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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府的消息,千柔自也有所耳闻,知道皇上下了旨,李府的爵位算是保住了。
得了这个消息,她与李靖行都松了一口气。
方氏被当众斩首,行刑当日有不少百姓去观看,有人带头扔了臭鸡蛋。一人带头,旁的人都行动起来,将本就容色狼狈的方氏砸得连亲妈都认不得的事儿,也被绯红拿来当笑话,讲给千柔听了。
与其同时,京都关于她和武王的流言,渐渐平息了。
一则武王即将受封太子,再没有眼色的人,也不敢在这种时刻议论他的事儿。
二则,方氏是以有意谋害千柔的罪名被处斩的,且还是皇上亲自下的旨。经此一事,大家都知道皇上挺维护千柔的,哪里敢跟皇上做对呢?
形势渐渐好转,千柔却都是听一听,并没有放在心上。
她的心思,都放在李靖行身上了。
进宫回来后,千柔便发觉,李靖行有些举止不一样了。
他对待自己和孩子时,态度倒依旧是很关怀体贴的,但千柔却看出,他眉眼时不时皱着,长吁短叹的时候也比之前多了很多。
这些细微的差别,旁人也许不知道,但千柔跟他同床共枕多年,又情意深浓,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千柔看出他有心事,不免心中担忧,问他时,他却不肯承认,只说千柔自己多心了。
千柔没法子,只能站在李靖行的立场,细细分析他的心思,渐渐的,觉得自己似乎有点懂他到底在为什么发愁。
说来说去,还是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
李靖行与她结为夫妻后,一直以来,自己都是更亮眼的那一个,李靖行却掩映在自己的光芒下,丝毫不起眼。
在这样的时代,男强女弱才是正道,偏偏自己与李靖行反其道而行,他心底难免会有自卑情绪。
之前其实他也自卑过,但每次刚一流露出来,自己都好言相劝,用柔情蜜意哄着他,令他那些负面情绪都消弭了。
近年来,他本来自信了很多,但回京来之后,一系列的变故,让他心又纠结起来了。
李明卿、方氏的算计出乎意料,虽然最终有惊无险,但千柔知道,李靖行一直耿耿于怀于自己出事时,他没有赶到身边相护,反而被武王占了先。
这两次相见,武王一点克制的意思都没有,看着自己时,总是情思绵绵。
男人之间,难免会产生一丝较量的心思。李靖行将武王的心思都瞧清楚了,联想到自身,定然会觉得,自身能力远远及不上武王,觉得配不上自己。加之祖母去世,以大燕的守孝制,孙辈得守孝一年。恰好,明年又是大比之年。算一算,明年的春闱,李靖行是不能参加了。
他沉寂了二十多年,本指望着能金榜题名,给自己带来荣耀,改变一直靠妻子嫁妆过日子的局面。如今却遇上了这种局面,心底抑郁自是难免的。
千柔想通这些后,不免有些自责,后悔自己没有早些察觉他的心思,让他白白忧愁了这么久。
不过,如今猜到了,倒是比一直懵懵懂懂要好得多。
至于解决的法子嘛,千柔也想到了。
这种时候,别的也做不成,只能照之前那样,拿出柔情来,想些说辞,给他顺顺毛了。
五月初八本是浩儿一岁生辰,但太夫人才刚过世,千柔、李靖行都没心思操办,只一家人一起吃了几碗素面就罢了。
至于抓周,倒也办了的,却是李靖行吩咐的。
一家人吃完了面,李靖行便将浩儿抱到堂屋。
这时,两张八仙桌合成的长桌上,早已经铺上了绒毯,里面摆满了各种物品,笔墨纸砚、木刀木剑等应有尽有。
李靖行将孩子往桌上一放,笑道:“儿子,喜欢什么自己拿。”
因为太夫人过世,又怕李靖行没心情,千柔就没有提抓周礼的事情,不想他倒有这份细致,将一切都打点妥当了,不由对夫君柔柔一笑,心里吃了蜜一样。
蕾儿年纪小,自己抓周时的场景早忘了,乍然见了这般场景,不由呆了一呆,扯着千柔问了一番,才明白弟弟在做什么。
浩儿一直在长桌上爬,咯咯笑得很开心,引着大人跟着他左右移动,生恐他栽了跟斗。浩儿似乎发觉大人们的奥秘,索性不挑东西,爬得愈发欢乐。
千柔、李靖行倒是很有耐心,一直等着,想让他自己挑,蕾儿却急得不行,冲弟弟喊道:“拿木剑、拿木剑……”木剑是蕾儿的最爱,浩儿自也是认得的,拿眼一扫,晃晃荡荡爬着,抓了木剑又晃悠回来,递给蕾儿。
蕾儿笑着接了,又指挥道:“拿笔、拿笔……”
她刚才听了千柔的解释,知道若是抓周时,抓了剑和笔,就代表文武双全,是吉利的事。
文武双全她还不太懂,但吉利却是懂的,一开口就指挥弟弟拿了自己的最爱,又让他抓笔,好讨大人的欢心。浩儿时常跟姐姐一起玩,一直是姐姐的跟屁虫,闻言忙照姐姐的意思,又抓了笔晃悠回来
蕾儿却是个机灵的,加上常到父亲的书房玩耍,知道父亲爱读书写字,忙在他靠近的时候,拨转他的方向,把他往父亲面前轻轻一推。
李靖行这下高兴了,在儿子脸颊亲了一下,喜滋滋的道:“当初蕾儿还抓了胭脂,如今浩儿却比她强多了,将来必定文武双全。”
千柔闻言,代儿子脸红,心说,都是蕾儿指挥的。
不过,李靖行这些天一直愁眉不展,如今好容易笑了,她自不会煞风景,说出不合宜的话来。
到底只是个习俗,没必要太较真,大家一起乐一乐,比什么都强。
她便也亲了浩儿一下,又夸蕾儿道:“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快就有当姐姐的样子了。”
蕾儿听了小脸兴奋得通红,将小胸脯一挺道:“娘亲放心,以后蕾儿会做得更好的。”
见她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屋里的人都笑得前仰后合,气氛十分欢祥。
办完了抓周礼,千柔便将所有心思都放在李靖行和照顾孩子上。
这天,是李太夫人的三七。
虽然跟李明卿有矛盾,但该尽的孝心不能少,一大早李靖行、千柔便收拾了,赶去李府。
到了那里,李雪茹也已经到了,立时就迎上来,跟千柔闲话了一番。
之前的事儿,李雪茹并不知情,千柔也不愿再提,只说太夫人已经去世,谁都没法子挽回,让她节哀顺变,好好养胎,又告知自己也有孕的消息。
李雪茹得知此讯后,脸上倒是多了一丝欢喜,又掐算日子,却是自己生在前头。
千柔虑着赵姨娘不靠谱,李雪茹又是初胎,什么都不懂,便按自己的经历教了些经验,安慰她不用焦躁,做了女人,都是要走这一步的。随后,又细心嘱咐她,虽怀着孩子,但饮食上一定要多加注意,不能胡吃海塞,不能日日坐着不动,要坚持每天散步运动,这样生的时候才不至于难产,生出来的孩子也活泼健康些。
李雪茹素来对她言听计从,何况,千柔是过来人,已经生了一双儿女,侄子侄女瞧着都是活泼惹人爱的。
故而千柔指教的话,她都认真听了,记在心里,又拉着千柔道谢。
之后,大家齐聚一堂,到李太夫人跟前烧纸跪拜。
完成俗礼后,李靖行发现李明卿没来,找人问时,才知道是生病了。
李靖行听了面无表情,问明是去探望方氏时,出了意外磕着头了,并没有大碍后,便直接说要回家,拉着千柔就走了。
出府的路上,千柔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道:“到底是你的父亲,反正都来了,不如去探望一下吧,我到马车上等你。”
她虽然恨李明卿,但李靖行与他之间的血脉关系没人能否认。
她开口劝,为的是李靖行,不是李明卿。
李靖行摇头道:“他才对你干出那样的事儿,对我也没有半点顾念,我心里这口气永远都没法子消。再者,不过是生了病罢了,又没什么事,我何必去探他?”
千柔见他语气坚决,便没有再劝,转而道:“反正时辰还早,夫君,我们去集市上逛一逛,再回家去吧。”
李靖行素来宠爱她,闻言自是没有异议,点头应了下来。
等上了马车,他便直接吩咐车夫,赶着马车往京城近年来最繁华的玉桥坊闹市一带去。
与其同时,秦王府。
秦王在书房踱着步,谢翔进来回道:“王爷,我们的人已经准备好了,单等佳禾郡主回家,立刻就能动手。”
秦王露出满意的笑容,点头道:“那就好。”顿了一下,又道:“这次可要准备得妥妥当当,你亲自盯着,务必要一击即中才行。”
谢翔忙应了,恭恭敬敬退了出去。待他去后,秦王眸中闪烁着冷厉的光芒,向陆虎道:“没想到,佳禾郡主的命还挺大的,没法子了,本王只能亲自动手,取了她的性命,让老四痛不欲生。”
事到如今,秦王仍旧不肯认命,这几天又想出了新花样。
老四对佳禾,真真是情有独钟。经历定国侯府那事,这份情愫有多深,已经通过老四的举动证实了。
事情发生后,得知方氏被抓走,秦王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
及后显荣帝派人召他进宫问话,他自是矢口否认了方氏的口供,还暗示佳禾是祸水,来日必定会勾得老四犯下大错。
显荣帝只冷哼了两声,丝毫都没有露出要杀佳禾之意。
秦王万分失望,不久后又收到消息,得知显荣帝将佳禾也召进宫,单独聊了一会儿,之后,佳禾便全身而退了。
秦王简直没法子接受这样的事儿,但又无可奈何。
再后来,显荣帝竟然下了旨,言明要立武王。
这于秦王而言,简直难以承受。勉强撑过了早朝,他再也坚持不住了,直接让人去显荣帝跟前告假,换来显荣帝“既然身子不适,以后朝政都不需要操心”的口谕。
秦王几乎气疯了,又不愿认命,百般苦思,最终拿定了主意,决议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将千柔暗杀了,给武王沉重的打击。
只是,主意定下了之后,实施起来并不容易。
按照寻常人的想法,自然是晚上动手合适,神不知鬼不觉,得手的几率很大。
但是,佳禾如今住的地方,巡夜的家丁不算少,会武艺的侍卫也有几个,不是那么容易得手的。
更重要的是,秦王派死士出去探过路。据他们回禀,一入夜,那院子四周就会出现十几个黑衣男子,看身形,武艺颇不俗。看举止,却是在默默守候佳禾郡主的安全一般。
再查探下去,得知与佳禾住处相邻的院子,近日来被人买了下来。里面出入的,是一众训练有素的将士。
秦王得知消息,立刻就猜到,做出这些事儿的,必定是老四了。
之后心腹查探来的讯息,证实了他的猜想。
老四不仅派了人,入夜后就守着佳禾,还在她住处隔壁安排了几十个精锐将士,以便出事时接应。
秦王得知这消息后,气得立时就将屋里的茶盏都砸了。
等平息下来,他反而冷笑起来。
老四处心积虑,就是想暗中护着佳禾,护她周全。
既如此,他绝不能让老四如愿,一定要在册封太子礼之前,要在佳禾的家门口,将佳禾弄死了,让老四痛彻心扉。
晚上成不了事,那么,选在光天化日之下算了。这么做,自然比不上佳禾死在定国侯手里更有利,但如今形势不同了,只能将就着这么选了。
他如今的目的,是弄死佳禾,令老四痛心,令老四消沉下去,旁的什么都不必管。
陆虎早知道他的计划,此刻听了他的话,叹息道:“这么做,确实有些冒险,但太子册封礼就在眼前,不得不铤而走险了。”
用手摸着下巴,又道:“此事过后,武王必定万分痛心,册封礼必定得延后。嗯,以他对佳禾郡主的看重,怎么都得一两年才能缓过来。若是如林王妃那次,得三年才缓过来,那就更好了。”
秦王嘿嘿一笑,接口道:“他消沉之际,本王定会好好把握机会,重新占据优势。一两年之后,他即便振作起来,也没能力跟本王抗衡。”
陆虎点头,眉梢眼角都是欢欣和期盼。
皇天在上,厚土为证,这一次,是秦王最后的机会。
失败了这么多次,只盼着这一次能让秦王心想事成,洗刷前面的惨败才好呢……
危险悄然而至,千柔却毫不知情,只一心想着逛街,同时想着,到底该怎么说服夫君,让夫君不再庸人自扰。
马车行驶了一会儿,等到了玉桥坊,他们带着几个丫鬟,下了车慢慢逛起来。
素来爱逛街是女人的天性,加上千柔很少出门,见到什么都觉得好,不多时就买了一大堆东西。
几个丫鬟只能一趟趟将手里拿不下的东西放回马车里,一边放一边嘀咕说,下次千柔若出来,要记得赶两辆车才行。
逛了小半个时辰,千柔腿软了,笑向李靖行道:“夫君,我们喝点茶歇脚吧。”
李靖行应了,忙引着她要去茶楼,千柔却没应,指着街道口的茶摊,非要去那里。
李靖行拗不过她,只得依从了。
等到了那里,见这茶摊是两个男子经营的,虽然条件简陋,但收拾得很干净清爽,且没有什么客人,甚是清静。
落了座,那年纪大些的男子将茶奉上,千柔喝了几口,便唤过那老板,笑着道:“这会儿清闲,老板,你陪我们聊几句呗。”
那老板是个爽快人,闻言便道:“哎呀,夫人长得仙女一般,打扮得又贵气,肯跟我们这些平头百姓聊天,是小人的福气。”说着,带着丝丝笑容,依言在邻座坐了下来,又问道:“夫人想聊什么?”
李靖行也一头雾水,疑惑瞧着千柔,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跟素不相识的人聊天。却听得千柔带笑道:“也没什么,就聊老板你的事儿就成了。你这店子,是自己开起来的吗?每天的收入好吗?”
老板立刻摇头,回道:“这茶摊是小人父亲开起来的,小人只是子承父业罢了。每天早出晚归,收入少得很,只是勉强糊口罢了。”
千柔点头,瞧了瞧一旁只有十几岁的男子,笑着问道:“这是老板的儿子吧?瞧着挺像的。”
老板点头道:“夫人好眼力。”
千柔接口道:“我瞧着,老板这儿子手脚挺利索的,既然开茶摊收入不高,为什么不让他另寻一条门路呢?”
老板搓了搓手,苦笑道:“以小人家中的境况,学堂上不起,去当学徒的话,又太委屈孩子了。再者,就算学成了,给别人干活少不得要吃苦,倒不如还是一起守着这摊子,有碗饭吃就成了。”
千柔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便道:“今儿个劳烦老板了,老板请自便吧。”说着,又朝一旁的妙音使了个眼色。
妙音立刻明白过来,忙掏出荷包,取了一小块银子,递给那老板。
老板没想到只是说了几句话,就得了赏赐,忙点头哈腰谢了,笑眯眯捧着银子自去了。
待他去后,李靖行便瞧着千柔,语气中满是疑惑之意:“娘子,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跟这老板说话呢?你到底有什么用意?”
千柔微笑道:“我能有什么用意?只是闲着无聊,跟他聊一聊罢了。”
李靖行摇头:“若是闲聊的话,聊什么不好?为何一直围绕那老板的事儿打转呢?”
他说着皱眉,语气笃定的道:“你必定是有深意的。”
千柔睨他一眼,婉声道:“就当我有用意好了,夫君,刚才那番话,你品出什么了?”
李靖行见她承认自己确实有用意,侧首想了半日,摇头道:“为夫愚钝,实在想不出来。”
千柔微笑道:“想不出来吗?那我给你解释吧。”
李靖行忙道:“先别说,快午时了,咱们该回去了,不如去车上边说边赶路吧。”
千柔点头,乖巧应了下来。
一时上了马车,千柔曼声道:“刚才那位大叔说的话,夫君可听清了?大叔是子承父业,来日也准备让自己的儿子继续继承自己的茶摊。由这位大叔可知,一个人的出生环境,其实是没法选的。等他长大了,眼界决定了他的见识。”
她说到这里,凝睇着李靖行,郑重其事的道:“不止那位大叔,这世上的大多数人,都是在父母的庇佑下长大的。除非惊才绝艳者,才能凭借自己的能力,走出自己的一片天空。靠自己的才能获得成功的人确实存在,这一点我不否认,但那只有极少数的人才能做到,至于其他人,才能略平庸一些,但是世间众生的状态。”
李靖行似懂非懂,仍旧不解她的用意,皱眉道:“娘子到底想说什么?”
千柔压低了声音,凑到李靖行耳边,悄声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跟夫君说几句贴心话罢了。论起来,武王也是凭借自己出身好,才能有如今的显贵局面。他的起点高不可言,旁人即便穷尽一生,也不可能有他那那样的成就。”
李靖行一脸震惊,说不出话来。
千柔携起他的手,微笑道:“虽然在世人眼里,我们有一定的差距,但夫君不必妄自菲薄,更不要为自己不如武王而自卑。武王依仗的是出身,至于个人能力,当然也是有的,但也跟他小时候皇上给予的优厚待遇密不可分。他拥有旁人无法企及的条件,优异一些理所当然。”
她话语一转,又道:“不过他再出色又如何?在我心底,他只是一个朋友,你却是我此生的挚爱。”
李靖行伸手揽住她,叹息道:“柔儿,自始至终,你都是最懂我的人。这次,我都没开口,你就猜中了我的心事。”
他一面说,一面伸手把玩着千柔的青丝,低声道:“其实我心里清楚,你爱的人是我,但武王对你太深情,我心里总是忍不住害怕。他是天之骄子,又是太子的不二人选。如此出色的男子,对你情有独钟,你却偏偏嫁了我这么个拙夫,白白浪费了你的蕙质兰心。”千柔伸手拧他道:“我从没嫌弃你,一直对你情深似海,你却生出这样的心思,该打。”
她虽作势拧他,但心底哪里舍得让他吃苦头,因而力道并不大,仿佛在给他挠痒一般。
李靖行心中酸酸软软的,声音中也多了几分酸楚:“柔儿,我从没怀疑你的心,但我是男人,不能不多想一些。这些天,我总在想,我确实不如他。若你嫁的是他,他必定不会让你受半点苦楚,必定能时时护着你,让你心中的抱负都成为现实。”
回京后,与武王的两次碰面,触动了李靖行的敏感神经。
千柔眉梢眼角都是刻骨的柔情,温声道:“我心中最在意的,始终只有你能帮我实现。我一生所盼,是与自己心上的男子白头偕老,养育好生下的儿女。至于旁的,其实只是我生活中的点缀罢了,在我心中,无论是赈雪灾得到的封号,还是筹办善心堂得到的赞誉,并没有多少地位。你不如他有权势的缘故,我也剖析了。再者,我私心觉得,你对我一心一意,如今也有了举人功名,根本就不是碌碌无为之人。如今,夫君你还觉得自卑吗?”
李靖行默了片刻,才道:“柔儿,你软语相劝,我很感动,武王先不提,但我不如你是事实。身为男人,我靠你养活了几年,本想着考个进士回报你,如今却必须错过这次春闱,再等几年时光才能重上考场。到了那时候,真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局面,且还得让你再养几年。若三年之后又不中,我该何去何从呢?每每想着这些,我就觉得焦虑,这道坎,我心里真过不去。”
千柔并不介意养着他,相反,她还挺愿意他日日在家里陪着,但见他将话说到这份上,却不能这样应对。
她想了一想,便斟酌着道:“错过春闱,确实会改变你的规划,但夫君有没有想过,其实你真不必耿耿于怀。有句话说,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夫君,你只是发光迟一些罢了,根本就不会将光芒掩饰住。这几年,你可以好好陪伴我,陪伴孩子们长大,这何尝不是一种收获?且比起那些功名,你的陪伴,于我而言更重要。当然,你若觉得不如意,等孝期满了,可以谋个差事先做着,却是不必苦等三年再应试。”
李靖行听了她前面那段话,只是目露感动,等听到她后面的提议,建议自己谋个差事时,却是不由得眼睛一亮,连连点头道:“柔儿,你就是聪明,好,就照你说的,等孝期满了,我先找个差事做着,闲暇时温书备考。我其实并没有多大的野心,也有自知之明,只想一个月赚几十两银子。数量多少,没法子计较,但能赚银子,就证明我有养家糊口的能力,不必依靠你贵日子。”
千柔听了这番话,心中感慨,看来,无论在哪个时代,男人的事业,都是十分重要的。
有事业有成就的男人,眉眼间,才会有自信,才能从容不迫面对妻子儿女、亲朋好友。
正想着,李靖行开口道:“柔儿,你别误会,我这样并不是因为你对我不好,我有什么想法,而是你太好了,我很想做些事,向你证明,你的夫君一点都不差,让你以我为荣,。柔儿,你不要怪我。”
千柔连忙摇头,含笑道:“你有上进心,有养家糊口的念想,想承担一家之主的责任,我开心都来不及,怎么会怪你呢?”
她真的很欢喜。
这世上有不少男子,吃软饭吃得骨头都软了,但李靖行显然不是那样的人。
于女子而言,夫君有这份心,有这份责任感,是值得庆幸的事。
李靖行听了她的话,这才放下心来。
千柔凝眸看他,叹息道:“虽然我心底赞成你出去历练,但一想到以后不能时时见到你,我心里就不舒服。”说着嘟起嘴,神色稍稍黯然。
李靖行抚摸着她的秀发,轻声道:“其实,我也舍不得离开你。”看着她微微嘟起的唇,只觉得红艳艳的格外吸引人,忍不住凑上去,想要一亲芳泽。
千柔看出他的用意,忙往旁边避,略带责备的道:“咱们还在孝期呢,别胡闹。”
李靖行这才恍然想起自己的举动有多不恰当,叹了一声,在她耳边道:“这都要怪你,都是你太勾人了,才让我失魂落魄。”看着她的肚子,唇边涌起一抹邪笑,意有所指的道:“你这胎怀得正合适,一点都不耽搁功夫。”
千柔脸上立刻布满红霞,忍不住横了他两眼,又唾了他一口。
看她娇羞如花,李靖行不免心中一荡,悄声道:“你这小妖精,等孝期满了,爷必定将你收拾得服服帖帖。”携了她的手,又带着感动道:“柔儿,你善解人意,不等我开口,就明白我的心事,又知道怎么开解我,真不愧贤妻之名。”
千柔抿着唇笑,看着眉眼舒展开来的李靖行,心中略有几分得意。
夫妻之间相处时,光有爱还不够,更要时不时站在对方的立场换位思考,要在日常微小的细节变化中,悄悄揣测他的心理波动,揣摩出他的心事,及时与之沟通,为他出些主意,让他眉梢眼角的忧愁淡下来。
其实,很多时候,也许出的主意不如他的意,但是,这是态度问题。善于发现他的心事,会让他觉得,在这世上,自己一点都不孤单,让他知道,自己真的将他放在心尖了,不然,如何能有这样的默契?
于男人而言,这样的对待,即便心如坚冰之人,也能被融化了。何况,他们本就情投意合,情意深厚无比。
爱他,懂他,理解他,信任他。
不止要当好他的妻子,还要当他的知己、情人,为他照顾好孩子。
如此,才能长长久久,得到他的心,才能让彼此的生活一路美好下去。
两人一番倾谈,夫妻感情越发深浓了,那也不需提。
且说他们谈完后,马车已经渐渐驶回如今他们住的锦绣园。
车夫一挥鞭,正要将马车赶进去时,突然斜刺里冲出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来。
那些乞丐一跑出来,立时就往马车围拢,口中叫着:“少爷、夫人们,行行好……”
突然遭遇这种变故,车夫吃了一惊,一时茫然不知所措。
车辕上,却坐着柳絮的夫君赵天利,乃是侍卫出身,武艺不俗,人也十分警觉。
因着之前千柔遇险,如今出门时,每次必要带一两名侍卫、护院,如此才觉得要安心一些。
赵天利反应奇快,见凑过来的男子虽衣着破烂,但目光却不似寻常乞丐那样浑浊反而透着精光,凭直觉反应过来,事情不寻常。
他顾不得多想,忙朝车夫喝道:“快走,快走……”口中催促着,手则迅速行动起来,抢过马鞭要自己来驾车。
然而已经迟了。
这时候,已经有两个男子抢到近前来,手往腰上一摸,立时就握着一把雪亮的匕首,要往马车内冲。
赵天利大惊失色,连忙握紧手里的马鞭,狠狠朝那两个男子挥去,口中厉声喊:“有杀手。”
早在他语气急迫,出声说“快走”时,马车里的李靖行、千柔已经察觉事情不对劲。
李靖行如今反应也不慢,立时就冲千柔道:“小心。”说着,立刻跳起身来,在今儿个采购的东西里面翻找,摸出了两把极其小巧的短剑。
这对短剑很漂亮,也还算锋利,但并不是那种削铁如泥的宝物。
这对短剑原是李靖行瞧上的,想着等儿子略大些,给儿子耍玩。
男人嘛,脑子里都觉得儿子就应该舞刀弄剑,故而无论儿子多大年纪,给儿子买东西时,刀剑都是排在首位的。何况,浩儿抓周时,也抓了木剑,李靖行更是觉得该给儿子买这些。
如今紧要关头,却被他拿来当做防身的武器。
刚把短剑握在手里,外面就传来赵天利的示警声。
李靖行脸色大变,冲千柔喊了一嗓子:“护好自己。”
话音刚落,已经有把匕首朝里刺,跟着那人就要往里闯。
李靖行立刻冲上去,将手中一把短剑奋力掷出去。
总算他运气不错,外面的人又没有防备,那短剑竟丢得十分准,正中那男子的胸膛。
那男子惨叫一声,立刻翻下马车,死活不知。
一瞬间变故横生,千柔花容失色,却没有尖叫,更没有茫然失措。
她也如李靖行一般,直接奔到采买的东西面前,却没有翻找,只拿起一个厚实的包裹抱在身体面前,聊做防护之用。
刚将包袱抱好,已经有人往里攻,被李靖行的短剑击退了。
再过一瞬,很快又有人抢了上来。
李靖行神色肃杀,忙握紧短剑迎了上去。
千柔脸色苍白如纸,死死咬着唇,侧过身子,抬起手将包裹掷向那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杀手。
接着,那些买来的杂物都被她随手抓着,扔向那杀手。
她清楚,李靖行近年来虽然习了武,但武艺只够自保,在专业杀手面前很快就会落下风。
她估算得没有错。
李靖行的武艺,确实不是那男子的对手。好在为了事情隐秘,那男子使的武器是短匕首,又进了车内,手脚难以施展开。李靖行又是拼命的打法,千柔扔的东西也给他造成了一定的困扰。
饶是这样,因为实力太悬殊,那杀手嘿嘿冷笑,很快就将李靖行的短剑打飞,刺了李靖行一刀。
他并不恋战,直接想冲千柔奔去,办完大事,但腿却被人抱住,根本迈不开步子。
原来李靖行虽中了一刀,但却并没有退缩,不管不顾抱住他的腿,死死将他往后拖,根本就不肯让他对付千柔。
刺客大怒,反手一掌,打向李靖行后背。
李靖行一声闷哼,却死不撒手,甚至张口用牙齿咬向那刺客。
因为是初夏时分,衣衫轻薄倒是咬得到肉,但那刺客为了掩人耳目,身上穿的衣服到的确是从乞丐窝里弄来的,咬在嘴里令人想呕吐。
但此时此刻,李靖行哪里顾得上这个,死死咬着他的小腿,要为心爱之人换来生存的机会。
刺客脸色一变,只觉得自己的肉似乎被他咬掉了一块,钻心的疼,忍无可忍之下,调转刀尖就往下刺。
还没等他刺中,身上却痛得难以承受。
——在他们两人纠缠的当口,千柔已经抖着手,将被刺客击落的短剑拾了起来。
那一刻,她心跳如鼓,但她清楚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李靖行正在跟刺客拼命呢,她岂能做小女儿情态?
她脑中有一个念头格外清晰——杀了他,绝不能让他伤害自己心上的人。
对李靖行的爱战胜了恐惧,她握牢了短剑,在那刺客转身之际毫不犹豫将短剑刺进那刺客的胸膛中。
那刺客瞳孔猛缩,死死瞪着千柔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竟会死在一个娇弱女子手中。
千柔却没心思在乎他的想法,手上用力,狠命将那短剑从他身体里抽出来,然后再刺进去,一下一下,唯恐他死不透。
其实,她第一剑就刺中了那刺客的要害,但她根本就搞不清楚状况。
温热的血溅到脸上、身上,但她根本顾不得,一直重复着拔剑、刺剑的动作,直到那刺客颓然倒地,才停了下来,将目光投到李靖行身上。
那时,李靖行仍在死死咬着刺客的血肉,将刺客的腿弄得伤痕累累、血迹斑斑。
因为受了伤,他额头已经沁出冷汗来,但他心底却有着执念——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千柔受到半点伤害。
直到刺客颓然倒地,他抬头看时,才恍然发现,这个彪悍的刺客,被千柔杀死了。
看着千柔手拿短剑,一脸焦灼瞧了过来,李靖行心中一松,想冲千柔笑一笑,既是赞赏,也是安抚。
但还没等他扬唇,眼前突然一黑,登时身子就往后倒去,神志不清。
“龙马,抱抱”某女不知廉耻的伸出手臂,朝着旁边的少年伸去,某男一脸不愿,但还是双手一伸,把某女抱在怀中,某女露出邪邪的微笑,更加靠近某男。“呐,龙马,痛痛,呼呼”某女眨着灵动的大眼睛,望着远处正在打网球的某男,迈着腿往某男走去,某男一脸黑线,他刚刚打到兴头上说的,但看到某女大眼中充满了薄薄的雾气,抬起某女的手轻轻的吹起。“龙马,亲亲”某女继续发挥厚颜无耻的功力,某男一脸尴尬,刚想跑,这时,某女,一脸邪恶,拉着某男,轻轻的说,龙马害羞了,没事,我来主动就好了,说完,踮起脚尖,吻了上去,随即深入。[>
顾末冉没想到自己会穿书,还是从自带万人迷属性的大美女穿成原书中的丑女配角。 被要求渣女收心,乖乖撮合原书男女主也就算了,可为什么她在现实世界中曾经喜欢过的白月光男神陆霖也出现在了书里? 顾末冉揉揉脸,醒醒,这是书里!他只是个跟陆霖长得一样的角色!于是她决心好好逆袭,势必要跟这个&......ldquo;白月光”再续前缘。 直到某天,顾末冉突然意识到,书里的陆霖和现实的陆霖,怎么好像不止是长得像呢……【展开】【收起】[>
萧织淼在通过一次神秘的游戏内测进入到了一个真实的异世界中,通关游戏副本后获得奉献点向神明兑换恩赐获得特殊能力和稀有物品。 为了早日通关游戏回归正常生活,萧织淼开始了她的通关(屠神)之旅。 萧织淼在过副本时惊险又刺激,却没想到到了最终boss面前,他们一个比一个放水厉害,各种稀有物......品不要钱似的塞给她。 boss一号:“狗屁神明的东西都是破烂,我给你的才是好东西,拿好不许丢掉也不许给别人!” boss二号:“我躺好了,来上......来打我吧。” boss三号:“神明都是狗屁,不许要他们的狗屁恩赐,要我。” boss四号:“爱我,不许害怕!” 萧织淼:嗯???你们这些boss都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个跟妖精似的勾引人呢?! 当她重新站立在这片颓废大地,他们会站在她的身后做她最坚韧的后盾,揭露伪神之面,将真正的光散落在她身上。 而她将举起残剑,屠尽伪神!【展开】【收起】[>
下界境界分为:灵空境、雷结境、元婴期、风灵境、元海境、灵冰境、金丹期、化神境、溯神境、神帝。 仙界境界分为:半仙、仙者、武仙、真仙、金仙、仙王、仙皇、化仙、仙帝、万古太仙。 魔界境界分为:魔者境、聚魔境、铸魔境、宿魔境、万魔境、玄魔境、乘魔境、诸魔境、天魔境、仙魔境。 天地混乱,魔族入侵,下界将要迎来一场巨大的灾难!一个莫家废物,实力一直停留在灵空境二星,但是他去坦银城猎杀妖兽的时候,意外拥有了一个叫最强无敌顶级神尊系统,帮助莫一路之远!直到莫成为这个世界上真正的一位强者。 【新书《九武独尊》正在连载中!超火热!快来看看吧!】[>
大炮新闯荡江湖,他信奉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的哲理,捞偏门挣快钱,结果马失前蹄,被警察抓了…… 后来他与同伴偷渡澳岛,他左手捞钱,右手捞命,凭着一腔热血,开启他的狗血人生。 钞票满天飞,你钱入你袋。[>
谢隐:吾有匹夫之力,可撼昆仑。[>