都走到这一步了,谁都别想拦着她继续恨顾氏,谁都别想改变她的打算。

她在屋里苦思冥想,自己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旋即想起被幽禁的杜氏,倒是不由得眼前一亮。

之前托梦一事,就是杜氏策划的。

论起来,杜氏对千柔、李蕾儿的恨,绝不会比自己少。

杜氏心眼儿又多,人也精明聪慧,跟自己一条心,让她出力,最好不过了。

林太太想到这里,渐渐振作起来,养了半日后,就吵着要见杜氏。

伺候的人不敢怠慢,只得报到谢韵那里。

谢韵听了微微一哂,只是到底要顾念婆媳名分,也就点头应了,却打定了主意,不能任由林太太胡来。

她早瞧出来了,杜氏和林太太都是心思不正之辈。林太太虽然算计不了齐崇光,但那副模样,根本就不像是个肯服输的。

若是任由林太太和杜氏凑合到一起,嘀嘀咕咕一番,不知会想出什么狗皮倒灶的主意来。

故而谢韵斟酌一番,命人将林太太身边伺候的丫鬟、婆子都传了来,用言语敲打了一番,又派了个机灵的丫鬟,去偷听林太太跟杜氏谈话,好将一切掌控住。

一时都准备好了,谢韵这才命人去杜氏跟前传了话。

杜氏被关了一年多,除了儿女不时到跟前问安之外,其余人都没露过面,过得十分凄凉。

加上近来谢韵得势,底下的人为了讨好谢韵,对杜氏越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通过作践杜氏来向谢韵表忠心,弄得杜氏整个人憔悴不堪。

如今听得林太太传召,杜氏眼睛发亮,十分欣喜,觉得自己东山再起的机会来了。

正好林诗意也在跟前,闻言也是喜气洋洋。

母女两个相携着,一起进了林太太的住处。

进去后,林太太已经打叠起精神,穿好衣服坐着了。

林太太将伺候的人挥退了,自以为很隐秘,根本不知道隔墙有耳。

林太太心里满腹的怨气,也不等杜氏开口诉说委屈,直接就将齐崇光过府时的场景讲了一遍,末了道:“你之前出的那个托梦的主意,一点儿都不好使。你心眼儿挺多的,快给我想个别的法子,不然,我这口气岂能咽下去?”

杜氏脸色扭曲了,皱着眉道:“不应该呀,百善孝为先,我的主意是极好的,怎么齐公子竟置之不顾呢?”

林诗意也是瞪大眼睛,满脸无法置信之色。

林太太咬着牙道:“谁知道那小妖精给崇光灌了什么迷药,弄得崇光竟然说世间女子,在他眼里都是一样的,只有那姓李的丫头片子不一样。你听一听他这话,成什么样子?照这个势头,来日崇光必定会看中她,将她娶了的。”

她叹了一口气,又带着怨毒道:“我真是看不懂了,要说那顾氏,不过中人之姿,怎么就能令皇上神魂颠倒,只以她为念呢?如今更好了,一个小丫头片子,脸也毁了,长得也不怎么的,竟令崇光也中了毒,一心一意觉得她最吸引人。这对母女,也不知从哪里学来了媚术,专会勾引男人,引得男人们对她们神魂颠倒,下贱至极。”

杜氏满心愤恨,拧着眉道:“那可不成,无论如何,婆婆你都要阻止齐公子,不能让李家那小丫头得势。”

林诗意咬着牙道:“祖母,你是最厉害的,得想法子呀,不然,任由他们闹腾,若李家那丫头真嫁给表哥,岂不要将人急死气死?”

林太太瞪着眼道:“这话还要你们说吗?我也想出手,关键是我现在无从下手。”

她看向杜氏,语气渐渐急迫严厉:“别废话了,你快给我想个主意出来,好让我反败为胜。”

杜氏听了皱着眉,陷入苦思中。

一旁的林诗意也暂且压抑住翻腾的思绪,苦思冥想起来。

过了半晌,杜氏开口道:“照儿媳看,此事婆婆不必太担心。齐公子嘴上说得好听,但哪有不以貌取人的?再说了,齐公子是何等身份,娶的妻子自当完美无瑕。李家那丫头脸既然毁了,有了瑕疵,来日绝不可能当齐公子的正室。”

林太太翻了个白眼,气极反笑道:“你这蠢货,你觉得那小丫头的脸永远不会好吗?皇上定然会为她保驾护航,为她寻方觅药,集合大燕医力治好她的脸。她脸有瑕疵,都能让崇光死心塌地,觉得她最好最吸引人,若是脸好了,崇光岂能放下她?”

杜氏脸白了一白,连忙欠身道:“是儿媳说错话了,婆婆不要见怪。”

她凝神想了一瞬,再开口时,已经胸有成竹了:“齐公子这里,看来已经很难掌控了,但李家丫头那边,却是能做些功夫的。这样,婆婆悄悄去寻些人家递话,说那丫头脸毁了,佳禾郡主很心急,担心她将来嫁不出去。”

林太太听了这话,立刻会意道:“此计大妙,皇上虽然有心接纳李家那蹄子为儿媳,却一直没有当众表态,知道此事的人并不多。李家那蹄子有郡主封号,又得皇上的宠,也算是个香饽饽了。若是众人知道她家里为婚事忧愁,少不得有人眼红她得皇上的宠,看中她母亲是皇上心坎上的人,想跟着沾光,上门去提亲。”杜氏点头道:“正是这话呢。”

林太太沉吟了一瞬,神色又黯然下来,叹气道:“这主意虽然不错,但顾氏乃是心高气傲的主儿,皇上也必定在她跟前露了底,说要让崇光娶她的贱女为妻。眼前能有更好的选择,有难以想象的荣华富贵,顾氏岂会屈就旁人?少不得熬着日子,等崇光上门提亲,好得个无与伦比的贵婿。”

杜氏眸底闪过一抹冷冽,连声音都似冻住了一般:“婆婆多虑了,顾氏看不中一般人家,这事儿是可能的,但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有贪心有野心的人。之前李家丫头年纪还小,大家都没想到她的婚事上头。如今看见得有机会从中渔利,大家岂会就此放过?少不得上门提亲,若是顾氏不应允,也绝不会就此放弃的。到时候,再从中挑拨几句,大家必定会各凭本事,弄些花招出来的。”

她勾唇冷笑,接口道:“比如,让自家儿子跟李丫头装偶遇,勾搭那蹄子,或是直接想个法子,调戏那丫头,来个肌肤之亲什么的。到时候,她名声尽毁,就算再不甘愿,也不得不嫁过去。到时候,齐公子还会在这颗歪脖树上吊着吗?”

林太太不由得眼睛一亮,拍手道:“你脑子就是好使,此计大妙。”

林诗意也露出敬佩的神色,双眼发亮盯着杜氏,只觉得自己的娘亲就是厉害,一出手就是杀招,寻常人难以企及。

杜氏接触到两人的眼光,心底也是得意的,笑了两声,才向林太太央求道:“婆婆,儿媳今天出的主意,你可还满意?还望婆婆求求大爷,好歹将儿媳放出来,以后儿媳便能常在婆婆跟前伺候了。”

林太太听了这话,面有难色,咬着唇道:“我也想将你放出来,好歹身边有个贴心人,但你不知道,如今府里你公公只信任谢氏,只看重那贱人,连我的地位都一降再降。我如今处境也不好,若是跟你公公提放你出来的话,必定不能如愿。”

她叹了一口气,接着道:“少不得你先忍耐一段时间,等你公公气消了,我再提,倒是胜算大一些。”

杜氏听了这话满心失望,但如今只能指望林太太,自是不敢露出不满来,只得忍着一包眼泪,欠身道:“还望婆婆多费心,在方便的时候,为儿媳说句话儿。”顿了一下,又忙表态道:“儿媳向来是以婆婆为重的,只要婆婆能就儿媳,儿媳今后必定一如既往孝顺婆婆,绝不会如谢氏一般胡作非为。”

林太太点头,又跟她密议嘀咕了一阵,这才让她们母女退出去。

因为心底有了指望,林太太精神好了些,又唤了丫鬟来,主动要药要饭吃,打算养好身子后,早日去外面走动,从李家入手,打破齐崇光、李蕾儿的事儿。

她想得美美的,却没有料到,事情的走向,她根本控制不了。

晚上,林家父子回来,正一起用饭,谢韵带着几个丫鬟进来了。

行过礼,谢韵便哭道:“婆婆虽然被公爹训了一顿,却仍旧不肯安生,执意要算计人,儿媳实在无能为力了,只能来请公爹做主。”

林将军气得倒仰,将桌子拍得啪啪响,怒声道:“她又使了什么幺蛾子?”

谢韵朝身后一指道:“今天婆婆召见杜氏,说了一通话,儿媳派了丫鬟暗中打探。具体情形,公爹一听就知道了。”

随着她的声音,负责打探消息的丫鬟走上前来,行礼禀告。

那丫鬟年纪不大,人却是极机智的,在外面偷听一点声息也没露。当然,这也全靠谢韵将伺候林太太的丫鬟、婆子都敲打了,这才让她能肆无忌惮偷听却无人管辖。

那丫鬟人聪慧,口齿很伶俐,且是谢韵的得力干将,自不会隐瞒什么,把事情条理分明的说了个清楚明白。

林旭东听得杜氏跟林太太密谋,要另辟蹊径算计李家的长明郡主,整个人都愣了,犹如五雷轰顶一般。

杜氏头脑简单,被仇恨迷昏了眼睛和心智,林旭东却绝不蠢。

当今皇上对长明郡主,真是如珠似宝一般。有传言说,即便齐崇光跟长明郡主闹矛盾,皇上也会毫不犹豫站在长明郡主这边,将齐崇光这个亲生又最看重的儿子抛在一边。

由此事可知,长明郡主在皇上心目中,到底有多重要。

算计长明郡主的罪过,难道会比算计齐崇光小吗?这事儿若是走漏了风声,以皇上的脾气,绝不会忌惮什么的,惹急了他,将天翻过来都是可能的。

林将军也是目瞪口呆,连呼吸都忘了,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瞪得像铜铃般的眼睛动了动,按了按随身佩戴着的佩剑,三步并两步,直接起身奔林太太住的院落而去。

进去后,见林太太一扫昨日的颓废,打扮得齐齐整整,正坐在窗下,眉开眼笑的喝着燕窝粥,桌子上也是满满当当摆了十几个菜,十分丰盛。

瞧她这模样,神采奕奕的,竟似根本就没病过一般。

林将军不看则已,一看心头的肝火更旺了,直接怒声喝退伺候的下人,将佩剑取下来,往桌子上一拍,怒声道:“贱人,你是自己了断,还是要等本将军亲自动手?”

林太太被他声色俱厉的模样吓得身子一颤,手里的碗直接掉到地上了,发出刺耳的响声。

她却顾不得了,直接问道:“老爷又发什么邪火?”

林将军指着她的鼻子,怒声道:“你装模作样做什么?今日你将杜氏弄来,说了什么话,莫非忘记了不成?得亏大儿媳机灵,派人听了动静,不然,由着你作死,我整个林家都要跟着陪葬。”

林太太一听又是谢韵告的密,心中怒火滔天。

旋即,她想起这桩婚事是齐逸峥赐婚的,忍不住双目赤红,只觉得要呕出血来。

当初谢韵在闺阁当女孩时,颇有盛名,迟迟未定亲的缘故,大家隐约都猜得到,明白谢家打算将她打包送进宫,当个娘娘笼络齐逸峥。

齐逸峥自个儿瞧不上谢韵,倒是将她推进林家,让她来祸害自己。

这样两面三刀的贱人,怎么就能越过越好呢?

气急攻心,林太太忍不住用这世上最恶毒的语言骂谢韵,扯着嗓子喊道:“贱妇,一天到晚什么事情都不做,专门盯着我这个婆婆。这样没有尊卑上下的贱人,老天都看不过去的,没有降一道雷劈死她,来日也必定会有报应,必定会死于非命,死无葬身之地!”

这时,谢韵和林旭东、林旭方已经赶到了,将这番话都听在耳里。

谢韵惊得呆了,忍不住泪流满面,向林旭东道:“大爷,我绝没有跟婆婆做对之意,我只是想林家安生,想婆婆好好颐养天年,难道我做错了吗?”

林旭东见她哭得泪人一般,梨花带雨的,心中自是十分怜惜,忙安慰道:“你是一片好意,这我是知道的。母亲在气头上攀扯的话,绝不会成真的,你放心好了。”

谢韵含泪诉苦,也不过是想换得林旭东的怜惜。

如今林旭东出言安慰,谢韵心底很安慰,也就慢慢止住了哭泣,改为悄声抽泣。

林旭东见她这样,心中越发觉得她知书达理又拧得清,看向她的目光越发透出温情,同时心底对林太太的表现,多了几分失望和厌烦。

明明谢氏一心为林家着想,为什么母亲却执迷不悟呢?明明谢氏是个好的,为什么母亲偏要去跟杜氏厮混呢?

他这个做儿子的,一心一意想将母亲拉回来,无奈母亲走火入魔了,一意要往折腾的方向策马狂奔,拉都拉不住。

这样无事生非的母亲,自己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不提林旭东满腹愁肠,且说林将军,冷冷看向林太太,冷笑道:“大儿媳如何,不是你这贱人能诅咒的,你还是先操心自己吧。哼,为了几个儿女,我不会休你,但绝不会任由你作乱。你痛快些,自己了断了,保全自己的颜面吧。”

林太太听了这话,看着林将军冷厉的眉眼,如遭雷击一般。

林旭东、林旭方见林将军脸色都扭曲了,情知这次不能善了,忙都跪下求情。

两人虽然恨林太太不着调,但到底是亲生母亲,怎能对她的生死置之不顾?

林将军却是铁了心,指着林太太骂个不停,又走过去,拉住林太太,劈手狠狠打了几巴掌。

说实在的,他心底,实在要被气疯了。

昨天齐崇光过府,得知林太太算计齐崇光一事,林将军就气得不行。

今儿个更好了,又来新的幺蛾子,控制不了齐崇光,就想从李家入手。

林太太中了邪吗?为什么铁了心,一条路走到黑,非要掺和进齐崇光的事儿中?为什么见不得长明郡主好?说到底,齐崇光虽然是外孙,但人家是皇家的人,是未来的太子,只能敬着,岂能不知死活操控他?长明郡主是皇上心心念念要疼爱的人,岂是林太太能算计的?

林太太要作死,林家不能跟着一起陪葬。

林将军算是明白了,林太太已经走火入魔了,自己只训斥几句,根本就没效果,得狠下心来,狠狠教训一顿才行。

林将军动怒,动手打起林太太,将林太太弄得鼻青脸肿,林旭东、林旭方赶上来拉扯苦劝,屋里乱成了一锅粥。

谢韵虽然也作势劝解,心中却是快意的。

昨天她才挨了林太太两巴掌,被林太太骂,如今,这报应,回到林太太身上了。

这报应来得太快,让人觉得大快人心。

林太太自与林将军成婚以来,一直养尊处优,林将军对她也是不错的,从没动过她一下。

如今骤然挨了打,林太太自是不依的,一面哭闹,喊得撕心裂肺,一面跟林将军厮打。

林将军见她竟敢还手,越发恼怒,血往上涌,抓过支窗的木棍,怒声道:“谁都不许拦着我,不然,今天我必定要弄死她!”

林旭东、林旭方知道他的脾气,被吓住了。

林将军趁机挣脱他们的束缚,冲过去猛抽林太太,边抽边骂道:“贱妇,早知道你是这样的搅家精,我就不该娶你进门。你这贱人,让你活在世上,不过是连累我林家满门罢了。”

林太太一时慌乱不已,不知该说些什么来辩解,只得用双手遮挡着脸连连后退,躲避林将军发了疯般的抽打。

林将军却越打越起劲,双目赤红,还扯过林太太,运足了力气,狠狠一推。

林太太已经被打懵了,没有丝毫防备之下,被这么大力一推,整个人仰面跌到,砰地一声,竟然撞到了墙上。

室内陡然安静了一瞬,才响起谢韵的尖叫声。

一屋子的人,这才慢慢回了神。

谢韵上前去看时,见林太太头发凌乱,脸上有一道道血迹,脸色像雪一样白,悄无声息躺在地上,不知是生是死。

林将军见状也不怜惜,冷笑数声,直接扬长而去。

这里谢韵少不得掩住心底的思量,跟林家兄弟一道,将林太太从地上弄起来,传了大夫来给林太太看病。

一时大夫来了,药也开了,林太太却一直没醒。

林旭东情知急也急不来,便叹了一口气,让谢韵好生照应着,自己去了幽禁杜氏的屋子。

杜氏正百无聊赖,独自躺在床上发呆,听得林旭东来了,登时跟打了鸡血一般兴奋起来。

不想照了面之后,不等她开口,林旭东直接挥手,让小厮奉上了一个托盘。

杜氏一看之下,见里面摆着一个酒杯,一根白绫,登时腿肚子都软了,跌倒在地。

她拼尽全力才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冲林旭东哭道:“一日夫妻百日恩,纵然我如今成了二房,但总当过你的妻子。爷何必赶尽杀绝?何况,我给大爷生了一儿一女,爷就算不顾念我,连儿女都不顾惜了吗?”

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林旭东却不为所动,冷笑道:“我已经格外开恩,给你留全尸了,你不要不知足。”

林太太作妖,林旭东自然也是生气的,但那是亲娘,他没法子对付林太太,甚至,在林将军出手时,还得拼尽全力保护林太太。

所有的怨气,就都冲着杜氏而来了。

虽说今天的事情,是林太太挑起的,但杜氏帮着出主意,说的那些话居心叵测、阴毒无比。

这样的人,若是留着,来日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乱子来。

为了林府,为了断林太太的臂膀,林旭东不得不硬起心肠,一了百了。

他是林府未来的当家人,这样的事情,得他亲自来做。

杜氏自是不知道他的心思,为自己叫起屈来:“妾身近来安分守己,一直被关在这里,怎么大爷竟突然起心意要对付妾身?”

她瞳孔一缩,嘿嘿冷笑道:“想必是谢氏挑拨,让你杀了我,好独占你吧?说起来,这谢氏还真是厉害呀,竟将你笼络得死死的,让你的心比铁还硬。”

林旭东皱眉道:“你死到临头,不但不知悔改,反而还要攀扯谢氏。哼,我实话告诉你,此事是我决定的,与她并没有关系。”

杜氏哪里肯信,冷笑道:“如果不是她,以你的心性,你岂会想起我这个人来?如果不是她挑拨,你岂会朝我下手?那个下贱蹄子,先是算计婆婆,如今又给你灌了米汤,哪里都有人死,怎么她这贱人却能活着呢?她……”

“贱妇闭嘴,”林旭东冷笑,直接打断她的话,“你自己事到临头了,你的儿女,将来还得谢氏照应,你却百般辱骂她,你这心智,真是愚不可及。”

他娶谢韵,只是奉旨而为,但近来谢韵的表现,却是让他很满意,渐渐倒生出了几分夫妻之情,自是不肯让谢韵被杜氏辱骂糟蹋。

杜氏见他护着谢韵,心底的怒火越烧越旺,但见林旭东一脸冷漠,杜氏不知怎的,心中觉得胆寒,只得将满腹的怨气咽下,跪下道:“妾身不知爷今天怎么了,但妾身近来安分守己,还望爷念在一双儿女的份上,给妾身几分怜惜。”

林旭东负着手,冷厉的道:“也罢,我就让你当个明白鬼。哼,你今天去见太太,说了什么话,莫非都忘记了?你之前在庆元公主府闹腾,丢尽了脸面,惹得皇上发怒,赐了谢氏进门。如今,你又起幺蛾子,要算计长明郡主。你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道死怎么写,我却是知道的。我林家上上下下数百条人的性命、前程,岂能被你这个蠢妇拖累?”

杜氏见他竟然知道了今天的事情,忍不住身子发颤,心中涌起滔天的惊惧。

这时,林旭东冰冷的声音,一点点灌进耳中,几乎要将她逼疯:“为了一双儿女的前程,我不休你,你自己了断了,我让人说你是病逝。如此一来,儿女前程能保全,你自己也能善终。于你而言,这算是最好的结局了。”

杜氏脸色白如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林旭东前所未有的冷厉坚决,却让她不得不信,林旭东确实狠得下心肠来。

死亡的恐惧,将她彻底击溃,她忍不住朝林旭东叩首,哀求道:“求爷开恩,从今往后,妾身一定安分守己吃斋念佛,再不敢肆意妄为胡说八道了。求爷开恩,念在一双儿女的份上,留妾身一命吧。”

林旭东冷笑:“晚了,你的执迷不悟,令你再无生机。你也怨不得旁人,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他说到这里,瞥了杜氏一眼,转而又移开目光,嫌恶的道:“瞧你这贪生怕死的模样儿,等你自己动手,只怕难以成事,还是让人送你一程吧。”他说完,直接挥了挥手,自己转身出去了。

随着他的手势动作,立刻有四个身材高壮、腰圆膀肥的婆子走上来,面无表情走向杜氏。

杜氏见势头不好,忍不住一面往后退,一面凄厉喊林诗意和儿子林恒的名字,盼着他们能赶来,救自己一命,心中洋溢着无尽的惊惧和不甘。

然而她再害怕,再不甘,也没法子阻挡住事情的势头。

她被关的这个院子,虽然不是与世隔绝,但离林诗意、林恒的住处远着呢。

林旭东又是有备而来,早让人去守着林诗意和林恒了,岂会出什么差错?

没多久,四个婆子就将杜氏抓住,直接取过白绫,在她脖子上绕了几道,手上加大了力气。

杜氏青筋爆出,双手死死抓着颈间白绫,双腿拼命踢蹬着,眼睛越来越鼓,最终手一松,有气无力垂下,身子软了下来。

林旭东站在外面,听得杜氏从拼命挣扎,到渐渐无声,心中并无半点怜惜。

他在战场上历练过,心本就比旁人狠厉些。

虽然杜氏是他的结发妻子,但杜氏之愚蠢庸俗,令他没法子对她正眼相看。

罢了,就这样吧,让杜氏早点解脱了,林家也能平安无虞,一双儿女得以保全。

他想到这里,闭着眼睛叹了一口气,心中竟有解脱之意。

这时,领头的婆子出来,皮笑肉不笑的道:“老身已经探过鼻息,杜氏已经去了。”

林旭东点头道:“她虽然屡次犯错,但到底为我生养了一双儿女,报病丧,再去回了大少夫人,以二房的规格发丧。”

顾念着一双儿女,他会给杜氏最后一点体面。

婆子点头,自去打点不提。

林府这场不为人知、惊心动魄的绞杀,林诗意、林恒一直一无所知。

直到次日消息传来,两人才知道,原来杜氏已经逝世了。

林诗意、林恒自是惊白了脸,哭成了泪人一般。

等回过神来,林诗意便含着眼泪,要去看杜氏。

她昨儿个才跟杜氏见过面,自然不信杜氏得了急病,突然离世的鬼话。

这里面,必定是有蹊跷的。

等到了灵堂,不想杜氏早已经入殓,一大群婆子守着,根本就不让她近身。

林诗意越发起疑,无奈孤掌难鸣,只得拖着林恒,到林旭东跟前哭诉,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说谢氏心存不良,存心算计杜氏,这才让杜氏殒命。

林旭东不等听完,就冷笑数声,直接说杜氏是犯了错自尽的,又训斥林诗意,严词告诫她,让她忘记昨天在林太太、杜氏那里听来的鬼话,以后安分守己,才能有安生日子过。

至于林恒,也没落着什么好,被林旭东劈头盖脸一阵臭骂。

等林旭东训完了,林恒倒是乖觉,跪下给林旭东认了错。

林诗意却是气得倒仰,含着泪怒视林旭东,喊道:“你跟谢氏一条心,谢氏害死我亲娘,你却一味包庇她,我恨你们!”

林旭东见她听不进去自己的话,心中十分烦躁,又见她的容貌跟杜氏如出一辙,越发觉得恼怒难忍,直接摆手,让人将林诗意带下去,禁足一段时间再论其他。

不提林诗意回房后如何痛哭,如何咬牙切齿诅咒谢氏和林旭东,只说林太太,被林将军打了一顿,又推倒撞到墙上,十分凄惨。

等她再醒来时,已经是次日午后了。

她睁着眼,先是茫然,其后脑海里涌现出昏迷之前的画面,心中万分惊怒,想坐起来找林将军算账,却发现无果,张了嘴要说什么,却发觉连开口的力气都没了。

这时,一直守在跟前的大夫过来,仔细诊了脉。

诊完脉,看着嘴歪眼斜,口角流涎的林太太,大夫叹了一口气,面色沉重地道:“太夫人中风了。”

谢韵吃了一惊,忙看着大夫细问。

等得知林太太头脑受伤,中了风,不能起身,连话都不能说时,谢韵心中快意,又松了一口气。

杜氏已经死了,林太太又要死不活,就算有再多的阴谋诡计,也使不出来了吧?

今后,林家的风雨,应该能散了吧?

于她而言,于她这个林府未来的当家主母而言,林家的前程,是十分重要的。

杜氏、林太太不知好歹,走火入魔非要算计齐崇光和长明郡主,她谢韵却不会蠢成那样。

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无事生非,非要跟风头正盛的佳禾郡主做对争个高低,非要算计皇上最看重的儿子、最疼爱的小郡主,这种事儿,得多没脑子的人才干得出来呀。

无论如何,齐崇光是林府的外孙,齐逸峥是林府的女婿,这是谁都不能改变的事实。

只要安分守己,林府的男人又都是有能力的,哪里愁没有好日子过?

若是不知死活,非要跟齐逸峥做对,非要谋算自己掌控不了的人物,就算有再大的风光,也会被自己败尽的。

她谢韵是知足之人,识时务、知进退,绝非林太太、杜氏之流可比。

她心中释然,觉得天助我也,这才将林太太匪夷所思的算计悄无声息化解了,面上却滴水不漏,只是抹泪道:“还请大夫多多用心,救救我家老太太。”

大夫叹气道:“凡是中风之人,大夫都束手无策,只能将命保住罢了。何况,太夫人已经有了春秋,想痊愈不啻于痴人说梦。”

他顿了一下,又道:“不过,贵府的女婿尹院正乃杏林高手,医术高超,兴许有法子也说不定。”

谢韵巴不得林太太就此缠绵病榻,不再折腾了,却不敢露出这意思来,反而一拍脑袋道:“大夫说的是,我一时心急,倒忘记这一茬了,很该让人给尹姑爷传讯息,让他来瞧一瞧才是。”说着,就唤过身边的丫鬟,吩咐了一番。

一时尹青云得迅,匆匆赶到,给林太太诊了脉,连声叹息,说辞跟之前的大夫并没有什么差别。

等尹青云留了药方,去了后,没多久,林将军命人将谢韵唤到跟前,面无表情的道:“你婆婆病成这样,我心里也不好受,但这是她的命,谁还能说什么呢?是药三分毒,吃多了不好,倒不如静养着,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年。这样,尹女婿开的药,你让人减半后,再给你婆婆熬。”

谢韵张大嘴巴愣了一下,才明白林将军的意思。

看来,不止她一心盼着林太太就此病倒消停,连林将军也是一样的心思。

她忍不住带着几分嘲讽想着,如林太太这般,做人做到这份上,有什么趣儿呢?

等回过神来,她垂下眼眸道:“此事公公发了话,儿媳自不敢违逆,但夫君素来尊重婆婆,若是知晓了,必定不肯罢休。”

林将军挥手道:“旭东那里,我亲自解释。所有干系,由我一力承担,你只管照我的意思办就成了。”

谢韵得了他这几句话,不由得放下心来,忙点头应下来,自去打点不提。

自此,林太太躺倒在床榻上,成了活死人一般。

她住的院子,一进屋就闻到一股药味儿,混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臭味,尤其是天气晴好的时候,更是隔得老远就闻得到,恨不得远远避开才好。

这一直卧床的病人,哪怕有下人精心伺候着,总是有些令人不适作呕的气味。

自她病倒后,林将军再没露过面。

林旭东、林旭方倒还是孝顺的,时不时就到她跟前问安。只是,两人到底是大男人,伺候的事儿插不上手,不过是陪着说几句话,就各自散了。

乔氏被关,林旭天娶的妻室陪在身边了,自此,常到她跟前照应的,就只剩下一个谢韵了。

偏偏谢韵跟她是有过节的,每天走三趟,只打个过场,从不亲自伺候她。

这也就罢了,偏偏谢韵看她时,眼神竟渐渐淡到没有感情,还透出微不可察的嘲讽。

林太太手不能动口不能言,心思却越发敏感起来,见了谢韵的神色,只觉得火冒三丈,几乎气炸了肺。

她落到这样的地步,细究起来,都是谢韵害的。

偏偏谢韵不但不愧疚,反而以这种眼神相对,这下贱坯子,怎么敢这样对待自己这个婆婆?

可是她再恼,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嘴角一动,甚至口水还顺着流了下来。

谢韵见她这样,忙让丫鬟给她擦口水,眸底却带着笑意。

丫鬟们都赞谢韵孝顺细心,只有林太太懂她的恶毒用心。

这个贱人,在看她的笑话呢。

她便怒瞪着谢韵,恨不得用目光将谢韵烤化,咬牙切齿,嘴不停的抖,偏偏说不出话来。

谢韵却是神色自若,吩咐丫鬟们用心伺候,便面不改色的出去了。

转过头,谢韵便让人在她喝的药里,多加了几把黄连。

黄连是吃不死人的,加了后,却能让林太太有苦说不出。

自此,林太太的日子,比黄连还要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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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篇《调教渣夫》,雨竹会在这个月保持万更的,加快进度,争取在2月底的时候结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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